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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神出鬼没的寂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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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13-10-16 21:49回复
    除了远处农家的几声狗吠,眼前的一片稻田竟寂静的了无生机。实在不敢相信印象中吵杂的稻田会如此安静,於是我用头灯努力搜寻稻叶下是否有任何动物的踪迹,然而,除了几只零星的金宝螺在水边缓缓爬行外,真的连一只蛙或蝌蚪都看不到。
      不愿相信眼前的空荡,我继缤往前搜寻。不久,一排坚硬的水泥田埂映入眼帘,踩在上面那种硬实的感觉,让我想起小时候走在凹凸不平又狭小的田埂时,常深怕自己会掉入旁边的水田里,现在这种水泥田埂真是好走多了。田埂尽头有一个排水沟,我带著期待的心情往水沟继续搜寻,来到旁边才赫然发现,水沟也是水泥敷的,而且三面皆为齐平的水泥,除了几处稍有积水,整个水沟都是乾的,想必高效率的水泥沟渠,早已让多余的水迅速奔流入海了。
      望著四周的一片死寂,那些迎风摇摆的稻叶,反倒让我怀疑起它们的真实性。这些是有生命的水稻,还是塑胶绿叶?我们的病虫害防治何时进步到弊绝根清的地步?没有任何害虫能够再和人类抢食稻作,却也没有求生的技俩。
      记得小时候的田埂虽难走,但生意盎然,高潮迭起,青蛙总是接二连三的跃入水田里,偶尔还会窜出一只草花蛇(Xenochrophis piscator)把大家吓得裹足不前。这个时候,阿昆最喜欢冲上前去搜捕那只消逝的草花蛇,一旦被他抓到,他总是提著蛇的尾巴到处吓人,看到讨厌的同学被吓得四处逃窜尖叫,他便会不自主地显露满足的神采。
      有一次,阿昆用树枝逗弄一只草花蛇,不知怎的那只蛇的身体却突然扭曲且翻转过来,表情看起来好像很痛苦的样子,渐渐就不动了。阿昆用树枝拨了拨它,还是没反应。哇!死了!此念一兴,他立刻丢下草花蛇不管,我这才有机会仔细端详它的长相。很想伸手去碰触但又不敢,只好保持距离的左看右看,端详了一会儿,正打算捡一根树枝将草花蛇挑起看看背面,没想到它却动了起来,一个翻身便不停的吐著信。我退后一步注视著它,没想到它将头往后一缩,还是继绩吐著信,就这样僵持了一会儿才缓缓的往反方向爬去。我心有余悸地跑开并喊著阿昆,然而,等我们再回来时,草花蛇早已消失无踪。
      有一些蛇类会有假死的行为,这样的行为对於躲避天敌的击杀,确实能发挥作用,想著草花蛇的假死求生,脑际闪过婶婶经常以死要胁的情境,原来人类这种技俩其来有自。虽然这只为博君一笑,但回头想想蛇类究竟能带给我们什麼?它们真的这麼可怕吗?这些问题是我们必须严肃面对的,因为除了草花蛇外,水蛇、花浪蛇、赤腹游蛇、锁蛇、百步蛇等昔日田野常见的蛇类,现在不但不常见,有些甚至已难得一见。怕蛇的人对於这样的现象或许只会额手称庆,但蛇类的式微,受苦的真的只有阿昆一族吗?没有了蛇类,我们的生活真的更安适了吗?
      怕蛇似乎是天经地义,而这种情形也有著古今中外皆然的现象。达尔文很早就注意到和人类血缘相近的猩猩也会怕蛇,只要一只布偶蛇,便足以造成猩猩群的一阵骚动。记得多年前观赏一部电影,译名为「可爱的动物」,影片内有一群狒狒在地面四处翻寻觅食,其中一只狒狒翻起一块石头后,赫然发现石头下的一只蛇正对著它嘶嘶作响,当下便昏倒过去,不久它逐渐苏醒,犹豫中再度翻起那块石头,嘿!不是作梦,它竟然又昏倒一次。
      虽然这些现象告诉我们,对蛇的恐惧可能是天生的。然而根据美国心理学家的调查发现,2岁以前的小孩并不怕蛇,4岁以后的小孩却多半害怕蛇类,而且由人类从小豢养长大的猴子都不怕蛇的情形来看,恐惧的心理很可能只是以讹传讹的后天作用。
      这些年来,我四处演讲有关蛇类保育时,也顺便做了一些调查,发现绝大多数(86%)的人主要是怕蛇会咬人,或害怕它们的毒液能伤人;但大家可能并不清楚,攻击性强和有毒的蛇都是少数。另外,少数人怕蛇的理由,是怕它们湿湿黏黏的身体,其实这种理由是根本不存在的幻想,因为蛇类的身体多乾爽而不湿黏,即使水蛇也只是湿而不黏。挥之不去的黏,似乎也是造成人类恐惧的根源之一,但这样的特性,蛇类并不具备,这只是我们擅自加给它们的另一项冤屈。


    2楼2013-10-16 2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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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蛇类咬人的情形,几乎都是不得已的自卫行为,人类在多数的蛇类眼中都是庞然巨物,它们连自卫反击都会受害无穷。人们庞大的身躯不但可以轻易的将它们踩死,就算只是被蛇咬时的反射动作,如快速抽回肢体,也足以使它们的牙齿被整排扯落,至少也会掉得残缺不全,虽然它们的牙齿能再生,但等长好新牙也是好几个月以后的事了,在赖以维生的工具未完备前,它们只得忍饥度日。所以许多蛇类宁可忍辱负重、委曲求全,也不轻易反击,连具有剧毒的海蛇也是如此。
        我的硕士论文即以兰屿阔带青斑海蛇为题材。刚开始从文献资料中得知海蛇具有剧毒,是高度危险的动物。为了保命,我订做了一套全国最厚的潜水衣,厚达0.7公分的潜水衣,虽然让我在与海蛇相遇时倍感安全,但每次想到要将这麼厚的潜水衣穿上身时,却也四肢发软,总是要深呼吸并一鼓作气,才能将那又厚又贴身的潜水衣穿好。
        经过一年多的相处,我发现兰屿的4种海蛇都很温驯,完全没有主动攻击人的例子,连被轻握时也只是想奋力游走,甚至有部分的阔带青斑海蛇在被用力压挤后,仍然坚持原则,不咬就是不咬。多数的阔带青斑海蛇在被我这麼粗暴的对待近l分钟后,才会想到以尖牙相对,但动作却非常缓慢。它们会回头在我的指间寻觅,然后慢慢张开嘴巴,而我每次都能在它们咬下之前将其头部甩开,但它们却要等到很久才会意识到刚才并未完成反击的动作,於是又慢条斯理的卷土重来。显然反咬对它们而言,是很生涩且不熟练的动作。
        即使蛇类咬伤了人,其伤害也远比我们想像的轻微,被没有毒的蛇咬伤后,甚至连红药水的处理都可以省掉,我们平常跌倒的擦伤就常比无毒蛇的咬伤要严重得多。
        同样的,毒蛇的伤害也被夸大了,如果被毒蛇咬到,只要能迅速就医处理,几乎多能安全保命。台湾最常见,咬人率最高的赤尾青竹丝,其咬伤人后的致死率也还不到百分之一,更何况我们被毒蛇咬伤的机率远比车祸发生率来得小,但人从来没有惧怕过车子,却会谈蛇色变。
        其实当我们进入山林,在它们的地盘上活动时,只要多留心并经常打草,便能将蛇惊走,这样踩到它们的机会便很小。蛇是生态系的上层消费者,数量本来就少,别说不小心踩到,我们每次主动要找都还得费尽千辛万苦。
        蛇类有很多医疗和学术价值,蛇毒虽会伤人,却也能救人。已知治疗血栓很有效的药物(Arvin),便是从蛇毒提炼出来的,蛇毒的有些成分对於抑制癌细胞的转移也颇具功效,还有蛇毒在止痛的功效上也胜过吗丨啡,且不像吗丨啡会上瘾,因为它是非常复杂的酵素组合,每个酵素的作用都不一样,因此蛇毒制药的前景可谓一片光明,只等著我们去发掘而已。
        蛇是唯一没有附肢但可以生存在各类环境中的动物,如海里、淡水、陆上、地穴、树上,甚至空中也有能滑翔的蛇,因此其生存适应显然相当成功,值得探究的题材仍很多。蛇类细长的身躯,也让它们成为鼠类的最大克星,卡通影片中猫常在老鼠钻入洞后束手无策,现实情况也是如此。但任何老鼠躲藏的地方,蛇一定能进得去,所以大陆一些农庄还特别收购蛇类,散置在耕作区,以抑制严重的鼠害。
        除了以上这些已知的价值外,蛇类在文化、艺术和信仰上也各具功用,我可以像流水帐般的一一陈述,但更重要的是我们必需开放胸襟,放远目光,关怀生态系的各种生灵,不要斤斤计较它们眼前是否对人类有所贞献,因为许多贡献是我们现在的知识或科技还未发现的;而且,生态系内每个物种都环环相扣,每个物种也都是大自然历经千万年生存竞争的结晶,任何物种的绝灭都是永远无法弥补的损失,它们的凋零除了让生态系失衡外,也必将危及人类的永续生存。


      3楼2013-10-16 21: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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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再看了一次 看完了 虽然都是基本都知道的事情


        IP属地:广东5楼2013-10-16 2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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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不死我的蛇一概不怕。。


          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13-10-16 22: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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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爱绿瘦!!!!


            IP属地:江苏7楼2013-10-17 17: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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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广西8楼2013-10-17 18: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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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


                9楼2013-10-17 18: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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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记错的话,这是蛇吧置顶。。。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13-10-17 21: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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