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7
当天边露出了鱼肚白,夜晚的黑暗被逐渐扩散的光明驱散,最终消失无踪。
金色的阳光无声无息地将光网撒入房中,偌大的房间一扫先前略带冰冷的气息,在阳光进入后添了一抹暖和。阳光的范围随著时间的迁移缓慢扩张,当扩散到房间一隅时,那抹蜷缩在角落的人影也因洒落在身上的温暖而微微抽动了几许。
缓缓地,她将深埋在膝间的脸孔抬起,显得有些黯淡的翡翠色眼眸无神地凝视著那一地散落的金芒,眼眸深处有一抹深沉的哀伤与疼痛。
更多的,是难以向他人诉说的混乱。
当记忆最深处的回忆被勾起,不愿面对的逃避想法此刻充斥了她脑海中,她不愿如此却又无力阻止,只能将自己蜷缩在最为阴暗的角落,沉淀一切。
为什麼呢,会为了这种事情而迷惘。她以为自己早已舍弃了,却发现原来那股纠结仍静静地躺卧在内心深处
“不能这样软弱呢,阿尔托莉雅。”
似曾相识的苍老声音模模糊糊地在耳边响起,少女的眼前浮现了熟悉的身影,粗糙且布满老茧的大掌伸到她面前,她似乎看到了背对光的那个人,脸上浮现了和蔼的微笑。
“举起你的剑吧,阿尔托莉雅。"大掌覆到了她搁在膝上的手臂,像是在拂去什麼似地轻轻拍了两下。”只能往前迈步了呢,我的孩子。即使迷惘,仍要继续向前啊,这才是我的王……”
「梅……」少女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就在快要碰到那袍子的瞬间,一切却彷佛尘烟一般消逝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件毫不掩饰奢华的大衣。
……
伸出的手停在半空——或者应该说是僵住了吧。Saber目光死死地注视著前方,瞪著那包裹住修长双腿的墨色长裤,一股尴尬的感觉在她脸上漫开淡淡的红晕。
意料中的讪笑声从头顶上传来,前方的人影缓缓蹲下,手肘称在膝盖上、手掌支著下颚,一脸兴味盎然地看著力持淡然的少女。
「我说Saber……见到本王有必要这麼激动吗?」闲置的那只手向前伸出,手指轻佻地划过少女颊面,指尖感受到肌肤的细致感,基尔伽美什满意地笑了。「一晚没见到本王……想念吗?Saber,本王可想念你想念得紧啊。」
微微沙哑的声音中带著能够直接感受到的欲望,那划过肌肤的指带著爱抚的力道,让Saber微微起了鸡皮疙瘩,原本那尴尬的情绪逐渐化消,转为了另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似乎有些松了一口气,内心又有些抽痛与酸涩。
压抑下内心的感觉,Saber抬眸望进那双漾著笑意与不怀好意的红眸中,语气平静地问道:
「Master,请问昨晚你去哪里了?」
「还在生气啊Saber?心眼别那麼狭窄啊。」像是恶作剧地戳了戳少女的脸颊后,基尔伽美什凑上前,无视於对方警告与戒备的眼神,薄唇印上了那两瓣自己觊觎很久的樱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