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茗 白璐
初见的时候,她不过是个满眼惊惶的小丫头,瑟缩在墙角。他则华服在身,趾高气扬。
他一眼瞥见了她,多少有点小孩子心性,于是戳了戳她问道:你叫什么?
她缩得更紧了,如见豺狼虎豹,慌张地摇头。他一副了然的样子,说道:不如就叫倾茗,如何?不如你做我的陪读,如何?她睁大了眼睛,带着朦胧的水汽,极小声地念到:倾茗……
不过是一时戏言,却就此入了劫。
他赐的名字,他给的身份。漫长岁月,他是她唯一的过往。
日渐西沉,白璐望了望天际,转过身对倾茗说:今天就先歇下吧。
倾茗笑得眉眼弯弯,说好。
自然是好的,他说什么都好。倾茗在白家忍气吞声十余年,严寒挨过,酷暑熬过,修武艺,治文采,等的不过是与白璐双宿双飞的这一天。江湖宽广,处处可为家。
他们于是一前一后进了客栈,不觉身后黑影一闪。
更深露重,无眠夜。
辗转之际,忽觉房间里有异响,倾茗于是坐起身来,一记凌厉的掌风扑面而来。侧身险险躲过,当即厮打起来。几回合下来,竟觉这人手法熟悉得惊心,未等细细回忆辨别,头却剧烈地痛起来,被对方捉了个空子,一掌击晕过去。
外出散步的白璐听到响动折回时,正撞上黑衣人肩上扛了倾茗腾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