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粉身碎骨
金贤重吓一跳,差点碰倒手边的杯子。胸口又开始隐隐作痛。醉酒的人们像忽然察觉到金贤重的存在似的,才意识到玩游戏的过程中金贤重从来没有出错过。于是纷纷叫嚷着"金贤重~~""金贤重~~~""金贤重~~~~",没有一个人觉得干净又安静的金贤重被金亨俊吻5分钟是件怎样别扭的事,相反,大多数人正在追求这种视觉效果(以金奎钟为首)。不过也有像林允儿这样的,想看看一贯冷漠清淡的金贤重被人吻得气息混乱时的样子。金贤重真的慌了,他在金亨俊身边生活了13年从来没有因为金亨俊而这样慌张过。金亨俊的眼神里明明是醉意的朦胧,可是透过那层朦胧又让人感觉到深沉的渴望。金亨俊手一挥,"谁怕谁啊!"落下的手掌毫不犹豫地扣住金贤重的后颈,强吻上去。金亨俊没有过接吻的经验,对于口中柔软的唇,只是出于本能地噬咬。趁着金贤重的一声惊呼舌也侵入了他的口腔,擒住躲闪的舌纠缠吮吸,不容金贤重半点逃脱。金贤重经喘不过气来了,双手想推离金亨俊却被金亨俊的另一只手拦腰搂住,禁锢在那宽阔的怀里,挣扎不得丝毫。胸口的痛越来越明显,唇齿间猛烈的纠缠又让他一阵阵晕眩。眼里的事物变得模糊,力气渐失,开始任金亨俊摆弄。金亨俊也不知道吻了多久,醉意让他迷乱了理性,沦陷在美妙的感觉之中,全然不顾怀中金贤重的痛苦。在场的其他人惊讶、兴奋、激动之余,竟没一个人出声打破眼前这个看起来相当美的画面。终于金亨俊放开金贤重的时候,金贤重整个人失去支撑瘫软在他怀里。可是这在其他人看来却是一幅情意绵绵的画面,顿时口哨声尖叫声欢呼声沸腾。周身的沸腾让金亨俊愣了一下,转而失笑,好象有种占有征服的快乐从心底荡漾开来。可是这同样的沸腾让金贤重从晕眩中清醒--在这么多人面前被自己的弟弟强吻--金贤重一下子推开金亨俊,站起身来的一瞬间胸口刺痛,腿一软,又坐了下来,捂着胸口调整呼吸。金亨俊觉得不对劲,伸手放搭在金贤重的颤抖的肩上,还没等开口问怎么了,就被金贤重啪一下打开。下一秒就对上了金贤重目光,惊恐,痛楚,悲哀......甚至还有,恼怒......?在场的其他人也有点懵了,鸦雀无声。金贤重不顾周围人的目光,甚至也不顾金亨俊脸上讶异的表情,安静起身离开包间,连外衣都没有穿上。等金亨俊反应过来追出去的时候,金贤重已经在街上了。夜深人稀,金贤重只穿一件浅灰色大领毛衣的身子看起来那么单薄,好象风一吹就能碎。金亨俊追上去捉住金贤重的手腕:"怎么了?生气了?"第一次看见一向逆来顺受的哥哥"生气",金亨俊甚至不相信。金贤重回头,想说什么,可是又能说什么呢,一直以来纵容着金亨俊的不正是自己么。他咬着下唇,下唇已经和脸一样苍白没有血色了,眼底沉没了悲哀。终究,还是什么也责怪不出口,只是挣脱开金亨俊的手继续向前,可是前面有什么已经越来越模糊了,胸口的疼痛却越发清楚。看着挣脱自己的金贤重的背影,金亨俊的酒醉也被冷风吹散了。他不知道为什么这样,可是他很不高兴这样。"不就是亲一下吗,有什么的?"冲着那个单薄的背影喊去,话一出口,不自觉带了几分恼怒和轻蔑。"我是你哥哥。"淡漠平静的背后是怎样的压抑。金贤重没有回头。"又没血缘关系。"冰冷的语气和着平安夜的风像贯穿了金贤重的身体似的,也贯穿了他的心,让金贤重疼得寸步难移。即使是双手按住胸口,也是颤抖不止。可是这在金亨俊看来,那分明是金贤重还在生气,甚至像是在赌气,而且就站在马路中央!一辆红色的跑车飞快的驰来,开车的年轻男子正叼着烟伸长着脖子等身边的女友给他点燃,全然不见前方那个瑟缩的人影。那一刻金亨俊的大脑完全空白掉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跑得多快,总之就是拼了命似的跑过去,也不知道使的力气有多大,在够得到陈辞右肩的一刹那就奋力抓住拽回来。金贤重落入金亨俊怀里的同时,红色跑车的刹车声刺耳。女人探出半个身子开始骂疯了吗站在大马路上等死啊云云。声音就像方才的刹车一样尖锐。金亨俊没有理会女人,不顾金贤重的异样,一把扯住他的衣领,粗鲁地拖到路边便将金贤重重重地摔在地上。金贤重本能地以手撑地,左手腕一阵刺痛,多半是扭了。这样的疼痛金贤重过去也是习惯了的,可是胸口的疼痛丝毫未舒缓。金亨俊是真的生气了,恨恨的瞪着伏在地上的金贤重,喘着粗气。大脑的空白逐渐消失,可是浮现在脑海里的却是四年前爸爸倒在血泊里的画面,还有金贤重伏在爸爸身上不停地哭着说"爸爸我们回去我们回去好不好"。金亨俊向金贤重吼:"想死吗想像爸爸那样死掉吗!为什么那个时候你不去死让爸爸死了!要死你早该死了混帐,又想留我一个人是不是?混帐,混帐......"愤怒、责怪和恨,全都发泄给了眼前这个人。金贤重的胸口疼得说不出话了,可是也无话可说了。又疼又冷,牙齿都打颤,摩擦出咯咯的响声。从来没有这样,悲哀得狼狈不堪。可是还没有结束。金亨俊没有这样轻易结束他的发泄。他拦辆出租车,把金贤重塞到车里。车上一句话也不说。下车之后几乎是用拖的,把金贤重带上楼,打开家门,金贤重再一次被狠狠摔在地上。灯光刺眼。金亨俊再次欺身上前强吻金贤重的时候,金贤重开始挣扎。双手被金亨俊压在两侧,情急中咬破了金亨俊的嘴唇。金贤重直起身,拭去唇边的血滴,冷冷地看着金亨俊。"我是你哥哥。"语气虽然平静,可是紧拧的眉毛已经表明了他的恼怒。"说了没有血缘关系。" 依然冷冷地看着金贤重。金贤重的眉毛没有舒展开,抿着唇,颤抖不曾止。忽然金亨俊笑了,笑得轻蔑而不屑:"其实谁知道呢,说不定还真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啪的一声,金贤重的一个耳光让陈别的脸偏向一边,一动不动,空气都变得僵硬。金亨俊慢慢把脸转回来的时候,先前挂在脸上的冷笑也没了。面色阴郁,毫不犹豫地甩回金贤重一个耳光,"你有什么资格打我。""你有什么资格做我哥。"又一个。"你有什么资格喊他爸爸。"又一个。"你有什么资格出现在我的生活里!"金亨俊觉得自己要疯了,最后的理性只是握紧了拳头控制着不能挥在金贤重身上。而金贤重的目光里恼怒消失了,剩下悲哀浑浊着绝望。他勉强着站起身来,捂着胸口,也不看陈别,用细弱游丝的声音说:"......我走。""不许!"金亨俊失去了理性。一把将金贤重拖到床上,撕扯他的毛衣。灼热的手掌碰触金贤重冰凉的身体时,欲望开始抬头。金贤重开始挣扎,可是左手折了,右手被金亨俊按住,胸口的疼痛让他连喊叫的力气也没有了。只断断续续地说着"不要这样""住手"。这微弱的挣扎对的陈别来说就是诱惑。在酒精的侵蚀中,他粗鲁的分开陈辞的双腿,一下子便贯穿。金贤重"啊"的一声尖叫让他清醒了少许,可是没入那身体里的欲望因为过高的体温越发膨胀了。金亨俊俯下身,亲吻着苍白的脸,没有血色的唇。金亨俊一边律动的时候一边喃喃自语,"不许你走","不许你离开","不许你丢下我一个人"......说着说着,竟哭了。身下的金贤重也不再挣扎,木偶一样,紧闭着双眼,咬着唇,任凭自己摆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