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准备如何?”莫紫陌看见夏观澜的QQ亮着。
“还好啦。你呢?”
“堪忧啊,要是考不上去自灭好了。”莫紫陌想起自己失意的三模成绩,情绪忽然低落。
“你要是自灭了和我说一声啊,一起,省得黄泉路上寂寞。”夏观澜不知道是调侃还是安慰的语句。
莫紫陌看着对话框屏幕恍神,明明充满调侃的一句话,为什么自己脑子里冒出“共赴黄泉”等等凄美悲壮的字眼,而且,屏幕那边还是他夏观澜?!难道古风小说看多了么,莫紫陌瞬间给自己下了个诊断。然后恍神着去学习,留下屏幕那边无人回应的夏观澜。
莫紫陌觉得,自己已经如同雨后植物般成长着。若干年以后,莫紫陌再想起这一段时光时,仿佛千丝万缕纠缠堵在胸口,却双眼湿润。想穿越这几年时光,走到当年的自己身边,给她一个拥抱,告诉她,自己明白。
“我和蓝馨分手了。”
“为什么?”虽然之前看出了些预兆,莫紫陌仍希望那些都只是她的多虑和他的一时情绪。没想到他告诉她时,已经不是准备,而是一个完成式。
“高考失利。”
莫紫陌看着这四个字,也觉得是有预兆的,至于他是怎么和蓝馨说的分手的理由,以及他分手终究的原因,她忽然好像失去了力气去询问。他决定了的事,是无法回头的,而她,也疲惫了。
一段安静的等待,高考成绩出来了。夏观澜去了南方,一个有海的城市。莫紫陌去了北方,一个预期里理想的学校。走之前,夏观澜曾问莫紫陌,做我女朋友可好?莫紫陌看着手机,按下几个字。
后来,莫紫陌听夏观澜说遇到了很好的人。
某天夜晚莫紫陌看着满天星辰,发短信问夏观澜可记得当日约定。
再后来,夏观澜身边有了女友。
深秋,北方的秋天落满了一地的落叶。莫紫陌看着电脑不知道能和谁聊聊天。
寒假回家,莫紫陌无事可做,看看小说,码码字以外成天的拿着手机发呆。除夕越来越近,两年前的除夕,莫紫陌和夏观澜遇见。
莫紫陌觉得有一团气噎在胸口,无法呼吸。
又是一年过去,除夕的夜空中烟花不停,莫紫陌站在床边看着一颗颗不停绽放的璀璨。在亲友的琐碎而温馨的念叨声中包着饺子。
零点之前莫紫陌的信息写写删删,最后只留下简单“新年快乐”,发送给夏观澜,一夜无回。
这年三月,莫紫陌生日,没有收到夏观澜默契的“生日快乐”。
新歌榜里出现许嵩的灰色头像,莫紫陌听着听着就哭了,把歌词粘到空间置顶,设置了一个只能一个人访问的权限,这是莫紫陌的最后一篇日志。而来访里,那个人始终没有出现。渐渐地,莫紫陌也不记得自己多久没有进过自己的空间了。一切好像落了灰锈了锁,尘埃落幕。
莫紫陌的电脑反复循环着一首歌。
时间在嘲笑着我们是如此的年轻,承诺就象易碎的花瓶……
曾经存在的爱情要怎么证明……
被遗忘的神话里有谁的曾经,我们的泪变成故事里的风景……
被遗忘的神话里有谁的曾经,我们的命运被改写成了作品……
“你最喜欢什么花?”有一天,蓝馨问莫紫陌。“白莲花”莫紫陌静静的回复,看着夏观澜灰色的头像,轻轻呢喃。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