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是在P的家里一副新好男人模样的P正在做饭。
“P,我怎么在你家啊,”和也虚弱地出声“下午还有KAT—TUN的节目呢。”
“我的大少爷,少了你这天塌不了,我帮你请了病假了。”P无奈地把晚餐摆好。
“是啊,”和也黯然地低下头,“这世上没谁缺了我龟梨和也会活不了呢,只有我把自己想得太重要了。”
“和也,我不是那个意思,”P慌张地解释“其实我……”P的话尚未说完,被突如其来的门铃声打断了,“我去开门。”P跑了过去。
“晚上好。”亮爷走进来,却和P一直站在门口,和也正奇怪为什么不关门,亮爷突然对门外喊:“喂,Baga,你到底要不要进来啊!”许久,门外才走进来一个人来,和也看到来人顿时心脏紧缩——居然是仁!
仁走进屋子,尴尬地和P打了招呼,脱掉外套走进里屋,突然发现躺在P的床上,穿着P的睡衣,一脸虚弱的和也,一时竟瞪大了眼睛呆在那里,心思也是百转千回,现在这叫什么状况,捉奸在床?我赤西仁以什么身份去捉这奸啊!愤怒却直冲头顶,口不择言地说:“原来龟梨君也有装病会情郎的时候啊!”
和也听到这样的话,像被冰冷的尖刀刺进胸膛一样,痛得无法呼吸,痛得难以言语。赤西仁,你我八年,我是怎样的人你难道不清楚?你这样说我倒不如让我死了痛快。和也坐在那里一言不发竟已是泪流满面。
P和亮爷从厨房出来,正看到这幅情景,P马上冲到和也身边“和也,又不舒服了吗?”伸手抹去和也脸上的泪,“怎么哭得这么厉害,小亮和仁还在呢,你不怕被笑话吗?”P向来温柔,却是那种彬彬有礼、生疏的温柔,然而此刻的P,完全是一颗心扑在和也身上对待恋人般亲密的温柔。看到P这样的表情,任谁说P跟和也之间是假的仁都不会相信,至少,P的感情不是假的。
“喂,你们都给我过来吃饭,本大爷快饿死了。”虽然不明白眼前这叫什么状况,但亮爷觉得,也许坐在饭桌前,气氛会好一点。
事实证明,亮爷的想法是完全错误的。饭桌上,和也一个劲儿的低头猛吃,P一个劲儿的盯着和也猛看,仁一个劲儿盯着P跟和也,另一个劲儿玩命的喝酒,在这样的氛围里吃饭会消化不良的!亮爷不得不开腔:“P,你给我吃自己的饭,仁,那是酒不是白开水。”看了眼虚弱的和也,张了张嘴,终究不忍责备。
吃这样的一顿晚饭,亮爷觉得自己要少活好几年,没想到吃完饭仁那个Baga居然又提出要自己开车回家,亮爷听到这话觉得自己头都大了,一把揪住仁的衣襟:“赤西仁,我希望明天能够在事务所见到你而不是拘留所,所以,我送你回家!”
送走亮爷和仁,P回到从刚才起就一言不发的和也身旁“和也,你是要回家还是要留在我这里呢?”
和也就像没有听到一样,紧紧地抱着自己的膝盖,垂着头。P记得以前在书上看过,人一旦受到伤害都会下意识的做出这种婴儿在母体内的姿势,因为缺乏安全感。看到这样的和也,P感到揪心的疼。龟梨和也是一个很容易被人爱上的存在,然而着万千宠爱他却全然不顾,一心一意只爱赤西仁。P被无力感深深笼罩,明明面前坐着自己最爱的人,但你却不可以安慰他,不可以拥抱他,就连一个轻轻的碰触都是对他的一种亵渎。你只能站得远远的,看着他哭,看着他痛,却无法给他任何帮助,因为他想要的,不是你的肩膀。
P怕和也再次落泪,那样自己的心脏也会无法承受,于是他轻轻拍拍和也,再次问:“和也,你是要回家还是留在我这儿?”
和也抬头,两眼蓄满了泪,却仍对P挤出一个微笑,勉强的说:“回家吧。”
P开车送和也回去,一路上和也不曾开口,P也不忍打扰。和也一直扭头看着窗外飞逝的风景,突然回想起以前被记者采访自己最大的理想,那时真是年少轻狂啊,竟说自己想要超越木村拓哉。其实那时只是单纯的想,如果能够成为超越木村前辈的超级巨星,就可以一辈子和仁在一起了吧。可是现在,已经不可能了,我还没来得及超越木村拓哉,仁已经不要我了,彻底的抛弃我了,本来感情的天平就永远不曾平衡过,如今仁你又突然撤掉了砝码,我的感情还没来得及收回就一下子重重落地。仁,你知道吗,我真的摔得好疼啊!
不知不觉中,车已经开到和也家楼下,和也还沉浸在回忆中,P突然不和也转过来面向自己,表情凝重地说:“和也,现在我是真心的对你说,放弃仁吧,和他在一起你拥有的只是痛苦,我爱你,我会给你幸福,请和我在一起吧!”和也看着面前的P,一时间说不出话来。是的,你对我好,你爱我,可是这对我来说并不是幸福,幸福是和特定的人在一起才能产生的,我的幸福八年前就打上了赤西仁这个烙印,今生今世无法磨灭。即便现在他不要我了,我还是一双眼只看着他一颗心只向着他啊!
P仿佛看穿了和也的心思“和也,请你清醒的看看现实吧,仁他已经不要你了,这样的仁已经不可能回到你身边了。现在他这样对你,难道你还要继续爱他吗?”P的每句话都直击和也最脆弱的地方,眼泪横流,心痛得无法呼吸。终于被揭穿了,一直以来自己编织的那个仁还会回来的幻境终于消失了,“好吧,P,我们在一起吧!”
拒绝了P送自己上楼的请求,和也自己缓慢的走向楼梯。不想坐电梯,真想要一步一步地把今晚走过去。今晚,是最后一个怀念赤西仁的夜晚,从明天开始,我就是只属于山下智久的龟梨和也。只剩下现在,只剩下登上这些台阶的时间,登上最后一级台阶之后,便与赤西仁再无瓜葛。
每上一步都充满了艰辛,但这又怎么能与遗忘今生至爱的痛苦相比,和也麻木的抬腿上着台阶。记得曾经和仁打赌这里有多少台阶,约定输的人,差多少级台阶就吻对方多少下,和也但是说出一个近乎精确的数字,没想到仁居然说:“只有一级。”和也当即就说仁耍赖,明明一千多级怎么可以说只有一级呢,仁笑了笑,在吻住和也之前说:“因为,我想吻和也一辈子!”
如今呢,言犹在耳,心却已经变了。抬头望了望即将到达尽头的台阶,赤西仁,这是我龟梨和也今生最后一次为你流泪。和也擦干脸上的泪,登上最后一级台阶,嘴里轻轻地说:“仁,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