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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道骸其实也不好受。没感到有什么愉悦。他的脑子早就不清楚了。胸口里是烫的。指尖却冰一样凉。
只是一味的机械而生涩的动作。冷汗爬了两人全身。眼前苍白的脊骨弯出天鹅濒死的惊艳,肩胛高高撑起,好像有蝴蝶的翅要刺破那层皮飞出来,只不过被蜘蛛的腿禁锢住了。细长而骨节分明,他的手指。
云雀看起来像一块弄脏了的画布。红的是血,蹭上点儿灰尘,汗水粘连着破碎柔软的花瓣。很好,现在连身体内里也被他弄脏了。骸想着弯起嘴角。他现在才是脏透了。
跟我一样。多好。
他就是想把他弄脏。把罪恶和着绝望都抹在他身上,扯着他在欲念里打滚,然后抱着他一起跳下深渊。从此不复人间。
“……你太干净了。”骸扶着云雀的腰身,黑发的少年被撞的东倒西歪,全凭一口意气吊着才没塌下去,他抬了抬下巴咬住怀中人嶙峋的肩骨,舌尖拂去渗出的血,继而感到掐住自己小臂的手指又紧了几分。
“还是弄脏点儿好。”
云雀垂着头,刘海儿盖住锋利的凤眼,抖得发白的嘴唇倏忽扬起一个冷硬的弧度。
“…你以为,活着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