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破的旧宅,断树颓垣残壁.氤氲了惊心动魄的黑烬。
仿若那冲天的火焰,将路之尽头生生湮没。
懒散靠在那残破的廊檐之上,仰首望着隐晦不明的天空,一抹抹白缓缓飘落大地。
身后传来阵阵脚步声,一人站立在面前。
“你是何人,为何在此?”语气散漫而戏谑。
垂眸,细细看向来人,在那琥珀色的瞳孔里看到了倒印着的自己的身影,邪肆勾唇
“你又是何人,你也为何在此?”
彼此突兀沉默,片刻,不由相视一笑.
那是第一次见面,
当时只道是寻常,自此别离数年后,而今想起。遇见却不如不见。
世界洪流浩大苍茫如斯。两人纠缠不过尔尔。孰悲孰欢,无解。
至此之后,如同约好的一般,都会来这废墟之上,古街旧巷路之内,都要彼此存在的身影.
不需有太多的言语,彼此的存在,就已足够.
深夜,独站树下,原本已枯的树木,抽出新芽,头顶上方正一株花含苞待放,抬指抚上寒枝嫩芽.
身后之人,白衣胜雪,俊颜轻笑“这真乃枯木逢春了.”
转身望向那人,勾唇浅笑,“无纵诡随,以谨缱绻 .”
片刻落入一温暖怀抱,耳边传来声声低语“我,亦然.”
在怀中安然闭眸,“这可是你说的,那便是以后,那怕所有人都与你为敌,都站立在其身后,不离,不弃.除非有一天,你对我说,我不要你了,你走吧.我才会离开.”
“那一日,永不会出现.”
那一刻,仿若花开,缓缓绽放在心间.
第一次相见,
注定倾心.
那一日,
如同那雪与梅.
定然相爱,不离.
可最终,雪融花开.
注定,离别.
又一年,红梅初开,白雪渐融.
一壶好酒,懒散靠于树下,半眯眼眸,轻扬薄唇,慵懒邪肆,“近日,你好似很忙?终日不见人影,”
站立一边之人,侧颜微扬,语气冷漠,“本打算日后在说,既然你问了,那便现在告诉也亦然.”
眼眸微垂,触手可及的寒意融入心底,哑然开口“何事?”
“我已经找到倾心的姑娘,不日迎娶过门”眼前那个人没有丝毫笑意,眼角眉间冷峻森然。
空气变得冰冷而刺痛。每一口呼吸都带着寒冷刺痛着四肢百骸.
仰首,饮尽壶中之酒,晶亮浮光跃动的眼眸隐藏其下的莫测情感,唇角轻扬翻转起一抹浅淡笑意,“ 所以?”
那人陡然沉默下来,往一旁来回走了几步,“对不起.”
握紧自己双手,指甲扎进掌心,没有疼痛只有木然.在也看不到任何的景象,在也听不到任何的话语.
只是那一霎那,四周无穷无尽地褪色,
脑海里回荡这过往的种种.滟滟萦萦,缠绕在心口.
是二人此生唯一牵绊,却已然似隔了一场镜花。
一切的一切轰然倒塌,黑暗里捆绑的心跳,压抑的,绝望的。
长梦依旧无休无止。如放弃希望的溺水者在海平线间沉浮。
冰冷的空气成为一个模糊的临界,抑或奢求。
原来,心死是这样的感觉.
如此的窒息的疼痛.
伸手折了一枝花下来,指尖轻轻抚过由颤的花瓣,残忍地继续剥瓣离枝.眼眉一挑,邪魅横生,冷然勾唇.三分自嘲七分讽刺“要我说,不要客气么?”
尾音微微一顿,自唇角勾勒开一抹诡谲笑靥,不言其尽.“那日我曾说过,如果有一天,你不要我了,我就离开,我做的到.你走吧,以后你的事,在也于我,无关.”
“待成亲之后,在来相见.”语闭,便决然离去.
手拿着花瓣所剩无几一的花枝,眼中闪过一道晦涩之光,垂眸看着被迫离技散落在雪地的花瓣,仿佛与那雪为一色.风起,旋身而来的残花带着微微清香至鼻尖,觉得每一次吸嗅至肺里的,都是撕心的痛,裂肺的疼,试着想屏住呼吸,掌心不断一张一握,企图想将染至身上的苦楚都逐开,可那伤痛,却像一瓣瓣从眼前飘落的花瓣,不停从脑海内闪过,片刻沉默,伸手抚去身上残余的花瓣,微挑眉.,眼眸里面一片彻骨的冰冷,嘴角的那抹笑得邪肆放纵,仿若呓语,不知是对自己说,还是对他人“在来相见么,?呵,在见不如再也不见.”
衣袂飘飘,转身缓缓踏步离去,却在转身的一刹那,漫天飞舞墨发,一瞬变白.
只不过是着盛世繁华里的,一场梦罢了.
至此,这世间从此少了一位闲王,多了一个莫问楼。
执问,
奈何,可奈何.
又如何?
执问奈何.
很多个无数遇见,
离开或错过的瞬间淡然.
总会找到属于你自己的故事.
无论你是戏中人,还是看戏人.
都期待着,你的加入.
在着现实与虚幻的舞台之上,
上演着一个个新的故事.
更换着面具,重复着陈旧的台词,
我爱你,或真或假,或敷衍或发自肺腑.
执问,
奈何.
怎是一句奈何,可了得?
执问奈何.
这盛世繁华里的一场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