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
怆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冬日里的长安街,依旧被厚厚的白雪所覆盖,今年的冬天似乎特别冷,早上打开门,还能看见正在飘落的雪。
郊外的一座坟前,一男子不顾严寒,坐于坟前,背靠着墓碑,手里举着酒杯,似乎是在纪念谁一般。
开口,是有些颤抖的声音。
“正洙啊,今年冬天的雪下了很大啊,你看见了肯定又会抱怨的吧,所以啊,今天我来陪你了。若是当初我没有去修那把瑟,会不会一切都不同了呢?”虽是问话,却没有人回答。只有雪从天飘落。
那男子转头看了看墓碑上的字‘爱人朴正洙之墓’。
回过头,眺望远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笑了笑,一仰头,饮尽了杯中酒。
若是没有那把瑟,现在就不会后悔。
若是没有那把瑟,现在就不会想念。
若是没有那把瑟,或许一切都不同吧。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题记
[一]
冬日里的长安街,被厚厚的白雪所覆盖。金英云抱着一把瑟,深一脚浅一脚的穿行在大街小巷,雪上留下了一串急促的脚步。
“小二哥,你帮我看一下,这瑟还能修吗?我已经走了好了几件铺子了。”金英云走进一间乐器店,将手中的瑟放在桌上,询问着店小二。
一个伙计打扮的人,看了一眼放在桌上的瑟,是用上好的榉木斫成。髹漆彩绘,色泽艳丽,店小二抱起桌上的瑟,在瑟的底部轻轻摸着,然后询问道。
“客官你的瑟是在哪家店买的?”
金英云有些不解,不过还是照实回答道。“这把瑟是一位故友的。”
那伙计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客官楼上请。”
金英云虽然很不解,但还是抱着瑟上了楼,在经楼上的侍从指引,金英云进了一间房。
房里的摆设很简单,一张白色的屏风,避免直接看见内室。一张桌子,桌上燃着熏香,淡淡的香味让人闻着很舒服。几张小方凳。看起来是是那么的朴素,想象不出他的主人会是什么样子。
“客官,把瑟给我吧。我们掌柜的要看。”一个侍女打扮模样的人从屏风后出来,对着金英云说。
“恩。”金英云赶紧递过去。
侍女将瑟抱进去后,就离开了这个房间。
房内就只剩下金英云和那掌柜的了,安静的可以。
“请问,掌柜的?我的瑟可以修吗?我跑过很多铺子了,都说不能修,你能修吗?。”也许是坐不住了,金英云首先打破沉默。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这把瑟已经很旧了,请问客官修这把瑟的原因是什么?难道是睹物思人?”好听的声音,答非所问的回答。
金英云愣了一下,“不瞒掌柜的说,这把瑟是我一位已故的友人的遗物,我只是想修好它来弥补一下我的罪过吧了,这大概是他最喜欢的瑟。”
“故人?罪过?弥补?原来不是睹物思人啊。”声音的主人,在听到这些话时,放在瑟上的手稍稍一抖。金英云,原来在你的心里,我只是一位故人,一位已故的友人。
“掌柜的,这瑟能修吗?”
“能。”
“那就好,只要能修好,要多少报酬都行的。”
“我不要报酬。”
“那…………”
声音的主人唤来在门口侍奉的侍女,让她拿来纸和笔,在纸上写下了一行清秀的字体。让侍女递了出去。
拿着纸的金英云,在看了上面的字后,笑了笑。
“好,我答应你,只要你把瑟修好。”
然后将纸揉成一团,丢进了燃着熏香的小香炉内,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房间。
屏风后的人,听到了关门声好,嘴角勾勒出一个苦苦的笑容,用只有他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金英云,我会拿回来的,不管是我的瑟还是暖玉,属于我的一切我都要拿回来,包括你的心。”
有些刺骨的风吹在金英云的脸上,金英云浑然不觉,走在大街上,脑中想的是那张纸上的内容,那所谓的修瑟的条件。
“是吗?要蓝田暖玉,或者我的命?”金英云低喃道。
那掌柜的要的暖玉绝对不是一般的暖玉,若是一般的暖玉,又怎会开出另一个条件,要我的命呢?一块暖玉可以和命等价,不简单啊。而我手中的暖玉只有一块,只有当初李特给我的那块,难道那掌柜的要的是这块暖玉?难道那掌柜的是李特?!
金英云也被自己的这个想法所吓到,他赶紧摇了摇头。
怎么可能是李特呢?当初是他亲手放火烧的李特的别院,自己也亲自去确认过,虽说只找到一具焦炭似的尸体,但那个时候,在别院的只有李特,所以,他确信,李特已经死了,那掌柜的不是李特。那为什么会要暖玉呢?
金英云现在一团乱麻,现在他才觉得,他走了一步错棋,不该去修瑟。
因为他不知道那掌柜的真实身份,不敢贸贸然将暖玉交出去,可是也只有那家店才能修那把瑟,修好那把瑟,晟敏就有可能好点。
当金英云抬头时,已经到了自家的门口。还未跨进大门,就被一个身着粉红色衣物的可爱人儿给挽住了手臂。
“英云,你回来了?你去哪里了?我一起来就没有看到你,我害怕,害怕你不在了。不要离开晟敏,晟敏很乖的。”说着,还不忘点点头。
金英云放下一脸的严肃,摸了摸李晟敏的头,“英云才不会离开我们晟敏呢,晟敏怎么不在家好好休息呢,衣服也穿这么少。”说着,打开自己的黑色披风,将李晟敏包进了自己的怀里。
“我是看英云不在家,又下雪了,怕我们英云冻着。”李晟敏仰起头,在金英云的脸上轻轻啄了一下。
“那就不怕自己冻着啊。”金英云佯装生气的说道。
“忘记了。”李晟敏吐吐舌头,“对了,英云去哪里了啊?”
“我去修那把瑟去了。”
“瑟?哪把瑟啊?”
“就是你哥哥的那把瑟啊,晟敏难道忘记了吗?”
“哥哥啊?哥哥是谁啊?”
“李特。”
“哦,记起来了,哥哥不是在别院的吗?哥哥的瑟不是也在别院吗?好大的火。别院不是没了吗?”李晟敏的话有些语无伦次。
“恩,好大的火。”金英云摸了摸晟敏的秀发,“走吧,晟敏,我们进去。”说罢,一用力,抱起了李晟敏,进了金府。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