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清了清喉咙,说:“对不起。首先纠正一点,你手下的人不是请我来,而是骗我来的。我以为我的同伴出了事,才会赶到北京。在这之前我根本不知道你们的意图,以及你们的行事方法。你所说的神仙坟我确实去过,如果你还想再去,我可以提供线索。但你要我带队,就必须给我一个带队的理由。我没有你说的那么本事,下地的话,我估计比谁都死得快。我要保命,我的朋友也一样。你现在不是在和我做交易,而是在绑架。”
“绑架?吴先生,您言重了。我们之所以用这样的方法请您来,只是怕您不肯赏脸。打完这个电话,您想去哪都可以。”
她的口风转的太快,我愣了一下,回道:“是吗,刚才你的人可不是这么说的。他说的是‘只要我不跑,他们就不会伤害我’。”
“那是他在跟您开玩笑。”对方说完这一句,居然真的笑起来。我抬头看黑眼镜,他一只手捂在脖子上,脸色无动于衷。他说“随便说两句”,看情况,我好像有点过度投入了。
“吴先生,您可以再想想。今晚十点半,我再打个电话过来。如果您需要和我见面,我也可以安排。再见!”
嘟,对方挂掉了电话。
黑眼镜合上装玉俑的盒子,接过电话放在上面。
“你没看出来?”
我傻乎乎地问:“什么?”
“我们和那个女人,不是一伙的。”黑眼镜掏出一根烟,在我面前晃了晃。我摇头,他于是点着烟,塞进自己嘴里。“除了哑巴和胖子、我和我的人,这个女的可以说是第三方势力。不过看她的做法,是想把你拉拢过去。”
我知道的太少,只能安静地听着,看能不能得到更多线索。黑眼镜懒洋洋地吐着烟圈,架起二郎腿,来回晃悠。
“神仙坟一直是个传说,没有人真正见过,直到这个玉俑出现在市面上。也多亏哑巴张失忆,把以前的事全忘了,要不然以他的性格,绝对不会去碰这么麻烦的斗。而且这回还拖上了你,哼……”黑眼镜不明所以地哼了一声,侧过脸,看了我一眼。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话,只能在心里默默地问候他祖宗十八代。他停了一会儿,继续说道:
“胖子拿着玉俑的照片在琉璃厂兜售,叫懂行的人看见,消息立马传了出去。我听到的时候已经晚了,哑巴那边,早和七八伙人干过架。要想从他手里拿到东西,比直接刨神仙坟简单不到哪去。俗话说老虎还有打盹的时候,哑巴整整折腾了一个礼拜,终于有点吃不消了。不过我进去的时候他还能躲子弹,一个人一把刀,砍了我三个弟兄。要不是鄙人还算有点本事,估计也得折在他手里。”
听他这么说,我突然担心起闷油瓶和胖子,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们竟然一直没通知我,是腾不出手来,还是不想让我卷入。我有种被抛弃的感觉,好像他们在前线打拼,我就只能在后方做个工兵。现在好了,前线失守,连我这个工兵也被俘虏了。我问黑眼镜:“既然你已经拿到了东西,还要我来干什么?”
黑眼镜反问我:“既然那个女人有钱有势,能搞到神仙坟的线索,还要你干什么?”
我一怵,又被他噎得没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