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The magician (魔术师) 
……无中生有的创造力，暗示着潜在的能力。不过，若想要发挥此一潜力，则需要坚强的意志与正当的目的。…… 
 ——《大阿尔克那牌》 
——梦境—— 
如迷宫一般诡异的白色画廊，两边的墙上挂满了油画，带着惨烈的血腥气息，幻化且神秘。画廊连着画廊，似乎没有尽头，到处都很安静，到处都一个样。突然一个急切虚弱的男子声音划破寂静 ，“穆，你快走。”紧跟着是另一个男子声音：“沙加，要走一起走。”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我想我是走不了了，你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好好保护钥匙……”随后，一个紫发男子在狭长的画廊里跑着，墙上的画像放电影般倒退。跑到尽头处，他停下来看了看墙上那幅画——《杀戮》，一个凶狠的男人拿着刀，他的脚下则躺着一个满身是血的妇人。他拐了弯继续跑，又拐弯，又跑……，但始终在白色画廊里，他停下来，抬头一看，又是那一幅《杀戮》。这是一个迷宫，他出不去了……猛一仰头，天花板是水晶一样的东西，使人昏厥…… 
“卡妙，快点醒一醒，再不起床，上课要迟到了。”卡妙猛一睁眼，满头是汗，一看桌上的钟，已经快八点了。他的室友阿布罗迪已经穿戴整齐，正站在他床边拖他起床。卡妙边穿衣边说：“我昨晚做了一个噩梦，好可怕。”阿布罗迪作了一个鬼脸，“错过点名更可怕。” 
卡妙跟着阿布罗迪在校园里狂奔，心里还惦记着昨晚的梦：沙加，难道是我的那一位小学同学，算算也有五六年没见过面了。还有那个叫穆的，完全不认识，为什么会梦见这两个跟自己毫不相关的人呢？自从卡妙考入圣域大学以来，一直感到怪怪的，到底是哪里怪又说不上来，总之，卡妙认为整个圣域大学都笼罩着一种诡异的气氛。 
圣域大学建校有七百多年历史，以其哥特式的建筑风格闻名遐迩。由于校内树木参天挺拔，所以就算在盛夏也弥漫着阴冷的气息。再加上校园里荡魂摄魄的尖塔，眼花缭乱的彩绘玻璃窗，苍凉的钟楼，仿威斯敏斯特教堂，祭坛等种种奇异景观更是让圣域大学神秘亦然。幸亏这是一所男子大学，不然依女生的性情，晚上讲讲鬼故事，那一定会引起人们诸多遐想。 
好不容易熬到中午，卡妙和阿布罗迪到食堂去吃早上和中午的综合饭，走到门口一看，食堂已是人声鼎沸，座无虚席，两人正无奈，一个声音传了过来，“阿布罗迪，这边来坐。”顺着声音找去，米罗和苏兰特正向他们招手。阿布罗迪呵呵一笑，“走，有熟人。”卡妙与这二人并不很熟，鉴于阿布罗迪和这二人是高中时期的铁三角，所以进圣域后也见过几次面。 
阿布罗迪见米苏二人从高中时期关系就特别亲密，上了大学又同进同出，心中十分感慨：“你们现在还是那么好啊？”苏兰特哼了一声，从米罗饭盒里抢去一块肉，“要说好，和我可沾不上边。我们心理学研究系最近要举办一次心理咨询活动，由系上成绩最好的三位同学担任见习心理咨询师。米罗这小子居然被选上了，也不知是交了哪门子好运。”米罗在一旁得意的笑，甚至还做起了广告：“我的咨询时间是每周三晚上八点，到时候多多捧场哦。”阿布罗迪很不屑一顾，“像我，心里这么健康的人，用得着找你咨询吗？我还是把机会留给那些变态狂吧。”米罗纠正他的说法，“其实心理上的疾病是很普遍的，只是单从外在很难辨认而已。不过它们还是会在某些方面留下痕迹，比如经常感到心慌，时常走神，意志恍惚，以及……”他稍停顿了一下，“以及晚上会做一些奇怪的梦。”卡妙突然一惊，仿佛这话就是针对他，阿布罗迪也把矛头对准他，“卡妙昨晚就做了噩梦。”米罗微笑着眯上了眼睛，“卡妙同学，你可一定要来我的咨询会哦。”不知道为什么，米罗给人的感觉是一种压力，他的话成了一种命令，卡妙愣在那里，竟然忘记了推脱与拒绝。苏兰特感到饭桌上的气氛有点儿诡异，就岔开了话题：“阿布罗迪，你下午来帮我们张贴宣传海报吧。”阿布罗迪反应奇快，“不行，下午我有重要的事要办。我看，你还是找卡妙吧，他闲得很呢。”米罗盯着卡妙，“下午就麻烦你了。”他避开了他的眼神，只好答应。忽然，阿布罗迪一句惊呼：“哇，你们看，那边那个男的好有型。”众人都把目光聚集到正在窗口买饭的那个男人身上。像大海一样深蓝的发色，冷傲的眼光，微微上扬的嘴角，勾出一丝略带邪气的微笑，搭配在一起是那么的相得益彰。卡妙发表意见：“是不错。他是谁啊？”苏兰特寻思，“好像是建筑设计系的，名字记不清了。”阿布罗迪来了兴致，“离我们绘画艺术系不远耶。”看着旁边的桌子已经空了出来，“他一会儿坐这儿就好了。”谁知，那个大帅哥买了两盒盒饭就走出了食堂，让阿布罗迪失望了好一阵子。

第二日，晨。卡妙把还在睡觉的阿布罗迪摇醒：“快起来，今天九点，报告厅，米诺斯教授的‘美学’讲座。”阿布罗迪把被子捂紧，“好困，我不去了，昨天玩得太累了。”卡妙只好单身一人奔赴报告厅。 
行至半路，“卡妙”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卡妙回头，耀眼的金发，无可挑剔的容貌。如果说人真是出自上帝之手，那上帝在他身上花的功夫一定不少。真的是沙加，梦开始一一实现。两位旧相识相互寒暄，沙加带着迷人的微笑，“听说这位米诺斯教授挺有名的，特来瞧瞧。怎么说我们建筑设计系也应该培养一下审美能力。” 
米诺斯教授的确很有名，报告厅的座位已被抢去四分之三。卡妙一直往后走，想找两个空位。沙加拉住他，“我同学占了前排的位子。”正想坐，又被沙加阻止，后者拿出纸巾，把卡妙的桌椅认真打理一番，“报告厅几个月没人用了，你看你，把衣服弄脏了都不知道。”沙加还是那么会照顾人。坐定后，一个声音传来，“他是谁？”沙加解释：“我小学同学卡妙。有缘啊，在大学遇见了。”卡妙才忆起还没有感谢那位占座功臣,侧头一看，这不是昨天在食堂看见的那位大帅哥吗？想帮阿布的忙，遂问：“你旁边那个男生叫什么名字？”沙加轻笑：“我什么时候成了你们两个的传话筒了？”卡妙正不知说什么好，幸亏那男生传一纸条过来，打开一看，两个大字“撒加”。 
现在距九点还有二十分钟，沙加拿出一份曲谱，勾勾划划。卡妙瞄了一眼，“你在改谱子吗？”沙加叹一口气，“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叫下周的天葬我是首席小提琴呢？”说起来，也真是不幸，卡妙这一届学生刚入校，就得知史昂校长去世的噩耗。圣域大学的宗教氛围很浓，校长去世这么大的事自然要搞一个盛大的仪式。 
卡妙无所事事，只好环顾四周。一抹紫色映入眼帘，他震惊，穆，就坐在他们前三排靠右的位置上。他看着沙加，那样悲伤，失魂的看着他，看着他微笑，看着他关心别人……更奇异的是撒加也注意到了那个眼光，一丝怪笑浮上嘴角，他将沙加一缕滑落下来的金发轻轻搁在他耳后，动作是那么的暧昧，又温柔的说道：“头发把视线挡住了，要是弄坏了你这双迷人的大眼睛，我可是会难过的。”悲伤夹着一粒水晶覆盖上穆的眼。完全不知情的沙加冲着撒加道了声谢谢。 
“沙加，谱子改好了吗？”苏兰特不知什么时候立在了卡妙面前。沙加理顺了那一叠曲谱，“刚改完，不好意思，让你特地跑一趟。”苏兰特接过谱子，“不会，不会。还好你懂合音，要不然找老师又得耽搁不少时间。”又和卡妙聊了几句，无非是谢他帮忙贴海报的事。原来苏兰特也是学校交响乐团的人。 
等苏兰特一走，卡妙再也按耐不住，轻声问沙加：“你认识前面那个紫头发的男生吗？”“不认识。”答的是那样轻易、不假思索。没有撒谎，卡妙这样认为。 
米诺斯教授进场，讲座终于开始。 
卡妙无心听讲，在笔记本上写下了：沙加、穆、白色画廊、杀戮、钥匙。有联系？或只是梦而已…… 
“……所谓美，那是一种近乎‘边缘’，让人窒息的东西。克里斯汀•伏特的《袋中人》：在空旷的庭院里，一个被封装在口袋里的人正在蹦跳。人们往往会被某种看不见的力量所束缚，不管怎么努力，都无法挣脱。它与《达利的红粉骷髅》都是对人感官产生最好冲击的艺术品。”于是投影仪上出现了那一幅由7位女性人体构成巨大“骷髅”的作品。 
沙加推了推撒加，“这个米诺斯，感觉怪怪的。”撒加道：“不是怪，而是他使用了……”沙加打断他的话，“他知道爸爸的88幅油画，这么说他是爸爸派来的人。”撒加放眼望去，听课的人全都目光呆滞，“对这些人下咒不是很无聊吗？”沙加不解：“难道爸爸不相信我们可以找到钥匙，所以加派人手。”撒加似乎另有隐情，“或许是其他任务，哈迪斯叔叔做事一向有他的道理。”……

米罗关灯，锁门。S楼陷入真正的黑暗。两人在黑暗中并肩行走，沉默不语，各自怀揣着各自的心事。刚来时的恐惧又浮上卡妙的心头，他感觉米罗会对他做出什么事，毕竟这里除了它和米罗再也没有旁人了。然而终究相安无事。原来沉默也可以使人窒息，卡妙把它打破，“米罗，今天我一来，你就把那些特地来咨询的人赶走，还打扰你那么长时间，真不好意思。”米罗微笑，似乎又回到贴海报那个下午的温和样子，“卡妙，我发现你对我还是有一点拘束。难道我不是你的好朋友吗？你怎么说那么见外的话。”心理系宿舍已至，话题没有继续。 
米罗当然算不上他的好朋友，卡妙甚至有点怕他。不知不觉，已经走到尤加利林荫道。寂静中两个声音格外清晰。卡妙下意识的躲到一棵树后。建筑设计系宿舍前，两个身影——沙加和撒加。“这么晚还约你出去，不会是什么好人。我不许你去见他。”撒加的口气有些霸道。“可是，他说有重要的事跟我讲。”金发碧眼，一张精致的小口传出天籁般的声音。月光下的沙加，简直，惊艳。有那么一回儿，撒加失神的看着他，眼里是迷惑？迷情？迷乱？撒加对沙加真的没意思吗？“重要的事，白天不能说吗？非要在晚上，我看这是他骗你的借口。好了，赶快回寝室睡觉。”撒加把沙加遣送回宿舍。“可是我不去的话，那个叫穆的人会一直在那儿等。天都已经这么晚了，他一直站在那儿……”后来两个人的声音都听不见了。卡妙这才忆起，今天就是九月二十一日。那个人会一直在那儿等，卡妙的腿不听使唤的向V楼跑去。 
依然是漆黑的楼道，但丝毫没有恐惧感。一口气爬到楼顶，整个人快要虚脱，一双手臂突然将卡妙揽到怀里，“沙加。”那一声呼唤，仿佛经历几个世纪。沉沉的薰衣草香味，迷醉的感觉。月光终于呈现真相。“对不起，我认错人了。”紫发人把他推开，近乎无情，因为他不是沙加。卡妙喘着粗气，“你等的人，沙加，他不会来了。”一抹苦涩的笑，“他还是不愿意见我。”看着卡妙正不解的看着自己，“你好，我叫穆。谢谢你转告我，不然，我想我会一直在这儿等到天亮吧。”他当然知道他叫穆，“你好，我叫卡妙。”

第四章 The strength (力量) 
这是由一位美丽的女性与一只凶猛的狮子所组合而成的。狮子代表着人类的本能，而美女则代表服从，人类对于所拥有的爱情与忍耐力，有着无所畏惧、勇往直前的勇气。而这张牌所象征的就是爱与坚强的意志力…… 
——《大阿尔克那牌》 
对于穆来说，之所以还要坚持在痛苦的边缘游走，完全是因为沙加。或许是认为上辈子欠他太多，抑或是觉得他与沙加还有未完的情愫。沙加，今生真的可以再相见吗？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简直不敢去答话，怕是一场梦，会随时醒来。沙加’知道，这一次是真的要和穆说再见了。之前，也曾想过，如果当时把那口水晶棺材烧了，自己也许可以代替“他”和穆永远在一起；不过穆也许会恨他一辈子，不是也许而是肯定。庆幸自己打消了那个邪恶的念头，至少现在，穆对自己会怀着感激之情…… 
这两天，沙加’对撒加千依百顺，申请周末到穆的香水别墅终于得到“批准”。他这出戏蕴酿了很久，所有的人都被蒙在鼓里。星期五晚上，一个绝佳的机会，撒加陪同哈迪斯去参加一个美术研讨会，沙加’带着穆进到另一个世界…… 
是他，是“他”。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止不住地流。好像已没有叫出那两个字的力气，只是伏在棺材边静静的落泪。沙加’劝慰道：“他被注射了沉睡针，后天才会醒。你还愣着干什么，快把他的衣服脱了，跟我的交换。”穆还没有理解沙加’的用意，意识已被惊喜填满，也不去思考，顺着他的话去做。他扶起沙加，让他的头枕着自己的肩，轻轻柔柔的解他的衣服。因为以前从来都不曾对沙加干过这种事，所以动作羞涩而迟缓……两个人换好装，沙加’把那份可以说明一切问题的文件夹交给穆，“带上沙加，快点儿走吧。”穆抱起沙加，走向出口，脑中有什么闪过，突然转身，“你不和我们一起走吗？”沙加’勉强挤出一个微笑，“你真傻，我也走了，他们会发现的。也许这口水晶棺材本来就应该是属于我的东西吧。”穆终于明白，为了成全他们，他的下场会是什么，好半天才艰难说出两个字“谢谢”…… 
这样就足够了。沙加’躺进冰冷的水晶棺材，身上，沙加的衣服，还留着他的味道，那种味道暖暖的、甜甜的，世间的香料怎会调制出来？沙加’握着胸前穆送的香水瓶子，那天的一切还历历在目，“这是我的味道，我要你一辈子都记住。”现在，这两种香味真正融合在一起了。沙加，这一次，就让我代替你吧。 
穆把沙加带回香水别墅，整夜守着他，怕他醒了，在陌生的环境里会害怕。但，星期六一整天，沙加都不曾醒来。穆在等待的同时把文件好好研究了一番。又是一夜，穆没有合眼。 
第二日，当阳光穿透窗棂，沙加像重生般睁开了湛蓝的眼睛，世界已经变了。看着趴在床边已经熟睡的人。紫，用尽一身，都无法忘却的颜色。穆，我们生活在各自的黑暗中，我一早便知，可是我多想靠近你，这样我便会温暖。前世，不堪回首的记忆，为了与你的约定，我愿意把它刻在心里。因为关于你的一切，我都会好好记住，这样我便可以在来生等你。

那些尘封的往事，为了前世的约定，全都苏醒了。穆惊醒，沙加的一双蓝眼睛映入眼底，“沙加，你醒了。”声音由于过于激动而颤抖。沙加紧皱双眉，“穆，我……”他记得他，好高兴。“怎么了，沙加，哪里不舒服？头痛？还是床太硬了？是不是觉得冷？……”说出一切想到的可能性。沙加吐吐舌头，“你一直趴在我的手上，我觉得好麻。”“对不起，对不起。”马上按摩。 
由于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进食，全靠药物维持，沙加现在只有说话的力气。穆端来丰盛的食物，把沙加扶起来，沙加理所当然的张开口，让他喂。确实是那个让他搞不定的沙加回来了。沙加一边吃饭，嘴还不闲着，“我的衣服是谁帮我换的？我记得……”穆的脸突然变红，“是，我，关于这件事，吃完饭，我会慢慢跟你讲。”饭后，穆就拿起那个文件夹，正儿八经的坐在床边，开始讲述这几个月，沙加被注射沉睡针以来所发生的事。沙加只用三分之一的心思听穆讲话，剩余三分之二用来扰乱穆的军心。先是细细玩味他的一缕紫发，用食指打着卷儿，然后抚上他玉手，逗弄他的每一根指头，最后凑到穆脸前，差不多吻下去之前，轻轻赞叹，“皮肤还是那么柔滑。”穆实在是忍无可忍，“沙加，我在跟你讲正事，你到底有没有在听？”一副无辜的样子，“我有在听啊。你说的每一个字我都听见了。”穆不能相信，“那你说，我都说了些什么？”“你说，你爱上了那个和我长得一样的复制人，你还吻了他。”真是会断章取义。“才不是这样，你怎么在听啊。我没有……”完全解释不清楚。沙加看着他紧张的模样，微微一笑，“你急什么，我又没生气。不过，穆，你还真偏心，以前你也没有吻过我。”穆揽着沙加，“你还记不记得，你到帕米尔来找我，我们一起去看日出。后来你睡着了，其实那天我吻了你，你不知道。就因为这样，我才发现那个人不是你，因为吻的感觉不同。”穆的爱总是给得那样安静而隐蔽。沙加心里乐滋滋的，嘴上却说，“别以为这样就可以了事，你还欠我好多个呢。”穆知道，这是属于沙加的论调。 
“明天，到学校上课，要表现的温顺一点，那个沙加可是很乖的。不然难逃撒加的法眼。”沙加小声地嘀咕，“撒加，怎么还会有转世的力量，明明那一招天魔，我是加了封印的。”穆总算明白，为什么圣战结束后，沙加老是躲他，要不然就是闭眼不见。沙加一定是在撒加身上下了咒，不然那一招天魔不至于把撒加伤成那样，那，封印的代价是……突然变得很生气，“沙加，为什么你每次都那么任性，做什么决定也不和我商量一下，你是不是用永远都不见我为代价来消除撒加的力量？”沙加厥了厥嘴，“都是前世的事了，还提它干嘛？穆，别生气了好吗？”他哪里是生气，他是觉得亏欠他太多。沙加倚着穆，“你说那个沙加很温顺，你是不是喜欢比较温顺的沙加？”穆紧紧抱住他，“除了你，我谁也不喜欢。”沙加享受着穆的拥抱，心里闪过一句话：这还差不多。 
沙加在穆的精心照料下，恢复很快。晚上，穆开车和沙加一道回学校。穆告诉他自己的寝室就在他楼上，有什么事就上来找他。沙加夸张的叹了一口气，“我还以为我们住同一间呢。”穆佯装没听见，脚下的步伐却显得凌乱，沙加看在眼里，“穆，你也这样想过吧？”穆被他打败，“是、是、是，想疯了。”两个人大笑。卡妙迎面走来，正好向沙加兴师问罪，“沙加，你那晚跑哪儿去了？米罗差点儿就把我……”沙加答非所问，“卡妙，你还是和上小学时候一样，莽莽撞撞的。你刚才说那个叫米罗的把你怎么了？”卡妙一时语塞，不知该说什么，还好有穆解围，“卡妙，别听他胡说。明天中午，练琴房，有重要的事告诉你。”相互到了再见，卡妙还楞在那儿，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上星期还悲悲伤伤的，现在又变得那么亲热，搞不懂。突然，一只手搭在他肩上，转身，米诺斯教授。仿佛觉得自己从眼前的空间抽离出来，瞬间失去了知觉…… 
周一，中午。沙加和穆在练琴房，左等右等，卡妙一直没有出现。于是，这里就成了沙加和穆的二人世界。穆托着腮，盯着沙加看，一点儿不闲累。沙加用手在他眼前晃，“穆，你在干什么？”穆回答，“我在想你。”沙加敲了敲他脑袋，“你疯了，我不是就在这儿吗？”“看着你，还是会忍不住想你，思念就是这么奇妙的东西。”见沙加半天没说话，穆得意的说，“沙加，被我感动了吧？”沙加捧起他的脸，带着很深的情意，“我、不、相、信。”穆有种被戏弄的感觉，满屋子追着沙加跑，说要好好惩罚一下他。……中午的密谈只好作罢。 
米罗好像一直在找沙加，守在建筑设计系教学楼前，看见沙加和穆急忙问，“沙加，你今天有看见卡妙吗？”“没有啊，我们也正找他呢。”米罗的心凉了一大截，“完了，卡妙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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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工队到此一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