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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巳【散文】且行且吟(不定期更新(by久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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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行】
走了一天,路过晴雨,感慨过东边日出西边雨的大相径庭。生活很多时候就是这样,在人生波涛汹涌的海里沉浮不定,跌跌撞撞却也过去了
沿街的路灯不知道什么时候亮起,只觉得世界不曾黑暗,不曾安静,不曾停留。踩着时光的布,逶迤前行。可是我想停下来了啊。当这样的念头遁入脑海,才发现走上的是条不归路。若停下,和时光的速度差便会让我往后摔个人仰马翻。怎么办呢?思考的时候顺势抬头看了看天空,无边的漆黑里几朵雾气一样薄的灰云漂浮不定,没有星星是自然,却也没有月光。心想着,一定是过了月半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了以月为单位过日子的宏伟目标。每每想着在上面添上浓墨重彩,但是往往都是比这样的夜空还要惨淡的光景。路灯苍白的光机械地照着枯冷的夜里漫无目的的行路人。我看到马路上的汽车扬长而过,黑暗里的尘土裹挟着不由分说的寂静,流落了满地的荒凉。无暇去想车里的司机会有怎样姣好的面容。车后分明是一种对索然无味的控诉。只肖几秒钟的时间,汽车就一辆辆地离开我的视线,可是视线里还是络绎不绝的车流。我的时间正在脚底打滑,只一个抬脚的工夫就无影无踪。哦!从来就无影无踪。我想要留住脚下的时间就像曾经想要握紧从掌心吹过的风一样。无法缩成拳状,我只能加快脚步以减少和地面的接触面积。我以为那样就能留住时间的。
我低着头,看着脚下的路。风从后背穿入。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少。天地却越来越广阔。突然一个骑着老式脚踏车,穿着一身绿色的人撞到了我。连声的抱歉让他一直没有抬起头来。还没来得及去扶起刚才因为失衡倒下的车。顶着绿色的帽子,是一种容易融入这黑夜的荒诞。车篮边是很多类似信封的东西。下过雨的地面都是潮湿的,坑洼处都是积水。透过一小汪水反射的灯光,可以看到纸上几个酷似邮政编码的数字。天呐,真的是信吗?这……我突然愧疚得无地自容了。信要是全湿了怎么办?寄信的人要是有什么急事怎么办?以前没寄出去的信会不会是因为这样的意外呢?这个时候怎么还有邮差在送信呢?……就在我的脑子里还在想着这一切的时候,他弯腰去捡起掉在地上的信就骑上车走了。我看着那个一身绿衣的人消失在深黑的夜里,突然感觉到一种无与伦比的和谐。
灯光下的黑夜也有了很深很深的绿色。只是,那些信都不要紧吗?继续往前走着,看见一封被风刮跑的信,可是他已经走得很远了。我伸手去捡起,手碰到的时候感觉纸张平滑得有些奇怪,没有纸质的粗糙感。捡起来发现,外面是一层很薄的塑料薄膜,里面纸张的手感被完好无损地保留着。我回头看了看脚踏车车轮在下过雨的地面留下的直直的辙印,路的尽头立着一个邮筒。于是走过去又投了一遍。谁也不会知道这封信有过这样一段经历。
一个雨天,一份愁绪,一个巧合,一个际遇。
深黑的夜,每一次归于平静前都是风起云涌卷席着惊涛骇浪。每一个进入视线的美,都是历经光速后的淡定自若。


1楼2013-04-30 17:06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