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琪睡得并不安稳,新进驻的这个躯壳好像故意不肯跟她的灵魂合作似的,才躺下没多久就被一个恶梦惊醒了。她抱着膝盖坐起来,额前的冷汗沾湿了几绺细碎的金发。房间里静得可怕,就在玛琪被这异常的沉寂搞得快要耳鸣时,外面有脚步声传来。她愣了一下,立刻赤着脚向门口跑去。
感到安心是一件令人愉悦的事,因为当玛琪看到诺威提着大包小包出现在面前时,她的心才像一架摇摆不定的飞机那样,摇摇晃晃地在跑道上降落了。
“给你的。”诺威将购物袋堆放在玛琪的卧室里。
“啊,诺子给我买了东西!太谢谢了~”这可是他第一次给她送点什么吧,是不是该先拍照纪念一下?不过好奇心还是驱使她快速拆开了包装纸。
“不用谢。穿上试试。”反正他也刷的是丁马克的银行卡。诺威带上卧室的门离开了,想了想又折回来,坐在客厅里给自己倒了杯咖啡。
一杯咖啡喝到见底的时候,屋门开了,从里面探出来半个身子。”诺子买的内衣完全合身,好棒啊~“
”……“诺威不知道自己除了玛琪的脸还能看向哪里,也从来没有上司教过他遇见【金发美女只穿着两块布向你微笑】的时候该说什么话做什么动作,只好用力瞪她一眼来掩饰自己的窘迫。”
好啦,等我换上新衣服给你看,嘿嘿。“
门再次被打开的一瞬间,从里面走出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卷翘的金发散在胸前,纯白的蕾丝裙勾勒着她窈窕的曲线,蓬起来的裙摆下面双脚还是光着的——她不太喜欢穿鞋。诺威盯着她蓝色的眼珠,那里面有一闪而过的羞怯,大概是错觉。然后这样的装扮,似乎还少了点什么。
”诺子,好看吗?“玛琪对自己的女子力不完全自信,不过还是拎起裙边像童话里的大小姐一样转了个圈。没有人回应她,玛琪抬眼看去,只见诺威径直走来,伸出手向她的头顶抓去。玛琪第一反应是自己又要被家暴了,但她完全不知道哪句话说的不对啊……
那只手只是轻轻抚平了玛琪翘起来的头发,又用一个小玩意儿把刘海夹在了头顶上。诺威退后几步打量了一下,“这样还不错。”说完也没看她的反应,转身回自己的卧室去了。
玛琪抬起手摸着头发,原来是一枚十字发卡,金属的质感坚硬而光滑。手指还能感受到他残留在上面的暖意,她抚触着和他一模一样的这个发卡,低低地笑了。
五月的奥斯♂陆,尽管海风还带些凉意,真正的夏半年却早已到来了。太阳落得总是得很晚,第一盏街灯在街边点亮的时候,诺威已经吃过晚饭站在阳台上远眺了。夜幕慢慢地从系绳中挣脱出来,峡湾拥抱着海港,平原依偎着山岗,破碎的海岸线驯化了北海曾经汹涌的波浪。远处最后一班客轮的汽笛拉响了,回过神来的诺威发觉天已黑透,他擦亮一根火柴点燃了蜡烛,拿起昨天看的小说继续读起来。虽然祖国已十分现代化,他却还很钟情古朴的生活方式,也许是身边有一群不会老的妖精的缘故吧。
书本才翻了几页又被合上,生活实在是太出人意料,编出来的故事无法比拟。诺威想了半天,也不记得有什么法术能逆天到让人转换性别,所谓“应该做的事”又是什么?这可恶的神。没什么心思读书的他放下小说,举着蜡烛台下意识地往玛琪的房间走去。
变成玛琪的丁马克依旧没有睡觉锁门的习惯,她的手机还在黑暗中隐隐闪着光,人早已睡熟了,脑袋却枕在枕头外面。火光映着她的脸,显得红润了些。诺威叹了口气,把玛琪的位置挪了挪,她的身体真的很轻,他只用一只手就够了。
又过了片刻,诺威轻轻地站起身来,从这片黑暗走向了另一头的黑暗。
(今天晚餐吃了大太太家产的鲑鱼,也是一如既往地愉♂悦着写作,虽然每次更新只有这么一点,我可能会写两个小时甚至更长才完成。唉,写的这么艰难总觉得有点怪,这毕竟才是我第二个坑,如果有OOC或者失当之处跪求各位指出来啊!或者说大家有什么想看的play吗比如H之类)(我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