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呆在学校
没有繁杂的声色的打扰
我却总感觉失去了生气
可这个地方明明住有人
却连校门口的马路都那么萧条
是不是学校少了学生注定凄清
今天十点多起床
隔壁家来了客人
那位老婆婆看着我出来就碎碎念说这个学生怎么没回去
我没有理会
其实是从大姨家昨天下午才回来

明天才结束假期
大姨姨丈只知道我一心离开
我对妈妈说不想再打扰他们毕竟只有两个年过半百身体不适的老人
其实不想亲眼见证他们的岁月在静谧中逝去
不想他们因着我而想起还有个人在要顾及
不想他们相依为命共渡余年的时候还有外人插足
走的时候他们给我一堆吃的又给我钱
妈妈说你那么想去就是因为钱吧我还不知道你我说不是
要钱要吃的不是因为有人和我说反正你大姨又不能吃了不拿白不拿
因为盛情难却因为不想她的眼神中有失望因为知道她知道她能做的只有这些
我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呢让我妈都不信我有赤子之思
她身体越来越不好
一天吃几口饭靠输葡萄糖维系营养身上很多地方硬肿走路不过百米
她和他们说她孙子过几天来接她回四川了她要起身她孙子用手去扶她头说奶奶我扶不起你阿
我在听他们就同我说她是做梦梦到的
大姨丈笑的有些忧伤
她面部呆滞眼神坚定

舅舅小姨从四川来看过她即使他们已经很久不曾来过这个称为家乡的地方
舅舅把他家的触屏电脑给他们引来很多小孩很热闹也很烦
她家堆了很多或贵重或实用的东西
有人来她家玩戏言道只有来你家玩才有那么多东西吃反正吃完了还有人送
隐约从他们的对话中知道表哥走的时候让一个女人照顾他们
她一一打电话给她的三个儿女都没有接通的话第二天他们回打电话过来她会像个小孩子一样赌气不接等大姨丈略带强制性把放在电话放在她耳边
其实我看到她眼底的欣悦了
她和表姐打电话说你要赶快去摘那个东西阿要不然他们摘完了你就没有了你不要让黑豆豉被舅妈抢完了她有的阿送了几罐回来呢花生收到没阿都寄出去那么久了
我以为他们不够爱她
可是似乎在死亡面前一切过错怨恨都会变得风轻云淡
只是为什么在她身体安康的时候不对她好点呢
把她的爱她的奉献当作理所应当而肆无忌惮吗
如果当初她身体不适你们在意了又怎么会是晚期不治呢
她不能吃了你们就源源不断送好的东西当初连过节都无礼的阿

我不知道我处于的大家庭究竟是怎么样的
道是无情却有情么
是世风不古了么
我知道我连资格都没有去责怪他们
因为很多时候我们都自顾不暇因为我不也是一样
我们家又比他们家强了多少
不过半斤八两小鱼嘲小虾
只有死亡才能逼迫出亲情温暖的世界
我们以后究竟会沦落到何种可悲地步
即使亲人给我们一定承接未来的机会
可是抛开若有若无的血脉关联的时候
我们究竟算什么
或许至死都不知对方的存在
幸有血缘
不成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