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她看着他在台上,一直都在,所以,这将是他一个人的天下,她一个人的独白。
而他就站在面前。
她知道这是宿命的疏忽,时光一点点毫无知觉的流走,也掏空了每个人的心,只剩下彼此无法触摸的寂寥。
他们面对面,却只剩了无言。
“要多久……才会结束。”她呢喃。
他安静地看着她,几绺发丝垂在面庞边,她看见他的墨瞳一如千年前的波澜不惊,冷冷清清。
这是命运的惩罚。
千年前的灰飞烟灭,他们无力逆转,然而那般强烈的执念却使他们逃过了轮回,也消散了生命,辗转在光阴的各个角落。
“直到我们彼此忘记。”
原来如此。
她失笑。
不如相忘,执念若放,万物皆如劫灰……原来如此。
他迈上前一步,将她拥住。他的身上是淡淡的烟草味道。
他修长的手指穿过她如瀑的墨发,就像千年前那勾挑琴弦的手指纠缠着月光。
她听见他深深浅浅的不均呼吸,一丝一丝叩开她的心扉。
她感觉不到自己的心跳,却想要流泪。
“阿雪。那画上,是你。”
……
“……我知道。”
是的,我一直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