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章
倚榻泼墨惊艳笔,只惜恐不忆。
隔世烟影尘累息,仿佛无归期。
他一个人倚在廊下摆放的榻上,像一幅久经年成的老画。
明明是白色的基调,却硬生生泛出一点老旧的黄来,仿佛他不属于这里,仿佛隔着千百年的记忆,让人堪堪不忍触碰。
斑驳的朱漆门上甚至还有刀痕箭槽,但是却一点也不影响这幅画的恬静。
只是本是朱漆繁华地,却偏生寸草不生,木无新芽。
就连垂垂将逝的老鸦,也不愿意稍作停足。
他就那样安静地、苍白地倚在榻上,将这画一样的景象中的一点沧桑衬到极致,一丝悲凉酝满院堂。
像一只刚刚破茧展翅的却又濒死的蝶,像夜空里正盛极的烟火。
在下一刻就要无踪。
他不出声,他也不动。
就像定格了一样,或者就像,他已经死了一样。
可他更宁愿这真的只是一副画。
就算他不能闻声,不能触及,不能与之言语。
这个人,如斯熟悉。
像去了枝干的树,根,却一直在那里。
“不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