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恰值春日,窗外柳絮纷飞。
侍女为她褪了外袍,床位香炉燃着,散一点媚香。
娓遥回首,恰巧瞧见那姑娘偏着头,瑟瑟发抖的缩在屋角。
女子勾起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笑意,脱了鞋袜抱膝缩在榻上,并不出声。半响,探出脚。绢质的桃花绣白纹袍子滑至膝间,露出光滑白皙的小腿。
她是凭着一舞倾城的,自是不若常人。莲步轻移,一双玉足悄无声息的向轻许靠近。
长裙摇曳,微泄春光。
轻许抬头,刚好撞上她的目光有些胆怯的眸子染了丝好奇,却又很快的低下头,手忙脚乱间掩饰着脸上狰狞骇人的疤痕。
涂了丹蔻的手缠上她的下巴,微微施力,被迫抬起头,她却是紧闭双眼,静待来自上方的冷嘲热讽。
却缩了半响,未有回音。
终是少年心性,忍不住将眼睛张开一丝缝隙。却惊异的发现面前女子风尘不再,那张精雕玉琢的精致面容上不带一丝嘲讽。
唯有认真。
她不懂,这个在王宫贵族间辗转的女子为何会对自己这般贱民流露出叫认真的神情。
娓遥蹙眉,打量着新来侍女的面容,半响,舒展开来。
“为何怕我?”
“……轻许面容丑陋,自是怕惊了姑娘……”
她双眼微眯,神情慵懒如猫。指尖毫不避讳的拂过她右脸上如蛆虫般丑陋的印记。
“我给你名字,不是字面上那么简单的…”唇角含笑,女子眼角一抹嫣红。
当真,绝世无双。
“从今日起,你便是我的人。没有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只要还在这楼里,永远不会有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