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我共舞一曲》
高举起手中的玻璃器皿,仰视着酒吧内昏暗的水晶灯,视野在不同介质的折射下变得模糊,什么都看得见,却亦模糊。
流动着的酒红色液体透出的光线若隐若现,清澈,却亦朦胧。
轻摇酒杯,香气像涨满了酒杯似得涌出,恰到好处的洋溢在空气中,进入她的鼻腔,是一种及其引人的酸甜气息。
亦如恋爱。
轻抿一口带着些许奇特色彩的液体,有些甜腻的味道充斥在口中,还没有品透这短暂的美好,味觉像是麻木了一般,感受不到任何味道,纯净的不含一丝杂质。
亦如恋爱。
接着涌上来的像是永远感受不完的酸涩。
亦如恋爱。
任由它随着咽喉的摆动,顺着食道滑入胃中;像是经历了洗礼,有些干涩的咽喉变得温润,但这种温润却也终不能长久。
亦如恋爱。
温润过后却又回到了最初的干涩,带着对其的渴望,干涩中竟慢慢开始夹杂着黏稠,伴随着一次次的吞咽,越发显得黏腻。
亦如恋爱。
“明明是不好的味道,却依然有如此多人喜欢,依然吸引着人们去品尝。”千岁绿的眼眸里映出那迂回在酒杯里的妖冶颜色,亦如他瞳孔的颜色。
“saber,每个人所品出来的味道是不一样的,这要取决与你心中所想。”
是啊,亦如恋爱,而她,似乎对着两个字提不起丝毫的兴趣。
“saber,那么今天要听些什么?”
“还是那首歌吧。”
“又是那首吗?真是弄不明白你啊。”
“习惯了吧。”
简单的交谈过后,耳边就萦绕着那熟悉的旋律了。
——
“喂,阿尔托莉亚,我那么喜欢你,你喜欢我一下会死啊?”就算是告白,他也不会轻易放弃属于自己的风格。
记得那时也是这么个恬燥的夏日,满耳畔回荡着的蝉鸣声让她有些厌烦,不过也仅限与他说出这句话之前。
她从没听过如此傲慢不羁的告白,傲慢到完全没有把她这个被告白者当成一个会思考的生物对待。
“喂,吉尔伽美什,你就不会正常一点的告白了吗?”微握起拳头,马上又将它不动声色的藏到身后。似是愤怒,又似恼羞?
“这么说你同意了?”
“算是吧”
现在,她已经想不起来为什么当初要答应他的告白,大概是因为不想因为错过这宝贵的机会而后悔吧
——
舞会嘈杂的环境一时间她难以适应,但身旁的他却没有露出任何不适的表情,反而很惬意的摇晃着手中的高脚杯,看着自己钟爱的液体在杯中四处摇摆。
轻抿着那酒红色液体,他看起来十分满意的享受着。
“吉尔伽美什,那种像血一样颜色的饮料很好喝吗?”
“哈哈,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可爱啊,阿尔托莉亚。”
她的脸上一片燥热,索性别过头去,避开他有些炽热的目光。
音乐响起,他优雅的伸出手,她感觉到他似乎有些颤抖,但他宽大的手掌就像具有魔力的邀请函,最终她还是把纤细的手指搭了上去。
随着音乐的旋律,跟着他的舞步舞动。
回到家时才反应过来,今后将不再有他在身边,一切的进度像是一篇崩坏了的小说,操之过急。
与他分手的原因已在她的映象中渐渐模糊,对于不好的记忆,人们总是选择遗忘。
直至现在,她还是没有记起那好像是极其简单的分手原因。
——
“呐,saber,今天很晚了,不回去吗?”恰到好处,熟悉的声音将她拉出那片泥沼。
“说实话,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你这种会把客人赶走的经营者。不过啊,这几年一直都承蒙你照顾了。”轻放下手中把玩已久的酒杯,“那么,今天我就先告辞了。”
“恩,回去路上小心点。”
离开了酒吧的冷气她的身体有些不适应,但阵阵扑来的热风还是吹散了周身洋溢的酒气。
一步一步往家的方向走去,街上的行人和来时相比着实少了许多,难免显得冷清了。
在路边无奈的等着红灯下的数字慢慢减小,烦躁的挠了挠金发。
啊,又是讨厌又烦闷的夏天。
无聊之际,她的视线四处游荡,徘徊,看到些有趣的事的话,时间就能快些过去了吧。
当视线对上那双酒红色眸子,她身体轻震,微张着嘴,她没想到,在几年之后还能够再见到他。
“阿尔托莉亚,与我共舞一曲。”单膝微屈,再一次伸出宽大的手掌,对于高傲的他来说,这恐怕是所能做出的极限。
紧盯着不远处那熟悉的身影,她脑中已渐渐模糊的脸开始清晰起来,喉管中那令人讨厌的甜腻不可思议的开始消失。
或许,夏天并非如此烦闷,也或许,红酒的味道并非如此糟糕。
刺眼的红跳转为温顺的绿,她大步朝他走去。
终究,她抵不过来源于他手掌的魔力。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