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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聂独尊·文】莫负相思(聂卫 古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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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度受


1楼2013-08-25 22:31回复

      纵横之战,从他们相遇之初便已注定,这是历代鬼谷弟子逃不掉的宿命。
      他们拥有着各自不同的抱负,甚至背道而驰的信念,然而他们彼此却是这世间唯二能不分伯仲相互抗衡的人。
    他们是彼此的知己,更是彼此的宿敌。
      自从上次和卫庄以及儒家子房联手刺杀嬴政失败之后,盖聂已有许久不曾见过自己的师弟了。
      流沙在和帝国对抗的过程中,几乎全部覆灭。盖聂知道博浪沙一战之后,卫庄便去寻找被大司命打成重伤不知所踪的赤练,便也未加阻拦。
      谁知这一别就是小半年,卫庄踪迹全无,生死不知。盖聂自然是很相信自己师弟的实力,可是担忧和不安却也渐渐浮上了心头。
      盖聂告别墨家一干人等回到了云梦鬼谷。他找不到卫庄,可是他相信卫庄会回到那里。
      那里是他们最初相识相知的地方,也是后来他们相恨相杀的地方,更是开始了一切又将结束一切的地方。
      他们之间还有一场不可避免的宿命的战争。他知道那人终将回来。
      然而这一等便是十年。
      十年之中,盖聂每天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一个人练剑,一个人饮茶,一个人沿着山谷小溪老树竹林慢慢地走,回想着年少时小庄曾和他在这里比剑嬉戏赌气使小性儿,便勾起唇角笑一笑,俄而又微蹙起眉头叹一口气,温和又苍凉。
    他很思念小庄,近似发疯一般的思念。
      他常常做梦,梦中的内容大都是少时他和卫庄在鬼谷学艺时的回忆。
      他梦到午后和小庄并排躺在树荫下畅谈理想时斑驳的日光,他梦到晚膳和小庄埋头吃饭时案几上永远一成不变的水煮白菜,他梦到总是被小庄灌注内力使劲儿捶打最终变成烂布条的盥洗的衣物。
      然后他微笑,然后他醒来。然后他看着空荡荡的弟子房,怅然若失,心有戚戚。
      时光荏苒,这竟已是盖聂回鬼谷后的第十个新年。
      这天,他依旧早早起床,却未像从前那样在走廊上打坐,而是直接来到了后山那棵虬枝峥嵘的老树下。
      他看着被白雪覆盖的土地,然后单膝点地,用他惯用的木剑在雪地下挖着什么东西。一个青铜小匣渐渐露了出来。盖聂拍干净附着在上面的泥土和雪花,捧着匣子怔怔地出神。
      二十年前的今天,是盖聂和卫庄待在鬼谷的最后一个新年。他们各自在竹简上刻了一行字,作为新年的愿望封在这个匣子里,约好不能互相偷看之后,他们一起把匣子埋在了这棵老树之下。
      盖聂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不遵守约定而擅自先打开了放着许愿竹简的青铜匣。
      然后他却非如此做不可。他站起身来,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身旁的竹林,然后缓缓地打开青铜匣的匣盖。
      里面并排俯卧着两根纤细的竹简,他用长着薄茧的手指轻轻拈起来。
      第一根是他自己的字迹,上面刻着一行小字,“愿君安好,莫负相思。”
      拿起第二根竹简时他的手指微微颤抖,他盯着属于小庄的纤秀又狷狂的字迹,“庄虽不淑,莫负相思。”鼻子蓦地有些发酸。
      “小庄,出来吧。”盖聂略略转头,声音低哑地冲着身旁的竹林道。
      身穿黑色绣金大氅,披散着一头银白长发的前流沙主人,现任鬼谷先生卫庄闻声从竹林里缓缓踱了出来。
    “哼,没想到堂堂剑圣居然有着偷看的癖好?真是枉为君子啊,师哥。”卫庄语带轻佻,不掩讽刺地斜睨着盖聂。
      盖聂看着他十年未见朝思暮想的师弟,苦笑着哑声道:“小庄,这些年来师哥真的很想你。小庄何必一见面就要挖苦我呢?”
      “我看想我是假,想要杀我才是真吧。”卫庄笑得恶劣,唇角边凝聚着报复一般的快意。
      盖聂张了张口,然后沉默。他知道在面对他这个牙尖嘴利又爱挖苦讽刺人的师弟时,不说话反而是最好的抵抗之道。
    白雪肆无忌惮地飘洒而下,很快就在那个青铜匣上覆盖了银白色的一层。
      盖聂在掌心里摩挲着那两根竹简,抬眸看着卫庄:“小庄,我知道你回到鬼谷已有好几日。如果不是我今日擅自打开了这青铜匣,你还准备躲我几时呢?”
      卫庄只微不可见地撇了撇嘴角,盖聂又道:“小庄那时在竹简上刻的那句话,又是什么意思呢?”
      于是卫庄的眉毛就竖了起来,“没什么意思!哪有那么多婆婆妈妈的意思!”
      盖聂看着卫庄恼羞成怒面色通红的样子,突然之间心底就柔软成了一滩春水。他温言缓声道:“小庄,你可知我当日刻的是什么?”
      “我管你……”卫庄正恼怒着盖聂窥见他当日的痴蠢,想要痛斥盖聂让他住口。然而盖聂却打断他的怒声,徐徐道:“我刻的是,’愿君安好,莫负相思’。”
    尽管卫庄控制得很好,可是盖聂还是瞥见了卫庄在听到那句话时略略睁大的冰蓝色瞳孔,以及瞳孔里面一闪而逝的惊诧和欢喜。
    盖聂放下心来,唇角漾起温和的笑意。
      “小庄说过,小庄即使不淑,还是希望师哥我莫负相思。嗯,师哥会记得的。”盖聂握着竹简,面色淡然,一本正经。
    向来都邪魅狂狷霸气威武的鬼谷先生卫庄生平第一次被人调戏了,而调戏他的人居然还是那个被他一向视之为不解风情木头一根的盖师哥。对卫庄而言,这种经验很是新奇有趣。
      于是卫庄扯扯嘴角,笑得分外魅惑,“彼此彼此。师哥的’愿君安好’,我也会记得的。”
      盖聂闻言倾身上前,紧紧拥住了卫庄,脸埋在那头雪也似的柔软长发中,闷声道:“小庄,你走了那么久。我真怕你不回来了。”
      卫庄回抱住他的师哥,声音低沉:“怎么会?有你在这里,我死也要死回鬼谷。”
      后来,传说中那个鬼谷弟子宿命般的诅咒终于被打破。
      那年新年之后,武林名宿剑圣盖聂和鬼谷先生卫庄从此就彻底在江湖上销声匿迹。有人说他们双双修炼成了仙人已经飞升,也有人说,他们不问世事在鬼谷里隐居直至终老。
      真相到底如何,世人未可知。
    ——END——


    2楼2013-08-25 2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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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发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3-08-25 22: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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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板~~


        IP属地:重庆4楼2013-08-25 2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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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看


          IP属地:广西5楼2013-08-28 16: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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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甜啊甜,好爱这样的聂卫~


            7楼2013-10-06 2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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