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二!”“不二学长!”伴随着一阵优美的琴声,好久没跑圈的青学队员们,算是尽了兴,就差最后一名的惩罚茶了。阿桃站在一块礁石上,望向远处,他看见一名女子坐在一块岩石上,左肩上拖着小提琴,但是这能看见对方的侧脸,而且因为已经接近黄昏了,所以看不清她的脸。只能看到那女子有着长长的头发。
“那边有个人在拉小提琴。”阿桃大声地说,声音大得女子的手臂也颤了颤,于是她停下来,转过身。他曾经无数次幻想过,他和她会在何种情况下相遇,或者会在纽约市的街上,伦敦的大笨钟,又或者在最初相遇的地方。
那双装满忧愁的眼睛,瘦弱的身影,所有的回忆瞬间涌了进来。不二犹豫着要不要上前打个招呼,对方却已经抢先一步了:“哟!好久不见。”她的眼睛就像薄荷岛的海水一样清澈,她轻轻勾起一个好看的笑容,然后从岩石上站起来,面对眼前的一群人。
“她是谁?”越前指着眼前的女子,不解地问,他的这句话显然有点煞风景。
“她是灰原哀学长啊。”龙崎教练刻意加重了学长两个字,然后用着不怀好意的眼神瞄了不二一眼。
“什么!灰原是女生。”菊丸已经重复了这句话好几次,然后围着哀转了好几圈,确定了眼前的女子就是记忆中的少年。
“什么!不二早就知道了。”菊丸今天已经惊讶了好几次,下巴已经拖不起来了,随后阿桃和菊丸白了不二一眼,说他不够意思。
“小哀,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菊丸坐在哀身边,不知不觉中就连称呼都换了,以他的好奇心,想必他的问题问一个晚上都问不完。
“回来有一段时间了,至从博士去世了之后,我很少在日本长住。”她说话的时候,语气很平淡,脸上的表情亦很平静。
在不二的记忆中,那位阿笠博士是一名慈祥的老人。他总是用慈爱的目光注视着那群孩子,而他自己也像一个小孩子一样,偶尔会趁着小哀不在的时候偷吃汉堡,随后又感到有点害怕,就像小孩子做错事情怕被妈妈发现一样。可能就是这个原因,导致他的健康问题层出不穷,最终在一个安静的夜晚,抢救无效死亡。
当毛利兰扶着灰原哀走进停尸房的时候,哀哭了出来,这是她变成灰原哀之后第二次在别人面前哭泣。她抱紧了兰,眼泪一滴滴地浸湿了兰的衣服,而兰也是一个泪人,两个人抱在一起哭,别提有多狼狈了。
处理好博士的后事之后,哀又飞回美国了。她的治疗还没有完全结束,虽然她这条命是救了回来,但身体还是没有调理好,只能留在美国,况且她在日本也没有什么朋友,留在那里只会徒增伤感罢了。
但她每年都会回日本来拜祭一下博士,在兰家住上几天便又飞回美国。她在日本的那几天曾回到青学,在那附近随处逛逛,还有米花公园,她记得那场比赛很精彩。啦啦队的尖叫声似乎还萦绕在耳边,那少年的笑容还在自己眼前,但是回过神来的时候,却发现公园里面只有三三两两的游人。一种孤独的感觉涌进她的内心,原本以为自己生来就是一个孤独的人,无论去到哪里都是一个人,从小生活的环境就是暗无天日的黑,眯着眼睛在实验室里面做实验,不分昼夜。
她只是讲了故事的一小部分,大家听得入了神,就连向来吵吵闹闹的菊丸也静了下来。直到她说完最后一个字,这个故事才画上了一个完整的句号。手冢部长望着哀,依然是冷冰冰的语气,他说:“节哀顺变。”
哀望着手冢冷冰冰的表情,笑了笑说:“我已经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