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家:
被墨镜遮住的眼睛肆无忌惮的打量着并不算大的房间,“这是…花爷的私宅?可跟我想
的不太一样啊。”
“长恨人心不如水,等闲平地起波澜。未雨绸缪总是好的。”“啧啧啧,老九门的当家啊,
个个都是疯子。”黑瞎子摇摇头,毫不见外的往沙发上一躺,不紧不慢的继续说道,“一个
抽风的非要等那哑巴十年,一个无情的连自家的伙计都要杀。呵呵,真有意思。”解语花往
衣架上挂衣服的动作顿了顿,“酒菜都摆好了,黑爷还是请吧。”
这顿饭,黑瞎子只是顾着把酒倒满酒杯,再把酒杯里的酒倒进嘴里。解语花只是默默地看着
黑瞎子倒酒,再喝掉。两个人并没有说一句话,但又好像都知道了不少事情。就在解语花把
黑瞎子扶到卧室的时候,黑瞎子突然问道:“那些伙计为什么要反水?跟你就没有一点关
系?在胡同的时候还要装作第一次和我见面,仅仅是处事小心吗?你这样会亲手毁了解家!
呵,你这个疯子。”解语花把黑瞎子放在床上,给他盖好被子,“这些话可不像是你会问出
来的,倒像是…吴邪。不过,你不需要知道这么多,解家的事情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解语花拉开窗帘,窗外的月光静静的洒在他的身上。明晃晃的,恍惚间有一种熟悉的感
觉油然而生。就像小时候在夜里偷偷学二爷唱戏的时候一样。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
古人。时间不会让人把过去的事情忘怀,而是会让人记得更清楚,更明白。明明白白的…明
明白白的爱,明明白白的恨。解家的当家不是好当的,万丈深渊终有底,唯有人心无短长。
他为解家舍去的太多了,从小时候的天真,到长大后的吴邪……舍了自己,也舍了朋友。却
终落得了一句:戏子无情。不是无情,而是看得清。‘百花丛里过’是有情,‘片叶不沾
身’是觉悟。所有的事情都结束了,什么秘密,‘它’,终极,使命……都已经不再重要。
他要为解家的将来考虑,墓再多也总有一天会盗完。解家要找别的出路必然不能不做出一点
牺牲。没错,就像黑瞎子说的,是疯了……都疯了。无路可逃,无所可逃,也不能逃。万般
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温暖的外套披在了肩上,“……你是装醉?”
“酒不醉人人自醉。前几天,我看到了句话。好像是个叫沙…沙什么比亚的人写的。”
“莎士比亚?”
“对对,就这小子。说什么‘疯子带瞎子走路,这就是这个时代的病态。’……挺合适
的。”
“嗯。”
……
“……花爷”“嗯?”
夜深了。”“嗯。”
“睡吧。”“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