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昨日下了雨的缘故,林中的空气分外清新,淡淡的泥土馨香弥漫在空气里。远处不时传来阵阵清越的鸟鸣,连带着心情也奇异的明媚起来。
照旧是孩子在前面引路,青年落后几步跟在身后,默默的注视着孩子好奇的神情。
两人都未出声聒噪,可有些莫名的,柔腻的,似水银般的东西,一直一直流淌在两人之间。好似一尾锦鲤,在阳光里游弋,欢畅而又小心翼翼。
这条路,其实,可以再漫长,漫长一点。时间,也可以,走得再轻缓,轻缓一点,他不介意。
可,如此念想,缘何而来呢?
青年一阵恍惚,像是触到了什么禁忌般的东西,不敢再放任自己的思绪。抬眼看了看几丈外蹦蹦跳跳的孩子,青年下意识的轻叹一声。旋即又是一阵无言,暗想自己怎地如此,如此...竟是找不着洽到好处的词句来形容。
(八)
就在青年失神的片刻,前方忽然传来了孩子的欢呼。
“大叔!找到了!”
轻抬手臂,用剑柄拂开身前的荆棘,一面巨大的石镜坐落在灌木丛中,石镜通体鲜红,镜面如琢似磨,光可鉴人;镜框纹饰古朴大气,棱角圆润。看上去这石镜是由一整块巨石雕刻而成,孩子正立于石镜前,嘻嘻哈哈地对着镜内的小人儿摆出各种古怪的动作。
青年见此,微展眉头,嘴角未勾,笑容却绽在眼底。身形略一停顿,继而大步来到孩子身边。
孩子抬头,习惯性地挠着后脑勺对着青年,笑容微羞。
“嘿嘿、大叔,这个,好像和我梦中的仙石不太一样。呃、我再找找。”话音未落,人却已蹿了出去。
青年举目望着孩子的背影,并未言语。
直到孩子的身影消失在眼前,青年才收回目光,转过身,向石镜看去。
一阵风忽然吹过,镜面竟起了层层波澜,仿佛一潭红水,在微风下绽开朵朵涟漪。先是鱼鳞细纹,后竟变成了滔天大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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