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来更新了~
Section::2 贪食【下】>>>>>>>>>>我很饿,所以,你能理解的吧?
“雾栖——!”伽罗在睡前喊他的仆人。
已经五天了,柚茜还没有回来,伽罗宁愿相信她已经被影刽子手削掉了脑袋,也不愿相信她是被别人杀掉了。可是贴身仆人总不可能一直空缺,所以他选了雾栖来填补这个空位。
他为小心与自己要了两杯热牛奶,据说睡前喝牛奶能加强睡眠质量。
小心最近吃东西比以往少了很多,也算是为伽罗分担了一点负担——出去购买食物的小队现在都没回来,这意味着他们的粮食都是有限的。
最厉害的一个问题绝对是这个:他们的仆人越来越少。
这十分让伽罗不安,仆人一个接一个地少下去,从前乍一看也有百十人,现在找出三十人都算是困难。保不准什么时候就轮到小心步了他们的后尘,伽罗可没有绝对的信心能够保小心一世无虞。
外面的雪锲而不舍地拍打在窗上,发出沉闷的响声,附近的野物也被狩猎得差不多,地下室还有一些肉,不知道能不能支持下来。
小心对这幢城堡已经与伽罗一样熟悉,由于不放心他到外面去乱跑,所以伽罗很难得地同意小心在城堡里逛逛。
伽罗总觉得有些惶恐,似乎有一个看不见的吃人魔在城堡中潜伏,隔三差五地吃掉一个人,他可以毫无心理压力地杀掉任何人,而伽罗却永远捕捉不到他的行踪。
……不知道过去了几天,外面的暴风雪丝毫没有停下的意味,呼呼的怒吼声似乎就吃准了伽罗他们,誓不罢休。更加糟糕的是——食物已经告罄。
伽罗觉得他这辈子都没这么窝囊过,他出去了小心就无人保护,而不出去就意味着什么?所有人都会被饿死,当然,也有可能不包括小心,伽罗第一次发现他时他不知道已经饿了多久却还没有死亡。
没办法,他要保护小心的安全,用他的话来说就是:until my last day。
在暴风雪期间,伽罗换了不知道多少个贴身奴仆,每次总是在之后两天内不见,本来就不算多的人数被这样一来二去就更加所剩无几。——直到只剩下一个名为“小嗑”的人。
担忧在一天一天的消磨中愈发浓稠,他甚至想要与小心一起出去寻找食物,可是在这种鬼天气内只要在雪地里多呆几小时就会被冻僵,用飞行的能力也不行,漫天的大雪会使人失去方向感,到时候生死就很难说了。
伽罗想要紧紧地拥抱小心,让他寸步不离地呆在自己的身边。
在这种念想下他却发现小心与小嗑全部不见了!不在自己身边!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落单后生死未卜!伽罗急忙摇了摇身边的铃铛—— 一般贴身仆人听到后都会及时赶来,可这次直到伽罗摇到手都酸了,却不见小嗑的身影。
被杀了吗?
城堡里一片死寂,燃烧着的煤油灯中火烛小幅度的跳动,由于灯罩并没有给人多少热量。这给人一种“沉睡千年又再度复苏”的既视感。伽罗准备去找人了,就算找到尸体也好,如果小嗑死了,他就可以全心全意地保护小心,也不必再花心思在她身上。
伽罗提起煤油灯,并给它添了好些油,以免在半路当中灭掉。
脚步踏在地上,在与地面的摩擦中发出些微“沙沙”的声音,在暗夜中十分渗人。墙壁上嵌着几个托盘燃烧蜡烛,也算是多了些光。
“?!”伽罗一惊,他突然间听到了咀嚼的声音,那种声音无法形容,空旷的城堡回荡着那种令人恐惧的吞咽声,似乎是狮子在啃食一匹死亡的猎物。
肌肉与骨骼分离的声音十分清晰,就像什么人在他周围不出十米的地方拉扯着一具尸体。“咕噜……”那个人咽下去了吃食,咽喉处发出的声音让伽罗心凉。
食物早已告罄,排除了小嗑开小灶的可能。会有人在不知不觉间开门,把食物带入城堡享用吗?答案也是否定的。那么,那个人在吃什么呢?
这里,除了小嗑、小心和伽罗就没有任何生命体,也不排除滋生了老鼠的可能。不过看那个人咀嚼了那么久,老鼠也没有那么多肉。
那么,那个人在吃小嗑,还是小心呢?
伽罗的心顿时又凉了一截,小嗑怎么说都有些防身术,在与杀人者搏斗的过程中伽罗不会感觉不到,那么就是……
他已经不敢再想象下去了。
“咕噜……”
那个人在伽罗推理的时候已经吞咽了不下五口,每一次都会伴随着一声不明意义的出气声。在这个城堡中绝对是考验人的意志的,伽罗忍不住加快脚步,他能感觉到,那人就在前面不远的一个小房间内。
前面一排都是储物室,都是由仆人来拿东西,一般伽罗不会屈尊到这个地方来。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吞咽的声音越来越小,直至微弱到只能隐约听出一些。
拿着煤油灯的手有些发颤,他开始害怕,不是怕那个吃人魔,而是怕看到小心被撕裂成一块一块,内脏散落一地,眼睛却依旧绝望地看着门口的场景。
他怕了。
伽罗只能听见一个人的呼吸声,那就说明——这个房间内只有一个人活着。
他在一个门口站定,吞咽的声音已经大到能让人清清楚楚听见的程度,他甚至可以数出那人嚼了几下才咽下去。这时候连大气都不敢出,人的本能就是对未知的事物感到害怕。
可是,该来的总会来。伽罗深吸一口气,准备直接冲进去与歹徒厮杀。
“吱呀!”由于过快地开门,老旧的门板发出的声音变得尖锐,里面的吞咽声突然间不见,似乎那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
伽罗看见里面有好几个木板箱子,落满灰尘,可是没有一个蜘蛛网。从开门开始,里面除了两人微弱的呼吸声就没有别的响声了。老旧的木质地板发出恐怖片里的“吱呀”声,伽罗手提一个煤油灯,渺小的火烛照亮不了太多地方。
“小心?”伽罗很小心地试探着呼唤了一声,他现在可以隐约看见在角落中的那个人影,那人缩瑟着,看起来似乎还在微微发抖。那么瘦弱的背影他实在想不出除了小心还有谁,得知这个认知后,莫名地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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