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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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表兔子(奥兹·贝萨流士)的博客 11月12日
诸位亲爱的读者,我最近又做了那个噩梦。
呃……请不要嘲笑我。我的意思是,你们大多数人可能会对此嗤之以鼻,用我能想象到的尽可能轻蔑的语气在心中自语“不就是噩梦吗”。事实上,就连我本人打下这句话的时候都觉得它非常荒谬可笑。
恶梦并不奇怪,奇怪的是近日来我大概有十多次梦到这个场景了。具体的细节已经记不得了,但是大致的场景和在梦中出现的那种根深蒂固恐惧感即使是在动笔的当下也无比清晰。
接下来我就简要说下这些天的梦魇,当然我清楚大部分人对于一个陌生人莫名其妙的担忧应该没有什么兴趣——不过这确实才是造成了我能直言不讳地将日常都记录下的原因。
在那反复出现的相同梦境中我所见到的是望不到底的漆黑水面,仿佛盘踞蛰伏着巨兽的深处如同连通着深渊。我心惊胆颤地看向黑暗中更暗的地方,却被更为强烈的目光钉在了原地,像被摁死在夏日沥青未干的马路上动弹不得的虫子(*1)。
[注1:此处原话为尼采的“当你注视着深渊时,深渊也在注视着你。”]
然后我应该就被吓醒了。
没错,我猜你看到这里的时候之前那稍微收敛了些的讥讽肯定又急剧膨胀起来了,你们之中不给面子的人说不定都趴在书桌上笑成一团了吧。
不过我可以按着胸口对天发誓,我绝不仅仅是因为尼采(*2)而惊慌错乱到不得不发博客来倾诉——请让我相信在你们心中笔者绝不是那样大惊小怪的人。那浓厚得即便是在梦中也让人颤抖到几乎哭出来的恐惧应该是来自于别的什么……可是我却完全记不起来,所以这让我非常不高兴。
[注2:具体原因同注1。]
总之我昨晚惊醒后已经是在第二天的凌晨一点多,过了很久都没能再睡着。于是我就爬起来看了一点和最近科目有关的书——这方法在催眠上至少要比躺着发呆有效多了——差不多在快到四点的时候我再次浑浑噩噩地睡着了。那时候天微亮了。
无论如何我最后还是睡着了,虽然睡得极其不安稳。而且八点的时候我又被该死的闹钟吵醒了。
摁掉闹钟后本来打算再睡个回笼觉的,而我之所以没有像你们大多数人想的那样付诸于行动是由于我的室友——基尔巴特——他非常痛恨晚起(虽然他有几次,或者说是经常会很晚才回家,不过他第二天确实会按照定下的时间很早就起床。对此我曾怀疑他是吸血鬼,《暮光之城》里写的那种,你知道,他们根本不需要睡觉)。所以我勉强打起精神从床上爬起来,准备洗漱后下楼换衣服吃早餐。
洗脸的时候我的眼睛困得几乎睁不开,直到冷水滚到了眼球里我才猛然清醒过来,用毛巾胡乱擦了把脸。我近乎呆滞地盯着镜子里的那个人看了好久,金发绿眼,面无表情,由于昨晚几乎没睡所以有着非常明显的黑眼圈,皮肤白得简直像鬼(我必须要收回前言,这么做是因为现在看来我比我亲爱的室友还要更像吸血鬼些。)。
我使劲拍打了几下脸颊试图让它们有血色些,可是——真是棒极了——我整个人看起来还是糟透了。我无法想象基尔巴看到了会有什么反应,不过无论如何我还是下楼去厨房了。
来到厨房的时候空气里飘着煎鸡蛋的味道,心情稍微好了一点儿。于是我努力用和往日同样轻松愉快的声音朝那个正在忙碌的黑色身影打了个招呼:
“早安,基尔巴。”
果不其然,他在回头看到我的样子的时候眉毛非常明显地抽搐了下,几欲发作。于是我便识趣地从厨房里离开了,我可没打算支付室友兼监护人发火所带来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