2. 河东简易房—记忆模糊的幼年(二)
每每想到河东简易房,总会这样一个画面出现在脑海里:一个三四岁大的小男孩儿,在一个寒冷冬日的傍晚,蹲在自家的当院里拉巴巴,小屁股被冻的有些痛;外屋地的门小半开着,一缕缕的热蒸汽缓缓地飘出,渐渐消散在空中;昏黄的灯光撒泻出来,打在地上的冰花上,泛出点点寒星,……。这个小男孩儿,就是俺了,这幅画面也是俺对五岁前河东简易房生活的最清晰的记忆。
对五岁以后的生活,脑海中的记忆似乎要清楚许多。造化弄人,除天生黑丑外,俺后天的遭遇只能用祸不单行来形容。除了上面提到的嘴角上的那块俺不知来由的疤,俺的额头上还有一条线状的疤,远看很象抬头纹。它的来历,俺记得的清清楚楚:一天下午,俺和俺姐两个扯俺妈刚洗好晒干的被单玩;拉扯中,俺姐突然松手,俺就象个面口袋似的摔了出去,额头和水泥窗台来个直接碰撞。血一下子流了俺一脸,俺姐吓哭了,俺爸俺妈也慌了神儿,赶紧带俺往大医院跑。那是俺第一次对医院有了直接的感性认识,觉得大医院的楼真高,里面的来苏水的味道很呛人,穿着白大挂的医生让人敬畏。
穷人的孩子盼过年。自打俺有了过年的概念后,过年就成了俺那颗幼小心灵中最大的念想。那个时候过年,家家户户都差不多。对此,咱吧里的第一才女土豆块在她的贴子《营城煤矿的春节——土豆块之无穷回味》(
http://post-mp3js.baidu.com/f?kz=24684682)中做了详尽的描述,俺有自知之明,就不在这里东施笑颦了。唯一解不开的心结,是那时候对鞭炮的向往。家里穷,俺爸妈觉得买鞭炮放听个响实在是不值,还不如多买俩冻梨啃,所以只买一挂鞭在年夜接神的时候放,之前从那上面先拆下几个给俺零散着放着玩。看着别的小伙伴有整联整联的小鞭放,而自己兜里只有可怜的那么几个散兵游勇,俺眼红极了。在做了无结果的抗争后,俺曾很多次梦见了家里的被垛后面全是小鞭;醒来后俺更是立下了“远大志向”:长大自己挣钱了,要买一百联小鞭,从小年到十五,天天放。
作为这段幼年的模糊记忆的结束,俺最后说说河东简易房的邻居们。前些日子,吧友无忌001转贴了一篇报道,题目叫《靠打家具磨豆腐,穷家5个孩儿个个上大学》(
http://post-mp3js.baidu.com/f?kz=234483378),里面讲的就是邻居高叔叔家的事。高叔叔比俺爸小几岁,是专业木匠,在土建队上班。高叔叔人很活跃,还是个会家子,夏天的傍晚经常会见到他在屋外翻跟头和倒立走,这个景象深深地刻在俺的脑海里。后来搬到曙光区,俺两家还是邻居,尽管离的梢远了些。高叔叔做事很执着,一心想要个儿子,屡败屡战;俺高婶也争气,历经四次失败后,终于心想事成。五个孩子都争气,个个上了大学,成就了一段佳话。另外一家有印象的是后来搬到七十栋的程家,他们的家儿子宝印与俺同龄,初中时是俺三年的同学,还坐过前后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