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武纪年吧 关注:2,353,443贴子:45,266,964
  • 24回复贴,共1

《长安十八》BY子勿为秦相(古耽,多CP,完结)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第一次搬文 希望大家喜欢撒~~~



1楼2013-08-02 19:35回复
    文案:长安少年美颜色,灵芸十八知不知?
    世间未有长圆月,无心留时日沉西。
    春去草枯叶蝶飞,无情花落顾盼伊。
    平生一件不明事,无忆缘何难忘斯。
    千千万万次相遇,最好的也就是擦肩不过。
    一生中若只有一段情,那就先懵懂,再刻骨,后一生。


    2楼2013-08-02 19:36
    回复
      艾玛一看成兵长十八了,太凶残了…
      荒唐的是我,只不过是区区等闲。
      荒唐的是你,看不懂却说我可怜。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3-08-02 19:39
      收起回复
        作者这么喜欢卖弄古文情才啊


        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3-08-03 01:08
        回复
          8 再一再二
          清明节的香烟,缭缭绕绕的还不灭尽,白若潇就突然陷入了无穷的自寻烦恼。
          其实这事情说来话长,可是说着也真是奇怪了。被白若潇极力大赞幸亏不像他的萧往桐,居然在第一次参加科举之试的时候……
          落第了!
          白若潇捶胸顿足,“我说,这怎么可能呐?萧往桐,你,凭你,考个状元都不是难事吧,怎么这次这么谦虚了?你是收了什么好处,怕谁不第才牺牲了自己么?”
          任这么吵吵闹闹,白若潇的声音起起伏伏,萧往桐始终淡然平静,甚至毫不在乎。
          萧往桐静静的抚着琴,还是一脸悠然的念着长短句,“若经一别,已无言。往事如烟,尽梦,却断无眠。书中锦字,惶论长恨,旧信频来竟无红笺。一世纷纷如雪霰,倦听,陇水伴潺湲。多情自古伤,更那堪情深非身前。微霜凄凄簟色寒,绮楼自怨青云端。梨花飞雪影无眠,往事如烟尽梦断。风吹零,流水皆波澜,雨打萍,惊散入流年。此生纵是无缘,只为拚却山颠求遥见。”
          这就让白若潇更来气了,“就连我这种废物也不会不中吧!只是个秀才罢了,又不是要文曲星下凡,哪里那么难得!你还在这厢念着句子,你还不好好想想是为了什么!”
          萧往桐只是淡淡的说,“你不要为了以激将法刺激我就妄自菲薄,你哪里是废物呢?老师可是把你当作心尖子。我就更不必说了。你也不必说我好还是不好,没有什么用的。该来时就来了,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唉,你这便当作我口不择言得了,”白若潇被他这么一说,声音都低了许多,“可是你也不要这样啊,自暴自弃似的。唉,我这也是着急,生闲气。皇帝不急太监急,不也是为了你好么。”
          “怎么突然觉得你啰嗦得像个爹了,”萧往桐“嗯”了一声,“不过,估计也是吧,毕竟我对科考这等事情,小小不言的文章,可能真的不会作。不过,不可能再犯了,下次一定能就是了。”
          “我哪里是你爹……”白若潇这时候才反应过来,恍然大悟,“哦!也是,你爹他啊。就是嘛,我知道了,那我可真是错怪你了,鲲鹏不能戏水于浅井,错哪里是因为你呢。都是他们那些考官不识货,才会出这样的事情。”
          “得得得,别吹捧我了,”萧往桐翻翻白眼,“你这话说的,冰火两重天的,真让我怎么都不自在,里外说不清。”
          “那就不说了,”白若潇柔柔的一句,“好了,还有下次,不急。”
          不过,口是心非可真是个坏毛病。
          人们说,女人是梨,外面是甜蜜蜜的,心里可是酸的很呢。
          也正是因为外甜内酸,吃梨的人才不知道梨的心是酸的,因为吃到最后就把心扔了,所以男人从来不懂女人的心。
          白若潇也差不多,说的是宽心、宽心,反反复复,实际上真不放心。不愿意一拖再拖,叫萧往桐再多费着心力,再蹉跎了华年。
          一个好端端的年轻人,有的是美好前程似锦,却生错了人家,没法子逍遥风流不说,还得搭上些说不准的一切。
          所以白若潇久而久之,也就生了抱怨。
          由爱生恨,爱之深,所以责之切,着急上火。
          任凭这日子流水般的过着,却难免生了窝火。
          不过日子过的到底是长长短短,说不简单,其实也还算轻巧。
          掐指算来,这大概真的已经是萧往桐第二次考向那追名逐利的去功名去了。
          第一次的名落孙山真令白若潇气的莫名其妙,七窍生烟。直呼“怪事”,心想那满腹诗书才情的人儿,怎么会弄不来一个秀才。也没少宽慰大骂,怪着当政的人士酒囊饭袋,狗眼不识象牙才。
          不过已经是及冠之年的童生萧往桐倒是淡然处之,不怪什么时运不齐,也不纠缠什么官官相护,只是一如既往的既不信命,也不信运,但是信缘。
          大街上几个人胆大包天敢说他有或者没有帝王之相,他自己是不会信的,也顶多一笑了之;但是要说点儿什么姻缘之事和他的心思几分不和,萧往桐可是真的不会客气,一定会擒贼先擒王,骂人先骂娘。
          萧往桐以为,世上功名利禄都是浮烟碎云,惟有情爱一事,最为实在。
          最有可能事在人为,份是人为。
          因为命运无常,造化弄人,惟有姻缘一事,听得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偏偏这两样他都没有,前者是被动的事实,后者是主动的结果。
          所以,萧往桐通熟易经八卦,却从不给自己掷一钱,竟也不是不敢。
          “万一是个好卦相还好,可以有个奔头儿;万一是个臭卦呢,就算再怎么说这是胡话瞎诌自己不信,终究是个坏念想儿扎在心上了。就像你去寺里烧香求签,都喜欢摇个上上签,可是万一摇出来个下下签,就算大师再怎么解的天花乱坠,不还是花钱心里找别扭嘛。”萧往桐一面摇头一面说道。
          白若潇只好点头,收起这几日燃起的原本劝他卜卜前程的小念头,“行行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不算就算了,反正你这才是第一场,我也不信邪了,一年不成倒也罢了,可是就你,都这种能耐了,出口就是文章,满腹锦绣之才,竟然还考不上个秀才。我知道你无心仕途,可是真要是操了些心,岂有不第的此理来?这可真是怪了个奇了,难不成是你得罪哪辈子祖宗了吧?这寒食、清明的过年过节的,多烧柱香去?”
          萧往桐撇撇嘴,“你这说的是个什么话,我能招惹哪辈子老人啊!我倒想和他们通通气儿保个平安呢。再说了,老师可是教过我,这算卦的事情,瞎子算的最灵。看的了天机,见不得人世,这可是报应。算什么算,算就没灾没难啦?算就福来运来啦?我自己上次不中,我自己还着急呢。况且,我倒是去哪里得罪列祖列宗呐?”
          “得得得,算我什么都没说,行了吧。你可得好好看这世上,天机反正也不是凡人看得了的。”白若潇连连道,“你安安生生的过一辈子才好。这才是我最大的愿呢,别的都无妨。”
          “这便是了,娘子,这话就说对了。再说,你就信过为夫这一把便是了,一定不负期待重托,保证泰山老人家满意。”萧往桐开始变得嬉皮笑脸。
          白若潇掌风轻带,恼羞成怒,“闭上你的嘴!我看你还是接着耍嘴皮子玩儿就行了,这晚饭不用吃了,未来的状元郎,你说对吧?”
          白若潇话音刚落,袖子就被人扯住,萧往桐说着软话,“好好好,我话多,我乱讲,我赔不是还不行么。过不得几日就放榜,保证我在上面就是了。”
          白若潇懒懒的应了,“行,这可是你说的,这次要再连个秀才都中不上,我看你怎么办。我看你还能说什么花花绿绿的弯弯绕绕。”
          “事不过三,上次是我不屑为此,这次我定能手到擒来,瓮中捉鳖。”萧往桐保证的信誓旦旦。
          “再一再二不可再三,这可是你自己说的。”白若潇接着萧往桐的话说道。
          “不错,是我说的。”萧往桐继续肯定道。
          “那好,我不管你是易如翻掌还是探囊取物,总之,”白若潇和颜悦色的说道,“先去吃饭吧,不说了。”
          “十里平湖霜满天,寸寸青丝愁华年。对月形单望相互,只羡鸳鸯不羡仙。”萧往桐听罢了白若潇的话,只一句这做了收束,倒弄得白若潇不好意思的红透了耳朵根,幸福只因为彼此在乎。
          世上事几千般的难料,可总有一件不变。萧往桐即便掌握不了世上的一切,这一件珍宝,也不舍得丢掉。
          科考落第了还有下次,可爱上的人,世间再大,千万人像和不像,反正永远只有一个。
          曾经为谁,如今仍为谁。
          爱人是吹进自己眼里的沙子,模糊了双眼,以至于看不清天空的样子。
          即便一场末路繁华倾了的也是所有。不论一生相守,还是一晌贪欢,哪怕爱到绝路,只得覆水难收。


          12楼2013-08-03 22:37
          回复
            好好看!!!


            IP属地:广东来自手机贴吧22楼2014-01-18 00:14
            收起回复
              楼楼加油恩


              IP属地:山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23楼2014-01-18 00:28
              收起回复
                20 相忆往昔
                听到我的话之后的祁瑾鋆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我好开心,你是我用心中的花,可是你比任何一朵花都懂我。十八,你知道吗?自从你在这只小舟里说了喜欢我之后,我就越来越喜欢这个地方了。”
                “啊?”我疑惑道,“这有什么好纪念的嘛。”
                “怎么没有?”祁瑾鋆显然激动的很多,“总比我一直单相思好得多,是吧?十八,你长大了,从你知道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你就长大了噢。”
                “你这说法也太奇怪了吧,王爷。我若是在茅厕里面对你说了喜欢,你也不会老呆在那里吧。”我对祁瑾鋆的说法并不赞同。
                祁瑾鋆的脸好像黑了,“十八,你不气我行么。我说的话这么含情脉脉,被你一瓢冷水泼的干干净净。”
                “我哪有,”这也许算是我们的关系进到了这一步的自然反应,我显然没有平时那种对王爷的敬畏,和祁瑾鋆说话的时候显然思考的成分变少了,不担心说错话什么的,“我就是说了句实话啊。”
                祁瑾鋆对着我微微一笑,“十八,我最喜欢你这个样子,他们别人就只知道‘逢人且说三分话,未可全抛一片心’,只有你一个人,只有你肯一直对我这么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所有人里,也只有你还有这颗真心。”
                “真心对别人有那么难?真心不是人人都有的嘛,”我困惑不解的问祁瑾鋆,“真心难道需要故意么?”
                “很难,很难。不需要故意,真心,就是一个‘真’字。真心,已经不是人人都有的东西了。十八,因为父皇早已立定储君,所以,并不会有太多的朝臣想要利用我日后发达,但是,毕竟父皇只有两个儿子,而且我们兄弟关系还算和睦,所以将来太子应该不会太排挤我,说不准可能要委以重任,还是有人要借我升官发财的。所以,也少不了有人要巴结我什么的。所以,他们愿意对我毕恭毕敬,那是因为我是皇帝的儿子,太子的胞弟,国家的亲王,有权有势。我,对他们有用,所以别人才会对我笑脸相迎。但是,这些都不是发自真心的——就像王府里的下人们因为我是主子,所以才会对我溜须拍马,”祁瑾鋆很少这么长篇大论的对我说话,“但你就不一样,十八,虽然我不知道在你看来,我对你有没有用,可是,我知道,既然你喜欢我,那必然是因为我对你有意义,我值得你喜欢,有意义的对待,那就必然能得到你的真心,十八,只有你,只有你。”
                “我……”我一时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我知道,我会的。”
                “你会的,我也会的——十八,若我因为俗务缠身而已经身不由己的不得不伪装自己,你会不会原谅我?”祁瑾鋆用肯定的语气问我,“就算真的是这样,我也一定会竭尽全力的把我的心掏给你,你不要嫌弃上面有污点,这已经是我最好的一面了。”
                “说这么恶心干什么,”我果断的露出了一点儿嫌弃的表情,“好端端的,你把这谈情说爱说得这么血哩呼啦的干什么,怪各应人的。”
                “你呀你,还是这个样子,除了知道自己有了喜欢的人,除了能直面对我的心意,你真是其他方面一点儿都没长大,”祁瑾鋆忍不住笑了出来,尽管带着一点点无奈,但是绝对的宠溺,“十八,虽然,我很希望你能够‘知世故而不世故’,可是,现在看来,我觉得你好像只能……‘不世故’了,叫你‘知世故’,这实在是太难了……”
                我有一点儿不高兴,感觉像是被明里暗里的说了笨,“我有这么不开窍儿嘛。瞧你说的。”
                “不开窍儿就不开窍儿吧,随你怎么想。反正在我心里,你怎么样都好,现在就已经很好了。你不需要世故,有什么事我来保护你,不用怕。我也愿意叫你一直这么开心下去,什么都不想。”祁瑾鋆温和的解释道。
                我就知道祁瑾鋆还是心疼我的——不管他怎么说我,总归是为了我好,“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多巧啊。”
                见我冷不丁的把话题又转移到了很多年前,祁瑾鋆先是一愣,然后开口道,“是啊,那年,你才四岁,小小的,瘦瘦的,看上去真可怜。”
                “那是因为闹灾嘛,安君为害天下,连我都饿瘦了。”我解释说。
                “四岁的孩子能长多胖?你就是个小豆丁。”祁瑾鋆对我的解释很不屑,“哎,十八,我问你个事——你是要故意撞得我么?”
                “谁稀罕?”我立刻反驳道,“谁不长眼才去撞你——我走路走的好端端的撞你干什么。”
                “喔?这就奇了个怪的,那长安城的门那么宽,怎么就你会撞到我的马腿?你怎么不去撞别人?”祁瑾鋆顺着我的话说下去。
                “那哪儿是我的事儿啊?那是我被人推了一把,结果一跤跌过去的。”我这句话说的可是事实,当时我确实被白若潇带了一把。
                “真的是这样吗?哦,我还以为是你倾慕于我,最后真的忍不住了,就主动拜倒在我的脚下呢。”祁瑾鋆开玩笑似的说道。
                “……”我干笑两声,“你这个想法也太丧心病狂了一点儿——自我感觉太好了吧,那年我刚四岁,一个四岁的小男孩儿,能对你有什么想法?你也不过就是十岁左右吧,也是个半大孩子而已!”
                祁瑾鋆拢拢我的头发,“十八,你别这么着急嘛,我就是说说,开个玩笑而已嘛,你不要这么激动的辩白,否则就像是在狡辩一个事实了,你说是不是?多像贼喊捉贼啊你这个样子,嗯?”
                祁瑾鋆别的本事我都不清楚,气我倒是一流,“你……哼。我才没有,才没有。你那时候长得那个样子,我走在路上都不会多看你半眼的!”
                “哦?所以呢?”祁瑾鋆笑得更开了,“那现在我这个样子呢?是不是就像磁石一样,把你刷的吸引过来了——然后半天都不舍得错一次眼珠?”
                “才不呢!我哪有那么没出息——顶多是看你一眼而已,就一眼!”我坚持这么认为,随口说道,“就你?我才不会看起来个没头儿呢——你还没我长得好看呢——我自己看铜镜都比看你的工夫久!”
                “哎哟,承认啦?十八,我夸过你那么多次,这是你第一次承认自己长得好看,看来话都是逼出来的呀,你今天怎么顺着我说话。”祁瑾鋆得寸进尺道,“这是大实话,你长得可比我好看多了,‘女大十八变’,你也可以啊——一开始你小时候多不起眼,小小瘦瘦的,倒是不脏。你看你现在长得多水灵,嫩的不得了。眉清目秀,秀色可餐,沉鱼落崖,闭月羞花……”
                “停停停!”我赶紧打断祁瑾鋆这些不三不四的形容,这是一个级别的嘛,“王爷您快别夸我了,十八受不起啊。”
                “好啊,那就说别的,”祁瑾鋆接着说道,“那个把你推到我面前的男人是谁?我以前可是从来没有问过你——我起初以为他是个人贩子呢。”
                “……咳咳,”这次换我笑出声来了,而且是大声的笑,“人贩子?人贩子?哈哈哈。他要是听到了这句话,一定会气的来揍你。”
                “那他到底是你什么人?令尊?”祁瑾鋆继续问我。
                “我爹?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有个这样的爹,多丢人。”我不屑地撇撇嘴。
                “可我看你们长得也有些相似啊。”祁瑾鋆努力地回想道。
                “是吗?”我的表情越发吃惊,连连发问,“像么?我们像么?真的么?”
                “嗯……还是有一点儿像的,嗯……像。”最后,祁瑾鋆给出了我肯定的答复。
                我很失望,但是对于这个结果我没有办法辩驳,“像就像吧,他可真不是人贩子。他是我舅舅——谁让他是我舅舅,亲舅舅,长得像也不意外,或许他长得和我娘很像也说不定,反正我不知道。”
                “怪不得,人家都说,‘外甥随舅,眉清目秀’,十八,怪不得你长得这么好。”祁瑾鋆看起来十分诚恳地说道。
                “哪儿有,我娘长得才好——不过我不知道,都是听我舅舅说的。”我表现得很冷漠,因为他们离我真的好遥远,不说是很久不见,而是就没能留下什么印象,那些记忆破碎而模糊,我捡不起来。
                “那令堂……”祁瑾鋆的话欲言又止。
                “我娘去的很早,我是遗腹子,没有见过我爹。舅舅带我带不下去了,来到了长安城,他想给我谋个活路,好巧不巧,遇见了你,所以就把我推到了你的马前。”我淡淡的说道,“这就算是我的来历吧。”
                “哦……”祁瑾鋆半响没有说话,“十八,那‘十八’这个名字也是你舅舅起的?”
                “才不呢,是我娘,”这个我确实知道,“‘十八’这个名字,几乎是我娘留给我最后的念想。”
                “你是不是很伤心……”祁瑾鋆小心翼翼的问我说,“我是不是问了不该问的东西……叫你难过了?”
                “没什么,”本来就没什么,是真的没什么,我语气依旧,“反正一切都过去了,过去了很久很久了。你养我这么大,养育之恩还大于天呢,有什么好歉疚的。”
                祁瑾鋆的声音低低的,带着一点点嗤笑,“那天的你来到长安,一定走得很累……”
                “你这是对我尿了你的床很耿耿于怀么!”这次我的反应很激烈,“哼,好汉不提当年……”
                祁瑾鋆很不厚道的笑了,“你这不也记得么。十八,你小时候真可爱,才喂了几天,就粉粉团团的了。”
                “你怎么记得那么清楚……”我很是无语。
                “当然,现在更可爱……”祁瑾鋆依然满面春风,“十八,我愿意记得你和我在一起的点点滴滴,虽然听起来十几年好长好长了,可是那种昨天一样的感觉,我觉得很好。”
                “你还是真是细心……”我想了半天,也没有一个很好的词能够总结一下我的心情和对祁瑾鋆的评价,“难为你还记得这么多事情。”
                “和你有关系的一切,我都喜欢,也都乐意知道。”祁瑾鋆说道,“十八,我说了,你是我栽的花。”
                “唉……”我叹了一口气,“你说了这么多,我却只想说一句话:所有的事情无非就是——‘我遇见了长安’。”


                26楼2014-01-25 00:12
                回复
                  21 人不贰过
                  祁瑾鋆这个时候一反常态的笑了出来,而且是那种在我看起来他绝不应该表露出的的傻笑,“遇见‘长安’,十八,你真是会说话啊——一语双关,遇见好啊,遇见好。也省的我去找你,再费周章。”
                  “啧,”我不满的抿了一下嘴,“谁会说话——你吧?难不成你不碰上我,还不会喜欢别人了?要一辈子独来独往么。”
                  “这……嗯,不好说,这可不好说。十八,我不会说,‘我这辈子非你不爱’,因为我无法保证,如果没有遇见你,我将会和谁恩怨情爱;”祁瑾鋆缓缓说道,后面的语气变得坚定,“可就是因为遇见了你啊,我才会说,也才敢说,十八,你是让我不能移情别恋的全部理由,你住满了我的心。”
                  这情话说得我肝儿都颤了,“王爷……你……也就是我能顶住你说的这种话吧,换个女孩子来,肯定要感动的相思吐血,香消玉殒了……”
                  “十八,刚夸了你会说话,怎么又原形毕露了?你这是明嘲暗讽的说我脸皮太厚又很滥情不成?”祁瑾鋆斜着眼睛看了我一眼,声音还略有些委屈,“这话是怎么说的,我怎么可能去招逗女孩子?我可就和你一个人这么说啊……”
                  “……那就是我脸皮太厚,”我无奈的说道,顺带一点点儿讽刺的口吻,“是啊,若是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的王爷您亲自拈花惹草,那长安城里可就全都是摩肩接踵了待嫁芳龄的黄花闺女,争先恐后的要来自荐枕席了,好不壮观呢。您说是吧?”
                  “你!”祁瑾鋆吸了一口凉气——尽管六月天没有凉气可吸,“十八啊十八,嘴皮子越来越好使了,长大了——翅膀也硬起来了,不光不听话,还敢讥讽我了。女大不中留,我看你也不差是不是?”
                  “怎么,这又扯到哪儿去了?”我继续嘴硬,接着开他的玩笑,“王爷好凶啊好凶,你这个样子,哪一家的姑娘敢进王府的大门儿哦?人家都会吓跑的。”
                  “哼哼……”祁瑾鋆冷笑道,“是啊,我就是这个样子,怎么着——我就是要吓跑所有敢进门的姑娘,因为十来年前就有一个‘小姑娘’跟着我进过门儿了,十八,你说,是不是这样的啊?”
                  “你才是小姑娘,你才是小姑娘——你全家都是小姑娘!”我激烈的反驳道。
                  “可是十八也是我们家里的人啊,十八,你怎么把自己下套说进去了?你也是小姑娘哦。”祁瑾鋆笑得更坏了,“好好好,算了,不逗你了,十八最乖了,十八是小伙子,十八是进了我家门儿的小伙子。”
                  “强词夺理——怎么说来说去我都跟小媳妇儿似的,还说什么‘进’了你的家门?”我问祁瑾鋆,“你这个人真是……”
                  “那有什么?你进的可是正门啊,明媒正娶才能进来的正门,十八,这是正房的意思啊。”祁瑾鋆居然能做出意味深长的表情,“足以见得你在我心里多重要啊。”
                  我彻底无法容忍这样的讨论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合着你还想讨偏房儿呢?还打算三妻四妾,每个门洞里都抬进来俩?”
                  “醋坛子啊,我错了……”祁瑾鋆在我脸上亲了一口,有稍稍蹭了几下,那短短浅浅的唇髭真是要命的磨人,“十八,你真是……不会表达。喜欢我就直说,干吗要发火呢。就算全长安人都喜欢我又能怎样呢,就算是全天下的人都喜欢我又能怎样呢,就算是他们都不为了名利而喜欢我又能怎样呢——虽然不太可能,可是这些对我而言,有什么意义吗?难道我不还是最喜欢你嘛——难道,我不是一直都这样,只要你一个人的心动,于我,就足可以抵得上一切。”
                  祁瑾鋆别的本事我不清楚,按照现在的这个状况,祁瑾鋆治国之策会不会,满腹经纶有没有,是否学富五车才高八斗这些都不好说,但是情话……真是一箩筐一箩筐的,取之无尽,用之不竭。
                  我只好靠在他的怀里,表示自己完全沉醉在这些鬼话中无法自拔,心不动才怪,“王爷啊,你真是最会耍嘴皮子功夫了,说个什么话都能说出朵花儿来。”
                  “十八,你看你这话说的,这就不合适了吧,”祁瑾鋆纠正着说道,“都到这个地步了,怎么还王爷来王爷去的,王爷长王爷短的,这么说话多见外啊,将来等我们……呃……将来到了床上、咳咳,你也还能这么叫我吗——我一听就觉得很是受拘束啊。”
                  中间有两个字我没听清楚,但是我不打算问——感觉不是什么好话,“王爷,那你的意思是……难道我要对你直呼其名?祁瑾鋆?这样多不尊重人呐。”
                  “笨!你不会叫的委婉一点儿嘛。”祁瑾鋆说道。
                  “啊……哦,哎,不对,你也没有字啊,”我说道,“难道要我取其义的叫你?祁瑾鋆的‘鋆’,除了金子以外也没别的意思啊,那我叫你啥——‘大金子’?”
                  “咳咳、你、十八,你一定是想气死我,”祁瑾鋆笑得像是要呛死,“‘大金子’!亏你说得出口——你叫我‘长安’不行么!”
                  “行,行啊。”我答应的非常痛快,“长安就长安,反正是说的你,我没意见。”
                  “十八,你小的时候是不是和现在一样可爱?”祁瑾鋆突然不关心我叫他什么了,开始问我别的问题。
                  “还行吧?”我扪心自问一下,觉得还好,“很小的时候我也记不得了,再说,我不是四岁就开始跟你在一块儿了嘛。你不比我清楚?”
                  “噢……也是这么回事。”祁瑾鋆说道,“你是你舅舅带大的吗?”
                  “算是吧……带了我差不多四年吧,”我说的是实话,我确实没怎么和爹娘——尤其是娘在一起太久,几乎是舅舅把我带着,一直带到了祁瑾鋆的面前去。
                  “那你舅舅对你好么?”祁瑾鋆表现出好奇。
                  我想了想,觉得还是不好回答,这实在是太遥远了,“这……怎么说呢,还好吧。还能怎么着——他也不会带小孩儿,但他毕竟是我娘的亲弟弟,还是不会亏待我的。我就记得有一次我把他养的水仙花当成蒜全都丢掉了,他心疼的直叹气儿,但是最后也只是蹲下来,摸摸我的头,‘十八,不要在这个样子了——人不贰过。’”
                  “这句话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祁瑾鋆笑道,“你不喜欢蒜?哦,对,你是不喜欢。可是你对花的分辨实在是太差了。我也记着呢,那次你把一盆兰草当成韭菜了,揪下来就要扔掉——十八,你也不喜欢韭菜啊。那你为什么非要扔了它们呢,好好的放在那里,碍你什么事儿了——你走你的阳关道,它过它的独木桥么。”
                  “眼不见心不烦,我就是不乐意看见那堆东西,反正我又不吃。臭烘烘的,多讨厌啊。我之所以记得那句话,还不是因为你也喜欢说么——我第一天晚上睡觉的时候,不是……嗯……尿床了么,我醒来之后你就这么说的呀。每次当我做了什么错事,你也老这么说,我记不住才怪呢。”我觉得一句话总是听,怎么可能忘掉呢。
                  然后祁瑾鋆先是赞许的点了点头,然后他的表情变得凌厉而严肃,祁瑾鋆郑重其事的对我说道,“十八,所以,你记住——‘人不贰过’,爱上一个人这种改不了的错,我一辈子只想犯一次。所以我这辈子,只爱你一个人。”
                  祁瑾鋆这一点儿最讨厌,比什么东西都讨厌,最温情脉脉的一句话,非要一本正经地说出来,让别人都羞于感动,只能也学着他的样子,十分正式的和他对望,然后来一句,“是的,我知道了——我记住了。”
                  接着祁瑾鋆又恢复到平时的样子,“十八啊,我真喜欢你这个样子。你小时候傻兮兮的,真可爱。”
                  这哪儿跟哪儿啊,完全不搭边。到底是要夸我呢还是要损我呢,怎么这话我就听不出来好儿呢,“王爷……啊,不对,长安,你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我小时候傻,傻就傻吧,反正那是小时候,难道我现在……”
                  “你现在也不聪明,我只能这么说,”祁瑾鋆十分肯定,“可我就喜欢你这个样子。再说了,我也不是说你傻,你不是那种傻,哎哟,说不清了我这是。你小时候也算是聪明伶俐——什么东西不是一教就会么,师傅们都说你聪明,你还喜欢跑到梨园的外面听墙角,回来还很愿意唱给我听——别说,学的是很像。大段大段的戏文你都知道,你第一次唱‘闲庭看明月,有话和谁说。榴花解相思,瓣瓣飞红血’的时候我真是吃惊不小呢。”
                  “那有什么,其实我很早就会一点儿啊,我舅舅教过我念东西。他就是很聪明,就是不务正业。”我客观公正的评价着。
                  “你那么小的时候就知道这么多?”祁瑾鋆问道,“你还真是早慧。”
                  “也不算是了,哎呀,说不清楚了,但是我舅舅是个很有才的人,就是不喜欢做正事。花鸟虫鱼,琴棋书画诗酒茶他倒是会玩儿,不过我没能学得来。”我表现出了一点点遗憾,“因为我天生就不是那种料儿吧,你看我什么都学,可是都学不好。”
                  “怎么又开始这么说自己了?”祁瑾鋆扳过我的脑袋,“你可以了,现在把你拉出去,怎么不比朝堂之上的那群禄蠹好的许多。况且,我还是那么的喜欢你,难道这一点不值得你骄傲么。”
                  “值得值得,”我赶紧说道,“这是我最得意的一点儿了,没有之一。”
                  听到这话的祁瑾鋆就显得愉悦许多,“唉……到底是跟着我长大的,这不也懂我的心思嘛。十八,你也是我最得意的经营啊,没白白搭上十几年。”
                  “这话听起来真像是在说养了一个牲口……”我小声嘟囔道。
                  祁瑾鋆又亲我,“哪儿有,这是在说自己的宝贝呢。十八,其实你和我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很有意思啊,每次我磕磕碰碰的时候,你总是学那些猫猫狗狗的去找一些小草叶……”
                  我干笑道,“虽然没有大用处……但总归也不是毒草,没事没事的。”
                  “这话该我来说吧……”祁瑾鋆看着我,“十八,虽然说‘人不贰过’,可是你那个时候总是不听话,一次次的揪薄荷叶,还泪汪汪的看着我,真叫人没办法。”


                  27楼2014-01-25 00:15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