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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惯例,给我老婆大人,所有的文都是从我邮箱里下载的,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1楼2013-02-15 19:39回复
    三、
    “这么说,你是到城里来投亲的了?”
    吴邪趴在铺子里的柜台上,两手托着腮,大眼睛眨巴着看着那位大兄弟蹲在门边,手里托着家里那只盛菜用的特大号汤碗呼噜呼噜吃着挂面。他的那身装备全都堆在一边,两只大鹅被各绑了一只脚拴在椅子腿上,现在正你争我夺抢着吴邪煮面时剩下的一块菜帮子,不是发出一两声满足的“嘎嘎”。
    听到他那句中气十足的“俺媳妇是吴邪”时,小老板还真是给雷得外焦里嫩,不过仔细想想,中国这么大,杭州也不小,有那么一两个和自己同名的也不算什么稀奇的事,虽然女孩子叫这种名字的确很罕见。
    那位大兄弟喊了那么一嗓子之后气焰就委顿了下去,面无表情梗着脖子,眼睛越过吴邪直视前方,并不时用大鹅嘴戳戳后脑勺。这样近距离对面站着,吴邪甚至能听到他擂鼓般的心跳声。还在那儿死撑……想到着吴邪忍不住笑出来,自己再多呆一会儿,他恐怕会把脑袋戳出洞来,或者干脆把大鹅嘴磨秃。
    “虽然我和你未婚妻同名,但是你跟着我也没有用啊。呐,你看,从这里往右边一直走,看到一个老年活动中心就往左边的胡同拐,再过个马路,那里是西湖区分局,你可以让警齤察帮你查一查,好吧?”
    友善地拍了拍他手里的肥鹅,吴邪越过他打算回铺子了。走了几步回头去看,那大兄弟挂了满身的东西还站在那儿发愣。无奈地摇了摇头,听口音应该是个东北人,大老远的到这里也的确不容易啊……
    再度转身欲走,却听见背后咣当一声巨响,紧接着传来大鹅受惊的叫声。吴邪急忙转身一看,那位大兄弟脸朝下摔在地上,身上那个大【河蟹】麻袋正结结实实把他砸在下面。
    “小哥!”
    吴邪惊叫了一声,慌忙跑回来,费力地把麻袋掀到一边,把他扶进怀里,让他枕着自己的臂弯。只见这小伙子脸色苍白,额头汗涔涔的,看样子十分虚弱:
    “喂,这位小哥,你没事吧!哪里难过?小哥?!”
    起灵只觉得眼前金花乱飞,吴邪的脸晃来晃去就是看不清楚,胃里一抽一抽的疼。他费力地咽了口唾沫,沙哑着声音说:
    “俺饿。”之后眼前一黑,啥都不知道了。
    “哎呀,小哥!你别吓唬我啊,你快醒醒!”
    看着人就这么昏在怀里吴邪可抓了瞎,又不敢使劲儿摇晃他。看他这样子是饿晕了,可怜见儿的,也不知道多久没吃饭了。跪下来用身子撑着他,吴邪掏出手机向店里的伙计求助,没一会儿王盟就开着他那辆破金杯赶过来,两人费了半天劲,终于把这大兄弟连人带东西运回了铺子。
    灌了一碗红糖水下去,人总算醒了过来。吴邪亲自下厨,煮了一大锅挂面,又特意加了6个红皮大鸡蛋和半颗卷心菜,撒了一把海米还切了两根火腿肠进去,用最大的碗盛了满满一碗端上来,香味飘得满屋都是。起灵眼都直了,吧嗒着嘴直吞口水,在火车上就啃了个馒头,下了火车又奔波了大半天,此时见了吃的真是比啥都亲,接过碗二话不说就是一顿狼吞虎咽,第一碗连汤都喝干了。
    “慢点,还有呢,都是你的!”
    吴邪看着他的吃相就忍不住笑,这人可真是饿死鬼投胎。又盛了一碗给他,边看他吃着边问他的遭遇。这大兄弟还真不是一般的闷,能说一个字绝对不会说两个。尽管他含了满嘴的面条说话又断断续续,吴邪还是了解到,他是来杭州寻找指腹为婚的未婚妻,不由得心里暗暗苦笑,这都什么年代了,哪还有包办婚姻这种事,说不定他那个未婚妻早就嫁人生了孩子呢,要是那样这小哥可真可怜……
    起灵大口吞着面条,时不时用余光偷偷打量吴邪。这个吴邪长得可真好看,比俺村老霍家大丫头都俊,心也善,不嫌俺脏,还给俺煮面条。要是俺城里媳妇也像他这么好看,心这么善就好了……
    “哎,小哥,你除了知道未婚妻的名字还知道她家其他的情况么?我明天去派齤出所帮你备个案吧,有警齤察帮忙很快就会找到的。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啊?”


    4楼2013-02-15 19: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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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噗——哈哈哈!!!”
      就在起灵拿自己那贼心跟贼胆较劲的时候,吴邪已经解开了他的裤子。一看他那绿地儿上面满是小鸡的花裤衩,当下就破了功,指着他笑得天怒人怨。
      笑啥呀!啥事那么招笑啊?!起灵有点抹不开了,抓起衣服就胡乱往身上套,这城里媳妇儿八成有点啥病吧,这咋一会儿扒俺衣服,一会儿又笑的?啧,要真是精神不好可咋整啊,退婚?不行!订下来的事儿哪能说话不算话呢,再说要真精神不好啥的,俺再不要他,那多可怜啊!俺可不能当那陈世美,俺媳妇儿就是疯子傻子俺也要定了!
      “快洗!”
      吴邪笑够了,见他抓着衣服还在那发呆,把洗浴用品翻出来往他手上一塞,粗声粗气地说。
      “你,你出去呗。没成亲呢,不好。”起灵眼睛看着自己的手,在那儿支支吾吾。
      “去死!”
      吴邪就知道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也不跟他废话,直接把洗发水倒在他头上就揉开了。眼看着起灵满头的泡沫不敢睁眼,任由自己欺负的样子,吴邪心里那个爽!小样的,谁叫你突然冒出来触我的霉头,不祸害你我祸害谁去!
      可俗话说得好,乐极生悲。吴邪正得意洋洋地哼着小曲,忽然脚底下打滑“扑通”一声就栽进了浴缸,浑身湿了个透,还呛了好几口水。最惨的是脚踝磕在瓷砖墙壁上,疼得他嗷嗷直叫。
      起灵一见媳妇儿受伤了那还得了,无奈脸上满是泡沫,一睁眼就刺痛,划拉了半天也没找到毛巾,只好低下头在吴邪怀里拱来拱去,好不容易蹭掉了脸上的泡沫,就看见他媳妇儿正呲牙咧嘴在自己身上扑腾,赶忙扶他坐起来,拉过脚腕来又是呵气又是揉捏,比自己疼还血乎(严重)。
      吴邪给他这么一弄安静下来,窘迫地任由他给自己揉脚。起灵低头揉了一会儿,抬头看见他媳妇儿正红着脸看他。那双大眼睛水灵灵的,湿衣服全贴在身上,胸脯那两个小突起随着呼吸一起一伏。再低头,发现手里正擒着他那白生生的脚丫,立时跟触了电似的,脸红得恨不得滴下血来,站起身就想跑。
      “跑什么跑!还没洗完呢!”
      看他那样吴邪就知道他又在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一脚把他踹回原位,开始动手解自己的衣扣。
      “你你你……干啥?”起灵已经从柿子变成茄子,结结巴巴地问。
      “洗澡!我都湿透了你没看见啊!”
      看着起灵慌慌张张避开又偷偷摸摸来瞥他的目光,吴邪心里的小恶魔又开始作祟了,恶声恶气学着他的口音说:
      “咋?没跟爷们儿一起洗过啊?”说着把自己脱了个精光,又扑过去拽他的花裤衩。
      起灵吓得手刨脚蹬左躲右闪,论力气他比吴邪大得多,可空间狭窄,他怕动作过大伤了媳妇儿不敢使蛮力。吴邪是铁了心要欺负他,咬着下唇一脸坏笑地死命扒人家的裤衩。
      随着“刺啦”一声,小鸡裤衩被分尸,一滴鲜红的液体也应声落在了吴邪的手背上。抬头一看,起灵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腿间的小弟弟,一条长长地鼻血正挂在脸上……
      +++++++++++++++TBC+++++++++++++++
      六、
      吴邪坐在小店里的藤椅上,手里捏着紫砂的小茶壶,老太爷似的翘着二郎腿,眯着眼睛看着张起灵坐在地板上修理茶几。
      这木质的茶几有些年头了,一条腿的卯口松动,总是摇晃,但因为木料极好,所以一直没舍得丢弃。早晨吴邪不小心撞在上面,又想起这件事,催着王盟修理,那懒蛋答应了一声就以送货为名跑路了,倒是这土豹子,闷声不响找来工具正儿八经地埋头干活。
      其实家里有这么个免费劳动力也挺好,吴邪如是想,可转而记起前几天的洗澡事件,又不由得咬牙切齿,这个死土豹子!
      话说那场澡洗得跟打仗似的,扑腾了一个来小时,其间还多次给这屯二迷糊止鼻血,弄得满室狼藉。最可恨的是那家伙满脸血水,还结结巴巴无比真挚地表示,他已经看光了他的身子,无论如何都会对他负责,气得吴邪把他刚堵回去的鼻血又打了出来。


      8楼2013-02-15 19: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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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实上吴邪的家教极好,性子也温润,并不是蛮不讲理的人,可自打遇上这个倒霉蛋儿,那火气就跟井喷似的,一点火星子也能烧上半天。偏偏这土豹子却是那种三竿子捅不出枣来的选手,你那边又急又气恨不得烧了房子,人家照旧不声不响,不紧不慢,不急不躁,不温不火,顶着那张一本正经的脸任劳任怨地给你干活,叫你那火爆脾气全憋在心里没处发去。有时候把吴邪气急了,就撒泼打滚扑到他身上去又打又咬,总被他轻易抓住双手揽在怀里动弹不得。小老板也渐渐发现了,自从那天两个人在浴室袒呈相对之后,这土豹子算是彻底把他当成了准媳妇儿,虽然身体接触的时候他那张说实话相当帅气的脸还是红得跟猴子屁股似的,可胆子明显比之前大了许多,总是用那双黑亮得好像能把人吸进去的眸子热辣辣地盯着他看,叫他没处躲没处藏的。
        起灵钉好最后一个钉子,推了推,茶几腿儿牢牢地被固定住,再也不会摇晃了。他用袖子擦了一把额上的汗,抬头发现城里媳妇儿正看着自己发呆,一缕头发不听话,在头上翘起,又给他增添了几分俏皮,那小样儿活像自家屋后大柳树上那个喜鹊窝里新孵出来的小雏鸟,毛茸茸的招人稀罕,真恨不得一口把他吞下去,再也不给别人瞧见。
        其实城里媳妇儿是个顶好的人,虽然总是凶巴巴的对自己大呼小叫,有时候还会不痛不痒地捶打自己两下子,但还是会把客房打扫出来给自己住,每天的伙食不是鱼就是肉,还把买大了的衣服给自己穿……说白了这城里媳妇儿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跟他过日子就得耐住性子慢慢地磨,才能知道他的美,他的好。日子还长呢,这城里媳妇儿的滋味,他还要品一辈子……想到这儿起灵就那么自然地笑开来,满眼都映出他城里媳妇儿惊艳的表情。
        我的天,这土豹子怎么笑得……这么好看!吴邪一瞬间睁大眼睛,这是他第一次看见起灵的笑容,很纯粹,很干净,有点儿憨憨的,和自己生意场上见惯的阳奉阴违的假笑截然不同,暖洋洋的,让他觉得心里无比踏实。嘴角忍不住上扬,小老板被那个朴实的笑容感染,也不觉笑开了。于是送货回来的王盟,莫名其妙地看到了夏日的午后,他家老板和那个新来的民工相视而笑的诡异场景。
        别看我只是一只羊——
        手机铃声陡然想起,吴邪一个激灵,才发现自己正对着那土豹子笑得春花秋月,登时红了脸,狠狠瞪了对方一眼,急忙按下了接听键:
        “妈,有事啊?”
        “邪啊,你爸爸在楼外楼订了包房,特意请起灵吃饭,你二叔三叔也来,你们俩现在就过来吧。”
        “哦。”心不甘情不愿地放下电话,小老板撅着嘴巴酸溜溜地数落傻站在一边发呆的起灵:
        “你可真是我家的娇客啊,还要我爸特意请客,连我二叔三叔也来作陪!”
        “老板,娇客不是姑爷的意思么?”王盟在一边多嘴。
        “闭嘴!月底奖金又不想要了是吧!”
        知道自己失了口,吴小邪炸了毛的小猫儿似的挥舞着小爪子龇牙咧嘴,吓得王盟立刻钻到柜台下面收拾古本去了,留下起灵直勾勾地看着城里媳妇儿的刁蛮小样儿。完了,没整了(没办法了),这辈子算是离不开俺这城里媳妇儿了!忒俊!
        吴邪大踏步沿着西湖往楼外楼那里走,刻意想把起灵甩在后面,岂不知自己这开惯了车的小身子骨哪能跑得过人家长年劳动的人,没走几步就岔了气儿,被起灵毫不费力地跟得死死的,不禁暗骂自己养尊处优缺乏锻炼。
        “救人啊!有小孩儿掉进湖里了!”
        一阵惊叫声吸引了吴邪的注意,只见人们纷纷往湖边跑去,他也不由得挤上去一看,水里一个小孩儿扑腾了两下就不见了,他妈妈一下子瘫软在桥上,连哭都哭不出。吴邪心里一紧,正琢磨着该如何是好,只觉得眼前黑影一晃,身边的张起灵已经一个猛子扎紧水里。
        “哎呀!”
        吴邪被这突如其来的一跳惊得叫出声来,眼见着一个水花那人就潜下去没了影子,岸上桥上人声嘈杂,有的跑去找公园的救生船,有的脱衣服准备下水,还有缺德的不想办法救人,反而给报社电视台打电话要得新闻线索奖……总之是乱作一团。
        吴邪的心都提到嗓子眼,眼睛死死盯着湖面不敢有丝毫怠慢,过了好几分钟那土豹子还没上来,吴邪就觉着脑子嗡嗡作响,双腿发软,眼睛热乎乎的怎么就想哭呢。
        “上来了上来了!”
        有人眼尖,指着一侧的湖面高喊,吴邪精神一振,顺着人们的手指一瞧,起灵正托着小孩游上岸去。他跌跌撞撞下了桥朝那边跑过去,到了跟前起灵已经上了岸,正压着小孩儿的肚子抢救,那孩子吐了几口水似乎有了点生气,被即使赶来的救生员抬上了车。小孩儿的妈妈千恩万谢,恨不得跪下磕头,群众们也一拥而上把他围在了中间。吴邪被挤到人墙外面,一屁股坐在地上,仰头看着起灵被裹挟在人堆里手足无措的狼狈样,咬着下唇绕与兴趣地看热闹。怎么心脏还跳得那么快,真没出息。
        起灵好不容易从人群里挤出来,见吴邪没丢下他不管,心里总算踏实了,傻呆呆地站在他跟前。后者站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灰,转身就走:
        “快走!”
        “啊?”
        “回去换衣服!你想就这样湿淋淋的去见二叔三叔啊!”
        ==================TBC================


        9楼2013-02-15 19: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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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邪一脑门子虚汗,心说老爸你平时除了搞你那点历史文献研究也没见你对谁这么上心过,怎么这阵子非盯着那闷油瓶子不放呢,你还真拿他当女婿啊!要当也是当儿媳妇才对吧!呸呸呸,谁要娶那个傻蛋!
          吴一穷看着儿子一脸心虚神色不定,越发怀疑:
          “老乡?什么老乡?姓什么叫什么?哪个单位的?”
          “这……”吴邪被老爸问的措手不及,支吾了半天:“他的老乡我哪认识……”
          “哦,那我就在这等他回来,你妈给起灵买了件衬衫让我捎来了,待会儿回来让他试试,不合适你妈再拿回去换。”
          吴一穷自顾自往写字台前一坐,顺手拿起当天的报纸翻了起来。这下子吴邪可炸了毛,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等?等到明年也等不来啊!这不是要露馅吗!
          “那个……爸,他出去玩不一定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呢!你想,他好不容易遇到老乡,也许……也许在外面过夜呢!对对对,他说他今晚不回来了!”
          啪——
          吴一穷把报纸往桌子上一摔:
          “臭小子,你还在这编瞎话!我和你妈三番四次叫你带起灵回家吃饭,你推三阻四的我就知道这里边有问题!说,起灵呢?”
          “我……”看样子这次是彻底瞒不住了,吴邪撇撇嘴:
          “他,他回家了。”
          “什么?走了?!”吴一穷把桌子拍得山响:
          “你这个不懂事的逆子!你张伯伯那是你爹的救命恩人啊!救命恩人的儿子来了,咱们招待还招待不过来呢,你居然让人家走了?说,你怎么把你起灵哥哥赶走的?你左看人家不顺眼,右看人家不顺眼的……”
          “是他自己走的,怪我干嘛……”吴邪不服气地撅着嘴嘟囔。
          “不怪你?人家起灵再怎么不懂事也比你强!要走也得跟我们道个别吧,这么不声不响的就走了,你还遮遮掩掩不告诉家里,不是你小子干的好事还能是谁!”
          “可是……”
          “你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一点都不懂事呢,人家起灵千里迢迢从辽宁到杭州,硬是叫你给赶回去,这让你张伯伯怎么看我吴一穷!你这个小畜生……我这就回去订机票,我要和你妈亲自去给人家赔礼道歉!”
          “爸……”
          “你也给我一块儿去!”
          吴一穷气呼呼地摔门走了,留下吴邪愁眉苦脸垂头丧气。对着墙壁发了一会儿呆,小老板一头扑在床上来回打滚儿:
          “臭傻蛋!土豹子!走了还给我找麻烦!呜……”
          这次老爸是真的火儿了,看样子非要把我揪到那个大农村去不可……也好,可以看看那个傻蛋过得怎么样,是不是更傻了……他见到我会是什么表情呢?还会对我发花痴吧,嘻嘻,大傻蛋……啧,也不一定,说不定心里恨我呢……他要是重新订了亲怎么办啊……切,关我什么事……
          脑子里乱乎乎的,吴邪的意识逐渐朦胧起来。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忽然被楼下铺子里传来的“咣当”一声惊醒,睁眼一看已经是半夜一点多了。
          “王盟这家伙又在搞什么鬼……”
          嘟囔了一句后吴邪迅速反应过来,这个时候王盟那懒蛋早就回家睡死过去了,怎么可能还在店里制造噪音!他屏住呼吸侧耳细听,很快又有悉悉索索的声音在楼下响起。
          有贼!冷汗瞬间从后背冒出来,吴邪哆哆嗦嗦抄起手边也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摸到门边,蹑手蹑脚走到楼梯口,突然啪地一声开了灯:
          “是谁?!”
          白炽灯迅速把小店照得通亮,就见三个蒙着脸的人正站在铺子中间,挨着柜台的玻璃窗被撬开一扇。那三个家伙大概没料到这店里晚上会有人住,也吓了一跳,不过看到吴邪只有一个人很快便镇静下来,一个在门边把风,另外两个举着匕【河蟹】首窜上楼梯向他逼过去。
          吴小少爷长这么大哪遇见过这种事,站在那里傻傻地直到那两个歹徒到了眼前才反应过来,举起手里的武器一看,当下就差点哭出来——竟然是一卷杭州日报。可事到如今吴邪也顾不得许多了,握着那卷报纸闭着眼睛胡乱朝那两个人砸过去。


          12楼2013-02-15 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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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真别说,三下五除二,他就叫人家两个歹徒轻松按在墙上。其中一个举起手里的凶器就朝他腹部刺下去。
            嘎——嘎——
            就在这时白影一晃,一直被吴邪养在厨房的两只大肥鹅不知从哪飞了出来,正跳到一个歹徒的头上,把他们吓了一跳,吴邪趁机挣出来往楼下冲,可是心慌腿软脚下无根,一个踉跄就从楼梯上滚下去,膝盖扭到,想爬起来又重重跌回去,牙齿磕破了舌头和嘴唇,血顺着嘴角流下来。守在门边的那个歹徒骂了一句,亮出一把卡簧刀恶狠狠扑了上来……
            眼看那刀子闪着寒光就到了眼前,突然一声巨响,铺子的门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撞开,一个人飞一样的冲进了,一脚踹翻了逼近吴邪的匪徒,紧接着跟上去抓着那家伙的胳膊用力一扭,只听见杀猪般的一声惨叫,那歹徒耷拉着一条胳膊摔在了一边。另外两个家伙举着凶器从楼上冲下来,被这个人一脚一个直接踹到店外去了。三个悍匪一见不妙,爬起来一瘸一拐仓惶逃了。
            “邪,邪……”
            那人冲到吴邪眼前,把他扶起来抱在怀里,心疼地抚上他的嘴角。吴邪摔得七荤八素,又被刚刚这一幕彻底惊呆,好半天才认出抱着自己的居然是那个走了多日的土豹子,当下心里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又开心又生气,更多的还是委屈,嘴儿一撇,一头扎进起灵的怀里,两手搂着人家的脖子,撒泼打滚儿地哭开了……
            =======================TBC=======================
            九、
            吴家的心肝宝贝疙瘩肉儿吴小邪受伤了!
            这可是平地一声雷,吴家上下霎时忙做一团。吴妈妈呼天抢地跑到店里来看儿子,搂到怀里宝儿啊肉儿啊地哭了好一阵子,又亲自下厨,人参乌鸡、灵芝燕窝、桂圆红枣、枸杞阿胶……换着样儿地煮粥煲汤,甚至托老姐妹搞来了几盒鹿胎膏,逼着儿子进补。吴邪看着那一块块黑糊糊的东西一阵阵干呕:
            “妈!我只是扭到了膝盖,又不是坐月子下奶,您这是干嘛啊!”
            吴一穷去辽宁探望老盐头夫妇的计划也就此搁浅,又看到起灵守着吴邪寸步不离地伺候着,觉得有点莫名其妙,想想也许真的错怪了儿子,不禁有些后悔,自然是三天两头陪着老伴儿过来照应着。
            吴家二叔三叔都是单身,哥仨守着吴邪这么一根独苗,从小就捧在手心儿疼着护着,如今遇上这种入室抢劫的事,受了伤不说,还把孩子给吓着了。吴三叔气得跳脚,天天追着公齤【河】安【蟹】局破案。吴二叔倒是淡定得多,不声不响把店里被破坏的部分修缮了,又找专人来装了防盗门防盗窗的,更是硬塞给王盟一根电【河蟹】棍,说是平日里机灵着点,瞧见可疑分子千万别手软。
            吴邪的小铺子每日人满为患,迎来送往全是探病的,吵吵嚷嚷叫人头痛不已。再加上顿顿被吴妈妈齤【河蟹】逼迫着吃各种药膳,五味杂陈,叫人想吐。
            “小哥,我想吐。”
            这天吴邪送走了来看望他的表舅舅一家,终于得以清净了一会儿,靠在床头享受着起灵给他按【河蟹】摩膝盖。
            这傻蛋还是闷油瓶子一只,不声不响的,那天救下吴邪之后,把他抱到楼上的卧室安顿好,又出去买了药酒回来,挽起他的裤腿儿为他活血化瘀。吴邪的膝盖当时已经肿得老高,碰一下就钻心地疼,起灵就这么慢慢哄着,慢慢揉着,直到天亮。
            紧接着就是这些日子吴家的亲友来来往往,他靠近吴邪的机会也并不多,可总是在边上守着,在吴邪最需要的时候及时出现。这么说吧,吴邪一欠身子,他马上抱去浴室给洗澡;吴邪一皱眉头,他马上端个盆子进来给他吐;吴邪稍稍呻【河蟹】吟一声,他马上拿了药酒跟热毛巾来给他按【河蟹】摩受伤的膝盖;吴邪一撇嘴儿,他就知道他喝不下吴妈妈煮的汤了,马上下厨房熬白粥,或坐在一边削水果给他吃……
            小老板对于起灵在危急时刻突然出现颇有些惊讶,毕竟那家伙消失了近两个月,同时又有那么点美滋滋的小得意。而对于他这些日子的悉心照料和温柔呵护,嘴上不说,心里却甜丝丝的舒坦得紧,对他的态度也比之前温和许多,虽说还是喜欢闹点小别扭,不过明眼人都看得出,这根本就是在撒娇了。


            13楼2013-02-15 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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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城里媳妇儿又不舒服,起灵赶紧去浴室拿了个废旧的塑料盆,接了点水端进来,扶起吴邪坐好,拍着他的后背给他吐。吴邪干呕了一阵子什么也没吐出来,小脸儿憋得通红,靠在起灵怀里喘。
              “要不,俺明天告诉妈,败(别)做啥汤了,遭罪。”
              一边抚着吴邪的前胸帮他顺气,起灵一脸担忧地说。
              “嗯。”吴邪应了一声,多少缓过点劲儿来,枕着起灵的颈窝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问他:“你这些日子一直没回家啊?”
              “嗯那。”起灵一手揽着吴邪一手轻轻揉他的膝盖:“回家爹娘也跟着上火。”
              “那,这两个来月你都在哪儿?怎么不回来?”
              “俺跟着俺屯子的老乡干活,挣点钱,想着过年再回去。”起灵挠了挠后脑勺。
              “那,你怎么知道我出事了?你当时在附近?”
              吴邪支起身子看着起灵问,后者当下变身煮熟的螃蟹,连脖子都通红一片:
              “那啥……俺,俺当时……”
              “当时什么?快说!要不然我生气了!”
              吴邪小脸儿一绷,小嘴儿一撅,一副老大不乐意的样子,起灵当下慌了神儿,不用动刑就全都招了。
              其实这些日子起灵一直在杭州,那天被吴邪骂得狗血淋头,又说讨厌他,着实让小伙子伤心了好一阵子。本打算从此回到家乡老老实实种一辈子地去,啥也不想了,可走到火车站又犹豫起来。一是回家没法跟爹娘交代,再者他是真喜欢吴邪,舍不得他。
              兜兜转转了一整天,也不知自己走到了哪里,偏巧遇上了屯子里一起长大的黑瞎子。这黑瞎子是屯子里班儿对班儿(同龄)的小子们给起的外号,就因为这厮甭管春夏秋冬晴天阴天都带着副蛤【河蟹】蟆镜。黑瞎子家哥俩,他是老小,心气儿高,不愿意抡锄杠(种地),家里也不缺他这么个劳动力,所以两年前就离开屯子到杭州来打工了,吴邪的地址就是老盐头托他淘登(找)来的。
              老乡见老乡,黑瞎子这两年混得不错,自个攒(组织)了个装修队,人模狗样的,见着起灵,就请他下馆子。问起他城里媳妇儿的事,起灵只闷头吃饭,抑郁得一塌糊涂。黑瞎子再三追问,他才红着脸吭哧瘪肚地说了。都是一个屯子出来的,黑瞎子对他颇为同情,也跟着唉声叹气,问起今后的打算,起灵摇头说不知道。黑瞎子毕竟早出来两年,道道儿多,拍着起灵的肩膀说先跟着他干吧,起灵手巧,木工活做得好,在装修队混口饭吃倒是不难。起灵暂时也不想回家,索性就答应下来。可他心里总是放不下吴邪,一天看不着就跟丢了魂儿似的。于是他白天干活,晚上就回到吴邪的铺子后面的花坛旁边睡觉,就为了能守着他,好在是夏天,倒也冻不着。吴邪遇到劫匪那天,他正靠着花坛打盹儿,被歹徒弄出来的动静惊醒,才及时赶到。
              “傻子。”
              吴邪那双大眼睛水汪汪的,整颗心都叫那傻蛋给融化了。他拿拳头有一下没一下砸着起灵的前胸,嘟着小嘴儿,别别扭扭地不抬头。下一秒手腕被握住,起灵一脸诚恳又有些惶惶地看着他:
              “邪,邪……你,你还生俺气不?”见吴邪不答话,脸色又沮丧了几分:
              “邪,你败(别)各应(讨厌)俺。俺,俺真【河蟹】相中你,贼相中……”
              声音越来越小,最后都含在嘴里,转了个个儿,又囫囵咽下去。那心虚气短,精神萎靡的样子,看得吴邪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啪地使劲儿拍了他一巴掌:
              “傻蛋!”
              说着凑上去在他脸上狠狠亲了一口,然后就羞得翻身躺下,把脸埋进枕头里去了。起灵摸着被亲的地方愣了好久,然后也瞬间红了脸,拿手指头戳了戳吴邪的胳膊,后者羞答答地一扭搭,露在外面的小巧耳朵已经红得几乎滴出血来。起灵憨憨地嘿嘿一乐,俯下去扳他的身子,两个人痴痴缠缠腻歪到一处去了……
              +++++++++++++++++++满篇子河蟹地疯++++++++++++++++++++


              14楼2013-02-15 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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