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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文】by恋恋·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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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那个山间的简朴小竹屋里,一个少年手中把玩着一把团扇,扇子上是二蝶戏珠的图案,俏生生的煞是好看,一看便知是名家手笔。少年纤细的手握着扇柄,反复的翻转,精致的脸上带着点柔柔的书卷气,显得有些纤弱,他呆呆看着手中的团扇,有些无聊。 
 微微睁开了眼,他看到的便是这样宁静的画面,宁定得不愿让人打破。似乎有什么吸引着他,玉崔嵬就这样怔怔看着他发呆。 
 微微有些不耐,少年回过了头,撞上了他的目光,顿了顿,他将扇子放下,淡淡地问:“你醒了?”他问得那样漫不经心,似乎只为了缓解一下气氛。微微俯下身,他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口。那一刹那,他看清了他的眼睛,清澈的不染红尘,甚至——带了点残酷的无情。那是太干净的眼睛,干净得似乎连情感都消融。 
 “好得很快,不出半个月就会好了。”他什么都没问,只微微点了点头,眼中微弱的惊讶一闪而过,起身,便要离开。 
 “你知道我是谁吗?”玉崔嵬忽然出手如电,一下扣住了他的脉门:“为什么救我?”入手,却有些微凉。 
 轻轻皱了皱眉:“我是大夫。”他的声音依旧淡漠,丝毫不为所动。 
 没想到是这个答案,他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轻轻抽出了手腕,他就这么走了出去,没有再多说一句。 
 玉崔嵬看着他的背影,再挑帘而出的一瞬,阳光中的少年,竟隐隐有些清冷。低头看了看伤,伤口上包扎的是浅蓝色的纱布,一如少年身上穿的一样,一样的干净得近乎残忍。 
 “浅蓝公子——康雪。”他喃喃自语。 
 那个十一岁出道,医术震惊江湖的少年,只是不知为何,自始至终,他都穿着浅蓝色的衣服,用浅蓝色的纱布,甚至连这个小竹屋,除了竹子是绿的,竟然满眼的浅蓝。 
 微微感到好笑,到了唇边的笑意却忽然消失了。 
 浅蓝——代表寂寞。 
 早春的天气,冰雪微融,梅花凋谢,散了漫天、满地。 

 那天夜里,运功完毕的玉崔嵬轻轻呼出了胸中的浊气,他的功力极高,几天的调养疗伤后,伤也好的差不多了,只是微微的有些疲惫。他被一群“武林大侠”追杀致重伤昏迷,而那人居然也敢救他,一句也不问。真不愧为浅蓝公子。 
 那人身怀绝世医术,却不会武功,但却在腥风血雨中活得好好的。他不轻易救人,但却没有人为难他,在武林中几乎算是一个奇迹。 
 他一边想着,一边信步走出了门。微微一怔,原本以为外面会是厅堂,却没想到外面只随意的栽种着几株梅树,枝头寥落几朵梅花散着似有若无的香气,在黑夜中有些寂寞。他微微有些疑惑:“那人呢?”念头刚起,他便轻笑,自己什么时候会关心别人了,笑容微微有些自嘲。 
 转头,不经意间,一团蓝色撞入了眼球,不远处的窗台下,草草铺了一层干草,少年就卷缩在干草中间,身上只单薄的盖了一层毯子,依旧是蓝色的。白皙的脸上沾着几点花瓣,纤细好看的眉微微皱着,越发的淡薄寂寞。 
 他竟然就这样睡了半个月,只因为那句“我是大夫。”他似乎有些明白了他的奇迹。 
 他望着他白皙的近乎透明的脸庞,终是无奈的叹了一声,小心地将他抱在怀里。好看的柳眉不自觉皱起。那个身子比上次更凉了,原来只知道他很瘦,现在才发现他不仅瘦,而且还很轻。 
 仿佛找到了温暖的小猫,康雪轻轻往他怀里蹭了蹭,展了展眉,睡得香甜。不自觉的勾起嘴角,心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溢了出来。 

 都说春眠不觉晓,可早春的清晨,康雪瞪大清澈的眼,眨了眨,再眨了眨,终于回过神来,从床上一跃而下,一脸不可置信的望着那个无辜看着他的人。他还是第一次如此惊慌失措,不顾形象地以自己都不可思议的速度与灵巧飞跃。 
 平复了一下喘息,他终于将一句完整的话问了出来:“我、我怎么在床上?”“当然是我抱的了!”玉崔嵬;理所当然的回答。“你、你、你……”他你了半天都没有下文,瞪着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原本就很纤瘦,床自然也不会大到哪里去,玉崔嵬虽然并不胖,甚至是有些瘦的,可两个人挤在一起,后果可想而知,当他醒来的时候,脸几乎就贴在了他的脸上。而玉崔嵬还用手搂着他。 


1楼2007-06-20 18:42回复
    “放心,要做什么我也是现在做。”一边说着,他一边坏笑着走了过来,媚眼如丝,含情含笑。康雪忽然就静了下来,盯着他的眼睛,冷静地说:“你不会的。” 
     “哦?是吗?”他轻笑一声,越发的柔媚。忽然,他出手将他抱起,放在了床上,整个人暧昧的靠近他,呵气如兰。他没有挣扎,只是看着他的眼睛。那是一双过于美丽的眼睛,让人忍不住醉死在了里面。他紧紧地凝视,他在赌,赌他不会做,只是却一成把握也没有。 
     轻轻吻上了他的唇,手却不安分的挑逗对方的身体,并且慢慢的为他褪去衣物。他在等,等他的松动,同样心里没底。 
     终于,在内衣敞开的时候,他的眼中出现了一丝慌乱,随即是一泻千里的崩溃,他不顾一切的推开压在身上的人,大口喘息着,白皙的脸上不知因激动还是愤怒警服起了一丝红晕。 
     抬头,入眼的却是玉崔嵬狡黠的笑容。“你故意的?”他仍旧喘息着,只是平时淡漠得他一时不知该是何种表情。 
     “你说呢?”他眼中的笑意更浓,带着某种深意,忽然轻轻说了句:“雪慌乱的样子好可爱呢!像一个人,而不是……” 
     “什么?” 
     “神。” 
     全身一震,他抬头看他,却是一丝微笑拂过,他转身走了出去:“我去找点吃的。”笑得云淡风轻,没有一丝轻挑。 
     他深深看着他的背影,许久,才轻轻说了句:“可你知不知道,你刚才的笑容很美,很……温暖。” 
     初春,花尽的梅树却开始爆出了新芽,嫩绿嫩绿的,和着风轻轻摇摆。 

     那天他看着摆弄药材的康雪,问:“我没钱付医药费怎么办?”说完,两手一摊,近乎无赖。 
     “随便留下什么都可以。”他头也不回的答道。 
     无可奈何的摇摇头,他更加好奇他那么多年是怎么活下来的,却仍不死心的追问:“万一那人什么都不给呢?” 
     似乎想了想,他回答:“我还没遇到过,等遇到了再说吧!” 
     “咳、咳咳……”正在喝茶的玉崔嵬呛了一下,不可思议的摇头:“你能活下来真是奇迹中的奇迹!” 
     “很多人都这么说的。”他不以为然的淡淡开口。 
     玉崔嵬翻了翻白眼,无话可说。 
     到底,还是个孩子。只是因为没有同伴,所以没有表情,所以淡漠。干净的不染红尘。 
     忽然,他坏心的笑笑,“如果我就是一个呢?” 
     “你不会的。”他肯定的摇了摇头。 

    “哦?为什么?”他斜眼有些好笑的睨着他。 
    “因为你……”想了想,他接了下去:“你不喜欢欠别人情,害怕被人对你好。” 
     怔了怔,他忽然娇柔的笑了笑:“那我留下来好不好?”他咬着扇子吃吃的笑,妖媚不可方物。 
     “可以。”他漫不经心的回答,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啊!”了一声,随即立即摆手:“不……”他的话未完,已经被忽然出现的玉崔嵬用手捂住,显然不允许他反悔,他从后面搂着他的腰,将唇轻轻凑到他耳边,带着三分柔媚、三分轻佻、三分漫不经心、一分慵懒,说:“答应了,就不许反悔。然后将捂嘴的手放下,顺着他的颈缓缓下移,轻轻扣开了他的扣子。 
    “你!”他回头诧异的看他,脸上浮起了丝丝红晕。手慌乱的想推开他,却因为推不动而不知所措。 
    “放开我!”他这次没再选择放弃抵抗,他发现面前的人根本无法以常理来计算。他的淡漠退去,原本白皙的脸上红扑扑的,似要滴出水来。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急得快要哭出来了,忽然,低头在他的腕上咬了一口,孩子气的大叫:“你欺负我!” 
    玉崔嵬猛然顿住了,眨眼看着他委屈的脸,忽然发现自己很喜欢逗他,喜欢看他淡然的面具下,比孩子还天真的表情。忽然,凑上前去,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口:“好可爱。”然后放开手,看他愣愣的表情大笑。 
    他呆了呆,猛然推开身边的人,跑进了屋里,将门紧紧关上。听到外面的笑声又气又恼。他不明白为何自己那么多年的淡漠会被轻易卸下。一如他不明白为何看惯了人世浮华,生生死死的自己,那个一剑轻生造就了一身血腥的自己,却为何会对他刮目相看。 
    他不在乎人命,哪怕血流成河,死尸成山,他也不会多停留一会儿。他不在乎美人,哪怕一笑倾城,英雄见了变狗熊,他也不会多看一眼。 
    但他,在乎他,他知道。 

    那天,他出去的时候,他看到玉崔嵬浅笑着看他。这是他第一次看他脱了粉脂的清淡笑意,浅浅散在他风华绝代的脸上,微微的散漫,淡淡的慵懒,却有着说不出的韵味。他就这样一直看着他,然后说:“这样的笑容,天下能有几人挡得住?”


    2楼2007-06-20 18: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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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在屋旁的温泉里沐浴完的康雪披着浅蓝色的外袍,长长的头发兀自滴着水珠,随意的披在身后。轻烟缭绕,越发衬的清冷而干净,不食红尘。 
      只是,正准备回房的他却怎么也迈不动步子。 
      因为玉崔嵬正躺在床上看他,手中团扇轻摇,说不出的妩媚。 
      没有停留,他转身就往外走。 
      “你打算再住在外面吗?”他问。 
      没有回答,但答案很明显,他仍在往外走。只是下一秒便又回到了屋内。 
      玉崔嵬的轻功很好,所以他用他很好的轻功将康雪抱了回来,放在床上。 
      正要挣扎的康雪猛地顿住了,因为反常的玉崔嵬先放了手,轻笑,“我睡外面。”说完,俯下身细心的为他盖好被子,真的转身离开,衣衫拂动,隐隐传来暗香。 
      然后,他就这样睡去。 

      醒来的时候,房中又多了一张床,细心的选择了他喜欢的浅蓝色,只是在小小的竹屋中显得有些拥挤,上面玉崔嵬正用手撑着头看他。 
      他皱眉看着他,等他的解释。 
      “我把扇子当了。”他无所谓的笑笑,一脸满不在乎。 
       康雪凝视着他的眼睛,没有说话。他知道那是很重要的东西,是他唯一从不离身的东西。可是,他就这样潇洒的当了,然后,再这样满不在乎的对他说了。 
       他起身,走过去,俯身吻了他。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吻他。 

       他们就这样顺理成章的过了半年。直到那天玉崔嵬早晨出去打猎。 
       阳光下,康雪正在细心的喂兔子。那是只灰毛兔子,比一般的兔子要大,而且正在吃一块排骨。那天,兔子溜到厨房偷东西吃,玉崔嵬一把抓住笑着说:“今天晚上有兔肉可以吃了。”他接过来,看了看兔子嘴中露在外面的红烧肉,暖暖的笑说:“会吃肉的兔子,我还是第一次见到。”“那就留下来吧。”破天荒地,玉崔嵬竟然温柔的拍了拍兔子的头,将他留下。 
       是因为他的笑容吗?他想。 
       “有人吗?”一个声音在外面响起。 
       他皱了皱眉,没有理睬。 
       那人似乎并不想放弃,径自推门进来,看到蹲在地上的人,微微一呆,随即施礼:“在下昆仑派张天,来拜见浅蓝公子——康雪。” 
       “找我什么事?”他依旧蹲着,淡淡问。 
       显然已经观察他好几天了,他一点也不意外的问到:“公子,鬼面人妖玉崔嵬应该认识吧?”他也不拐弯,直接开门见山。 
       “我不告诉你呢?”他仍淡淡。 
       “那就是知道了,请告诉我他在哪里。”那人耐心的继续问。 
       “我不说呢?”他将兔子抱起,起身看也不看身边的人,走到了屋旁,将兔子放进了兔窝。 
       “那在下就告辞了。”他的耐心已经用完,略带警告的继续开口:“不过我想提醒阁下,鬼面人妖绝非善类,希望阁下为了天下苍生,好好考虑。” 说完,盯着他看。 
       他知道面前的人虽然比自己小,也不会武功,却绝对是动不得的。康雪虽然避世,但却与少林方丈交好,而且救过许多响当当的人物。他并不轻易救人,但救的人全都是在江湖中翻云覆雨的人物。 
      想到此,他转身愤然离去。 

      “天凉了,该回屋了。”玉崔嵬从院外走了进来,将手中的猎物放下,望了望独自看夕阳的康雪,忽然打横将他抱了起来。 
      没有拒绝,他只是幽幽的说了句:“今天有人来找你,不是本村的人。” 
      他们都是聪明人,许多话并不必明说。 
      “你在乎吗……那些过去?”他低头,看着怀里的人。 
      摇了摇头,他没再说什么。轻轻闭上眼睛,将头靠在了他胸前。 
      他没有说出的话,两个人都明白。虽然从未提起,但并不表示不存在。他不知道他曾经的腥风血雨,正如他从不知他从前的恩怨情仇。 
      他们从不提起从前,只珍惜眼前。因为明白,从前的罪孽,终有一天会去归还,问了也无济于事。所以,他一直没说留多久。而他,也从未问过。 
      只是…… 
      结局就在眼前。 

      那夜,他们坐在屋顶上一起看星星,直至深夜。 
      那一夜,谁都没有说话,只是轻轻依靠,感受彼此最后的心跳。 

      第二天当大批的武林高手赶到的时候,已是人去楼空。床边的茶几上,有一个简洁的竹筒,筒里是一把团扇,用金丝绣着二蝶戏珠的图案,俏生生的,煞是好看。只是,乌黑的扇檐闪着一点清冷的光,显得有些凄凉。


      3楼2007-06-20 18: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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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他将这把扇子赎回,还给了他。 
        现在他将这留了下来,算是还了他的情。他陪了他半年,达成了他的诺言,现在,两清了。 
        然后,便是相忘于江湖。 

        他们都是果断而决绝的人,在他留下扇子头也不回的时候,他站在门口目送,然后转身,同样毫无留恋的离开。 
        明明知道对方就在自己身后,却一直不回头。 

        五年,似乎真的相忘于江湖,他们未再见过一面。 

        春天,院中开着几朵梅花。 
        “雪雪?你在看什么?”一个活泼的声音飘进,夹杂着一股香甜的糕点气息。来人衣着华丽,手拿折扇,上书“千岁风流”,一张脸玲珑可爱,带着永远灿烂的笑容,正是圣香。 
        “没什么。”康雪将目光从茶几的竹筒上移开,淡淡的回答。起身,继续说道:“你的伤没什么事了,可以走了。” 
        那天,圣香被容隐送来,危在旦夕,现在却一点痕迹都没有活蹦乱跳的。但他心中的结还没有解开,却笑得这么灿烂,好坚强的人啊!他感叹。 
        “哇!雪雪好没良心哦!居然要赶走这么可爱无敌聪敏无比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本少爷吗?”圣香似乎没发觉他的感叹,抱着他的胳膊摇动,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 
        “嗯。”轻轻将手臂抽了出来,他真的就承认了,望了一眼空荡荡的竹筒,他走了出去。 
        难得的圣香没有再闹,他对着他的背影看了看,又看了看桌上的竹筒,眼光动了动,色如琉璃。 
        康雪没有走出多远,只是站在了院子里看着眼前的梅花。初春的天气有些微凉,院中的梅树只零落的开了几朵梅花,还栽在原来的位置。 
        “时机,到了吗?”他轻轻的自问。 

        夜晚,容容睡在院外的马车上,圣香和康雪一人一张床,两张床靠的很近,加上茶几,几乎没有站立的地方,圣香抱怨着跳到床上:“怎么那么小?” 
        他没有回答,俯身准备熄灯。 
        “雪雪,有一个地方也有这样一间竹屋,一模一样。那个地方,叫小梅。”圣香忽然抬头,看着康雪,目色寂灭。 
        康雪没有回答,甚至连动作都没有顿一下。 
        “只是,唯一的不同,那个茶几上的竹筒里,有一把团扇。和大玉的一模一样。”他缓缓的继续说道,平缓的声音中带着某种醺然的醉意。 
        康雪仍是没有回答,但吹烛的动作顿了顿,脸在旁边烛光的照耀下,异常瑰丽,表情看不分明。 
        “你知不知道我曾经问大玉为什么总拿着团扇吗?”烛火被吹灭,但圣香仍凝视着康雪。 
        “为什么?”他问的缥缈,有恍惚的茫然,不知道为什么会问出口,以为不会再去关心。 
        圣香似乎笑了笑,又似乎叹了口气,才道:“是为了纪念另一把团扇。” 
        “是吗?”他苦涩的摇了摇头。似问非问。 
        “你们明明都记着对方,但又为何不说呢?”他问。 
        “圣香,你那么聪明,都不明白吗?”他无力的问。 
        没有回答。他知道,他有他的局,有他必须完成的事,有他的无奈,即使潇洒,即使满不在乎的一剑轻生挑尽天下英雄。 
        但他不能害他。他不在乎自己漂泊江湖,但他不愿他的宁定被打破。他知道他的身体一直不好。他不希望他死。 
        康雪知道他的想法,所以他没有阻止,甚至帮他实现他的想法。他不希望他愧疚一生。 
        就因为总为对方着想,因为了解,相信对方明白自己,所以放手。默默挂念,遥遥相思,却不相见。 
        “可是,你真的放得下吗?”圣香叹息一声,眼中琉璃之色更重。 
        “也许……”他望着黑暗中空无一物的竹筒,喃喃。 

        “雪雪,那我走咯!”圣香笑眯眯的扇着扇子,叫道。 
        “这是医药费。”容隐将一袋银子放在桌上,点了点头,走向马车,准备离开。 
        “等等。”圣香忽然出声,望向康雪;“有什么要我带给他的吗?”他仍然不死心,他想帮他们,希望所有人都好。 
        沉默了许久,康雪都没有动作。 
        圣香没有催,他就这样耐心的等。 
        终于,他伸手将怀里的一个瓶子递过来:“他会明白的。” 
        最终,他还是选择相信他。 
        “我一定带到。”说完,头伸入了马车。容容一声低喝,马车疾驰而去。 
        圣香将瓶子左看右看,最终还是忍不住打开看了。 
        瓶中,只有一颗药丸和一张字条。字条上写着清秀的几个字。 
        他看着,笑了。 
        他终于明白为何大玉会帮他,会在第一次见面时一下子就找到了他的兔子,然后用那样莫测的眼神望着小灰,哪怕只有一瞬,他还是看见了。 
        他也看到了那竹屋的角落有一个兔窝,食盆里放着一根排骨…… 

        “大玉,其实你是一个好人,只是连你自己都不知道罢了,你害怕别人对你好,害怕欠别人情。”那天,圣香是这么对大玉说的。 
        “那个人也说过同样的话。”他笑了笑,转头望着窗外,无限温柔。 
        “康雪吗?”他问。然后在他诧异的目光中,将瓶子递了过去:“他给你的。他说你会明白。” 

        然后,他死了,被葬在一个山坡上,立了一个无名碑。 

        无尽的黑暗,宁静的包围。原来死亡,就是如此的吗?他忽然看到前面有一点光,缓缓飘近,那是一个人影,那么熟悉。他伸手想去抓住,生前他没有抓住,因为那么多的无奈,因为在他身边的人总是一个个死去,因为他自己朝不保夕。 
        那么,死了,就无所谓了吧! 
        他看到,那人微微笑了一下,澄澈的眼睛静静望他。然后,慢慢离去。 
        “雪……”他忍不住唤了一声,睁开了眼。 
        阳光中,那个少年把玩着手中的团扇,忽然回过头来,淡淡一笑,仍然与当年相同的容貌,仿佛时光的流逝无法在他脸上刻下丝毫的痕迹。 
        他也笑,然后起身,轻轻拥住了他。他放开了五年,这一次,不会再放开。 

        其实,那一次圣香交给他的是一种装死的药。但它需要三天的时间重整细胞组织。三天里,人如死人一般。而那张字条是给圣香的,他让他设一个局,一个让玉崔嵬死的理所当然,然后脱身的局。 
        那是他新研制的药。他一直在找适当的人,来布这个局,让所有的江湖大侠都相信:玉崔嵬死了。 
        最终,他找了圣香。他觉得圣香可以,他的感觉一向很准,所以这次他成功了。 
        然后,他们住进了深山,从此不闻世事。 
        世上,再没有那个医术冠绝一时的浅蓝公子。 
        也不再有妖媚万状轰动江湖的鬼面人妖。 
        有的,只是深山中的小竹屋。和里面才貌出众的主人而已……


        4楼2007-06-20 18: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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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完结......


          5楼2007-06-20 18: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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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底完结了没..
            看结局像是完结了.


            6楼2007-06-20 18:46
            回复
              看结尾是完结的,爬上去看文.......


              7楼2007-06-20 18:50
              回复
                笑,这篇文不错,我喜欢.
                话说让我想起了巨毒的红尘.......


                8楼2007-06-20 19:11
                回复
                  这人发到征文活动帖子里面了……我把它弄过来…


                  9楼2007-06-21 11:41
                  回复
                    ...........
                    我明白,勤快的82.....


                    10楼2007-06-21 11:42
                    回复
                      难得勤快~


                      11楼2007-06-21 11:45
                      回复
                        -_-


                        12楼2007-06-21 11:47
                        回复
                          打分:320.
                          评语:略略有仓促,人物也有点苍白。但叙事清晰,可以


                          14楼2007-06-21 15:13
                          回复
                            谢谢点评,我会努力改进的。不过想当初我是问过可不可以发到征文活动帖子里的,也有人回答说可以了,我才发的。郁闷…


                            15楼2007-06-21 15:47
                            回复
                              我觉得都是~~~~
                              8错的文~~~~~~挺好的~~~~
                              就是郁闷大玉似乎注定要BL~~~~~~


                              IP属地:广东17楼2007-06-21 16:28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