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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雨·若寻│十三绣衣使·茉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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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12-12-08 11:59回复
    首先声明。。。
    这是苏梨叶的文。


    2楼2012-12-08 1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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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导言】
      星流五千五百年,这是大燮朝立国第二百十个年头。传说中象征财富的星辰填阖,从未如此时这般明亮。帝都太史丞内,官修史书中的《货殖志》开始单立目录,变得卷帙浩繁;史宫在卷首写下这样的记载:
      国朝商业之隆,古所未见士民银资之盛,直凌皇府。
      五千春筚路蓝缕,东陆富雄三海;二百载升平营治,宛州重于天下。
      宛州,方圆十二万拓,山原富庶,水系通达,九州大地上财力的渊薮,华族社会中商人的乐园。以准安为首的十大名城,历来实行商会自治;唯利是图的人心为金铢银毫插上了翅膀,俗世的繁荣一飞冲天。
      星流五千五百年,欲望昂贵万金,道义轻贱如尘。二十七岁的江子美登上准安城头,就任宛州商会最高领袖。俯瞰这个梦想都有标价的地方,他做出了颠覆传统的决定:设立特职“绣衣使”,持牌执法,督察十城商业秩序。
      星流五千五百年,每一个宛州人都有个黄金颜色的梦。绣衣使是繁忙商路上唯一仅剩的异端——他们不会被任何价格买通。

      壮硕的男子抓着自己心口,身体痛苦地蜷缩;忽然目眦欲裂,伸出一只青筋纠结的手,像在极力地乞求什么,却终究全身脱力,断了气。
      “来人。”看着面前的尸体,江子美低低地吩咐,“召见第十三绣衣使。我要派他去一趟沁阳。”


      3楼2012-12-08 1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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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序章】离离姑娘的预感
        我叫离离。古诗有云:“离离春草乐远游”,可见我天生跟旅行有缘,注定该隔三差五地游山玩水、吃喝玩乐一下。
        可是来到宛州快三个月,大好的初春变成了暮春,硬是一回青都没踏过,天天为了填饱肚子瞎忙活。这都要怪绣衣使大人。
        其实谋生这件事也有很多选择,未必非得干这种忙得好像卖身似的营生。我会变点儿戏法,但偶
        尔会演砸;擅长说个小谎,但当骗子又买在不是条正路。所以思来想去,最适合我的还是要数眼下这个行当——帮闲。这是一种很常见的职业,书本上称之为“帮闲”,掮客佬称之为“干零活的”,街坊大婶称之为混混。
        我都当混混了还没时间去玩,这事儿真是没天理了。这么忙的原因是我除了要像其他混混一样做到喂饱自己以外,时而还得挺身维护一下正义;没办法,谁叫我是绣衣使大人身边的混混呢。所以今天我的确是格外高兴——三个月了,总算赶上了春游的尾巴!
        起个大早贴云鬓点花黄,花了一个对时弄出我最得意的打扮:野丫头补丁乞丐装。照照镜子心花怒发,开门出屋满眼阳光。
        阿蒙早已等在我房门外面,我把包袱交给他拿着,人也一下子扑到他背上。他回头笑了笑,老老买实地背着我走。
        阿蒙,全名蒙苏普克·廓勒帕提苏勒尔,没错,是个北陆蛮子。街坊大婶曾司过他是不是我的情郎,当时他的脸突然变成两块红炭,掉头就跑了。他那样子当真让人想笑,我笑了半天,后来做梦梦见他的红脸,还笑醒来过。至于他是不是我情郎呢?……这个,呵呵……
        “百木英说在街口等咱们,她在那儿打打个零工。”阿蒙边走边说。
        


        4楼2012-12-08 1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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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在打工?!我不禁仰头望天,慨叹一气。
          我和阿蒙说到底都属于帮闲,百木英跟我们可不一样。她是《淮安商报》的采风使,专门负责打听和编写整个宛州的传闻轶事,印在纸上到处散播,这份差事颇为有趣,养活自己电已足够,如果我是她,绝不会像她这样还整天陀螺似的去打各种零工。不过话说回来,如果我真像她一样三百六十行的技术精通三百五十九种、还有一种是粗通的话,不到处打工也真是有点浪费才华。
          走到了大街口,我从阿蒙背上跳下来,看见百木英从纸灯笼店里出来,拿着刚赚的工钱。这女子身姿窈窕,眉眼俊秀,若不是打工的时候喜好穿男装,此刻定会令我产生回去重新打扮好与她争奇斗艳的冲动。“老板说我画的灯笼卖得不错。”她淡笑着将手中的一把银毫放进随身小钱箱,上了锁,“咱们怎么走?路不近啊,要雇辆车吧?”
          “车到。”随着一声有礼有节的宣告,一个庞然大物忽然出现在街口,挡住了我们的全部视线。四匹高大肥壮的五花马,锦鞍金辔,并排驾着一座宽度横占整个街面的绮色车厢。“请贵客登车。”衣着体面的御者温雅地对我们说着,而后雕漆镂彩的车门悠悠打开,露出里面那个白衣飘飘的人。
          我很穷;阿蒙非常穷;百木英一定是穷疯了,否则又怎会发疯似的酷爱打工。所以我们这帮人当中……最最讨厌的就是这个白痴有钱的富二代白琬!
          “干什么,把你家卧房安上轮子拉出来了吗!”我忍不住地喊。
          这个白痴大少爷来头很是传奇,他爹就是全宛州最有钱的大商人白思退;他跟着我们当混混绝不是为了填饱肚子,而是因为他根本不知饿肚子是咋回事——也就是说,吃饱了撑的。这个人的特点是零花钱充足,除此以外一无是处;无所不能的百木英说他的名字起得极好,充分说明了他是个端着“白碗”吃白饭的废物。
          白琬从车里探出半个身子,女人似的瓜子脸上露出浅笑,雪鼠毛镶边的宽袖里伸出白嫩的手,中指指环上径寸大的椭圆猫眼石闪着星辰般的光。“我想了想,大家还是一起坐上来吧,”他向着我们招手,“虽然挤了些,不过聊天方便。”
          


          5楼2012-12-08 1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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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挤你个大头鬼愤愤登车之后我目测了一番,这豪车真比我的卧房还宽敞。我们四个人稀稀落落地在旷大车厢里各自坐着,有种两男两女共处一室的微妙违和感。
            御者的技术极好,车很平稳很安静地走了一段。
            咦,绣衣使大人好像没在?”白琬忽然眨巴着眼睛问道。
            “刚发现吗,荒谬。”百木英淡定自若地批评了一句。白琬一怔,低头思考;百木英的“荒谬”二字好像对他有格外的震撼,每次听到他都会反省一下*然我们知道他肯定什么也反省不出来。
            “白公子,你跟我们混得不久,有些事你还不了解。”我开口为他指点迷津,“绣衣使大人有很多奋斗目标,惩罚奸商,维护秩序,伸张正义什么的。这其中最急迫的一个,就是‘甩掉我们’。”
            白琬的如水明眸诧异地睁了一睁,要多白痴有多白痴。
            “唉,他大概昨夜偷偷走的,今天一早已经不见人了。”阿蒙叹了口气,一脸无奈。
            百木英抱着启笑了笑:“看来大家都习惯了啊,连阿蒙都这么平静。若是以前,他不见了,你还不急得跳脚。”
            “我是担心啊。”阿蒙愁眉苦脸,他自认是受盘鞑天神派遣来专门保护绣衣使大人的,所以发生这种落跑事件时,他总是最为郁闷。“不过每次他偷溜,离离总能把他找到,所以我也不着急了。”他说着,投给我一个真心感激的注目,伴着腼腆又憨憨的笑。
            


            6楼2012-12-08 1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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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一笑,推开车窗往外看去。这才发现,这辆马车走得如此平稳,速度却是如此可观。我探头问道:“这车有多快?”
              “缓行日均三百里,疾行日均五百五十里。”御者谦恭地答道。
              我点了点头,豪车果然就是豪车照这样算,我们很快就能赶上连夜出逃的绣衣使大人了。
              由于座驾太大,我们只得从最宽阔的东门出淮安城,然后铁蹄践踏着草长莺飞的郊野大道,纵情狂奔。一个半对时之后,那幅想象中的圈景果然如期而至,映入了我的眼帘。驿道旁边,一棵飘落着白色绒花的大树下,一个衣着寒酸的少年坐在那儿,靠着树干睡得人事不省。他膝问放着一个背篓,双手揽着,篓子里一只黄瘦的小猫伸出头,似乎想要爬出来脚爪又太软,只是翘首望着他。
              找到了。
              这位在野地里也能睡着的,便是宛州商业秩序的守护者、十城商政使大人麾下、第十三绣衣使大人——素星痕。
              我们四个人停车下地,拿出“一帮混混”的架势圉了上去。他仍在睡,看着他那张本来就幼稚、睡着了以后显得特别幼稚的脸,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我们跟在十三绣衣使大人身边,也算纵横捭阖、惩奸除恶,办过几件叱咤风云的案子。可若后世有人将我们的事迹写成小说,其主角便是这么个瘦弱嗜睡动辄落跑的穷小子,则此故事实可谓滑天下之大稽。
              “逃跑又失败啦,星痕大人。”我轻悄地说了一声,使个眼色,四人齐动手,把睡死了的小子
              连同他的猫抬着扔到了车里。摔上车门,我重新落座,窗外的景物又快速流动起来。暮春的熏风吹开我额头的发丝,暖和又带着草香。现在开始有旅行的感觉了。
              这次旅程的目的地是沁阳,传说是大湖梦沼边一座丰润秀美的名城。
              目前看起来一切都很不错,不过我还没高兴得太早。因为我的眼皮在跳呢。


              7楼2012-12-08 1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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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望不见边沿的浅黄花辩儿,好像鹅黄色的云彩似的堆着、积着,所巩文人给遗里起了个名儿,叫做“茉云海’。
                -------------------------------
                “就是这个是吧!这就是应验是吧!”
                面对冲着自己怒喊的离离,白琬转了转眼睛,摆出“完全不懂你在说啥”的表情。
                “这就是我眼皮跳的应验,是吧!”离离又喊了一句,愤恨地指着身后那一大片布满枯枝烂草的荒原。那真的是一大片。
                白琬挠挠头,无所谓地笑了一笑。他也没料到自己雇来的那套冠艳宛州的宝马香车会在奔行了五百里后,因“进入莫合山区后驿道变窄,车体过宽,无法行进”这种理由而把他们抛在这个乌不拉屎的地方。御者带着遗憾的表情,恭敬行礼然后自己赶着车回淮安了,临走时告知:“此地是一处驿站,贵客们可在此等待换乘小车继续赶路,不必忧心。”
                可是,他们已在这儿等了很久,确信除了路过的乌鸦什么也没见到。
                “前边的路不好走,你们不如回去吧。”绣衣使大人忽然开口说话了,他是在车行到二百三十里时醒来的,那之后就郁闷得一言不发。
                “……你就那么想甩掉我们?”没好气的离离用眼神剜他。
                “星痕,我得保护你啊。”阿蒙第一千次重复这句诚恳的话语。
                


                8楼2012-12-08 1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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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着你是我的自由,似乎与你无关。”百木英坦然地抱着肩。
                  “家父说了,让你们带我玩。”白琬不省世事的眼中含着笑意。
                  “……”素星痕无奈地抱起猫,转身望着那片荒败的山原,“跟着我,你们迟早会后悔的。”
                  最后一点残阳突然就坠入山峦后面,天咻的一下就黑了。山野中的春夜本该生机盎然,可这里黑森森的看不见底,隐隐漂浮着死一般的腐气,让人有些瑟瑟发冷。
                  “真讨厌!”离离缩起来,一边跳脚一边轻踢着白琬,“你雇的那车夫是你家仇人吧?这种鬼地方怎么会有驿站,他肯定是骗我们!”
                  “我想他没有说谎,这里应该是一个驿站,至少曾经是过。”星痕扬首远望着。起起伏伏的黑色荒原上空,无数斑斓的星辰静悄悄运行当中是他细长的背影仿佛刹那沟通了天地。“有金脉流动的迹象,不过一两年前,这里曾经十分热闹。”他淡淡地说。


                  9楼2012-12-08 1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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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子有眼光啊。”一声苍老的感叹飘起在背后,五个年轻人惊得同时跳了起来。
                    “呵呵呵,莫怕。”转身看去,原来说话的是一个孤身的老者,虽然嗓音有些干哑,面目倒也慈祥和气。“小娃子,你方才可是说什么‘金脉流动’的话?”他摸着胡子,笑眯眯地看着星痕,“莫非,你就是那传言中的‘猎金者’?”
                    星痕略略一惊。“老前辈知道‘猎金者’?”他极谨慎,又似乎极期待地问道。
                    老看点了点头:“好几十年前‘猎金者’来过这莫合山,帮本地几个富户推演金脉,最后那几户都发了家。听说他靠的是一门星象学,叫做‘流金归藏’,专能算出世上钱财的流向。那时候我年轻,对这本事羡慕得了不得,还想拜在他门下学艺咧!呵呵,那是痴心瞎想啦,听闻那猎金者说过,能学流金归藏之人,必有与主星印池相通的天分,九州三陆上,这样的人一百年也未必能出一个。”
                    听了这话,几个伙伴都不禁向星痕注目。素星痕则若有所思,片刻后才轻言道:“老前辈见闻广博,所言不差。不过晚辈并非‘猎金者’,晚辈只是他的学生。”
                    老者笑着挥手:“嗨嗨,广博什么,一辈子也没出过莫合山,没出息。你这娃子能做猎金者的学生,好福气,了不起!当年没见过猎金者的面,如今见着你,也算了个心愿呐。”他有些兴高采烈,眼角堆满笑纹,“这驿站已废了两年,你们别在这儿等啦。走走,到我住处去休息休息,吃些喝些!”他说着,招呼着众人便转身走。星痕等人见盛情如此,便应允了跟在老人身后。
                    走过一段崎岖的小路,老人带大家来到一座草庐,就在那大片枯败荒原的边上,虽然破旧,却颇有规模。“这儿如今就我一个人住,我没儿没女的,替人家看守地皮,凑合过活。”老人将大家请到堂屋里坐下,点起油灯,“我姓刘,你们叫我刘老爹便是。”
                    “刘老爹好*离离甜笑,脆脆地叫了一声。“老爹啊,这块地皮又荒又破,有什么好看守的?莫非这荒地还有主吗?”她撅撅小嘴,搓着手问。
                    


                    10楼2012-12-08 1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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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主啊,原本就有老王人,两年前又换了新主人。这大间草屋,就是老主人在世的时候住的。”刘老爹絮絮道来,“你别看这一大片如今成了荒地,两年以前,这儿可是远近有名的大花海呢。山上、原上种的都是荣花,开花时候香得人发醉,望不见边沿的浅黄花瓣儿,好像鹅黄色的云彩似的堆着、积着,所以文人给这里起了个名儿,叫做‘荣云海’。”
                      “好名字。”。百木英不禁点头称许,而后却问:“可茉花不都是白色的吗?为何此处的花色会是鹅黄?”
                      刘老爹摇着手,颇有些得意地说:“一般的茉花自然只是白色。这里的花,都是老主人沈傲独门栽培的,偏是暖暖的鹅黄色。这品种叫做‘鹅雪’。”
                      五个年轻人听了,默默然,一时都陷入对美景的遐想。
                      刘老爹却转而叹了口气:“沈老主人是栽培花木的高手,可惜有些玩过了火。本来守着这片花海,他入账不少,日子过得蛮好。可后来,据说他为了栽培一个新花种,耗掉了全副家私,这片茉云海也懒得打理,结果衰败得不成样子,再没有看花的客了。他人也病死了,就埋在这屋后坡上,如今有两年啦。”
                      “唉……”静默须臾,阿蒙发出一声长叹,淡淡的愁绪挂在英武的浓眉上,想要说什么,却说不出来。
                      “听到了吧,这个就叫‘聪明反被聪明误’。”离离推了推素星痕,“好好反省哦。”
                      “应该叫‘玩物丧志’吧。”百木英斜眼盯着白琬,这个臭少爷正惜着灯光把玩一只袖珍的玛瑙如意。
                      离离张口想要争辩,却突然停顿,捂住自己一只眼睛。
                      


                      11楼2012-12-08 1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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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了?”星痕和阿蒙同时关切地问了一句。
                        “我眼皮又跳了。”离离揉了揉眼睛,好像自言自语似的,“人家都说眼皮跳不是应着好事就是应着坏事,这不知是好是坏?”
                        星痕默然垂了眼帘,阿蒙却呆了一瞬,问道:“你们东陆有这个说法?”
                        “呵呵呵呵。”刘老爹看着他们,不禁眉开眼笑起来,“你们这些年轻娃子,真是逗趣儿啊。我像你们这么大时候,也是这么样打情骂俏的。”
                        “刘老爹您说什么啊!”年轻娃子们一起喊了起来。
                        刘老爹笑得更开心了:“害羞什么,我山野老头儿说话粗直,可话不假啊。你看你们五个人儿,模样秉性都不错,正好配成三对儿。”
                        “……您,您算错数了,好像。”素星痕对与“计算”相关的事最不淡定。
                        “没错啊。一个男娃跟一个女娃是一对儿;再两个男娃加上一个女娃,又是两对儿。”
                        离离眼角一沉:“……这不是‘两对儿’,是‘一个惨剧’好吗?”
                        刘老爹连声大笑起来。“娃子们真是可爱,老头子好久没这么笑啦。我去给你们弄点吃的,”他站起来往后堂走去,“你们吃一顿,今晚就在这儿住下。明儿一早有往沁阳送柴的车子路过,你们搭上它就能赶路啦。”
                        五个人连忙道谢,而后静静地坐着,眼神夏错间,有种前所未有的怪异。“呃,你眼皮还跳么?”半晌,阿蒙把头转向离离,问了一句。


                        12楼2012-12-08 1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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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如趁这段时候,咱们自己去逛逛?”百木英提议道。
                          “诶,我知道一个好去处”白琬忽然两眼发亮亮,激动不已,“去青楼吧!
                          “……什么?!”沉默一瞬,四个伙伴同时一声喝问。
                          “青楼啊,很好的地万啊”白琬眉飞色舞,指着百木英和离离,“尤其你们两个该去看看!我
                          觉得,普天下的女人都该送到青楼里去!”
                          一声惨叫,离离、百木英的两个巴掌同时重击上白琬的脸。
                          “你这混蛋,发疯了吧!”离离尖声怒斥。
                          “无耻的纨绔,想必天天都去青楼吧!”百木英鄙视到极点。
                          白琬被打得头晕,捂着两颊,满是不解地嘟囔。“我……我从来没去过啊。家母临去前留下遗言,这世上有两个地方不准我去,一个是赌坊,一个便是青楼。淮安的赌坊和青楼都不肯让我进,说是家父打了招呼。我真的很想去看看啊!”
                          众人听了,都是一愣。白琬揉了揉脸,却又笑起来:“我见书上所写,青楼里都是些女子,每天弹琴啊、唱歌啊、跳舞啊、吃喝玩乐的。这青楼,就是女人的乐园啊!若是天下女人都去那里,岂不美哉!”
                          


                          14楼2012-12-08 1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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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次,伙伴们沉默得更久。片刻后,百木英伸手拍在白琬肩上:“相信我,虽然这么说很让人
                            生气——青楼其买是男人的乐园。”
                            “啊?是这样吗?”白琬眨巴着眼睛。
                            “嘁,你还不信?”离离抱起胳膊,冲差星痕、阿蒙使眼色,“你们两个谁去过,给他说说。”
                            阿蒙直直地看着离离:“我没去过,那不是好地方。”
                            离离盯着星痕,他无奈地转开头:“我也没去过。”
                            “啧啧,全宛州作风严谨的男人都在这儿了。”离离摇头叹息。
                            “若他们说出一句‘去过’,已经被你打得满头包了吧。”百木英浅笑着旁观。
                            离离一笑,忽然好似来了兴趣,“既然大家都没去过,那不如真的去花街逛逛,说不定很好玩哦”
                            “见识一番倒也无妨。”百木英微微点头,紧跟着是白琬的欢呼。
                            “喂,你们 ”素星痕想说什么,话语却淹没在那三个人热烈的讨论声中。他皱皱眉,严肃地背转过身,清了清嗓子。“沁阳不是淮安。之行的任务 麻烦,本不该让你们来,既已来了,万事当小心谨慎 ”地说着,忽觉周围一静,回头看去,那三人竞已不见踪影,只剩下阿蒙老实地站在那里。
                            


                            15楼2012-12-08 1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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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去玩啦。”阿蒙憨厚地笑着,“我在这里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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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奈何,星痕只得应了一声,摘下肩上装着小猫的背篓交在阿蒙手中,随同卫士向大门内走去。“阿蒙——”,走了两步,他转回头来,轻轻地叮嘱,“要小心。”
                              素星痕进八沁阳邸,被引至一处高楼上的厅堂独自等候。须臾步履轻作,只贝一个纤细的身影款款走出,在一层纱帷的后面落座,姿态雍容;然而纱影蒙眬,却看不清她的面目。
                              想来,这便是半个月前新登位的城主、沁阳豪而苏细侯。星痕早闻其各,却不曾想到她是个如此年轻的女子。
                              “绣衣使?”纱帏后面传出一句问询,声音清柔。
                              “是,拜见苏城主。”星痕对着纱帏行礼,礼貌地言道,“城主履新,可喜可贺。”
                              “客气了。”苏细侯淡淡答话,似有些冰冷,“大人到敞城有何公干,请速言。”
                              星痕躬身,笑了笑:“城主爽利。在下此行是奉十城商政使江大人之命,特来与城主商议禁绝黑拳擂台之事。”
                              苏细侯静默一瞬。“你说的是‘生死场’?”
                              


                              16楼2012-12-08 1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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