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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邪】风华记3饕餮魅都(无间黑帮,豪赌艳情,强强\重发\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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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主是强迫症犯了>_>因为决定改名+有些内容被和谐,还有2部写完被和谐的乱七八糟的,之前因出本一直没发完整版地址,所以重新盖个第3部的楼(2部保镖黑和少爷的故事寒焰皇城完整无水传送:http://fenghuaji2.lofter.com/)这是鲁主的屯文窝
这楼直接连载该文第三部:接第二部结尾,成为当家的吴少爷加入青帮,成为叱咤上海滩的黑道小王子,在两年之后与黑爷再次不期而遇后的剧情〜简称吴当家不断作死,在饕餮大黑的温柔陷阱里越陷越深修成正果的故事(喂WWW


IP属地:上海1楼2013-08-29 21:55回复
    嗯哼插楼大丈夫咩?


    IP属地:江苏2楼2013-08-29 21: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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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江影沉浮
      民国十三年,十月,晚秋。
      ……
      天下起雨了。我望着黄浦江的水面出神。江面被雨滴搅得起了波,乱了倒映的灯火,这座城市的掠影在血色夕阳里浮沉泯灭,把我的倒影也沉进去。我隔了一层墨镜,隔了一层水晶杯里摇曳的酒液看着,江面上像开满了我去年在苏州河畔见过的荼靡,一簇簇红得颓迷,美得惊心。
      如同上海。
      浮华的城市。
      浮华到足以让人忘却前路与归途,不知时不知自我。就如同不觉逝去的这两年,我已经从“吴家少爷”变成了另一个连我自己也不熟悉的“吴当家”。
      少爷。
      少爷!
      一个声音恍如隔世遥遥传来,我精神一怔,抬眼望去,只见江中不远有叶船影,船上有一个少年和一位老者的身影。
      “少爷,小心点啊,别站在船边,落水可怎么好!”
      我不由自主地愣神了一两秒,莫名笑了起来。刚收回飘悠的思绪,身后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头顶多了一方伞面,黑色的暗影罩在周身,遮住了雨滴。
      “当家的,您怎么一个人在这淋雨?兄弟都候这那等了好久,小的还以为您打算退局了。”身后王盟低声道。
      我摆摆手,悠然啜了口酒:“急什么,正主还没来,迟点去,当是给他摆几分架子,莫灭了自己威风。”
      “明白了。”王盟平静地应声,然后只静静撑着伞,再无多言。
      我喝尽了杯里最后一滴酒,点了根烟缓抽了一阵,眼见天色由红入紫,渐渐暗透了,才看了看腕上的表,转身往江岸远处,那灯火阑珊的码头上走去。
      一眼望去两队人马人影交叠,围得整座码头水泄不通,连半个船只都没有,周遭的江面上皆是一片暗沉。
      当达码头时,黑压压的人群自动给我让开了条道,露出码头中心的高台上亮着的一盏灯,上有一方长桌,一个人影正座在太师椅上。他的对面是一把空的椅子,那个位置,是属于我的。又或者说,今夜过后,这两把椅子,都该属于我。
      “当家,您万分小心。”
      我笑着拍了拍他的肩,把酒杯随手一扔,没做半分停留,径直穿过人群,在那把太师椅上堪堪坐定了下来,看着对面的人,扬手一抱拳,嘴里却漫不经心地道:“曹二爷,久仰您大名,今日真是百闻不如一见。无论这阵势还是您的气势,都叫晚辈惶然不已啊。”
      那头抹了抹油头,满面横肉的脸上绽开一抹阴阳怪气的笑,也冲我随意回了个礼:“早想会一会杜先生的新徒,没想到这么年轻,能把青帮整个外滩的堂口打理的这么上道,吴小佛爷,当真本事啊。”
      我展了折扇,盯着他一笑:“晚辈不敢。还请曹二爷把今天赌局的规矩说一说,晚辈这身为客,便好入乡随俗了。”
      “好。吴小佛爷果真师出有道,爽快人,我喜欢。”他拍拍桌子,旁边一名黑色旗袍的妖娆女子款步上前,在桌面上摆了一溜骰盅,清一色黑色红点的木牌被分成两摞,分别放在了我和他身前。经过我时,她微抬睫羽,若有若无地扫了我一眼。
      我不动声色,把那木牌扇形抹开,心下了然。那牌面上有一到七个红点,分别标有七星星名十四正曜,心下了然这便是江湖中传言的紫微斗数牌。我稍稍抬眼,对面正皮笑肉不笑地做了个请的手势。
      这老家伙是有意刁难我的。只可惜,这本是罕见古老的赌牌没错,可吴家是什么发家的,他没料到,个中玄妙,我早年少时就在老爷子那里了解通透了。而且,我早设了陷阱,只等他来跳。
      我故意作出一脸自大的神情,散散漫漫:“不就是紫薇斗数牌么,算来算去不就是那几个数,曹二爷,咱们把赌注先商量商量吧,免得咱们等会谁赌输了赖帐就不好了,是不是?”
      他盯着我咧开嘴,像是听见了什么极好笑的笑话一般:“老夫要的就是十六铺三个码头,想必吴小佛爷心里清楚。老夫本以为吴小佛爷跟老夫的目的一样,不过听这话的意思……”
      我摸了摸下巴:“曹二爷,不瞒您说,我这人原本是从商的,贪得很,小鱼小肉吃起来实在没什么意思。不如咱们赌回大的?谁若输了,便将十六铺的所有码头让出,并自剁一指为誓。”
      曹二爷立刻双目一阵精光,我不紧不慢,在桌上扣了扣扳指:“您若输了,便将人马撤出外滩,此外,我还想向您讨一样东西,就是不知您舍不舍得赌。”
      “什么?”他笑了。
      我收扇往那女人身上一指,故作风流之态,仰了仰下巴:“她。”
      “哦?”曹二爷脸上肥肉一抖,面色不太好看,手一招,把那女人搂着坐在了自己大腿上,盯了我几秒才慢慢又挂上了笑:“吴小佛爷,色胆倒大。”
      “在上海混,什么胆子能不大?”我转着折扇笑了,“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曹二爷,您不也是?不过,一个舞女而已,曹二爷,不会赌不起吧?”
      那女人媚眼如丝往他身上靠了靠,露出几分娇嗔之态,眼睛却瞥着我直笑,跟勾子似的。我心知这曹二爷在上海出了名的好色,嗜色过钱,为女人是花钱如土,现下我要抢他的新宠,他必然舍不得,但面子又过不去,矛盾之下,心绪自然就不安稳了。果然,他脸上肌肉抽了抽,捻起几张牌,阴恻恻地道:“吴小佛爷,也是性情中人。那么,咱们开始吧。”
      我摊开牌面,看向对面。曹二爷发现不了的是,我目光落在了他女人的脸上,那头心领神会地垂了垂眼睫。
      英雄难过美人关,可惜这要死的“英雄”是你不是我,而美人,则是我安排在你身边的那把刀。
      所以当赌局结束时,结果可想而知的,他输了,输得极其惨烈。
      江湖上的规矩向来是愿赌服输,我冷眼看着他剁下了自己的一根手指,狼狈着领着他的人马离开了码头。一场赌局完了,一场雨也停了。外滩这片喧嚣的战场忽然安静了下来,徒留桌上一片黑色的牌和触目惊心的血。
      这就是成者为王败者为寇的道理。我闭上眼,恍然想起两年前九门祭典上的一幕幕,那样被人逼迫要挟,是我一辈子再也不愿陷入的处境。
      不愿为寇,就得做王。


      IP属地:上海3楼2013-08-29 21: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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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如被吞依旧上面那个地址:图片版


        IP属地:上海12楼2013-08-29 2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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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货船很快开离了港口,却没有航行方向,航行一阵会便停泊在水面上。我心知这运货本就是个幌子,小花应该带人坐另一艘船与我回合,这是最保险、最掩人耳目的办法。差王盟和潘子把人质安顿好后,我便靠在船舷边静静喝茶等待。
          海面上风很大,混合着久违的那种海腥味,拂在脸上潮湿温凉,恍恍然让我回到那时前往流波岛的时候。
          那个时候,我还一无所知,一腔热血和冒险的冲劲,天不怕地不怕,像个傻瓜。当真是天真无邪的吴家少爷。
          曾几何时我面对大海,会充满憧憬和好奇,会渴望乘风破浪走向远方。而现在,我的心如同沉在深海,只会稍作暗流,却再难以掀起惊涛骇浪。
          如今吴邪仍在,天真却不复了。
          三叔说的对,有时候知道太多,并不是好事。
          我啜了口热茶,看着船内的灯光,忽然想起那时跟胖子、潘子、小花、小哥聚在一起时,自己懵懂又傻气的样子,不觉内心有些酸涩,却又觉得好笑,嘴角不由自主地勾了起来。
          那时候,还没有与黑瞎子重逢,还没有一头栽进迷局。如果我从未登上那艘船,是不是今日会是截然不同的一种境遇?
          原来,已经不知不觉过去了这么多年。
          “当家的,你看那!”
          身后王盟一声高呼打断了思绪,我循声望去,见不远处海面上,一艘不大的船朝这边行驶过来,整艘船只有船头一盏风灯,一个硕长人影立在那,正是小花。
          我朝那边招手示意,一边朝船靠近的方向走了过去。
          两艘船不一会就交接到,搭上衔接板,小花从那边走过来,身后跟着一行人,我注意到其中有一个头发花白的外国人,提着一个小箱子,身着白大褂,我心知这应该就是他请来的大夫,不禁精神一振。
          我立刻朝他们迎了上去,跟小花打了个招呼,通过翻译与他请来的大夫简单的交流了几句,我们三个便一同入了内室。
          昏迷的人质被潘子架来,放置在台上,那大夫用手电筒看了下他的眼睛,然后从箱子里掏出些奇奇怪怪的金属器具来,除了基本的手术器材,还有个挂着许多金属小球的架子,一面奇怪的镜子,以及一个小型录音机。
          我坐在一旁,有些不明就理,便问小花道:“这大夫你是从哪请来的,催眠技术行不行?”
          小花点点头,淡淡道:“他是德国军队的退役军医,很擅长通过催眠逼问俘虏供词,这点你放心。不过细节方面的要求,还需要你跟他进行交流。”
          我皱皱眉,笑了:“这么专业,真是劳你费神。”
          这时那大夫将器材准备完毕,冲我说了句什么,那翻译转达说,他问我具体要求,催眠需要做到怎样的深度,需要知道的问题是什么。我想了一会,拿纸一一写上,随着思考的发散,问题愈来愈多了起来。
          我发现,如果要把这个人变成我潜入组织的一张皮,我不仅首要清楚他在组织内部负责的职务,他与组织人员交流的暗号,他的言行方式,他的一切一切。这些细节,怕是写完一本书也难以面面俱到,人本身便是一个复杂而独立的个体,没有人能做到全然扮演另一个完全陌生的人而不露破绽。
          而我只有三天时间做到这一切。三天后,我必须成为他。
          我站起来,脑子有些混乱,手指不自觉的敲击起桌面来。
          翻译替大夫问道:“先生,您遇到了什么问题么?”
          小花也扶了扶我的肩:“怎么了?”
          我揉了揉额角,抬起头来看着那大夫,一字一句道:“我想,我需要某种能把他的记忆全部灌输到我脑子里的办法。只要能办到这一点,我愿意付任何价钱,任何代价。”
          “吴邪,你……”小花立刻愕然。
          那大夫听翻译转述后,脸色立马一变,看着那人质沉默了一会,吐出几个音节。
          那翻译道:“他说……这个办法有是有,不过如果使用,这个人可能会死,因为他必须取走他脑子里贮存信息的一部分脑核。”
          我心里一松,如果我能变成他,这个人活着对我也没多大用处。我点点头,“这个无所谓。”
          “还有……您必须接受全身麻醉,进行开颅手术。”
          这下我一愣,没想到接下来是这句。小花忽然站了起来,作个请的手势,轻描淡写地笑:“不好意思,这个订单我们取消。订金照付,你们请离开吧。”
          那翻译诧异地张着嘴,我立刻用英文解释了几句,低声制止小花:“说什么?我没说我不接受。”
          小花眼一眯,眉峰锐利:“你疯了?开颅手术。这个大夫是我托人从黑市请过来的,虽然口碑好,可到底好到怎么样我不清楚。催眠也就罢了,性命攸关的事你也敢这么玩?”
          我扯起唇角,看着他笑了:“那也是我自个的命。不赌,怎么会赢。不赢,我活着也没什么意义。”
          他眼中的惊异渐渐放大成不可置信,手攥得我死紧:“你胡说什么?”
          我甩开他手腕,耸耸肩:“不查出真相,我形同行尸走肉。你如果阻拦我,我现在就会离开,然后一样会做同样的事。你是选择帮我呢,还是继续进行没有意义的劝说?”
          小花抿紧唇线未语,盯着我,眼中的光因焦灼而有些散乱不定。我看了他一秒,转而向医生走去,刚迈步手臂就被骤然抓紧。他轻道:“我知道有另外一个办法,也可以做到这一点。虽然也有风险,可比开颅安全。”
          “嗯?”我神经一跳,狐疑地看向他。
          “蛊术。读心蛊。 ”他启口,吐出几个清晰的字,“我亲自帮你做,包括全身易容在内的所有工序。”


          IP属地:上海13楼2013-08-29 2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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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第八章被吞戳图,网址见楼中楼


            IP属地:上海15楼2013-08-29 2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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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初入无间
              再次醒来时,我不知自己睡了多久,舱窗外天色已近晚暮。海上彤云遍天,小花的背影立在船舷边,妃色袍子与晚霞融在一处,难辨虚实。
              我打开船舱内的灯,起身下床。脑子才刚清醒几分,便感觉一阵陌生的意识在脑海里波动起来。我无法准确形容那种感觉,就好像有另一个人在脑子里说话一般。那声音告诉我,两天后的晚上,我必须回到工部局去,去完成一件事——黑瞎子曾跟我提过的,有关组织的“交易”。
              一瞬间一种冲动从脑海深处涌出,我的脚步不受控制的向前迈了几步,被我堪堪压住,整个人却不知为甚一下没了重心,眼看就要撞在墙上时,一双手稳稳的扶住了我。
              “排异反应很严重?”小花在身后道。
              我勉强撑住墙,回身瞧着他,指指脑袋,笑了:“没事,里面这魂,有点想篡权,不过老子天生命硬,压得住。”
              他盯着我的眼睛,眉头蹙了蹙,喃喃似的自语:“吴邪……你有时侯真像个疯子。”
              “何以见得?”我莫名奇妙地笑。
              “只有疯子才敢这么赌。”他呼吸压抑地扫在我面上,轻声叹了口气,“吴邪,你赌得太大了。”
              我一下不知如何回应,只索性低下头嗤笑了一声代替。他还当我是以前的吴邪,经过了那么多年,依旧根深蒂固的认定着,我还是那个天真无邪、会跟他这个大哥饮酒作乐的好弟弟。他始终无法相信自己,亲自做了帮凶里的一员,把那个吴邪扼杀掉了。
              剩下来的,茧子褪出来的翅,蝉身早已没了。
              “你放心,我自己有办法压制。”我抬起身,挡住舱内过分刺眼的灯光,弹弹手指上的戒指:“万一实在管不住,还有麻药在呢。”
              “你可能……”他垂下眼皮,顿了两秒才道:“会在意识挣扎的过于剧烈时,流失一些记忆。这种情况不能肯定,但是有一定的几率。越让你痛苦的记忆,越容易忘记,因为那会减轻你的意识负荷,让你不至于真的疯掉。”
              我怔了一怔,僵在那里。痛苦的记忆?那么让我痛得刻骨铭心的呢。
              一丝难以言喻的恐惧感漫上心头,呼吸都有些困难,只觉得屋子里异常的闷,我松了松领口,喉咙发出嘶哑的声音:“忘记了过去,我做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你有防止出现这种情况的办法吧?”
              小花摇摇头,我心里猛一沉,复又听他幽幽启口:“算是有。不过这个方法只有我会,世上不会再有第二个人。”
              神经咯噔一动,我抬起头看着他,骤然明白了什么,不由自主地笑起来,直至笑出声,笑到无法抑制地弯下腰。
              而到底谁是疯子,又有谁可以判决?
              小花无动于衷地看着我闷笑,仿佛我是个真正的疯子,而他永远是伸出手将我拉出深渊的那个人。我笑罢,一把抓住他的肩,脸上收得平静无波:“送佛送到西。你给我作了蛊,还剩下一道工序。”
              “准备已经做好了。”他踏出门外,顿了顿,“来底舱。”
              ……
              我听过种种有关易容术的江湖传言,有多玄妙多以假乱真,却从不知道易容是一件如此折磨人的事情。
              洋人与东亚人的长相有本质的区别。为了伪装成那个人质的样子,小花把我的头发染成金色,眼珠上贴上一层跟鱼泡般薄的绿色软膜,脸上又覆上人皮面具,镜子里映出的已然是一张陌生的洋人面孔,只不过身上的肤色明显深了不少,显得有些突兀。
              我深吸了口气,摸了摸下巴衔接处,正有疑惑,便见小花从易容的工具箱里取了一管东西出来,挤了满满一碗白色软膏。
              小花拿起刷子蘸了一些,一笔扫在我颈侧,那软膏立刻溶在皮上,浅浅化开一道白晕。
              道:“这玩意能盖住你本来的肤色,但是耐不了多久,一般维持三日后沾水就会自然脱落,你需要随身带着。我为你上一次,你便会用了。”
              我点点头,正要揭去外衣,目光不经意对上镜子里他的眼睛,冷不定想起什么来,动作僵住了。刚才躺着还好遮掩,现下他帮我刷膏,那颈后的东西必然要被他看到,未免……
              想着我顺手抽过刷子,笑道:“不过就是刷在身上,我还不会么?现在时辰也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
              小花眉头一动,镜中暗光斑驳映不清他的神色,人却未语,只是站起身来,走到门口。我正解衣扣,却见他打开门,在门口顿了下步:“天亮床便会在外滩附近靠岸,你……日后多保重。若是有事,便拿这个东西传讯与我。”
              门前叮咚一响,赫然是一串手环样的东西,坠了一个铜铃,正是我在解子扬那见过的。
              我心里咯噔一下,立刻联想到了什么,张口便问:“你的这些古怪秘术是从解子扬那得来的?他在你手上?”
              他微微颌首:“曾经在。你失踪的两年间,他在我的地盘出现过,想暗中动些手脚搞到解家的机密,被我抓了。可后来出了个内鬼,帮着他逃了。”
              我心想难怪小花对蛊术和组织内的一些事都了如指掌,想必是通过某些方法逼他开了口。解子扬在黑瞎子的手下做事,自然也是把他一并卖了。不过,这解子扬能在小花的眼皮底下打通解家逃了,也是本事。
              这两兄弟,不愧都是解家人,一对孽障。
              目送他走出门外,我立刻褪去衣物,把软膏尽数刷在身上。到夜尽天明时,镜子里呈现出的活脱脱一个洋人,半点我的痕迹也不露。换过人质的装备和衣物,我将堂口的例行事务一一交待给王盟,床一靠岸,我便上了外滩。
              趁着拂晓人稀,我迅速赶回了公共租界,凭着脑中的信息来到了工部局后一处不起眼的监狱里。然而“我”的心里再清楚不过,这监狱的地下,便是通往组织的秘密通道。
              跟着脑中的信息,我很快和组织接应人取得了联系,一个狱警。与他交换暗号后,我顺利得到了他的信任,由他领着下到了工部局地下。
              底下是个地下水渠,水齐腰深,我们一路走,水越来越深,好在有墙扶着我不至于溺水。游出闸口时外面已是另一番景象。我上岸后四处望望,发现这里是虹口港,洋轮和英美军舰的专用码头,心下愈发肯定组织并不是见不得光的地下组织,而是有英官方的势力在背后支撑。否则,他们不敢这么正大光明的来。
              咱们吴家……该说何其“有幸”,卷在这么深得一泊海里。
              我捏了捏拳头,听到有人在远处唤了一声英文,我本能地心中一跳,意识到那是在喊“我”,便立刻朝那个方向望去,一艘小型军舰赫然入目。叫我的是码头上一个高大的中年洋人,手里拎着一个黑色箱子。
              本能地,我意识到这个人是交易中的一方,他的地位不一般,起码,比“我”在组织中的阶层要高。
              我走过去,与他照例交换暗号,然后随他上了那军舰。船立刻便驶离港口,开出一阵后,那洋人才有说话的意思。
              “东西呢?”
              他用英文低声道。我立即反应过来,在兜里摸出了从那人质身上搜到了一个金质筹码,当时我一看便知这是赌场里用的那种,这东西看上去不起眼,可是在赌场里代表着某种凭据,某种能取得万金的凭据。我本身就替杜先生打理赌场,对这种洗钱手法自然再清楚不过。
              这样的交易,永远比直接用现金来得隐蔽。
              他将筹码接过去查看了一番,便将手里的箱子交给了我,并交待道:“在交给你的‘收剪人’前别试图查看里面的东西,这个规矩,我想你懂。”
              我点点头,目光在那箱子上游走了一番,耳边骤然炸起一声枪响,我浑身一震,那洋人血溅三尺倒在了地上,头颅被轰了个稀烂。
              强压住心里的惊惧,我立刻朝身后望去,一眼便望见了……黑瞎子正在军舰二层,冲着我的方向勾了下唇角。
              我僵在那里一时不知如何反应,只是看着他散漫的走下来,顺手把那枪扔进海,好像杀个人只是浪费一颗子弹的事。海风凛冽,吹得他风衣肆意张扬,像一只落地捕食的夜枭。他走到我面前来,眼睛看也不看几秒前的杰作,只是接过那箱子,漫不经心地打量了我两下,用英文道:“还挺准时。怎么逃出来的?绑架你的那个人在哪?”
              我干咽了口唾沫,把早准备好的说辞告诉他,只道是趁人不备逃进了地下通道,又回到工部局,绑架我的那人无可奈何。我说得极其详尽,也不知是否蒙过了黑瞎子。
              只见我说完后,他神色无异,点了根烟递给我,笑了笑:“把尸体处理了,下次换个接头人。不安分的家伙,就让他安分。”
              我吸了口烟,也想笑却笑不出来,明明该松口气,心跳得却无比狂烈,最终是僵硬地点了点头。我从没想过,原来以一个陌生人身份接近黑瞎子,是这么恐怖的事。
              以这样的身份待在他身边,一切都是不确定的,如同一颗随时可以引爆的炸弹。
              “好好干。”黑瞎子吸了口烟,随手扔掉,拎起箱子径直走进了军舰舱内。
              我看着脚底鲜血淋漓的尸体头皮发紧,强逼自己将他拖到了船舷边,深吸了口气,一把将他推了下去。
              一层白浪高起,转瞬便抹净了痕迹。


              IP属地:上海16楼2013-08-29 2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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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三章 失之知重
                身上的重量好像重过千斤,我跌跌撞撞的把他拖到驾驶室里,开始疯狂的翻找止血药和通讯设备,然而一无所获。
                此时此刻,我才发现自己的无能,我能做的就是拼命的开船,凭借着脑内属于别人的意识开回港岛。
                我的手僵在方向仪上,目光却盯着窗户反光里黑瞎子的影子挪不开,浑身止不住的打抖索,看他躺在那,血从黑衣上不断的淌出来,从未有过的安静,只觉得怕,从出生到现在从未这么如此恐惧。
                终于,我怕得再抓不住方向仪,哆哆嗦嗦地把他扶起来,触手尽是湿黏温热的红,脑子恍惚得厉害,想哭,又想吼,喉头却只挣出一句野兽样的嘶叫:“黑瞎子你他妈别睡!”
                怀里的人毫无声息。
                我抖着手摘掉他的墨镜,那双眼还微睁着,一道迷蒙的灰,没了神采,瞳孔放得很大。
                我搂紧他的脖子,贴上他胸膛,那里还有一丝余温。脸上潮热湿润,分不清他的血和我的泪。
                “你别睡……”我张了张嘴,一通胡言乱语,“你醒一醒……老子再也不跟你对着干了!老子什么都听你的!你还是吴家保镖,我还是吴家少爷,咱们像以前一样……被你他妈的操死我也愿意!”
                说罢我屏住呼吸,像个傻子般期盼着他像以前每次戏弄我一样,会突然笑着醒过来。
                然而没有。什么动静也没有。
                失重感猛地袭遍了全身,那是一种身体某一部分的重量,骤然失去的感觉。
                我本以为自己恨透了这个人,此生不想再见他第二次,现在才发现这想法他妈的真可笑。这个人就像一把刀子扎在我命里,扎进来是一个血窟窿,抽离的时候,带走的却是半颗心。
                剩下的一半,也只装得下这诺大的家业了。
                铭宗。我这辈子也只能铭了忠,忘了你。
                “你赢了……蝎子。”我一点点勒紧他的身体,咧咧嘴,还不容易才念出那个久违的称呼。
                跟你赌,本少爷从来赌不赢,总是输得最惨。狗日的,真够可笑。
                我木木地从他胸前的血泊里抬起头,眼前也看不清,便去扳住他的头,用力吻住他逐渐冷却的嘴唇,想像每一次和他接吻的感觉,都惊心动魄。只有这次,是寒冷的,彻骨透肤。
                模模糊糊地,我生出一个念头,手摸进了他的衣襟。摸了几下,没摸着我想找的枪,却摸到另一个冷冰冰的物事。掏出来一看,竟是一个装着黄泉树的玻璃瓶。
                跟闷油瓶手上那个不同,这株黄泉树是鲜红的。
                我猛然想起那天,医生在黑瞎子手臂上取出这玩意的情形,整个人一震,惊得清醒了几分。刚才,我竟是做了陪他赴死的打算,如果没看到这玩意,我恐怕已经一冲动把自个崩了。
                我掂掂瓶子,心想这黄泉树是有再生的药效的。黑瞎子将它贴身带着,必是以备不时之需。
                当下不做半分犹豫,我扯散黑瞎子的衣服,取出黄泉树,放在他胸口那个血洞上。
                只听“嗉”地一声轻响,那玩意像虫子的触须扭动起来,撒开枝桠汲取周围的鲜血,接着缩成一团,竟迅速地钻进了血口里!
                我瞪着他胸口,手脚冰凉,大气不敢出。
                只是须臾,惊人的变化便发生了。黑瞎子的身体抽搐起来,胸膛里传来了呼吸的动静,我回过神来,扑上去按住他手脚。
                在这瞬间,他突地爆出一声咳嗽,口鼻剧烈的喘息起来,随着那血口被黄泉树的蔓藤填满,他的呼吸也随之一点点舒长下来,却没立刻醒转,想来是还需要时间恢复。
                他呼吸和心跳终于恢复正常的一刻,我人也瘫软了,抓着旁边的方向仪滑靠在地上,像经历了一场狂风骤雨。整个人再不剩一丝力气,却不自禁地笑出声来,顾不上脸上血泪纵横。
                还好,没失去你。


                IP属地:上海20楼2013-08-29 22: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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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四章 自渎之耻
                  我开着船漫无目的地行驶了几个时辰,到黎明来临时,我终于听到了黑瞎子醒来的动静。
                  刚想过去,手不由一抖,才想起自己还戴着别人的脸,连忙对着玻璃整顿了几下,检查完没什么破绽,方敢回内舱。
                  黑瞎子靠在舱壁上,捂着胸口,撑着坐了起来。淬了一口呛出的血沫,擦擦嘴,朝我进来的方向抬起了头。他眼睛却因没了眼镜遮掩而畏光,眯成一条缝,神色阴冷的像一头狼,似乎在很艰难的分辨眼前是谁,手上的枪口同时瞄准了我。
                  “不不,我是d213,少将!”我心里一悸,立马举起双手。
                  他神色稍稍一缓,晃晃手示意,我立即反应过来为他遮住了光,他脸上紧绷的线条才松了松,低头去摸自己的胸口。
                  我刚才翻涌的情绪还未压回去,指了指那空瓶子,一出口语气便有些慌:“少将,这里头的东西我给你用了。”
                  他拾起来掂了掂,若有所思地勾起唇:“你做得很好。”
                  说罢就见他利落的从我衣服上撕了条布,三两下系在了自己眼上,扶着舱壁站了起来,脚却踉跄了一下。
                  我下意识地一把扶住他,触到的皮肤冷得惊人,毫无生气。一瞬间我有种冲动想拥住面前挺拔的脊背,理智却硬生生的抑制住渴望,手瑟缩地又收回来。
                  是的,吴邪,你他妈就是头倔驴,就怕一触碰他,所有的努力,所有的坚持,都前功尽弃。打从戴上面具起,就回不了头了,不是么。
                  我站定在那,看他走到驾驶舱调整了方向仪,船便开始转向,不禁担心起来,忍不住问:“少将,您打算去哪,不会是要回去找那艘船上伤你的人吧?”
                  黑瞎子没说话,调整完毕后,点了根烟。狠抽几口扔掉,才启口,声音很沙哑:“你有没有听过一句中国古话叫,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我心下咯噔一下,听这语气戾气十足,心想他和闷油瓶这梁子必是结下了。只是这闷油瓶为甚突然对黑瞎子动手?还是跟挖了那黄泉树有关系?这树于张家有什么极其重要的意义,竟要一刀结果了黑瞎子的性命?
                  “我失去意识后,那个奇怪的中国人有没有出现?”他回头,又擦亮了一根火柴,漫不经心的点烟。
                  “没,我立即采取了必要的措施,将你带离了那。”
                  “啧……那是我的幻觉了?”
                  他咬着烟,含混的自语般道,用的中文,语气颇有些自嘲的意味。
                  光影跳跃,黑布后那双眼明明没在看我,我假装出听不懂的疑惑神情,却感觉魂魄里外要被戳透了,心惴惴得厉害,又难受得至极。
                  不知这事一出,他是否会误会什么。
                  离他脊背咫尺之遥,我心里发堵,刚打算借口出去抽根烟,面前一幢阴影却倒下来,我立即伸出胳膊,被压下来的重量抵在墙上,黑瞎子的头滑在我颈子上,一刹那我心下一凉:完蛋了,露馅了!
                  我浑身打颤,当即便有点自暴自弃,站在那闭上眼,鼻尖尽是浓郁的烟草味,屏息的等着他发作,可下一刻才反应过来——身上半分动静也无,仅仅因未恢复又晕了过去。
                  神经一松,不知怎的又有点失落,我在心里嘲笑了自己一番,强撑住身体把他扶开几寸,却在暗淡的光里瞥见熟悉锋利的轮廓,手便着了魔样地从鬓角嵌进发里,豁出去了地抬头吻了上去。嘴唇冰冷冷的一片。
                  他的体温真的很低,像渐渐融化的一块冰,我却记得他以前每次靠近我都像块炭,能把人焚成灰,不禁紧张起来。心下冒出一念,鬼使神差地我就开始解自己扣子,脱了上衣搂紧他,用手搓着他背,希望能暖热一点。
                  这法子还真有效,很快,我就感觉他在回暖,生命的征兆开始变强,颈侧的呼吸也清晰起来;而我这边却糟糕透顶,下面已经支着小帐篷,有了反应。
                  妈的,真丢脸。眼看他就要恢复意识,我急忙把他扶到一边靠着,慌不择路地逃到一旁的更衣室里,关紧了门,气喘吁吁,满头是汗,下面却硬得更厉害了。显然这两年我太苛待自己,说是风流实则禁欲,半点荤腥也未沾。除了他的身体……我根本碰不得旁人,风月场上被杜先生逼着试过一两次,每次都是临阵脱逃。
                  放纵一次罢……反正没人知道。
                  我咬咬牙,解了腰带,摸到早已潮热的胯下。一边支楞着耳朵听外边的动静,像做偷一样提心吊胆。手触到之处都敏感起了快意,闭眼睁眼尽是两年前和他翻云覆雨的情形,听他蛊惑地唤我少爷,身体热得要命,羞耻感却异常强烈,逼得我没几下就一泄如柱,沮丧感也接踵而至。
                  窝囊,没想到堂堂吴家当家也有这么窝囊的一天!
                  我捂着嘴,生怕喘息漏出这扇门,听外边他起身的响动,双腿都发软。
                  “D213?”
                  好死不死他偏叫了。
                  我整个一激灵,火速清理好,系上裤子,嗅了嗅周身没有太浓的气味,才敢推开门,面无人色的看着他应道:“在,少将。”
                  黑瞎子甩手丢了把黑色长物过来,我接住一看,是把伞,就见他把门推了开来,“帮我遮光指路,我们回总部了。”


                  IP属地:上海21楼2013-08-29 2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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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七章 无间地狱
                    我一个激灵爬了起来,浑身汗毛直竖。是幻觉是幻觉….…我这么暗示自己,使劲拍了拍脑袋,再抬眼去看,头顶尸身光秃秃的脸上竟诡异的又出现了轮廓。那不是浮现的幻像,而是它皮下有什么东西在滚动,一点点把五官挤出来,仿佛是那种沿街的泥人手艺功夫。
                    而那张脸上慢慢成形的,还是黑瞎子的模样,连我曾在他脸上见到过、又消失了的古老图纹,甚至颈侧的蝎子都被描摹了出来,我这才发现,这些图纹的样式竟然跟那青铜头冠无比契合,浑然一体,是个星系的图案,仿佛是为了配合戴头冠,被同一个制匠雕在了皮肉上。接着,它的脊背逐渐拱起,两根黑漆漆的物事竟从肩胛上破体而出,呈扇形慢慢张了开来,赫然是一对如鸟一般的翅,却没有羽毛覆盖,只生着蝎子体表上的那种鳞甲。
                    整具尸体看起来,分明就是地狱里爬出来的魔物。
                    一种悚然的森寒从脚底升腾起来,我盯着那张脸,目光粘住了一般无法挪开,腿肚子打颤得厉害,只希望它的样子下一秒就彻底消失掉。然而没有,那张脸只是不断的消失,又再浮现。我感觉我再多看一秒就会崩溃,才闭上眼,捂住开始胀裂的头,蹲下来深呼吸。
                    这种情形已经不能用诡异可怖来形容了。我万万没想到,九死一生后终于接近了真相的核心,第一眼看到的却是这种情景。如果不是之前我亲眼看见黑瞎子在车里,如果我是真隔了两年未见他,我恐怕会认为这具尸体就是他。再如果我没有与他说上话,没见到熟悉的言行举止,我便会开始怀疑,到底谁才是真的他。
                    “汝…是谁。”
                    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身体里每一个细胞都颤栗起来,僵硬地抬起头去。
                    那具尸体的脸上,一双蓝灰色的瞳仁,正居高临下注视着我,嘴角翘起来,竟似有些怜悯、有些讥嘲,仿佛我是朝拜他的数众卑民之一,而他此刻还是一个高高在上的萨满祭司,呼风唤雨,蔑视生死。
                    那不是一具尸体我也肯定自己没出现幻听———他竟然发出了声音。
                    我操,这他妈到底是什么玩意,树妖吗!
                    本能地感觉到这鬼地方不宜久留,我连滚带爬的站起来,寻找离开这里的路。左右一环顾不打紧,我脚下像陡然生根,扎在原地动弹不得,血液在瞬间凝固住。
                    周围绕着中心这株黄泉树,吊着一圈青铜棺材,整好九个,每口棺材里都有一具被树藤包裹的尸体,独独露出头颅,表皮都都恍如生者。而我,居然在这些尸体中,看到了张瑞山、霍玲、几个似乎见过的九门前辈……还有我二叔。
                    在看清确实是他的那一刹那,胸口像被重锤抨击,我嘴巴开始打哆嗦,想喊他,却发不出完整的声音。腿肚子抽搐般地颤抖,我几乎立刻就跪了下去,强撑着才没倒下,眼前一片模糊,恍然好像又重回到两年前在二叔的墓前。
                    你给我那么多线索,是料到有一天你的侄子会不负所托,找到这个地方。一定是这样的,一定是这样的……二叔,我没让你失望,我终于来了。
                    这么想着,我一时激动地有些难以自控,好像两年前被抹杀的那个吴少爷又回到了躯壳里,可以不再为心结所累,不再为真相而活,因为那个曾为我、为吴家撑住一片天地的人,就在咫尺之遥,在终点等待着我。抹干要挣出眼角的东西,我强拖起千斤重的双腿,连滚带爬的往那冲,谁知还没跑出几步,忽听背后一阵唰啦啦地擦地身,阴风乍起,我顿时下意识跳起来躲,堪堪避开身侧一道红影,竟是一根树藤卷来!
                    妈的!我大惊,迅速抽出枪就射,谁料忘了方才下水道里受潮,早哑了火,徒发出喀喀两声,那树藤唰地绕弯,已然攀上我脚踝。我立即猛地缩脚,爬起来就跑,但哪里还来得及,只觉脚下一紧,身子顿时被一股巨力拽倒,头砰地砸在地上天旋地转,接着身体一轻,人就被生生吊在了空中,向上拖去。随着树藤滑过体表带来火辣辣的刺疼,无数触手缠上了大腿、手腕甚至脖子,窒息感与失重感双重袭来,我差一点就背过气去的当口,身体的拖拽终于打住了。
                    而缠在四肢的藤蔓还在沿着体表游戈,柔软粘稠,像是有生命的毒蛇。这种感觉让我一阵恶寒,如果不是被吊着,我已经吐了出来,被自己的呕吐物活活呛死。算了,比起这种恶心的死法,我宁愿被这些树藤勒死,好歹体面一点。
                    思维乱七八糟的搅和了几秒,混乱的眩晕褪去,我的视觉才发黑的状态里恢复过来,目光一震———
                    那具铁面生棺椁里的“尸体”的脸,此刻距我不过一尺,正用一种打量猎物的眼神,至上而下的梭巡着我。目光过处皆是冰冷的寒意,使我浑身都爆起了鸡皮疙瘩。那个神情,简直像极了某些时刻的黑瞎子。
                    “别他妈那么看着我……你想要做什么?你是谁?”我强忍着胃液倒灌的恶心感,牙齿打颤。我觉得我自己一定疯了,竟然跟这种不知是不是人的东西对起话来。
                    出乎我意料的是,那尸体竟然露出了人的反应。他低下头,一字一句地启口,一种类似蜂鸣的嗡嗡声响彻耳畔,话音却很清晰:“勿冒犯吾。吾乃乌力彦,斡仁大祭司。汝等皆为祭祀之献物,须献心与吾天神,方能入复生轮回。”
                    我心想这他妈念的什么鸟玩意,我只有最后一句听得懂,他狗日的要老子的心!
                    一念闪过,只见他垂头靠近了些,露出几分邪狞的神色,冰冷发青的唇擦过我鼻尖,竟似要吻上来。我盯着那张酷似黑瞎子的脸孔,霎时就呆了,连下意识的挣扎也忘到了九霄云外,心想别不是吧,连这个也像他……


                    IP属地:上海24楼2013-08-29 22: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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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军装的瞎子好帅嗷嗷嗷嗷!!!


                      28楼2013-08-29 22: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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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章 欲海情潮 戳 http://fenghuaji.lofter.com/post/255146_869c1a


                        IP属地:上海29楼2013-08-29 22: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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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上海31楼2013-08-29 22: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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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上海40楼2013-08-29 23: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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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


                              来自iPad42楼2013-08-30 0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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