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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笔绘阴阳·连载】第七个故事:龙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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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给可怜的姜如意。
可怜她那凄惨的一生。
所以说女孩千万不要痴情错付奥!
PS:感觉龙子 睚眦 挺可怜的,心爱的龙女不爱他。其实那个龙女应该是觉得承受不起他的这么重的爱意吧!所以才不忍将耳坠收在身边。唉……


IP属地:山东1楼2013-04-09 17:50回复
    我觉得现在的气候受城市生活和工业影响太大,四季越来越不分明,越来越退化成夏冬两季,比如说,昨天我还热得穿着件无袖汗衫褂子缩在我那蜗居里餐餐吃稀饭果腹,夜半秋风刮了一小宿,早上便看见一地落叶,风吹过身,催起一片鸡皮疙瘩。打开收音机,正巧听见主持人在播报天气预报,阴,有小雨,气温最高才十二度。
      我啧啧了一下,然后开始翻秋衣,翻半天翻出一件淡黄色的帆布外套,套上身后觉得袖子有点短,我使劲拽了拽。
      这个,解释一下,衣服不合身的原因不是说我又长个儿了,而是这衣服已经穿了快十年。原本的颜色是土黄色,但早已经淡掉了两个色阶,袖子也足足短了两寸有余。这样的状况已经维持了五、六年,它就是不坏,害我想买件新的吧还没借口。
      二百五从后院蹦进厨房,歪头偷看我。我正对着镜子扯袖子,以我的经验,袖子扯着扯着就能长点儿而且还能越穿越长,所以没顾上搭理它。它以为我没注意,于是撅尾蹬腿小肉翅一扇,熟练而迅速的飞上了我的米缸,跟着不再犹豫纵身这么一跳,像飞蛾扑火般绝然、精卫填海般悲壮、愚公移山般执着,朝米缸一头栽下,然后……
      然后它又弹了上来,速度比跳下去时还快,跟着‘啪、咭’一下摔在地上。‘啪’是它那肥肥的身体自由落地之声,‘咭’是一声小鸡惨叫。
      我乐坏了,呵呵嘻嘻一顿狂笑。这是我新创造出来的一道符咒,专门用来对付偷米吃的小鸡崽,比如说二百五。今天第一回试,还挺灵的。
      要问我为什么要画这道符,还得从我上回出远门后回家说起。


    IP属地:山东2楼2013-04-09 17: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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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列位可还记得,就怕这死鸟边吃边拉坏了我一缸米,所以离家去北京前我特意叮嘱二百五,没事就上隔壁甄阿婆家呆着去!尤其是肚子饿的时候!但是我这番语重心长的嘱托完全被这该死的鸡精给辜负了!千里迢迢外加九死一生后的我踏进家门的第一眼,就瞄到厨房正在“下雪”!
        当然,雪不是从天而降,而是从我的米缸,下的也不是雪,而是米粒,探头一看,小鸡在米缸中央折腾得正欢乐。
        二百五这货,嘿,我真是不知道该用什么言语说它了,我觉得我应该夸它聪明……
        真是聪明的小鸡一只啊,知道我不让它进米缸啄米,也知道在米缸吃米容易留下罪证,所以它就干脆用鸡脚爪把米给扒拉出米缸,然后在地上吃——我只是没有想透,它为什么会认为我不会发觉米缸的米少了?诸位是不知道它的饭量有多么惊人啊!算来我离家不过一个星期,米缸的米已经少了一半,那至少是十斤的量!一星期十斤,算下来一天一斤多,就算是我这么大个人都吃不了这么多,真不知道它是怎么办到的。更神奇的是, 它还不长个,吃来吃去,一直是那副小鸡仔的模样,七天过去了,连根新毛都没长出来,这可真是太太太浪费粮食了!
        然后我忍不住的想、怎么忍也忍不住的想,不知道这么聪明的小鸡,吃了后会不会让我也变得聪明些?我得承认,自那以后,这个想法在我每次见到二百五那黄色稚嫩的身影时都会自动蹦进我的脑海,于是我便目光转绿,口中馋涎自动分泌。
        后来我和二百五的米缸争夺战正式进入白热化阶段,基本上只要是我不在或者一个不留神,它就能一头扎进米缸深处。不见得每次都是饿,只不过是想宣誓主权而已。被我拎出来后,二百五也并不反抗,就用乌溜溜水汪汪的豆眼看着我,乖得令人心疼。
        我当然不会心疼,我心疼它干嘛?我更心疼我的米,好几次了,煮粥煮出鸡屎味,我上哪诉这个冤?真是令人无语凝噎……
        于是我的力道控制能力越来越弱,拎着二百五的腿将之甩开时用的力气也越来越大,一开始只是恶狠狠的掼在地上,后来,二百五就如流星般被丢出了厨房,再后来直奔后院院墙。我手头功夫不错,次次都能砸中同一块墙砖。
        在家歇了小半月,天天都要上演这么一出。我烦了,昨天画了道符,贴在了米缸底。于是,啊,一劳永逸了……


      IP属地:山东3楼2013-04-09 17: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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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百五从地上挣扎爬起,含泪瞪我一眼,然后一瘸一拐起来,边蹒跚还边抽搐着翅膀。
          一哟~符的威力这么强?
          我转头看着二百五,它更加气息奄奄,没走两步就往地上一趴,然后用翅膀爬着走。我耐着性子看它爬,十秒钟后我耐性抵达极限,冲它惋惜,“来,伤哪儿了?姐给你看看!要是伤太重治不了,你就安心的去吧,晚上姐会给你置办个隆重的葬礼!高温水葬怎么样?葱姜家里都有现成的,回头再跟甄阿婆借点蘑菇去。”
          话音未落,二百五立刻化身小型导弹一枚,‘嗵’的射出厨房,90度拐弯后,窜进了隔壁的院子。
          我转回身继续照镜子,发现胸前那粒纽扣怎么着都扣不上,依稀记得去年还能扣上的,看来这衣服又缩水了一点点。瞪着胸前豁开的洞口我有些发愁,胸口灌风最易感冒,怎么办呢?然后我就有主意了,最近生意做得还行,生死关头也经历过一遭,是时候犒劳自己一下了,不如……
          我肉疼的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去买件新外套吧。


        IP属地:山东4楼2013-04-09 17: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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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当觉得无聊的时候,我比较喜欢跑到人多的地方遛一圈,比如说湖边,那里游人如织,还比如说步行街,这里游人同样如织。不过让人讨厌的是,步行街小偷太多,发现了则败坏心情。
            逛了一小会,我发现我错了,更令我心情败坏的不是小偷,而是衣服的价格。好几次看到价码牌的时候,我都以为我数错了‘0’。到最后我对衣服本身已经没有兴趣了,我专注研究起价码牌来,想看看最贵的衣服到底能贵到什么程度。几个商铺逛下来,发现一山还有一山高,价格的攀爬那叫一个永无止尽。
            多了解一下现在的行情自然是不错的,我的生意价格也要随之调整不是?但是翻着翻着,我就忘掉了我的初衷,只觉气海这个翻腾啊……
            有一霎我决定还捉什么妖啊鬼啊,还不如去开个纺织厂、成衣间或者盘个门面卖衣服什么的来得实在!
            离开商铺回到街上,我吸着夹杂着各类人体气息以及烤羊肉串冰糖葫芦章鱼小丸子等等的空气心中颇感悲凉,深觉赚钱实在不易花钱实在太易所以我的退休大计任重道远。
            幸好肉包子没涨价……


          IP属地:山东6楼2013-04-09 17: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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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叹了口气后再吸了一口气,敏锐的于嘈杂污浊的背景中捕捉到一丝醇香,不是肉包子那样的香,也不是其他食物类别的味道,更不像香水等人工香料,它,呃,很自然、很提神,还沁人心脾,初闻的一刹那真觉置身于一个深冬的清晨有一只手凭空拨开满***云让阳光洒下一道来正好落在我的脸上,用两个字形容就是,惬意。
              我闭眼、耸鼻,追着这道气息沿着步行街走了一段路……
              睁眼,看见自己停在一家酒吧门外。
              不及细看酒吧门脸装潢,里头突然撞出一个人来,正扑跌在我跟前,那气味正是从来人身上传出。我先是暗惊,心说不会吧我不就用鼻子闻了闻么怎么就把这么大个活人从房间里头给闻出来了?接着另一股刺鼻酒精味儿滕然而起,我皱眉一看,原来是一个醉鬼。
              值得好奇的是,酒精味虽重,但却压不下那股醇香味。
              醉鬼看上去相当的衣冠楚楚,那套黑色的西装比我那些之前逛商铺时看见的陈列在橱窗里的还要好,而且都已经醉得快不省人事了却依旧很讲究。但看他趴在地上缓了缓神儿,然后一用力摇摇摆摆的爬起,先不管自己站不站得稳,立刻弯腰拍着裤子上的灰,于是又是一个趔趄歪倒下去,眼看就要砸在地上。
              我翘着眉毛等着,等着,却没等到他梅开二度,因为边上突然伸出一双干练有力的手,稳稳的搀扶住了醉鬼。


            IP属地:山东7楼2013-04-09 17: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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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可惜……”我听见惋惜的私语,一开始还以为是自己不小心把心里话给说了出来,没想到是路过的一个围观群众。
                人心不古世风日下,现在的人都太缺乏同情心了!难道看人摔跤很好玩么?真是……
                那双扶着醉汉的手的主人穿着身米灰色的西装,里头一件底做深蓝装饰着宝蓝色竖条的条纹衬衫,领带未系,西装未扣,衬衫顶上扣子也解开了两颗,身上同样有酒气,但并不熏人,看来比他的同伴少喝不少,而且他身上还有一股暗洌淡香,闻着挺熟悉的。
                我本打算离开,却被这味道拖住了脚步,我开始回忆究竟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闻过。
                此时那人已经扶好了酒醉的同伴,然后两下转头似是想找帮助,于是我看见了一个俊朗且熟悉的侧脸,然后我就恍然大悟了。这不是精英秘书梁庸天么,那香味就是他常用的古龙水呀!我说呢,虽然见他次数不多,但每次都能从他身上闻到这味儿。
                上次见他还是在贵州机场出发入口,他有礼有节与我们包括浩宇一一招呼,之后温柔却不容置疑的向霞双手捧上一张机票,并不由分说带着霞前往候机楼。霞只来得及跟我说上一句话,“等我,给你电话……”
                插叙一句,霞后来确实给我电话了,不过已经是三天后。电话里霞说,这次魏总裁大动肝火而且严阵以待,派遣梁秘书亲自押送霞回了纽约。
                想不到这么快又见到他。


              IP属地:山东8楼2013-04-09 17: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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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正犹豫着要不要上前招呼一下,梁庸天已经看见了我,金丝边眼镜后头的眼一亮。现在再躲已经晚了,于是我上前向他问了个好,然后指了指那个醉汉,“这,你朋友?喝多了?”说着忍不住瞄了瞄天色,刚到下午,离晚饭肯定还差好几个小时,我真没见过这个时候喝酒的,还喝得这么醉。
                  梁庸天苦笑一下,道,“是我朋友,他,唔,心情有点不好,和女朋友吵架了。”
                  “噢!”我明了,然后准备开溜,“那啥,您忙,我先走了。”
                  “哎,木子,等等,”梁庸天唤住了我,“能帮我个忙么?”
                  我犹豫三秒点头说好。
                 容我先把这个场景定格,来插叙一下背景吧。
                  我的确挺怵精英秘书梁这个人的,一半是受霞的影响,另一半是因为我觉得他城府很深。城府很深的意思不是他一天到晚都是一副眉头深锁时刻算计的神态,相反,他很温文儒雅,很风度翩翩,亲而不狎,稳重却不过于老练,笑起来则极为煦暖,令人如沐春风,再加上挺秀的个英俊的貌良好的教养得体的举止等等等,一句话,梁庸天就是一个不该让人产生任何不良印象的都市精英金领。
                  但是,人生何处不但是的但是,初次见面时,他就给我留下了深刻的、不能算是正面的,印象。
                  


                IP属地:山东9楼2013-04-09 17: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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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还是在魏家某一处豪宅中,我正在一阔达书房里接受魏总裁的亲切接见,商讨魏总裁的大地主爹的迁坟事宜,梁庸天捧着文件敲门而入,于是魏总裁便请我稍等。我想说个‘好’,口还未张开,就看见梁庸天从文件中抬起头来,轻描淡写的看了我一眼。这一眼把我想说的那句客套话给抵了回去,像个石头一样‘嗵’的落回肚中,我立刻觉得很难过——这种感觉很难形容,我也只能这样勉强用‘难过’一词形容之。
                    后来梁庸天用极低的嗓音和魏总裁商量起来,听着都是商务上的事,什么融资啊并购啊,我虽听不懂但迅速领悟,这个秘书刚才那么犀利而带有杀气的瞥我,显然是把我当商业间谍怀疑了!于是我起身,走到窗边,开始欣赏窗外风景。
                    等他们谈话告一段落,我返回我的座位。此时梁庸天已经开门准备离开,魏总裁却又喊住了他,说,“计划……”话里有犹豫。
                    身为秘书的梁庸天一扶金丝眼镜,带着微笑淡定回道,“算无遗策,请总裁放心。”就是这个笑,外加那句‘算无遗策’,让我对梁庸天其人顿生敬畏。
                  后来我认识了霞,从她口中得知,梁庸天不但是她老爹的特别助理,还是私人助理,兼公司政务执行助理,简而言之,梁秘书的工作职责囊括魏大老爷的一切公务和私务,无论是商业事公司事还是家务事鸡毛蒜皮事等等等,魏总裁都会向他寻求意见,甚至包括自己独生爱女的感情事宜。
                    所以,霞也怵他。


                  IP属地:山东10楼2013-04-09 17: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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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霞曾经很认真的和我讨论过,为嘛自己的爹对这家伙言听计从?我想到两个可能性,一,梁庸天是魏总裁的私生子!二,梁庸天是魏总裁为霞选择的老公人选!!我觉得它们都很有道理,但均被霞否决,霞说,哪个她都接受不了。
                      我想过梁庸天的动机,魏氏帝国的将来都会交到霞的手上,而他以翩翩绅士形象横空出现,精致而不失干练果决,短短时间内便获得魏总裁信任,那么趁胜追击一鼓作气的拿下霞的芳心后便可成功登上人生顶峰!这真是太完美了不是么!
                      但是,据我的观察和霞的切身体会,梁庸天对霞完全秉持公事公办态度,没有觊觎之心。
                      这个发现,让我在之前的‘敬畏’上再添惊讶。
                      我也不懂男人心,只是觉得,要是我是梁庸天,天时地利人和全站我这边,无论如何我也不会辜负命运的垂青,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过霞!誓要把她牢牢捉住然后玩弄于鼓掌间从身心双向施加摧残从而让这个大小姐从此死心塌地无怨无悔的跟着我(我如此描绘本该属于一个正常男人的心理时,被霞打断了,她粗鲁的一胳膊把我抡翻在床,然后骑在我的身上掐我的脖子……这个女人,太凶残了!),但是梁庸天却连一丝这样的念头都没有,这怎不令人啧啧惊叹。
                      所以,我觉得梁庸天的城府深极,深得我们无法探知一二,深得只适合维持点头之交的关系。


                    IP属地:山东11楼2013-04-09 17: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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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此时在H市的步行街的酒吧外我点了头后准备走时,却被梁庸天喊住,停顿三秒后,我问他需要我做什么。梁庸天边一手搀扶着他的朋友,边简短几句向我解释。
                        还好不是什么大事。
                        原来是梁庸天和朋友一起小聚,朋友却因重重心事而将自己灌醉,醉了后还不消停,突然嚷了句‘我要找她问个清楚!’,之后心动不如行动的站起来就往外冲。由于事发突然,梁庸天没来得及付账单就跟了出来,而且两人的包还在酒吧里,所以他想让我进去帮他取包,顺便结个账。
                        前头那个忙还好,后头那个……
                        正犹豫着,梁庸天已然从怀里掏出一只精巧轻薄的皮夹子递了过来,口中还客气的来了句,“麻烦你了。”
                        我立刻将皮夹子接过,回了个,“不麻烦。”
                        进了酒吧后在服务生的带领下找到他们刚才喝酒的位子,座位上果然放着两个包,都是黑色的单肩包。我将它们捡起,包一左一右斜背在身上,然后让服务生算账。
                        不一会儿服务生去而复返,手中一个小托盘,里头是一张白单。一瞄账单末尾的数字,还好,一百八。我打开梁庸天的皮夹子,里头果然没什么钱,也就五张毛爷爷,于是抽出两张来放在托盘上。服务生端着托盘不肯离开,就死死盯着我手里的皮夹子。
                        我先觉奇怪,继而咯噔一下暗道一句,不会又看少了一个‘0’吧!再一瞄账单,果然……
                        将剩下的三张钞票都抽了出来,重新数了三遍,三张还是三张,没有多出几张来。将它们摊在手里,我甚是无奈,“请问,有…折扣么?”


                      IP属地:山东12楼2013-04-09 17: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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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迈出酒吧时我简直步履蹒跚,至于心情,就不用细说了。弯腰坐在酒吧外的台阶上,还是决定等,等半小时,要是梁庸天再不出现,我就把我手里两大一小三个包当街卖掉。
                          幸好十分钟后,在我的翘首期待中,梁庸天不紧不慢的身影穿过熙攘人流出现。几步后他停在我身边,一手插兜,低头看着我笑,后道,“刚送我朋友去停车场了,他醉得不省人事,我只好先将他扶上车,劳你久候。”
                          “没事…”我站起身来,拍了拍屁股,“你的钱不够,差一千三,我先帮你垫了。”
                          金丝眼镜后的眼睛略显迟疑,目光落在我手中的他的皮夹子上,跟着梁庸天带着歉意说,“是我出门匆忙拿错了钱包,不好意思。”
                          “没事…”我大度的将包包全部递了过去,跟着追了个,“一千三……”
                          他一手接过所有的包,另一手摸了摸口袋,然后为难,“我身上还真没钱了。”
                          “没事…”我指了指包,“你朋友的包包在这里,你翻翻看,是不是有钱包?呃,一千三……”
                          梁庸天微微沉吟,不知在琢磨什么。我开始着急,目不转睛的盯着他。“这样吧,”他道,“我在H市还会停留一阵,不如你把你的地址给我,改天我将钱送来。”
                          这个嘛……
                          梁庸天微笑起来,“怕我赖账?”
                          “那倒不是。”我忙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只是犹豫该不该把地址给他。
                          “要不你跟我去我那儿?”梁庸天适时提出第二个建议。
                          我干笑一声,乖乖报上我的住址。


                        IP属地:山东14楼2013-04-09 18: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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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梁庸天道别后我也没心思继续逛了,衣服没买着还连累钱包遭无妄之灾——虽然是暂时的——但这很败坏我的兴致,于是我打道回府。
                            接下来几天,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连出门买包子都一步三回头的,生怕错过前来还钱的梁大秘书。足足等了三天,没见人影。
                            困在屋中无事可做,牵挂着血汗钱寝食难安,我只能守着一台破电视,边分分心边打发时间,却也不是毫无收获,我在贵州台看到一则新闻。
                            新闻说贵州乌蒙山发生山火,出动林业**消防**及群众等等一千多人历时两个昼夜才将火势控制住。火灾起源地疑似某少数民族寨落,坐落于山深处,人烟罕至交通极为不便,给扑救工作带来极大阻碍,幸好广大消防官兵林业**不屈不挠不惧个人安危昼夜奋战在第一线……(此处省略歌功颂德一千字。)当火被扑灭时,触目尽是一片焦土,废墟中残存大量人类建筑痕迹,已经发现尸体数十具,尚无幸存者。警方正在查证死者身份,请知情人积极提供信息线索。
                            关了电视,我叹了一气。不是不报时辰未到,这是天谴么?
                            或许吧……
                            心情有些压抑,我觉得不能继续闷在屋子里和时时刻刻想偷米屡战屡败败了再战的一根筋鸡精大眼瞪小眼了,我决定出门走一走。
                            取了毛笔调了朱砂,抓过一张报纸,写下几个大字:我临时有事出门,请将东西放在隔壁香烛店甄阿婆处。多谢。署上大名,从饭锅里抓了一把米饭,将报纸贴在大门外。


                          IP属地:山东15楼2013-04-09 18: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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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门口望着小路两头我有些茫然,不知道在这个陌生的城市我能去哪我能干吗。愣了一阵,突然想起故人来。我决定去看南迦,一个多月没见了,不知道他还好么。于是一个小时后,我又爬到了树上。
                              梧桐正在落叶,掌形叶子簌簌而下,我接了一片在手中,低头端详。叶脉还是绿的,叶肉已经黄了……老了,黄了,落了……唉,自然规律……
                              真愁人,我怎么开始悲秋了?都是一千三闹的!
                              南迦没在庭院扫地,大概在做功课,等了一阵,看见一个灰袍僧人合什路过,身材有些短小,颈脖却奇长,长得畸形。辨认了半天我才把他的名字想起来,是余军。看来他不但身体恢复了而且还皈依了佛门,我料果然得不错,他的脖子不能完全缩回去了。
                              阿米豆腐,善哉善哉。
                              跳下了树,信步来到湖边。深秋的晚上,游人较之夏夜少了一些,但还是很多。我来到一个观景小亭,里头或站或歇聚集了七八个人,大都是情侣模样的男女。
                              找了个临水的空处,盘膝坐下。从这里可以远眺湖底镇妖塔的塔尖,我盯着看,直至暮色四合。不知何时周围游人几乎散尽,小亭中只剩了两个人,一个是我,另一个是一个男子。
                              该男子穿着件花团锦簇的衣服,一条黑色裤子,浑身再无多余饰物,中等个子,皮肤很白,头发长至肩,眉骨高眼深邃,眉似刀削唇薄如片。他也在看湖,似是感应到我的打量,调转脸看了我一眼。
                              目光似刀,很有杀气。


                            IP属地:山东16楼2013-04-09 18: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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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转开视线,跳下石凳准备离开,突听一声问,“湖里,有什么?”嗓音低而带颤。
                                这个问题让我一惊,随即漫不经心的回,“湖里还能有什么?有水有鱼呗!”
                                “你在,看什么?”他不依不饶继续问。
                                “没什么。”我拍拍屁股上的灰,打算走了。然后我就真走了,本以为锦衣男还会纠缠,不料他只是继续望湖面而发呆。
                                回到家时,看见门上贴的报纸没有动过的痕迹,梁庸天还是没来。
                                怅然撕下报纸,然后进了屋。
                                次日清晨,有人敲门,力道不轻不重节奏不快不慢。我刚做完了早功,边擦着汗边开了门。一见外头站着的这个西装革履男,我都快掉眼泪了!梁秘书啊,亲人啊,终于把你盼来了!
                                梁庸天依旧一手插兜,另一手却拎着一个纸袋,他看上去好生从容,一点都不像我着急上火的,难怪听说现在世道变了,欠钱的是大爷被欠的是孙子,我毕恭毕敬把梁大爷迎进了我的陋室。
                                一个眼神就将破屋审视完毕,梁庸天微笑致歉,“不好意思,久等了!”
                                “啊,没有…”我矜持着,“还好……”
                                “本来早想来拜访,但……”他的话断在此处,跟着他伸手掏出钱包,取出一叠钱来,数出十三张连同手里那个纸袋子一起递了过来。
                                我把它们都接了过来,好奇问袋子里头是什么。
                                他微笑不减,道,“小小心意。”
                                我惊喜了,将袋子打开,取出里头的东西一看,就更惊喜了!这是一件外套,质地上乘做工讲究式样简单大方,正是这个季节穿的。“这怎么好意思?”我口中客气手下可不客气,边说边将衣服套上了身。
                                一哟,刚好。


                              IP属地:山东17楼2013-04-09 18: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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