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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改】第三章 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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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改动的不多,不过肯定比之前好


1楼2013-01-05 23:28回复
    黄昏!天空中,一轮金黄太阳在火红的云霞中缓缓坠落,沉向地平线。
      “冬日的黄昏,总是特别的瑰丽……”
      趴伏在阳台刻满岁月痕迹的栏杆,沐浴在夕阳中的阿道夫,眺望着镇子外面零落散布高矮起伏的灌木丛,它们已经被寒风褪下树叶,只剩下光秃秃的枝丫,枯黄的干草植被在呼啸的风中摇曳着,如一望无垠的金黄色潮浪,一波接一波,向远方汹涌而去,感慨地道:“……这一切,只因寒冷即将来袭。”
      “我们人类对待任何事物,果然总是在快要失去的时候,才会发现它的美丽和珍贵。是吧,蒂姆?”
      “不知道。”站立在阿道夫身旁的男孩瞥了斜阳一眼,摇了摇头:“我并不觉得与往日有什么不同。”
      除了成为一个伟大骑士,他很少对别的东西感兴趣,就算感兴趣,他也会先放一旁,等成为了骑士后,再去琢磨。
      蒂姆不是喜欢多嘴的人,但有些事,他还是忍不住想问。
      “老爷,我们这样一直悠闲着,真的没问题吗?”
      “什么问题?”阿道夫头也不抬,低着头看外墙那丛已经枯死的爬墙草。
      “今天商盟的事。”蒂姆说着,把头转往荒芜高地的迷失森林方向,神色间更充满忧虑:“还有不久即将到来的兽潮。”
      “你今天总是心不在焉,原来一直惦记着这两件事啊……”阿道夫抬起头来,问道:“你既然一直在想,心里有什么解决方法没有?”
      “没有。”蒂姆的问答,依然简单而干脆。旋即面色变得有些沉重:“不过我觉得你不应该剌激那些商人。”
      “哦?”
      “他们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一旦惹急了他们,什么事都能够干得出来的。”
      “你担心他们会对我不利?”阿道夫笑道。
      “这不是说笑,老爷!”蒂姆不高兴道,顿了顿,见阿道夫不说话,接着又道:“尤其是那个叫布拉托夫的矿石商人,据说他曾经是个杀人越货的强盗,他身边随身带着两个很厉害的佣兵。”
      “蒂姆,这些我都知道,你担心的一切都不会发生的。”阿道夫拍拍这个比他粗壮一圈男孩的肩膀:“放松点,一切都在我掌握之中。”
      他看了看逐渐暗淡的天色,悠悠道:“过了今天,我们就会有钱了;至于兽潮,只要有钱,我们就能雇得起佣兵,还可以请高明的猎手在镇外布置各种陷阱,这样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但愿如此。”蒂姆垂头低声道,显然没有阿道夫乐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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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塞西尔豪宅大厅灯火辉煌,黑色的,点缀着许多白色斑点的圆桌,布置着各种名贵的酒水和水果。
      圆桌周围坐着一溜儿十几个人,他们的身形在雪茄的烟雾缭绕中,若隐若现。
      自从维尔将阿道夫的要求带回来后,大厅便陷入了一片静默,没有人知道他们在盘算什么;只有从他们不停地挪动身体的小动作,和那偶尔一闪而过的凶恶眼神之中,看出他们此刻的愤怒,焦燥,还有……
      不安。
      是的,不安。这个词,距离他们已经很遥远了,远到当它重新笼罩在头上的时候,他们无所适从。
      更令人憋屈的是,他们有着满肚子的阴谋诡计和丰富的谈判手段;却对着一个十四岁的小鬼一筹莫展。


    2楼2013-01-05 23: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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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确实很多,但这些与我们无关,我们只想让镇子现在格局继续保持下去。”
        坐在主位,一直没有发表意见的柏斯开口了,“阿道夫家族的继承人消失,对于某些家族,或许是一个很不错的机会;对于我们商盟,却不会有半分收益;相反,从明年起,无论哪个势力入主这里,我们不但必须缴纳大笔税金,还要交出大部份的商业份额——赛托先生的表现,一直以来都很精明干练,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没错,确实如此。可是,柏斯先生,现在的情况,那个小鬼不仅清楚自己的优势,也很清楚我们的弱点。”
        赛托耸了耸肩:“恕我直言,这一次他不把我们的脸面撕得支离破碎不可能善罢甘休;如果我们不愿意乖乖的接受他的条件,又没有其他的方法,那么,到了明天,后果不堪设想。”
        “未必,也许他只是恐吓,他想从我们这里得到更多;我不认为他会把邑地卖给教会。”一个商人提出反对,理由也很充份。“他应该知道那样做的后果。”
        “十四岁的年龄,在帝国法律里面,还属于未成年的小孩,再加上十年一遇的兽潮……”说着,赛托扭头看向反对的商人:“泰特先生,这些理由,已足够他逃过帝国法律的制裁。”
        “赛托,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是商业联盟,不是犯罪组织。我们应该用谈判的方式解决问题。”泰特,这位满脸胡须的苏格特人,用他浓重的乡音大声说道:“可是,你似乎从刚才起,就一直在暗示我们应该杀人灭口。”
        赛托笑了笑,伸手抓起桌上的酒瓶子,斟满一杯,轻轻喝了一口,靠着椅子舒舒服服道:“泰特先生,或许您有些误会了;我也是个生意人,和你们休戚与共,我所说的,完全是在为大家着想,所以请不要怀疑我别有用心。”
        “但愿如此。”泰格重重哼了一声:“我愿意尊严受损,也绝不想背上个杀人犯的名头。”
        气氛一时有些难堪。
        众人飞快地交换了一下眼神,都闭着嘴;其实大家都明白,赛托的主意,确实可以打破了阿道夫家那个小鬼设下的困局。不过,没有人愿意背上谋杀的罪名。
        “赛托先生,我听说你的家族近年发展得很快,阿格克现在已经是梅尔斯城最大的几个家族之一了。”柏斯忽然问道。
        商人们有些茫然,不明白柏斯为什么忽然把话题扯到阿格克家族头上。但他们还是认真的听着,柏斯说话做事,从不会无的放矢。
        “是的,先生。”赛托也有些茫然,他道:“现在时间紧急,我们还是先继续谈怎么应付阿道夫……”
        “我还听说,阿格克家族前不久也派出了代表人,希望从阿道夫家族的小鬼手里购买莱茵镇这块采邑,不知道有没有这么回事?”柏斯没有理会赛托的话,而且又问了一句。
        “什么?真的?”
        商人们几乎同时叫了起来,随后十几双愤怒的眼睛齐刷刷射向赛托。
        对于他们来说,任何企图改变莱茵镇现况的外来势力,都是大敌。
        “柏斯先生的消息很准确,是有这么回事儿。”
        连着被柏斯毫不客气的驳斥和质问,赛托的脸色也有些不好看,不过他依然冷静,面对这么多凶狠的目光,居然毫无否认之意。
        “内奸!”几个人同时站起来,咬牙切齿骂道。如果不是柏斯眼神示制止,他们就要扑上去,殴打这个叛徒。
        “别着急,先生们,先让我把话说完比较好。”
        赛托慢慢坐直身子,手肘放在桌子上,十指对撑,继续用他那阴柔悦耳的声音说道:“我不否认,我的家族对莱茵镇的野心,但是……很遗憾,那个小鬼毫不犹豫就拒绝了。”
        赛托淡淡的说着,眼中闪过一丝怒气。
        “相信我,或许我们之间会有利益纷争,但阿格克家族既然无法得到这个镇子行政权力,那么,我们宁愿让它一直维持现状,也不会愿意它落入别的势力手里去。现在,我们绝对会站在同一条阵线!”
        商人们激动的情绪平息了下去,既然阿格克家族没有成功,易地而处,自己也会做出同样选择,所以赛托的话还是比较可信的;而且现在也不是内斗的时候。
        只有柏斯半眯着眼睛,盯着赛托,好一会儿,才淡淡道:“我自然希望你还值得我信任,不过……”
        柏斯忽然话锋一转:“首先,我要再次声明,阿道夫家族仍是我们最好的选择,任何一股外来势力入主莱茵镇,第一个要清除的目标,都是我们。我们的商盟,几乎已经垄断莱茵镇的商业。这不符合他们的利益。其次……”
        “正如赛托先生说的那样,有很多人都希望阿道夫家族的继承人死,包括对阿道夫家族一直关照的势力,他们都想吃掉这块地盘;现在,他们却都在忍耐着,没有出手,为什么呢?”
        众人一阵交头接耳。
        赛托浅浅的啜着酒,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很优雅,神情更悠闲,但低垂的眼睑,却不停地跳,放下桌子底下的左手,指甲深陷掌心,几乎要刺破皮肤。
        “因为现在的莱茵镇,就像一个一捅就炸的马蜂窝,无数双眼睛在暗处窥伺,第一个动手的人,注定不会有好下场!”
        “不仅如此!”
        柏斯的目光,再次从众人的脸扫过,最终,定格在一个人身上,凌厉如刀。
        他的声音,如同一把重锤,一下一下敲在所有人的心头:“连同他所属的势力,都会被群起而攻,我相信,那些势力下手绝对会比马蜂更凶狠毒辣百倍;他们会打着为阿道夫家族复仇的口号,扫清一切,然后光明正大的入主莱茵镇。”
        商人们缓缓扭过头,顺着柏斯的目光看去。
        眏入视线的人,是刚才侃侃而谈,自称全心全意为商盟着想的阿格克家族的年青俊才——阿格克·赛托。


      4楼2013-01-05 2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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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赛托先生!从个人的角度,我欣赏你的商业天赋,但是……”柏斯站起身来,看着低下头的赛托,淡淡地道:“别玩花样!你还不够资格!”
          闻言!阿格克·赛托身体一震,缓缓抬头,那张一直从容微笑的脸,已变得铁青。
          完全无视赛托额头暴跳的青筋,柏斯移开视线:“我知道,要求大家前去拜会曾经嘲笑过的家族,难以接受;包括我自己……这等如自打耳光。”
          “可遗憾的是,除了满足他的要求之外,我们已经别无选择了。”
          商人们互相对视,他们能够看到的,是一张张垂头丧气的脸,这已是没办法的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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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稍微的低一次头吧,一次而已……
          商人们咬着牙,下定决心,做出了最后的选择。钱可以变成尊严,但尊严,却永远变不成钱。
          “走吧!”
          柏斯静立片刻,没人再反对,轻轻一挥手,当先向门外走去。“让我们瞧瞧,阿道夫家族,到底出了个多难缠的人物。”
          商人们纷纷站起来,紧紧跟在柏斯身后。
          对于阿格克·赛托,他们视若无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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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了看窗外几乎已经全黑的天色,阿道夫放下手中的刀叉,随手扯过餐巾抹了抹嘴,站起来:“艾伦大叔,麻烦你准备些咖啡和果酒,我们的客人们应该快要来了。”
          “好的,老爷……”艾伦管家迟疑地回答着,从儿子口中,他已经知道阿道夫今天的动作,也知道阿道夫嘴里的客人是谁,可他不认为,那些客人真的会来。
          “蒂姆,走,咱们到门口迎接一下,要知道,他们可是财神爷。”阿道夫自信满满地说着,大步地走了出去。
          “老爷,他们一定会来?”蒂姆跟在后面,语气里带着一些紧张,道森那次尴尬的邀请在他心里留下了阴影。
          “一定!”阿道夫的声音如同斩钉截铁,抓住门上的铜环,猛然拉开:“他们不得不来。”
          门外!
          莱茵镇每幢房子都亮起了灯,大街上的酒馆和饭馆灯火通明人声鼎沸,坐满了刚刚从荒芜高原迷失森林满载而归的佣兵和猎人,他们在放浪形骇的喝酒高歌和调戏待女。
          走出大门,蒂姆突然就看见,远方拐弯处出现一群衣着华贵的人,走在前头一个矮壮的老人披着华贵的白色狼皮大髦,带着一股彪悍气焰,颇有统领群狼倾巢而出围猎的头狼风范。
          “记住这一幕吧,蒂姆,这是阿道夫家族重新崛起的时刻。”
          就在莱茵商会的人出现在视线内的一瞬间,阿道夫低声对还在目瞪口呆的蒂姆说了一句,然后双手放在嘴边,扯开嗓子,大声叫道。
          “柏斯先生,迪兰先生……还有商会的先生们,晚上好,欢迎各位应邀准时前来作客!!”
          人声鼎沸的街道,忽然变得鸦雀无声;无论是佣兵,猎人,待女,饭馆的老板,还是从远而近的商人们,全都保持着一个诡异的僵硬姿势和表情,仿佛阿道夫的这句话是个魔咒,将他们变成了一个个泥塑的雕像。
          很好,目的达成!
          看见自己一句话造成的效果,阿道夫满意地点了点头。
          明天开始,莱茵镇没人再敢看不起阿道夫家族。
          蒂姆张大了嘴巴,机械的把头转向身边的阿道夫。
          在他眼前,十四岁的老爷伸了个懒腰,笑眯眯对着他道:“这次兽潮的袭击过后,你用不着再到卡德城和梅尔斯城碰运气,我会让你到你最向往的巴里尼亚城的骑士学院去,进行系统的训练。”


        7楼2013-01-06 08: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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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山东8楼2013-01-07 12: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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