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仿佛是昨天,一切尽在眼前。
又是夕阳在山,流云飞鸟都被染成了一片橘色。
一棵苍翠的古松从细沙坚石中蜿蜒着爬出来,弯曲的伫立在临溪的高石上头,一如往日般神色不改。流水声重重叠叠,细细的从巨石下走过,冰凉得蚀人骨髓,满是决绝——有点,像某人的身影啊。
弋痕夕提了两壶酒,靠着古松坐下,刚拿起其中的一壶轻轻地抿了一口,酒香便浓郁的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十年佳酿,魅惑着多少沉痛思醉的心。
而当时的我们,却还可以一同举杯。
当思念的味道缠绕上酒香,肆意在空中的所有角落,才终于发现一切谎言都抵不过一霎光影。
弋痕夕痴痴的凝望着流水,手中的酒壶不经意间倾斜,夕阳下琥珀色的液体洒遍了衣襟,发觉时壶中已经剩不了几滴流转的光华了。他惊慌的赶紧站起来,把下襟上没有完全渗透的酒水抖落下来,但终是无功。他苦笑着,看了看还放在松树盘曲的根脉旁的另一壶佳酿。
就好像有一个孤高的黑发少年,一直坐在那里。
风拂过松树尖针一样的叶子,只发出了悉悉索索细微的声音,过了一会儿,周围的竹林一齐哗啦哗啦的响个不停,像是在追悼那段惬意温暖的时光。
——风依旧,景依旧,只是江水一去不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