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凉州放下手中的茶杯,看着坐在对面的晶晶,用眼神示意她继续说下去。晶晶抿了一口茶,接道:“后来……后来便要从那高渐离为了替荆轲报仇,愿盲双目,说起。”
高凉州嗯了一声,疑问道:“这典故人人皆知,不知姑娘有何深意可说?”
“哼。”晶晶冷哼一声:“人人皆知?不知先生知的是什么?”
“荆轲行刺失败后,始皇帝通缉太子丹和荆轲的门客,门客们都纷纷潜逃。高渐离更名改姓给人家当酒保,偶然一次听到主人家堂上有客人击筑,走来走去舍不得离开。常常张口就说:“那筑的声调有好的地方,也有不好的地方。”侍候的人把高渐离的话告诉主人,说:“那个庸工懂得音乐,私下说是道非的。”家主人叫高渐离到堂前击筑,满座宾客都说他击得好,赏给他酒喝。高渐离考虑到长久他隐姓埋名,担惊受怕地躲藏下去没有尽头,便退下堂来,把自己的筑和衣裳从行装匣子里拿出来,改装整容来到堂前,满座宾客大吃一惊,离开座位用平等的礼节接待他,尊为上宾。请他击筑唱歌,宾客们听了,没有不被感动得流着泪而离去的。宋子城里的人轮流请他去做客,这消息被秦始皇听到后召令进见,有认识他的人,就说:“这是高渐离。”秦始皇怜惜他擅长击筑,特别赦免了他的死罪。但是强烈的疑心使他薰瞎了高渐离的眼睛,让他击筑,始皇帝没有一次不说好。渐渐地他更加接近始皇帝。高渐离便把铅放进筑中,再进宫击筑靠近时,举筑撞击秦始皇,没有击中。于是秦始皇就杀了高渐离。”高凉州说完叹口气:“他也算是性情中人。”
“真的只是这样么?呵呵……”晶晶看着高凉州,问道:“先生觉得事情真的只是这样么?”
素白站在路口处,焦急的等着高渐离,不多时一辆马车出现在自己的视线中,越来越靠近,终在素白面前停下,一只素手揭开了垂布,素白屏住呼吸,看着高渐离缓步走下马车站定在自己面前,一句师傅卡在喉中,手指微颤着伸向高渐离的蒙眼的白巾:“师傅……师傅,你的……眼睛……”
“无碍。”高渐离浅浅一笑,将手伸给素白:“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