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你又不记得啦,直树已经二十七啦,早就毕业了,现在是一名医生。”奶奶在一旁说。
“哦,已经毕业啦……那她也是医生吗?”爷爷看向湘琴说。
“不是,她是你的孙媳妇,直树的老婆,叫湘琴。”
“哦……”爷爷没有再说话,只是在奶奶的搀扶下到一旁坐下。
爷爷坐下后说:“是不是该吃晚饭了,怎么还不去做饭?”
奶奶很有耐心地向他解释:“老头子,现在才两点钟,还有好久才吃晚饭。你看,天还没黑。”
“哦……我有点困了,我想躺一下。”
“好,我扶你近房间。”奶奶点点头说。
“奶奶,让我来吧。”直树说。
“好吧,那你先扶你爷爷进去,我去给你们弄点吃的,今天坐了一天车现在应该饿了吧。”
“奶奶我来帮你忙吧。”湘琴自动请缨。
“好,湘琴你跟我来吧。”
湘琴和奶奶走进厨房,奶奶让湘琴装了一锅水,然后放到炉上面烧。奶奶从柜子里面翻出一袋面条一边说:“这是我们自己做的面条,直树和裕树小时候来这里的时候都很喜欢吃,你呆会也尝尝。”
“好。奶奶还有什么我能够帮忙的吗?”
“你把这些菜洗了吧。”
“好。”湘琴接过奶奶递过来的菜,拿到洗手盆那边开始洗菜。
“湘琴啊,其实我很想去参加你和直树的婚礼,可是你也看到了,老头子这样子……唉,你别看老头子这样,其实他最疼直树了,他一直都很想看到直树成家立业。哪怕他现在很多人都不记得了,可是他还是记得直树,虽然说对于直树的记忆也只是停留到差不多十年前。”
“爷爷他……是得了脑退化吗?”湘琴猜测道。
“是啊,这几年恶化得很快,现在除了不记得很多人以外,近期发生过的事他过一天不到就会忘记,甚至有时候会连白天黑夜都分不清。现在整天呆在家还好一点,之前有一段时间整天要吵着要出门,可是出门了又不记得回家的路,好几次都是阿成(直树的大伯)差不多把村子翻了遍才找到他,所以后来没有办法就只能把他关起来不让他出去。老头子他那牛脾气自然不依,整天发脾气砸门说要出去。也有人建议我们把他送去老人院,可我就是不忍心,好歹是几十年的老伴了啊。想想自己辛苦点也没什么,久了就习惯了……”
湘琴听了奶奶的话,不禁觉得有点揪心,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一刻,她觉得奶奶真的很伟大,也觉得奶奶和爷爷之间的感情真的让人很感动。她真切地觉得,原来白头偕老并不是说说就可以的,要做到真的是很不容易。想起婚姻誓词中的‘爱他、安慰他、尊重他、保护他,像你爱自己一样。不论他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贫穷,始终忠於他,直到离开世界’,虽然说回答只是简短的三个字,可是这三个字中包含的意义是多么的重大。看着奶奶略显佝偻的背影,湘琴心中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遵守自己在婚礼上的誓言……
奶奶做的面条果然不错,难怪直树和裕树都喜欢吃。吃过面条之后,湘琴和直树到村里散步。现在正是秋天,天气凉爽,走在田边的小路上,微风拂面,有种说不出的惬意。与城市不同,这里没有城市的喧嚣,没有车尾气的污染,显得格外的宁静,空气也格外的清新。
“这里真的很舒服,以后老了如果可以在这里养老那真是一件很不错的事~”湘琴深吸一口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