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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花开】[清月]一纸折扇轻摇了一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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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写了好久也放了好久。。。。不一定能写完。。。我是坑货我承认。。。。


1楼2012-10-19 10:59回复
    初见之时,卿一纸折扇执于蔻丹五指之间,慢斯条理发丝翩飞。­
    他是名门之后,本不会出现于八大胡同这等“乌烟瘴气”之地,奈何綦连沥要见识一下名满京师的舞姬何素为怎样的绝世,遂软语狠话威胁,那高台之中如谪仙的舞姿动人不已,他却不经意转矒瞧见她,一身华而不实的锦衣,圆圆的脸,施了浅浅的胭脂,算不得漂亮,倒也精致耐看。正怔忪间,綦连一颗莲子正中他眉心,他微微皱眉,只手中乌骨折扇一挑,莲子飞回綦连,又逢綦连张口叫好之际,恰恰落入咽喉,惹得咳嗽连连,他微微浅笑,不言不闹,再抬首,已不见那人衣摆。


    2楼2012-10-19 10: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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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见时,青天白日,她一身锦衣已退下,粗麻的衣裳没了翩飞的衣摆,垂下的青丝也高高挽起,一副未出阁的穷家闺女的装扮,薄薄的耳垂坠了青色的碎玉,却是波光粼粼。篮子里一些蔬果,红绿相配,倒也可人。覃堑折扇一收,却是生了一探究竟的心,一十九年,第一次对一个女子好奇,掷了几枚铜钱,将看了许久的青色扳指买下,那摊子的老板也终于面色稍霁。­
      老胡同斑驳墙体,那女子小心避过玩耍的孩童,弯弯绕绕,行了约三盏茶半的时间,终是到了。


      3楼2012-10-19 1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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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门残垣,褪色的朱门还隐隐遗留着当初的贵气,那女子挽着篮子的左手轻轻拢起右手衣袖,轻拍了几下门扣,“吱呀”一声,门应声而开,覃堑借着洋槐挡住身形,却没看到开门的人,眉头微皱,正思量间,她开口“楽吢,宓萝可好些了?”“小澧姐姐,宓萝姐姐头发又掉了一些……我刚刚看到她又在编辫子了……”是孩子稚嫩的嗓音,心下一宽,是个孩子,被那女子身形挡住,才看不见。见那门关了,心想来日方长,倒也有了乐子,不知这名唤小澧的女子晚间是否还会如那日故作妖娆的出现于八大胡同,心下又生了计较,干脆借这大树探它一探……­


        4楼2012-10-19 1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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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已暗,风景已黯,烛火印着窗纸,覃堑坐在墙头,手指把玩着白天的那枚扳指,眼神却计较着几间房子。两个时辰,覃堑眉越皱越深,莫非,这女子并非当日那人?念头一转,就见一人背着包裹,一步一恍朝着中庭而来,他两腿一晃,下了高墙,贴着墙壁隐去了苏绣黛冠,那人黑色衣服格外宽大,行于夜间几乎隐去了全部身形,倒是那脊背挺的甚是坚直,到不似是那绿肥红瘦中的女子。终了,还是到了,八大胡同中一个不起眼的小屋,对门,正是那何素起舞的高台。­


          5楼2012-10-19 1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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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极悲戚的曲调­
            他看完这出戏,还未见那女子出现,忍不得心里竟空落落的.­
            忽闻一声浅叹,绵词佳曲弥漫。­
            起先极轻的琵琶泠泠而起,客座交谈的声音远远盖过了这清冷之声。接着琴声开始激越,古筝,扬琴也合了起来,似是六国厮杀,高低相较,丝竹之声掩过众人语。一屋花前月下的恩客面容开始变得模糊,似是醉了……
            ­
            苏澧一身流苏长裙,抱着琵琶,拨完了最后一个音,与仓柃、拾音二人款款起身,对着一个约二十四五岁的女子行了礼,默默的退到幕帘旁.­
            似是南柯一梦,醒时回到故地已是隔了多年.­
            耳边似乎还是那绵绵软软的哼唱.­
            硕鼠硕鼠,无食我黍.知耕三伏,得我仓廪足.

            硕鼠硕鼠,无食我粟,交捐付税,夜静难寐.
            ­
            为着简单的温饱辛苦劳作,一层一层赋税,乡绅员外各项探查,酒酣人不醉,仍要刮走血汗.­
            母亲是典型的农家女子,哼的曲调无奈即使是控诉也只是旧语加新词絮絮叨叨.­
            自己是如何背景离乡如何寄人篱下如何步入这条路都巳不重要.­
            那么,什么才重要?­
            道得清么?­


            7楼2012-10-19 1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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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容月貌又如何?家财万贯又怎样?阁上楼下看似男才女貌却貌合神离的比比皆是,看得太多心如止水.这一屋的恩客不会有性命之忧,夫人要的东西很简单,钱与权.旖旎的七色轻雾至人昏睡,无毒,只是配了罂素同蔓陀罗,加上催眠的乐曲,足够让普通人沉沦,更何况有红尘醉的助兴.­
              为什么会成为伶人?即使是清倌人也是入了贱籍,怕是此生与幸福无关.­
              当初宓萝收留她因着同情,也籍由她尚能配上几首曲子,朱门深墙,苏澧为数不多的见闻足够吸引素指纤纤的小姐.­
              百转千回.定下神来正值夫人极清冷的眼扫来,心下一震,一阵恐惧伴着冷汗遍布全身.“仓、澧、拾,你们还需再练,竞用了一盏茶的时间。”三人连忙跪下,伏地,齐声唱和:“遵夫人意!”“起了吧。七日之后,可别叫我失了望.”语气平和,三人却是连手中丝帕都拿捏不住......­


              8楼2012-10-19 1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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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清晨,覃堑醒来之时发现四肢被缚,动弹不得,于是,眉头一皱嘴角一垂,乌呼哀哉!为了看一女子让自己着了道,綦连他们有得闹了......­
                借着微弱的晨光检视四处,数十人都是非富即贵的模样.看来是求财,不过若是拿不到赎金少只耳朵断根手指也属正常......养尊处优的公子哥们脸色惨白,眼神惊惶,细数竟有尚书之子傅聿、御史何羟,京城曾大善人义子曾彖,若是今日救出这一行人,那岂不是…­
                微微浅笑,自身都难保了这个打算能否试上一试…­
                忽而阳光曝了一室.一绯衣女子逆光站立,脸上附了薄巾.只听道“曾公子,一场误会,多有得罪,望您海涵.您可以走了.”斯文有理,非乡野之人......曾彖被她身后两人解了绳点了穴一左一右搀扶出去.银货两讫,覃堑奇的是,这帮人怎么就这么有持无恐.....数十人这般走了大半,也就是半个时辰内,剩下的人愈发不安.等待的感觉很微妙.一则期盼,期望下一个离开的是自己;一则又害怕,害怕失望.­


                9楼2012-10-19 1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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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覃堑是离开的第十七个,一模一样的说词,一模一样的待遇.出了门便被麻布遮了眼,七次转弯,然后停下,耳边听着他们脚步声愈来愈轻,而后,多久?默读了一遍《出师表》,想了《春秋》,都犯了困,脚下一软,穴道解了,扯了蒙眼的布,发现上面有字,工整的小篆,向东四里见青石左转.依言而行.
                  是谁一身青衣翘首而盼?
                  是谁皱了眉泪眼莹莹?­
                  只可惜......­
                  “覃兄,我等你等的好苦啊,没良心的,我还等着你的贺新郎呢......夫子的戒尺着实历害......”覃浅一双眉挑了又挑,弯了嘴角,“綦连兄,现下是否可以先回府?”­
                  只可惜,红了眼的不是女娇娘.­


                  10楼2012-10-19 1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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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覃堑闭眼,听着窸窸窣窣布料摩擦声,略略一会,挣了眼,宛然一个俏丽佳人,只是,衣着光鲜,女子眉宇间似有淡淡不愿.端坐铜镜前,听她道"何叔,进来吧."一男子入内,斗篷遮住了脸,看不真切.
                    "小澧,今日,你是拾音."见他取了木箱,涂涂抹抹,也不知是什么法子,圆脸竟成了鹅蛋尖儿.活脱脱的另一个人.

                    惊讶于这易容换颜之法,斜斜的,一枚戒子呼啸而来.
                    "梁上君子可看够了?"邪魅的男声似在耳边想起.

                    扯了衣袖蒙住脸,闲闲的纨绔子弟口气:"怎么看得够,呵,这美人更衣可是本公子求之不得寤寐求之啊."

                    "哈!难得同道之人,公子可有兴趣共饮一杯."

                    "甚好,不知,本公子如何前去?"覃堑颇为尴尬,苏澧等人不可能还没发觉他,却安之若素的梳妆打扮,眼皮都未向上掀起一下.


                    那声音慢悠悠的,"公子向右看."覃堑眉眼一弯,可不是就在耳边么,右边稍高的阁楼里,一墨绿衣着公子举杯.只是一棵树挡住了视线,覃堑未曾注意到.余光看了一眼,足尖一点,石瓦归位.拍拍衣袖,下了壁,倒没有飞檐走壁,斯文有礼的去那楼前,由守门的小倌儿通报.得了允许,才进了去.上了楼,一壶酒,两只青瓷杯,一张纸,两列行书.

                    "梁上公子夜偷窥,君子不喜不相会"

                    眉一皱,要出门,没了力气.一瞥间一只小香炉袅袅冉冉,咬破舌尖,啐了一口残血出了去,怪哉,竟然无人阻挠.


                    在胡同里,倚着墙走了一会,远远的瞧见那熟悉的青衣.支撑着走了去,"覃兄,你怎么还来这,看中哪家的姑娘了....."伸手攀住綦连沥左肩,话还没来的及说,人已经靠了上去....

                    浑浑噩噩,似醒非醒.
                    迷糊间,似有什么念头闪过,转瞬即逝.


                    14楼2012-10-19 1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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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发。
                      不错啊,加油加油。
                      千万不要坑咯。



                      15楼2012-10-20 1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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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山黑水铺纸前 隐隐绰绰绘凡间
                          隐约间又是萧瑟琵琶声声颤,一睁眼已是天光大亮。顾不得沿额而下的冷汗,穿了鞋袜推门要出去却推它不开。心下一股怨气手下正待发力要破门而出,门却吱呀一声开了。
                        綦连沥端着青瓷小碗推门要进来,见覃堑黑着脸不觉诧异“覃兄,你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怒火这么盛?”
                        覃堑原地与他面面相觑,一笑:“綦连兄,这是?”眼瞧着他手里的盅子。
                        “哦,这是宁神的茶水,覃兄来,去去乏。”欺身向前,进了屋子,顺手送了盅子,覃堑接了一饮而尽。
                        綦连笑之,“人说八戒吞人参果不识其味,就如覃兄这般了吧。”摘了白玉扳指来回捻动。。。
                        “綦连兄,不知昨日可有。。。”覃堑欲言又止,一双眉挑的弯弯的。
                        “昨日,昨日覃兄一见在下便晕厥过去,本以为你发生了什么事,不过倒是没人跟踪于你”綦连沥拿扳指一下一下敲击茶具,脆脆的撞击声颇为悦耳。
                          “哦?呵呵。。。如此。。。”“覃兄可是惹了烟花债?”覃堑掀了掀眼皮,薄唇吐出一串轻笑。
                          “烟花债?倒算是个烟花债”一念闪过,问了綦连沥时辰,已过了正午,苏澧那边还需去上一趟,当下做了揖,同綦连道了谢,便直奔那学堂。
                        


                        16楼2012-10-29 16: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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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过林子,几个孩子瞧见他已经喊着扑过来“先生、先生,今天好晚。。。”簇拥着他进了屋子。苏澧宓萝在木槿下朝他点了点头,笑意盈盈。
                            覃堑讲解《中庸》上不怨天,下不尤人,故君子居易以俟命,小人行险以侥幸。
                            君子对上不怨恨天,对下不归罪他人,所以君子安心的处在平易的地位,等候天命的到来,小人却是冒险去妄求非份的利益。
                            几句话道尽人穷极一生,只是君子多贫穷,小人却易得道。。。
                            今日,便是那第七日。
                            覃堑心里念叨,授完课业自当守时而去,宓萝倒是异常,开口挽留覃堑。
                            “小澧,今日难得月圆,我们姐妹赏月可好?”覃堑瞧见苏澧一双眼左右扫了一下,道“也好,姐姐今日颇有兴致,妹妹也附庸风雅一回罢。”伸手拢了一下宓萝侧脸的碎发,状态亲昵。
                            宓萝却是侧了脸向覃堑,“覃先生,今日可能与我姐妹小聚一番?”语气状似随意却饱含期待。
                            “那。。。在下就却之不恭了。”也未推辞,孩子们也大呼小叫,高高兴兴,其乐融融。只是宵禁的规矩还得守着,都有些委屈。
                            “阿尧”苏澧唤了一声,“阿尧,你去取红尘酿,覃先生,宓萝姐姐,苏澧去备些糕点”一举一动一言一行斯文有礼。
                            “覃先生,你在这可高兴?”宓萝望着渐暗的天际道出一句,她脸上无悲无喜,极淡的眉目因病气孱弱苍白,但本身的清丽还在。
                            “宓萝姑娘呢?可高兴可喜欢这群孩子?”不动声色引水回渠。
                            天空最后一丝霞褪了颜色,原本清浅的圆月显出清辉,月色溶溶,两人脸上度了银辉。
                            苏尧前后将孩子们安顿好了,院子里安静下来,偶尔几声虫鸣,静谧的气氛中一时无人开口,石桌上的酒菜已备好。
                            "阿尧,你也坐下。今日我们也风雅一回,行个酒令如何?"“姑姑请说。”这个孩子,这个年岁就已这般老成,真是难得。
                            “今夜月色正好,宓萝姐姐,我们也就以月为引,何如?”若是顺水推舟到也会尽兴,宓萝歪了歪身子,“我累了,你们玩罢。阿尧,扶我一把。”覃堑怔了怔,目光投向苏澧。苏澧似不以为意,“阿尧,你扶宓萝姐姐去吧,记得汤婆子不能太烫。”手指擎了杯子,倾了半杯酒递于覃堑,香气四溢。“覃先生,请”一杯酒沾唇,仿若胭脂敷面,极是好看。


                          17楼2012-10-29 16: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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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楼2012-10-29 2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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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喝的较急,一杯一杯劝的厉害。覃堑与她饮了一壶,听她执筷叮叮当当敲着杯碟,哼唱。
                                酒劲绵柔,听她哼了半曲就以倦意浓浓。恍惚间记得几句
                                三生三句换
                              凭栏凭江唱
                                旧人新郎官
                              红尘凡尘断
                                极为香甜的一夜无梦。
                                醒时有些眩晕,宿醉的晕意丝丝缕缕缠绵,有些头重脚轻。
                                天光微亮,秋深露重。苏澧苏尧正在采集秋露,用的是三彩琉璃盏——波斯之物。
                                清早的日头带着凉意,覃堑紧了紧袍子,信步而来。她二人见他起身欠身道了福。苏尧朝苏澧点了头离去。苏澧引他往东边报厦亭坐下,询问“覃先生,昨晚可安睡?”覃堑点头正待开口,苏尧捧着铜盆过来,旁边一个小娃奉上棉巾细盐,让覃堑梳洗。
                                覃堑向来家里丫鬟侍奉惯了,自己动手有些粗笨。苏澧瞧着,招呼两个孩子一同离去了,继续采那秋水。
                                覃堑略梳洗了一翻,想着也不好多留,便同苏澧道了谢,辞身回去.
                                苏澧也未挽留,同他用了清粥小菜后,目送他回去.一切如此的顺理成章。
                              


                              19楼2012-10-30 09: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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