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锦伊望了几秒便低下了头,留下一副唯诺恭敬的模样。只是嘴角扬起的笑意美不胜收,像一个艳魅妖冶的妖精,只可惜这笑容无人察觉到。
阁楼上的蓝衣男子目光飞速地掠过白衣墨煦,再很快移开。唇边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随后远远地指着白衣墨煦夸张道:“美人!本公子要你!”
众人闻言,目光一下子焦聚到了悠然带笑的墨煦这边。不约而同地惊诧地吸了一口气。绝美的容颜,儒雅的气质,让人移不开眼。好美!竟没有半分阴柔之感,只有无限的完美契合。好美的男子!
一袭白衣,儒雅翩翩。墨煦放下在指尖把玩的茶杯,扬起一缕似笑非笑的意味,道:“噢?恕在下不可奉陪,不得承公子之意。”
那位蓝衣男子望向墨煦的目光又定了几定,像是在确定什么。随后又掷下风流的话儿,“哈哈哈…美人!本公子喜欢!”
众人再度望向白衣“美人”。等待着回答。
墨煦却冷酷如冰,抿了一口茶才似漫不经心地开口道:“在下不喜欢。”
冷漠果断的话语让那蓝衣男子眉宇间的笑容僵了几秒。不过在那狭长的凤眸深深的注视后,化为无尽的邪魅勾人。风流妖孽道:“美人儿,本公子要定了!”
众人不禁暗暗吸气。这断袖之癖在“蓝阁”本不是什么稀罕事件。但是如此大胆的称呼与言语却是头一回见到!再加上这二位男子身上的气质非凡,容颜绝代,怎能不引人注目?
墨煦未给予理睬,只是淡淡地笑着,似是再给阁上那个男子无言的嘲讽。
哗然,全场静了。众人停止了言语,只是期待着这场好戏…
然而,此时低着头一副维诺模样的女子的唇边却泛起笑容。嘴角处写着的是满意与讥讽之意。若是阁楼上的那位蓝衣男子知其意,定当气得吐血。
一道蓝影自如轻盈地从阁楼上跃下,直至墨煦桌前。
然而,坐在名扬各国的蓝阁内的岂会都是等闲之辈。精明一些的,目光不由地犀利了几分。
这个男子是谁?绝代容颜,高深武功,定不简单!理应将这特殊隐藏起来才对。为何在这闹得如此张扬?那么那个比起更美,却不带媚惑只有贵洁的白衣男子又是谁?他们是什么身份?
正当众人疑惑之时,男子朝着白衣微微礼貌道:“在下黎澈。请问美人儿怎么称呼?”
墨煦挑眉,扬着笑却依旧冷漠随意道:“轻容。”
男子闻言满意一笑。
然而,因低着头而不见其神情的锦伊也满意地笑了,今日的戏码即将上演了罢。
众人闻言,暗暗记住名字。而那些非池中之物,则在细想这个熟悉的名字…轻容,轻容……轻容!轻尘宫宫主!
“轻尘宫宫主!”
有人惊呼道。
轻尘宫为几大国中数一数二的组织,其暗卫与杀手皆负最冷绝之名,武功也是其它门派无法比拟的强大飘渺。其势力不似江湖门派,看起来销声匿迹但实则像是庞大的网络组织,遍布各行各业,却无人能查出其究竟有多庞大的势力。每每轻尘宫主出现之时,如同鬼魅一般,无人能近其身。
半年前。只得知新任宫主“轻容”,其最高贴身暗卫“轻煦”“轻夏”仅凭三人之力,杀死几大门派派去的顶级杀手三百人。然而这三百人准确无误地因喉上一道血痕而亡。只余得一人还生逃回,报告完情况后也诡异地死了。从此,各大门派无人敢再派杀手前去。
顿时,全场不再安定了。各大高手飞涌而来,皆想杀了那个一身白衣悠然饮茶的那个人,以得盛名。
可惜他们错了,还未等他们近身,那个蓝衣黎澈嘴角诡异一勾。内力稍弱的人,则被挥出几丈之外。
“这位公子,我想你也是识趣之人,莫要当了我等的路。”
一个自认了得的狂傲声响起。
一身火红的锦伊抬起了头,望向面前的人儿。捧起茶壶,悠然地为桌上三个茶杯斟茶。“喝茶。”她淡淡地笑着,此刻她只需做好她陪衬任务。
“扬言轻尘宫宫主轻容,最高贴身暗卫轻煦、轻夏三人皆为美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有些风流的言语在黎撤的口中荡起,嘴角还洋溢着邪魅勾人的笑容朝着白衣墨煦望去。
墨煦接过刚倒上的茶,道:“黎公子言重了。轻容再美,怎敌黎公子一笑来得魅惑人心?”
“黎澈不敢。今日见到轻尘宫宫主,是黎澈的荣幸。”
都是笑着的,却无人能保证下一步是敌是友。
“噢?黎公子确定不是在此等候多时?还是在验证什么呢?”轻佻的笑意在墨煦的眼中尽显。
黎澈眼中闪过几秒的诧异,随后挽着笑意道:“黎澈以为轻容是友。”
墨煦浅浅笑着,侧过头地问道:“也好。不过,是谁说要定了轻容?”
黎澈闻言兴味地挑眉,大笑道:“哈哈…误会误会。相信轻尘宫宫主不是这么计较的人。”
“噢?”墨煦放下茶杯,站起身,正当大家以为要有一场恶战的时候。她却只是对着柜台的清秀男子,随意道:“三间厢房。”
那个柜台的男子放下手上的簿子,抬起头,好似未曾听到这个耀眼的身份。不过还是很快向墨煦等人走来,“公子请跟我来。”
说罢,墨煦等三人置周围等人不理,旁若无人的自如地走向阁梯。
“轻尘宫宫主原来也不过如此罢!”
背后有人挑衅道。
墨煦没有回头,只是锦伊魅笑着偏过头,道:“可刚才澈不是说是轻容宫主的友吗?嗯…可别毁了这里的东西。”话一掷下便转过头,离去。
显然,站在原地的黎澈面色很不好看。…这不明摆着把烂摊子留给他嘛!难怪刚才应了一句“也好。”显然是将这群欲挑战的人交给他处理掉。若不是还有事,他也不会留在这。
黎澈无奈地扶额,还好不是什么顶级人物,速战速决地好。勾起有些魅人的苦笑,道:“既然如此,不如…一起上罢。”
一道浑厚的内力袭向虎视眈眈的众人,众人不禁不由自主地被挥出几丈之外。
那个在三楼上的红衣女子单手拂门,侧身看着蓝衣,道:“谢了。”
男子抬头望去,笑问:“你们宫主可是欠黎澈一个人情?”
女子点了点头,笑道:“可以这么想。”然后推门进入了厢房。
黎澈脸上的笑容即刻消逝。赤红的瞳眸再度望向众人的时候,盛着冷绝的煞气,低低道:“谁要来挑衅?”
轰地,一个有些庸壮的身影站了出来,浑身粗气,“老子来!一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还敢在这里叫嚣,还不赶快俯首叫老子一声爷爷!”
黎澈不以为然地轻笑着,轻佻无比地道,“噢?”
那个庸壮的身影不屑地张口道:“还不快叫…”只是还未待他将这一生的最后一句话说完,便对上了那似是来自修罗地狱的赤红。
那个粗俗不屑的声音戛然而止。还未等他将脸上轻视的笑容收起,口中已溢出黑红的血。他难以置信地伸手摸着脖颈间的疼痛,再看看手上沾着的是他变为黑红的血。顿时瞪大双眼,眼中布满了的是对着毫无预兆的死亡的可怖惊恐。
当他的身体再也无力支撑的时候,“轰”的一声,倒地而亡。留下了全场的诡异可怖。
“还有人要来吗?”还是那个蓝衣男子那绝美的笑容,慵懒的态度。
可为何此刻的众人只感到那来自修罗地狱的杀气!无人敢上前挑衅,方才那倒下的男人留下的惊恐可怖在他们心中久久不能平静。
很快,人群散去。胆小怕事的人直接迈开步子飞速逃离。
蓝衣黎澈朝着那三楼的三间厢房望去。嘴角滑过的笑意他自己也未察觉到。那笑容淡淡的,浅浅的,不似以往笑得那般邪魅,只有那淡淡的倾心。
然而,伫立在房门后的红衣女子却透过纱网,将他的笑容尽收眼底。相反的,她嘴角没有半点笑意,只有无声的无奈疏离之意。
待到望着男子潇然转身离去的时候,屏风后传来一道整齐的脚步声。
容锦伊苦笑着转身朝走来的夏砚、墨煦二人走去。
锦伊注视着卸了容装,换回青纱衣裳的二人,道:“煦,为我卸容装罢。”
一旁的夏砚见锦伊神情惆怅万分,忧虑道:“宫主…?”
“无碍。”锦伊轻描淡写道,随后扬起一抹舒心的笑容。
三人走到梳妆台前,锦伊坐在软凳上,看着镜中不属于自己的那张脸。
很快,露出原本属于自己的脸。
肌润如温玉,柔软娇嫰的殷色薄唇,耳畔几缕墨丝轻垂。
容锦伊合上了眼,随后又缓缓睁开,淡淡地望着镜中自己身着红衣的模样。隐于碧澈的双眸底的悲凉淡漠被泛起的点点忧容覆去。
贝齿轻启,温婉悦耳的声音传来,“煦、夏,你们可知我最爱什么颜色?”
“夏儿猜应该是白色罢。宫主平时都是穿一身月白衣裳。”夏砚猜想道。
锦伊侧过头望着墨煦,道:“煦,你说呢?”
“墨煦认为应是火红罢。宫主只有不隐藏内力与气势的时候才是最自然舒心的。然而那时候没有容大小姐,只有一身火红、自如无束的轻容宫主。”墨煦大胆推测道。
听到墨煦的推测,锦伊有些出乎意料,没想到煦会这么了解自己。“火红,是了。月白太贵洁,易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