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溢直接走进了浴室,许半生有点想哭。
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地坐了一会儿,想了很多:楼下老奶奶的龅牙狗之类的,突然站起来,漆黑中自如地走到了门口,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熟悉了这屋子的路【路?!
打开门打了个冷颤,蹲在门口将账单拢了拢,为了不让别人看出有人进来过。将头发拢在耳后,轻轻,门关上。回到了闷热……
左溢笔直站在浴室门口看着她,开了灯,许半生吓了一跳但很快镇定下来。浴室里的灯很亮有些刺眼,白色的光反射在左溢身上,他披了条毯子。
“……”
“你去睡吧,睡我的房间,我睡沙发。”许半生假意笑着指了指房间。
“哦。”
“哦草,你就不会说声谢谢啊!”许半生后悔把房间让给他。
“哦。”左溢忍着笑:傻子。
“……好吧,你去睡吧,别动我东西。”许半生扶额,拿了衣服走进浴室。
浴室的灯好得有点过。水融合着灯光泻下来,许半生的头发盖住了她的脸黑色的脸……不动地站了几分钟,现在发现自己很会发呆。眼泪刷地下来了,拨开头发看着镜子里自己狼狈的脸,笑了起来。
小时候好姐妹和死对头一起扯着她的头发,现在她们高高在上地讽刺。小时候手被班主任用钢笔戳了好几下,现在还生疼。小时候看着父亲赌博,拉了他一下裤腿,被扇巴掌,倒在地上,现在看父亲赌博只能不停地给他送钱。小时候下雨没有雨伞,现在下雨衣服还是湿透。小时候……
“干嘛想那么多。”关上了浴霸,没有热水身体开始被冷侵袭。冷……
边擦头发边走出浴室。“你在吸毒?”左溢的声音。
许半生正在擦头发的毛巾掉了下来,一团白色氤氲开来。“没有。”
“那为什么会有毒品。”语气没有一点惊讶。
“不是说过不要翻我东西的嘛!”许半生冲到他面前。他把一袋毒品拿到她眼前,白色的粉末无数,毫无感情。
许半生软了下来“是我爸。”湿漉漉的头发还在滴水,垂下。
“你为什么不报警?”
她直视着左溢的眼睛“你以为我没想过吗,要是跪在你面前哭着求你不要报警的是你亲生父亲,你怎么想。”眼底有一股漩涡把所有的恐惧卷走。
左溢沉默了。“他发毒瘾的时候用苍蝇拍打我,我是不是很像苍蝇。”许半生在掉眼泪,合着头发上的水一起掉,“可他是我爸爸。”语气骤然变冷,“是我爸爸……”
左溢看着眼前的人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努力镇静让自己别冲动,他走也不是报警也不是,一下子无所适从。
“不会有事的,诶,不会有事的。”许半生身子一震暖和,薄荷味和男性的荷尔蒙让她喘不过气来……
看着左溢睡下,收拾好行李披上外套,在左溢房间的桌子上贴便利贴。他的衣服堆在一旁,有着沸水的味道,嗯,就是烫斗烫衣服时候的味道。很难闻,但又很想去闻……突然瞥到一张素质报告单,视力:5.3 “你小子,耍我。”她咧了咧嘴。走出房间关上了门,房间里柔和地光让许半生难以迈开腿。
“呵呵,我走了。”许半生像去超市买方便面那样,很淡定地走上了大街。
听见门关上,左溢很快睁开眼,穿衣服关门一口气喝成。“嘭!”他追了出去。
纸条上写着:Mouse droppings you mess my world gruel, so I'm going to give you my whole world 【翻译踹:老鼠药你把我的世界搅乱了,我要把我的世界都给你。】后会无期……Shallow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