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阳宋定伯年少时,夜行逢鬼。问之,鬼言:“我是鬼”。鬼问:“汝复谁”?宋定伯诳之,言:“我亦鬼”鬼问:“欲至何所”?答曰:“欲至宛市”。鬼言:“我亦欲至宛市”。遂行。 数里,鬼言:“步行太迟,可共递相担,何如”?定伯曰:“大善”。鬼便先担定伯数里。鬼言:“卿太重,将非鬼也”?定伯言:“我新鬼,故身重耳”。定伯因复担鬼,鬼略无重。如是再三。定伯复言:“我新鬼,不知有何所畏忌”。鬼答曰:“惟不喜人唾”。 于是共行。道遇水,定伯令鬼先渡,听之,了然无声音。定伯自渡,漕作声。鬼复言:“何以有声”?定伯曰:“新死,不习渡水故耳,勿怪也”。 行欲至宛市,定伯便担鬼著肩上,急执之。鬼大呼,声咋咋然。索下,不复听之,径至宛市中下著地,化为一羊,便卖之,恐其变化,唾之。得钱千百五,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