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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初为人父的喜悦感在那一瞬间碰地膨胀,快速的侵占了头脑,窗外细细密密的雨点蜿蜒布满了医院的玻璃窗,湿透了他肩上灰白的西装。
来到医院之前他正窝在家中的书房,把头发揉的一团糟,一边敲打着笔记本电脑一边应付着编辑们一个接一个的电话,以至于在医院好不容易打通了他这个著名推理小说家的电话时你的母亲已经被送进产房半个时辰。于是这位把自己搞的像是一个标准宅男的年轻父亲匆匆忙忙的一把抓过外套披在身上,临出门前还小心的捋了捋自己杂草一样的头发,顺便对着镜子检查自己是否会给儿子造成一个不好的第一映像接着后知后觉的惊叫一声就往屋外跑去,一脚踩在满地的稿纸上狠狠摔了一跤。
你母亲生产的过程并不容易,他焦急地听着产房中你母亲喉咙已经嘶哑的低声喊叫,一边安慰自己儿子和母亲都会好好的出来。
那一声声喊叫混杂在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中,如同老旧录音机发出嘶嘶沙沙的杂音一般惹人心烦,却又无可奈何。
早知道就不该让你的母亲生孩子——这是他心里焦急妻子安慰时蓦然而出的想法。
但是当他听到淅沥雨声中那一声清脆的啼哭时这个在他看来充满罪恶感的念头瞬间就被打碎了,搅乱了,柔软了,一滴一滴溢满了他初为人父的心。
你的母亲脸上是从来没有过的狼狈和满足,它们碰撞在一起融成了她作为母亲的那些骄傲和自豪。
她栗色的发丝混合着汗珠黏在枕边被汗水濡湿的白色床单上,他赶忙跑过去握住妻子冰凉的手指,嘘寒问暖,直到护士满脸笑意的抱着儿子走出产房,他的目光才第一次被那清脆的啼哭声吸引了去。
婴孩特有的暖暖的奶香漂浮在雨季冰冷的空气中,那粉粉肉肉的一团似乎轻轻一碰就会变了样子似的娇嫩,你有些激动的靠近了些,却被护士刻意避让了一下:“先让母亲看看他吧。”
你有些结巴的“哦.哦”两声,接着跟在护士身边看着她把那小小的一团放在妻子的枕边,那小小的身体一接触到不同于母亲子宫那般柔软的床单就不舒服的闹腾起来——整个医院的楼道里都回响着小家伙委屈的哭声。
“优作,”妻子轻轻唤他。“这是我们的儿子。”
他听了妻子的话不自觉的细细端详着那猴子一样皱成一团的小脸,应到:“是啊。”
“叫什么好呢?”
他凝思了一会儿,然后端详着妻子和儿子的脸:“新一,就叫新一吧,星新一的新一,工藤新一。”
你的母亲轻轻嗤笑一声:“新一?优作,难道你想把他培养成和你一样的推理小说家吗?”
“不,”他将视线转向了你的母亲。“比起推理小说,我更希望他成为一名真正的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