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月前,偶尔间我看到了《缚石》,但终究我看不下去了,跳过许多情节,于是我未曾看到清清与易扬一段安好的日子,易扬说:“我父在上,我发誓,永生永世,定不负你。”他那样许下的誓言,易扬又说:“好啦,回头我们就拜堂,行不?”清清窝在被子里哭,我亦未看见清清种下的一片兰草,几时已郁郁葱葱,变了萧条模样,那只玉箫是否还在一旁吹着,鸽子灰的眼瞳倒映清清清浅的模样,“你很像这株兰草……”他说。当九九归一的钟声响起时,我只见到翰君悠长的目光,[她无处不在,已化成流水,化成空气,化成远处的山和近处的水草,化成蔚蓝的天和地,只为生生世世守护这里。]第一次看这篇小说时至此未在看下去,因为泪水已在我眼中打转。 第二次我又想起这篇小说来,里面的人影已然模模糊糊,甚至于连名字都不记得,在网上寻了好久才知道这篇小说叫做《缚石》。于是我下定决心看到末尾,兴许是早已知晓结局,嗯,清清死了。我想这次不要哭了吧。 清清说:“嘘——你听。”我看到此处黯然神伤,居然还落下这么一句话,看着看着我又一次默默流泪,至此,我哭至结局。番外我寥寥扫过,因为再也没有勇气去看,原来他们都还记得,还记得那个女子叫做清清,亦或是朱颜,离铛说:“……他们居然都把你忘了……哥不记得,天师也是,仿佛一夜之间你没来过……”离铛属于清清的少年啊,固执又单纯的少年,去吧去吧,假装忘却吧,去娶属于你的妻,迷迷糊糊吧,清清眼中的你该是一片澄明。“……忘了,也就忘了吧……”他无力地呢喃:忽而他又说“……清清……你怎么还不回来……我,我想吻你……”我恍然移开目去,不忍再看,几成何时,懵懂的少年在暗门,守着执念不离不弃,如今啊莫留公子…… 朝暮公子曾对清清说:“带着它去找乌宗珉……”邺飞白批着天主教公文,眼角是细细地纹,成熟而稳重,十年了呢。乌宗珉早已不见了,清清也不见了。千湄睡去了,上云影子一晃离开屋顶。他觅着箫声寻到一身白衣,天侧殿西偏殿,遍是花草,一瞬间我在想哪一株可是清清所栽,那个捧着兰花巧笑嫣然的傅清清。箫声吹得凄凉,微风掀起那人雪白色的衣衫,如墨如画,依旧是当年的绝代风华,只是鬓角霜白,未老而衰。那人咳了起来,上云站在那人身边,“你来了?”易扬说着继而咳出一口血,上云冷眼看着:“病了?”他问:“她怎么样了?”“你放心,我待她佷好。”他淡淡地笑了:“那就好……”易扬呐,易扬你该是知晓的吧,她……早已不在了。突然间我又想问上云:“你又是怎样忍着伤痛,说着这样的谎言。”“我答应过她,如果她有一天不在了,我等她回来。”那天夜里他对清清许下的承诺,可是是否还记得她说:“不,还是不要等了……”因为她回不来了。易扬又说:“我在东面千岛湖畔盖了几间小屋……”说这话时他是笑了。“不,她死了,十年前就死了。”突然上云的话如一把刀,残忍地割裂他最后的希望。“……你继续等下去吧。不过,她不会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