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是他情绪化了一回,也许自我嘲讽也只是缓解压力。我只能这样想,去梳理他的刘海。最后他好像睡着了,是因为太累而并不是安心。然而我没睡着。我怎么也没睡着。
我现在也想明白,为什么这次他什么都自己来,恨不能把Rick那份工作都抢去。因为他不想再看到被别人褒奖最多的部分,比如上次的美工,却不是他自己做的。他骨子里这种对自己的苛求和对完美的追求让我每次想到都觉得心里一阵阵往外泛苦水。其实何必呢,这么折腾自己。又瘦了吧,我摸着他的脸颊,嗯没错,而且牛仔裤都显得比以前还要大一圈。
后来我每次看见他笑得没心没肺的样子,都会跟上帝祈祷就让这一幕一直延续下去,因为我知道其实这是珍贵的。其实没什么更多的奢望,我们都已经得到了很多荣誉和财富,但我只是祈祷,为这些无所谓的东西失去的,不要是最重要的东西。他是孩子气的人,也许郁闷一阵子就过去,但如果再来一次,两次,甚至以后每次都会这样,在那些该死的网站上看到杂七杂八的说法,我怎么能确定他会继续那样坚定下去呢。有的时候我都想,我能不能带着他彻底离开这里呢,多恶心的一个圈子,乌烟瘴气而且没有隐私,但那却是他热爱的东西。我们两个人,全身上下都是纠结。
我想了一大通没有意义的东西。摇了摇头决定驱散它们。对未来的猜测很多都是没有意义的,因为不管你怎么想或者怎么期望,上帝往往也不如你的愿。你以为那狗屁上帝真的存在吗。所以我转过视线,看见他仍然熟睡。于是我放松了肩膀想让它显得更柔软一点,他能睡得更好。这样也好,现在补个眠,晚上回去有精力做运动。
但是我忍不住要去看一眼那张baby face。当我用这个词形容他的时候他的表情不比刚才的leading lady来得好,但谁都看得出来,那TMD就是baby face。于是我伸手去捏了两下。这么多年,我已经知道什么样的力道会弄醒他,什么样的不会。我也能从他的呼吸声中分辨他睡得有多熟。天底下没有第二个人能做到这一点,我想。而现在我得出的结论是这家伙昨晚可能是通宵了,要不然不会在这种情况下也睡死成这个样子。要知道那时候在东南亚,晚上热了一点,还是窗帘没拉严,或者是大巴颠了一点,他都是睡不着的,死切摆列地爬到我床上来发脾气。他失眠就会发脾气,就像刚才看我那眼神一样,只是那时候有摄像机对着他,才没爆发出来。这么一想我又笑了,这个爱装的家伙。总是把最真实的一面留给我,来供我专属享用。这也许就是我们相处了这么久的根本原因,这让我觉得自己的确是特殊的。
然而说到东南亚,我发现我也真是在跟某些**fan一样在怀念以前的那些时候。只能怪我们年轻的时候比别人少碰了些壁,所以在这个时候我们要把这些都还回来。其实这么说不对,在偿还的人只是他才对。但那时候多快乐。我们可以毫不避讳地打在一起,开玩笑,我看着他蓝色的头发窜来窜去。他随便写一首歌就会被捧到天上,我们随便去一个地方都会被一群尖叫的人围上。我是在贪图这些么?我知道他喜欢这样,喜欢被人喜欢,那会让他感觉很好。而我只是贪图他的微笑而已。我多想看到这个,每时每刻都在想。
我又把思绪扯回来看着他。他睡着的脸总是放松而且柔软。夕阳从外面照过来,弄得毛茸茸的一圈围在他脸上,绒毛都柔软得不行,还有微微颤抖的睫毛就更别提有多诱人,活像一只打盹的小猫一样。他只有在熟睡的时候,眼睛里才不总是藏着那种随时准备逗你玩儿的狡黠,你也可以不去防备。也不会藏着故作坚强的疲惫,而是完全地放松。嘴角也会微微上翘,不经意会露出那传说中的著名微笑。脖颈处的皮肤也细腻得可以,那是我最喜欢的地方。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