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第一个吗？

当时家里其实并不是没有打算——如果将来有需要——在新郎的性向上做文章，借婚前协议吞下这块地。谁知道对方一直非常谨慎，结婚后更是如此，连家里人都瞒得滴水不露，我们根本没有办法拿到实际的证据。再说，与张氏的联姻对郑家来说是很好的倚借，我们即便真有这样的证据，也不会使用。”
Sunny紧皱着眉头，“你是独女，你父母居然牺牲你的一辈子来做这种事？”
“第一，当时真的没有别的办法。第二，这是我自愿的。第三——”郑秀妍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第三，我是养女。”
“难怪——”Sunny并不露出十分惊讶的样子，反而是一脸顿悟的表情，“难怪找不到你15岁前的资料，原本还以为是郑家保护得太好。”
“我是郑家远房亲戚的女儿，在美国出生长大，15岁时，父母因车祸去世，才被接回寒国。郑家父母没有子女，向外宣称我是他们为了避免意外一直保密的生女。”
“养女。”Sunny钩了钩嘴，无声地冷笑起来，“这种事情，自然需要一两个养女来冲锋陷阵。”
“我是自愿的。”郑秀妍只是淡淡地说，“如果能做点什么事情回报他们，我无所谓。”
“所以你快把自己逼成孤家寡人，还是要维持郑家的计划？”
“随你怎么说。”郑秀妍不再看她，“我说了，如果你说出去，我不会放过你。”
沉默了一会儿，郑秀妍嘲笑道，“怎么不说话了，是被我吓到了。还是知道我是一个冒牌的大小齤姐，没兴趣了？”
“……你在郑家这几年，过得辛苦吗？”
“……”郑秀妍强迫自己不要转向对方，不要随随便便就被对方的一句话所影响，只是一动不动地看着已经空荡荡的街道，“不辛苦。”顿了几秒，“就是有点闷。”
停了半晌又说，“你不用把我的生活想得多惨绝人寰，爸妈对我不错。就是让我上的课多了点。稍微有点累。”
Sunny想说什么，还是没有再开口，过了一会儿才说，“那你知道张先生为什么突然做出这种动作，逼你离婚，放弃共同财产吗？”
“具体的并不知情，我只知道他虽是家里最小的儿子，却也是最不成器的一个，最不受家里重视，所以负责家族生意比重最小的旅游这一块。而近几年寒国旅游持续低迷，他自己又水平有限，生意上的事应该让他很不好过，在家里又颇受白眼，很想干点什么成绩出来。”
“所以有可能他资金链出问题，却不愿低头向家里开口，所以动了那块地的心思？”
“有这个可能，但我不能肯定。”
Sunny点头，“只有这样才解释得通。至少我们知道他现在很需要钱。他是那种为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的人吗？”
“我们并未真正共同生活，所有同时出现的时候都是向外界或向张家演戏，我不敢说我有多么了解他。但凭他对家里隐瞒性向这么多年几乎滴水不漏这一点来看，他绝对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
“这一点是当然。”Sunny闭着眼睛揉了揉太阳穴，“所以即便这一次不成功，他一定还会有下一次，直到目的达成。你如果像鸵鸟一样得过且过，总有一天会以某种形式栽在他手上。必须拿到他陷害你的证据在手，否则你再想相安无事也无济于事。”
“以他的谨慎，我们现在根本没办法接触到这些证据。”
“我们？”Sunny敏锐地抓住了对方用词的变化，向她骄傲地眨眼，开口却没有趁机让对方更加尴尬，“你那位Tiffany小齤姐是我们唯一能接触到的‘那边’的人，我们只能从她身上下手。刚才我也说了，张先生和她看起来并未就委托我的事交流过，这种事情的雇佣之间的信息交流是单向的，雇主对她们绝对没必要多费口舌解释那么多。”
“我们——你准备怎么做？”
“不能等着她安排一切，这一次，换我们主动出手。”
不等郑秀妍做出反应，她的手机又一次响起来，她看了一眼，抬头对上Sunny的目光，“他。”
Sunny点点头。郑秀妍接起电话，调整成外放模式，“什么事？”
“你怎么不在家？”
Sunny指指自己，郑秀妍看着她，“遇到一个朋友，到酒店聊聊天，太晚了就不回家了。”
“是吗？你还真的有不少朋友。”话筒中传来一点笑声，又接下去，“有一个酒会要我们出席，我最近有点不舒服，不能参加，你代替我去吧。穿好看一点。”
“好。把时间地点发给我。”
“好了，不打扰你了。你和你的朋友聊得愉快。”
“好。”
挂断电话，Sunny看着她笑，“看来你家Tiffany刚刚汇报过工作进展了，工作态度很好嘛，都这个点了还不忙下班。嘿嘿，有我这个意外出现，对方急了，我们只能见招拆招了。不过嘛——”发动车子，往酒店的方向去，“我们好像也没什么理由乖乖听话照着他的剧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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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我今天，应该说昨天，在不短的23年人生中第一次、唯一一次、开天辟地划时代的第一次从抓娃娃机抓到一只兔子！！！我所有游乐场唯一会玩但从来没成功过的项目！！！我在世界各地浪费了无数财力人力脑力自制力永远充满热情但一次次被打击的存在！！！太幸福了！！！太幸福！！！！回来一兴奋就把这个故事的后续想好了个七七八八，之后还是兴奋得睡不着所以累得快昏迷了还是把这章写完了到现在已经清晨6点。脑子已经转不动了，错字病句不检查了，睡醒再说。
PS2：你们一定要相信我，这真的是全世界最可爱的兔子！！！
PS3：真的！！！！！！
PS4：这一章感情线少些，虽然也不是没有...但这是非常关键的一章，决定了整个故事的架构和以后的文章走向，必须交代清楚。还有，我是以字数控制章节，本章篇幅并不短。不能光想看耍帅，故事需要有逻辑性。


难得有两极文章 挺有趣的

【06】
“不要受她影响。”Sunny没有看她，只是轻轻握住她的手。
“我知道。”
Tiffany回来的时候，徐贤也跟着出现，走近Tiffany身旁，郑秀妍看着贴得很近的两人，默默把杯子接过来。
“不好意思，没有好好招待两位，郑秀妍小姐，我想敬你一杯。”徐贤带着一丝似有似无的笑容从侍从手上取过一支香槟杯。
“徐小姐太客气了，应该是我敬你才对。”
徐贤轻轻摇头，“确实应该我敬你，要不是因为你，我可没有这么好的主办人帮我开这个生日会。”
Tiffany对身边的人开口说，“托你的福，没有搞砸。”
看郑秀妍露出疑惑的表情，徐贤微笑说，“我从小逢赌必输，长这么大就赢过一次，一定要谢谢你。”
Tiffany的神色明显地黯淡下去，Sunny却嗅到一丝不妙的气氛。
“半个多月前我遇到帕尼，就想邀请她在我的生日会上当我的女伴，但她告诉我她已经有女朋友不太方便，我非常遗憾，想知道是谁这么幸运，没想到是郑家的大小姐。”徐贤仔细看着郑秀妍的眼睛，“别人也就罢了，凭郑小姐的家世品貌，我还真不一定有胜算。但我没有死心，对她说我是认真的，那位郑大小姐有个恩爱的家庭，对她多半只是玩玩而已，帕尼说她相信你，我便提议她做个测试，并和她打了个赌。”
徐贤把玩着手里的香槟杯，“我建议她消失一段时间，切断和你的一切联系，看你是否经得住考验。我赌你不会等她，很快会另寻新欢，那她就要做我的女伴。否则，我就自动消失不再纠缠。”
徐贤瞄了眼Sunny，对早就听傻掉的郑秀妍微笑，“不愧是郑大小姐，身边果然不乏佳人相伴。”
Sunny暗叫一声不好，不待她回过神来，一直被她握住的手已经被它的主人飞快地抽走，让她整颗心脏瞬间冰封。
郑秀妍左手的颤抖已经达到快要掩饰不住的程度。对方这短短的几句话让她心里的各种情绪和理智交缠成一团乱麻。她疯狂地想找到一个由头把它解开，却越发把自己纠缠其中，所有心绪和神智都不再能正常运作。她看着脸色黯淡的Tiffany和脸色铁青的Sunny，已然惊惶无措。
刚才那位侍从又一次出现，递给徐贤一个眼神，徐贤皱皱眉，不得不再一次向几人告罪，随那位侍从离开。
留下Tiffany轻轻叫了声，“Jessi——”眼帘低垂地偷看她，“我能不能单独和你说几句话。”
郑秀妍无意识地看向Sunny，后者耗尽所有的力气用眼神警告她，但她已经什么都看不到，只是木然地张口，“能不能给我几分钟。”
“你！”Sunny不自觉握紧了拳头，“你忘了你对我说过什么？！”
“就几分钟！”郑秀妍央求到，看着Sunny的双眼已经蒙上一层水雾。
一股酸涩从Sunny的心底直直泛到鼻腔，让她觉得自己所有的力气都被抽走，血液缓缓地地流过心脏，全部染成了灰色。她看着郑秀妍，仔细看进对方的眼睛，带着些微颤抖的语调说，“郑秀妍……”好似也有了一丝恳求的意味。
“真的就几分钟……”郑秀妍眼眶已经泛出明显的猩红色。
Sunny咬了咬牙，最终颓然地开口，“随便你。”便抽走郑秀妍手里的杯子，走到了一边。
Tiffany看着她的背影，小声对郑秀妍说，“对不起，她好像不高兴了。”
“没关系。”郑秀妍试图使自己冷静一点，“有什么话你说吧。”
Tiffany一动不动地看着她，双眼越来越红，半晌，终于启齿，“我后悔了。”走近一步，拉过郑秀妍颤抖的左手，定定地看着她的眼睛，“我后悔打这个赌，后悔做这个测试，后悔给自己错过你的机会。”那双漂亮的眼睛里盛满了晶莹的泪水，“你不要我了吗？”
“我以为你走了……”郑秀妍颤抖着说，右手下意识抚上胸前的心形水晶吊坠，左手却被对方的五指纠缠着，所有的矛盾、冲突和纠葛就快要把她裂成两半。
“我不在乎我是不是你唯一的一个，不在乎你的丈夫你的家庭。可不可以不要不理我。”Tiffany把郑秀妍揽入怀里，在她耳边轻轻抽咽着，“我回来好不好。”


【08】
“你很少跳舞吗？”
“第一次和女人跳，不懂怎么带舞。”
“那换我。”郑秀妍从下一拍开始，变换了角色，把Sunny的头埋入自己的脖颈间，用只有两人听得到的声音说，“好些了吗？”
“……”Sunny只是略微急促地呼吸着，没有说话。她发现自己渐渐被郑秀妍掌握了所有的节奏，舞步的节奏，呼吸的节奏，还有某个地方的节奏，可她暂时不能去想那么多。
有点乱。
这一切有点乱。当她不能保持客观地思考才发现，乱的不只是眼前的形势，还有她自己。她发现自己竟然想带郑秀妍离开这里，对方准备充分，滴水不漏，再留下去也似乎占不到什么便宜，反正至少郑秀妍现在是安全的，以后对方再有什么异动，她再见招拆招。但她马上意识到这是一个懦弱又愚蠢的念头，敌暗我明，今后她也再没有任何立场一直把郑秀妍控制在自己的视线范围以内，即便她肯，看这个事态，对方也不会同意息事宁人，现在退缩只会露怯。
还会有事发生。
Sunny几乎可以肯定。
舞会之后，重新换上了餐车和饮品供客人取用，宾客们三三两两地聊天说话。灯光恢复正常，就有人凑上来，嘴里叫着“张太太”同郑秀妍攀谈，郑秀妍趁机向来人打听徐贤。
“不认识。”客人摇摇头，略有些诧异，“张太太也不认识？请帖都是张家出面发的，可能是接下来要和这位徐小姐有什么合作，说不定待会就会宣布。”
郑秀妍只是微笑表示生意上的事她并不关心。
身边的Sunny一直注意着Tiffany的方向，今晚唯一的胜算，现在就安稳地挂在Tiffany胸前。
徐贤的目光也似乎被那颗漂亮的水晶吊坠所吸引，微微凑近，用手托起来。Sunny屏住呼吸，她看到Tiffany嘴唇翕动应该是对徐贤说了什么，徐贤便侧过头向两人这边看过来，碰到她的目光还笑了一下，才把手上的东西放下。
Tiffany拉住她的手又开始说话，这一次似乎有点长，徐贤看着对方的手偶尔翕动嘴唇。对话结束，就看到Tiffany微笑着走了过来。郑秀妍还在和那位热情的宾客寒暄，Tiffany便停住脚步，一直看着Sunny。Sunny第一次发现原来世界上有一种眼神会让她不能直视。
郑秀妍转过身来时，看到便是这一幕。Tiffany直直地看着Sunny，后者却眼神闪躲。可是真正让她傻掉的是接下来的这句话。
“Jessi，今晚我没地方住，能不能先去你那里？”
郑秀妍愣愣地看向Sunny，却看到Sunny紧皱着眉，显然也没有料到这一步。
“就住一晚。”看对方的反应，Tiffany垂低了眼帘，“我想从这里搬走，暂时没地方去。”
在此之前两人断定因为Sunny这个名义上的女伴的存在，对方绝对不会提出这种要求。这种情况下无异于把自己送上门来，无法拿到任何证据不说，有一个客观的、应该说更多的是带着敌意的第三人在旁，很容易露出破绽。Sunny看着这个楚楚可怜的Tiffany，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看到那张照片之前，她肯定毫不怀疑这是陷阱，但现在，她已经判断不出来。她下意识想说不，但理智又告诉她这是一个摸清Tiffany的好机会。
“我——”得不到Sunny回应的郑秀妍拿不定注意。
Tiffany再抬头看她的时候居然掉下了一滴眼泪，“当我求你。”
话音未落，郑秀妍已经听到自己开口说，“跟我走吧。”
宴会进行到尾声，三人找不到再待下去的理由，便提前退席了，期间徐贤再也没有露面。
侍从把车开到门口，恭敬地让出来侧立在一旁，郑秀妍坐进驾驶室，Tiffany已经提前一步坐进副驾驶座，仿佛怕被谁抢走似的。Sunny皱了皱眉，其实她本就打算坐进后座——后座不仅能很好地观察Tiffany的一举一动，还能通过后视镜同郑秀妍交流——但Tiffany这个样子还是令她有些不舒服。
“我的东西还在吗？”Tiffany问。


郑秀妍一愣，下意识瞄了眼后视镜，“在。”
Tiffany一直看着她，再也没有移开眼神。Sunny在后座，快被那道眼神灼伤。
来到郑秀妍购置在郊外的一栋房子，这是曾经郑秀妍为了和Tiffany不受打扰地碰面特意购买的，没有人知道。Tiffany消失后的前几天郑秀妍会在这里等，后来就再也不敢过来。打开门，一切还是之前的样子，要不是感到站在身后一直看着她的Sunny的目光，郑秀妍恍惚就要以为这是哪一次她期待了很久的约会，身边这个，是她想念了很久的女人。
郑秀妍还在愣神，Tiffany已经从隐藏在玄关旁边墙里的鞋柜中取出两双拖鞋，一双摆在郑秀妍脚边，另一双迟疑了片刻放到Sunny脚边，一边抬头对说，“Sunny小姐，若不嫌弃请穿我的吧。不好意思，这里只准备了两双拖鞋。”
Sunny心里苦笑，“不用，我这样就好。”就光着脚走了进去。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告诉Tiffany，她知道得很清楚，上次来这里的时候，自己就是穿的那双拖鞋。
郑秀妍的目光跟着她，却感到脚上有什么异样，垂头一看，Tiffany竟然在帮自己脱鞋，她连忙蹲下来，按住她的手，“我自己来就好。”
Tiffany没有停下来，小声说，“你以前都会帮我脱鞋的。”没有抬头，“会说不要穿这么难走的鞋子，说要是崴到脚你会心疼，说我穿什么都好看。”
郑秀妍说不出话来。
Tiffany笑说，“这是你说过最亲密的话了，连喜欢我都没说过。”Tiffany换好鞋子，抬头看她，“但我知道。”
Sunny只来过这里一次，过来检查这间屋子有没有架设摄像头的可能性。她当时就知道，Tiffany没有钥匙，最多只能临时做准备，而这里的布局几乎不可能做这种事。她当时其实有发现离这栋独立的房子不远的地方还有几栋住宅，幸而生性拘谨内向的郑秀妍，习惯把所有的亲密动作藏进被窗帘牢牢遮住的卧室，而不是有很大的落地玻璃窗，采光很好，但也有可能会成为高倍摄像头的目标的客厅和开放式厨房。
她靠在落地窗旁，刻意看着窗外，而不是屋内两人的互动。今晚Tiffany所有的表现，别说会让郑秀妍为难，事到如今，连Sunny都忍不住会受她的影响，再加上那张照片的事，甚至让Sunny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只能一遍遍提醒自己，即便感情是真的也并不代表Tiffany是站在郑秀妍这一边，否则她应该早就说出真相。她等待着她接下来的动作，这是当前唯一的办法。在此之前，没必要把一切告诉郑秀妍，除了让她分心毫无意义。
趁郑秀妍安顿下Tiffany的空隙，Sunny悄悄在屋里各处装上几个“小礼物”，然后便暗示郑秀妍离开。必须要留下Tiffany脱离二人视线的机会，这些“小礼物”才可能发挥功效。Sunny最后看了眼在卧室的两人，走到玄关，在那里放置了一个摄像头。只可惜没有事先料到对方会送上门来让她们“监视”，并没有准备更好的器材，只有随身携带的一些小东西，电池支持不了很久。
现在才发现两人要走的Tiffany连忙拉住郑秀妍，“你要走吗？”
郑秀妍向房间外看了看，Sunny在Tiffany看不到的角度对她点点头，示意她准备妥当，要尽快离开。
“嗯，你好好休息。这里你想住多久都好，明天我就派人去取你的东西。”说着就要起身。
Tiffany没有松手，看了她一会儿说，“……我打扰你们了是吗？”
“别胡思乱想，好好休息。”郑秀妍握住她的手，顿了顿，对上她的目光，“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可以对我说，我可以——”
“那你可不可以留下来。”Tiffany小声说，好像并没有领会到郑秀妍话里的意思，“陪我一晚就好。你以前从来都不会留下过夜，就要送我走。我知道你有先生，不太方便，但今天我看新闻说张先生去了外地。你能不能留下来。”轻轻揽住郑秀妍，把自己挪进她的怀里。
在Tiffany背对的地方，郑秀妍看到Sunny紧抿双唇频频示意，“可是我——”
Tiffany注意到她不断飘向房间外的眼神，红了眼圈，半晌，声音有些颤抖地开口，“我知道你不容易有时间和Sunny小姐见面……”咬了咬牙，终于说，“……如果你们愿意，我不介意三个人……只要你开心……”
郑秀妍的世界天旋地转。她残存的理智告诉自己再不走就走不了了。她深深看了眼Sunny，强迫自己把怀里的人推开，逼自己开口，“对不起。我真的还有事。”就起身离开，再也没有回头。
穿过整个城市才把Sunny送回住所，郑秀妍停下车发呆。Sunny下了车才发现她没有动身的意思，“不跟我进去吗？”
“不了，我等你的消息。”郑秀妍没有看过来，“我不想亲耳听到她背叛我的证据。”
Sunny挪不动脚步，抓住车门，看着她，“有没有恨我。”
郑秀妍红了眼眶，“没有。”
“也许过了今晚一切就结束了。”
“希望如此。”
Sunny咬咬牙，转身离开了。郑秀妍还留在车上发呆，不知道该去哪里。
愣了不知道多久，Sunny慌不择路地跑过来，拉开驾驶座的车门大声说，“怎么不接我电话！”
“什么事？”郑秀妍被吓了一跳，“酒会上手机一直静音。”
Sunny双手死死扣住她，双眼猩红，神色可怖，颤颤巍巍地开口说，“郑秀妍，听我说，要冷静。我已经叫了消防车和救护车，也已经报警。所以你要冷静——要冷静——”很显然她自己根本没有照做。
“失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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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JeTi的朋友，Sorry~


【09】
“Jessi，起床了。”
不要。
好困，好累。
“懒虫~”沙哑的女声腻腻地扑到耳边，有点痒痒的。痒到脸颊，到唇角，慢慢到——唔——
双手不自觉的环上对方的脖颈，你在这里，想要微笑，可是嘴唇没有空闲。
怎么会想流眼泪？
“是不是故意的——”怀里的人稍稍离开一点回复呼吸，嘟起了嘴。
不让她走。嘴唇又粘上去。
“只有这个时候才会这么粘人。”低低地喘息间，那个女人在笑。
好想看她笑，所以努力睁开眼，直到她的轮廓清晰起来，想要微笑，为什么又想流眼泪？
好漂亮。却想流眼泪。
早上好。又想流眼泪。
培根煎蛋还是黄油土司。为什么想流眼泪。
一定是太早了，还没醒过来。
好想不要醒过来。
随着她缓缓走出房间。
“姐~Morning~”
这个吻我的女孩子是谁？
坐在桌边对我笑的男人是谁？关上冰箱走过来叫我Honey的那个女人又是谁？
“Mom……”
是我在说话吗？
“你们回来了……”
是我在流眼泪吗？
“你们去哪里了？”
好多眼泪啊。
“这次带我走好不好……”
Sunny紧紧抱着怀里的人，双手控制着她的挣扎，腾不开手去抹掉她的眼泪，只能眼睁睁地任由它们肆意沾染到各处，直到她醒过来。目光触到自己的第一眼，是失望。
好难受啊。这种感觉。
第二眼，是不是恨我。
“郑秀妍。”Sunny空洞地开口，“有件事我没有告诉你。”
“不要说。”郑秀妍似乎是看着她，可是瞳孔无神地散开，瞳仁里，看不到自己。
“必须说！”Sunny看着她的眼睛，竭力控制着面部表情，伸手拿出手机，找到那张让自己失去理智的照片递了过去，“昨天晚上在她的房间看到的——”声音随着泪意的加深越来越小，“她对你……是真心的。”
对不起。
郑秀妍目不转睛地看着那张照片，瞳孔一点一点的收缩，视线终于成功地汇集到一点，直到汹涌的眼泪把目光冲散。紧紧咬住的牙齿磨出神经质的吱吱声，左手颤抖到诡异的频率，心脏内的血液被清空，记忆全是罪证，一笔笔判她该死。
好恨。
“你在恨我。”Sunny吞下倒流入喉的眼泪。
“你在骗我。”郑秀妍把她推开，但没有成功。
“去哪里？”
“去救她。”
“她死了！”
“谁说的？！”郑秀妍突然爆发，声音尖利得不像人类能发出的频段，“你说她骗我！你说她要害我！你的话全是假的！结果是我在骗她！是我害她！”指甲嵌入Sunny的肉里，“你说她死了——”尖叫戛然而止，陡然变成暗哑浑浊地自语，“所以她还活着。”放开Sunny，颓步向房间门口走去。


【10】
一个漂亮的女人坐在梳妆台前描眉，似乎竟从镜子中看到这边，甚至弯着眼睛轻轻点了点头。
“不好！”Sunny踉跄着退后一步，背后的触感和声音让她全身一凉。
“李律师，你终于来了。“
感到抵在后背的枪口，Sunny没有再动，嘴上说，“看来有人在等我。”
徐贤用另一只手拂过Sunny的腰际，轻轻把那只小手枪取出来，笑，“好漂亮的小东西，跟你倒是挺配的。请进吧，李律师。我真的等你好久了。”
Sunny僵硬地推开门，在抵在后腰的枪口无声的催促下走进房间。Tiffany见两人人进来，转过身笑说，“早上好。”
徐贤欣然回礼，“能在这种情况下见到李律师，真的是我所经历过最美好的早晨。如果李律师不介意在我面前哭一下，我想这将是我最美好的一天。”
说着，一只手卸下银色手枪的弹夹，眯着眼睛看了看刺眼地笑了一下，“看来消息是真的。”重新装上弹夹，顺手丢给Tiffany，自己走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深吸一口气，“只带两颗子弹就敢闯进来。李律师这几年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
Sunny皱眉，“你是谁？”
“虽然再有意思的谜底解开以后就会变得无趣，但我还是很享受这个过程。”徐贤笑了，“特别是在这个房间，在你面前。”
Sunny仔细打量着这个房间，眼神渐渐收紧，这是——
“李律师真是贵人多忘事。几年前你行踪暴露无意中躲入这个房间，向一个无辜的女人开了一枪，让她在病床上一躺就是几年，居然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吗？”徐贤在笑，可是语气越来越沉。
“那个女人是——”
“我的母亲。”徐贤歪着头，嘴角挂起一抹嘲笑，“你爷爷真是神通广大，这种事竟然差点就被你们欺上瞒下给躲过去，不过最后也只是做戏一样吊销了什么律师执照，过段时间再给你拿回来。”
“你的母亲？”Sunny惊异地看着徐贤，“她是那个黄社长的女人，所以你是——”
徐贤把玩着手里的武器，“家父因你入狱，受到警方的‘特殊对待’，期间不准家属探访，几年来我们都很难获知他的消息。只在年前突然收到两个字——”双眼开始泛红，目光渐渐透出疯狂。
“病逝。”
“他死了？可是警方——”
“那些胆小如鼠的**怕家父的逝世在外面引起混乱，一直封锁消息，我们也是花了好大的代价才探听得到。李律师，这些代价，你是不是也需要付一点。”
“原来就是个贼窝里的种，装得倒是挺有人样。”Sunny冷笑一声，“几年要不是被人陷害导致证据无效，我当时就送他上西天！”
“上西天？”徐贤咬牙切齿，“要不是你爷爷，你以为就凭你能动得了我们？！”
“怎么样”，Sunny斜睨了Tiffany一眼，看回徐贤，脸上尽是轻蔑，“绕这么大圈子，就是为了对付我？说说看，想怎样，我看有没有兴趣配合。”
“李律师，你还真不是一个容易对付的人物。”徐贤让自己平静下来，“你爷爷我们动不了，父母不在国内，你是家里独女，没有兄弟姐妹，这么多年连个固定的情人都没有。我也苦恼了很久该怎么办？”
Sunny慢慢察觉到徐贤话里的意思，脸上的表情随之发生变化，开始变形扭曲。徐贤看到这里，嘴角不自觉地扬起来，“那位郑小姐，真是可惜了。”
Sunny再也顾不得对准自己的两个枪口，只管拿出手机疯狂地拨号。
——您所拨打——
“林允儿！”
Sunny紧紧攥着手机，眼神泛出血光。
看她这样，徐贤真是止不住自己的微笑，“李律师，我就说，这几年你真的一点长进都没有。”
Sunny眼神一滞，一下子明白了什么，躯体缓缓转向她，脸色十分难看，“几年前也是她——”
徐贤耸耸肩，“我可是跪在她家门口苦苦求了一整夜。”笑容无辜得很，“几年前你那位毛手毛脚的小侦探，差点被我母亲的保镖撞破，要不是我她早就没命了，还我一命你说是不是很应该。”
看Sunny全身开始颤抖似乎就要支持不住，徐贤的眼神越来越亮，“没想到几年后她成熟了这么多，居然一点破绽都没让你看出来，比起你来，倒是出息了不少。”
Sunny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只好用力地喘气，“你要报复的人是我，为什么找上郑秀妍？”
“谁说是我找上她？明明是她找上我。”徐贤表情怪异地瞟了一眼Tiffany，收回眼神，“要怪就怪她遇人不淑，死了也索命不到我头上。”
“你最好不要动她，郑家也不是这么好对付的。”
徐贤大笑起来，“看到别人犯蠢真是很有意思，特别是你，徐律师。”
“你什么意思？”


Sunny带着Tiffany到约定好的地方与另外两人碰面，却只在房车中看到还不知情的郑秀妍一个人。看到Sunny回来，郑秀妍忙对她说林允儿带她到这里就突然失踪了，Sunny便明白了过来。
这个林允儿……
郑秀妍再看到Tiffany的时候，做的第一件事是尖叫着哭出来，第二件事是把身边的Sunny抓过来打到内伤，眼泪一直没有断下，拳头也一直没有停下。Sunny一动不动地站着，疼得她想冒眼泪。还是Tiffany凑过来把郑秀妍拦住，死死抓住她的手，然后把她揽到自己的怀里，噙着眼泪说，“好了好了。没事了。”
郑秀妍从Tiffany的肩上看着红了眼眶的Sunny，眼里装满了委屈，肩膀一抽一抽。
郑秀妍抽泣地说不出完整的句子，Sunny只是呆坐在一边，Tiffany待她平静一点，才微笑着开口，“看你会为了我这么难过，你不知道我有多开心。”
郑秀妍握住她的手，眼泪又往外涌，不停地低声呢喃着不让Tiffany再离开。眼睛落到Sunny身上，又断断续续地说，“你还是在骗我。你们都骗我。”
“我们的车上装着窃齤听器，林允儿更一直在他们的监视之下，我怕你露出破绽，还是决定不告诉你最好。”Sunny避开她的眼睛。
Tiffany看着两人，感觉到一种诡异的气氛，想开口说点什么，“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林允儿被她找上的。”
“刚开始不知情，直到徐贤的生日会。我和允儿的通话中有一些特意的停顿和刻意含糊的语气，中间藏着只有我们两人知道的暗号。回家后我发现了她给我留的消息，对我坦白了她和徐贤之间的纠葛，也包括几年前的事，说她不希望我原谅，但愿意帮我了结这件事，只要我答应这次放过徐贤。几年前她一时心软为了救徐贤的父亲一命出卖了我，这一次徐贤又用她出卖我的事威胁她入伙，她本以为只是财产的纷争，没想到后来与人命有关，她没办法再保持沉默，但如果直接挑明，怕徐贤会另找方法对付我们。所以决定将计就计。只是没想到你发现了心形窃齤听器的事，倒想到用摩斯码反向联系我，否则我们可能还需要另想办法。”
Tiffany苦涩地笑笑，“虽然我从不接触社团的事，但从小也被父亲培养了一些基本的防齤身概念，警惕性也算高，所以在Jessi家各处发现了窃齤听器。虽然不知道是谁留下的，已经足够让我意识到一切不是那么简单。没有人会主动找黑道的麻烦，只可能是相反。我猜到是她想对付你们，再联系之前的种种，大致猜到了她的计划，只是不知道原因，直到你说出来。”Tiffany摩挲着挂在胸前的心形吊坠，“我从头把事情的经过整理了一遍，想到送我吊坠时Jessi的异样，这个东西多半有什么问题，我背地里仔细检查了一番，果然发现它藏在内部的窃听装置。所以才想到假意顺承她，尝试着用摩斯码联系你们。别的我分不出来是谁布下的，只有这一个，我敢肯定能联系到你们。”
Sunny点点头，叹了口气，“只是没想到，林允儿最后还是决定去找她。”
说完又转向郑秀妍，“徐贤为了报复我，找到你的养父母威胁她们，让他们出卖你。”Sunny不动声色地向Tiffany示意，看Tiffany会心地点点头，才接了下去，“虽然是‘被迫’的，但他们毕竟背叛了你做了同谋，你以后没办法回郑家了，郑秀妍这个名字也不能再用，从现在开始要记住你只是Jessica，你想举报他们的话，我会全力帮你。”
“不用。”Jessica只是轻轻吐出两个字。
Sunny被Jessica的目光看得有些慌，“你的脸早已被大众所知，待在国内并不明智，你……准备怎么办？”
“你要我走吗？”
“我们回美国吧。”Tiffany握住Jessica的手，紧皱着眉，后者看向她，等了好久，Tiffany依旧看着她，Sunny依旧没有看，Jessica终于点了点头。
——————————————————————————————————————————————PS：哎呀，篇幅超过了，还需要一章尾声。这个星期马上就要过去了，没有能完结，没料到一章不够...


为毛你转载的文作者名字都那么怪异

很棒。

我来挽尊

莫名的喜欢这里的阶梯啊，话说剧情好复杂，智商有点不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