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你每次都在和我作对!”
“我早就辞职了但你就是不肯放过我!”
“宫洺,你把顾里还给我,把崇光还给我,把他们都还给我!!”
寂静的公寓里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
宫洺扶着额,仍然那样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林萧最讨厌他这样的脸,虚假的,精致的,纸人一样高高在上又孱弱冷漠的神色。
林萧套上鞋子逃跑一样离开了公寓,她的身影在黄昏被拉得很长。
深夜的虹桥国际机场,光彩闪烁,安静异常。
VIP走廊里只听见林萧的Jimmy Choo球鞋踩在地板上的闷响,还有她紊乱的呼吸。
远处黄浦江边一栋比一栋具有贵族气息的中心铺满玻璃幕墙,里面走出来的男男女女都被装点得闪闪发亮——其中就包括皱着眉头,迅速低身钻入奔驰车的宫洺。
“凌晨三点起飞那一班,没有托运行李,头等舱。”
林萧拉开钱包,白皙修长的手指夹住银色光面的信用卡还有护照。
办理员礼貌地递还给她证件的时候,愣住了。——林萧抬起眉目朝她轻轻地笑了一下,褪色的粉底掩不住枯黄的脸,眼睛里闪动着一种仿佛雨后般的湿润光泽。
那种光泽里充斥着太多情绪,愤怒的,悲伤的,疲惫的,忧虑的,怀疑的。
——还有一种歇斯底里的色彩。
林萧睡倒在飞机座位上的时候,宫洺恰好利用特权成功登机。
朦胧间亭亭地浮现出南湘那张水墨画般的脸。浓丽的眼,恬淡的唇,一身都是温柔的风度,发似一匹丝缎,衬托纤纤一握的背影。
水仙一样的南湘,优美地坐在扶手上,柔软的发拂到林萧的脸上,乌黑如缎。
宫洺望着双眼定定望向空无一人扶手的林萧,她蓬头垢面,妆容已经褪色。
林萧含着微笑看南湘,过了一会儿,又转向背后,落入崇光温暖的怀里。
这一次,触感如此真实。
她摩挲着他风衣衣料的质地,抬头看他的脸,锋锐得有些冷漠,一瞬间带给她一种这其实是宫洺的错觉。
她将头埋进他的胸膛,然后沉沉闭上眼睛,轻声念。
“这一次,我终于可以安心去找你了。”
飞机上的阅读灯悄悄熄灭,宫洺疲惫地闭了眼,将林萧守在怀里。
窗外的云层一点点褪去雾色,到最后明朗起来——那样美得极致的云霞,将宫洺的一双银色眼眸都染上了赤色的光影。
而他怀里的林萧,心脏轻盈地搏动着——微弱的,几乎听不到的咚咚的声音,还有云霞的颜色,一起将他的思绪渐渐湮灭。
隔着一个舱室传来机长的叹息,还有空姐哭泣的声音。
这些声响交织在一起,配合一个拉得极远的长镜头,将整架飞机都慢慢地融化了。
——就这样融化成千丝万缕的碎片。
THE END
很渣的短篇啊 0 0
不知道能不能精?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