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丫头在我家到处看。
惊喜地说:“一清二白,你倒省事!”然后我领教了她的巧手,我看来是垃圾的东西都在她那获得了新生。她能在我下棋的工夫把啤酒罐刷刷刷剪出细条,七编八编成了天鹅样的烟灰缸或者不洒不漏的醋、油壶,还有包装绳的壁挂、卫生木筷的花瓶……连香皂都没逃脱改造,就别说窗帘、桌布了。
不,我没跟她上床。因为她说除了老公和谁都不。她已经对不起老公一次了,不再有第二次。我哂她掩耳盗铃,说将来当她老公的人不知道前生积了德还是作了孽。我破例没赶她走是因为她烧菜手艺一流,尤其是我最嗜的牛肉。每次我称赞那种烧法味道好,下次都会更好。我奇怪她放了什么佐料,她笑咪咪地说:“独门绝艺,概不外传!”
我还是会带人回来,只是下意识地避开丫头。
那假正经的还挺当自己是回事,不高兴地问我那些东西哪来的,我说“女人给的”,她张了张嘴,又闭上了。然后开始不动声色地带些零碎来摆我家里。随她。
六、丫头除了不让我上以外什么都纵着我。
我就经常真戏假做图个白开心。最喜欢的是把她推倒在床上扑上去压住然后头一歪打起呼噜,她被我完全覆盖动弹不得,刚开始还条件反射似地发抖,次数多了也习惯了,憋得面红耳赤的咯咯地笑也不服软,只说“太阳晒屁股了快起床!”我当然不起来,把手从她背后伸过去抱住她,象第一次抱她那样,她就温软地偎在我怀里,不再僵挺。她是香的。
我越来越多地跟丫头在一起,不太去见人了。
圣诞前夜我们吃饱喝足疯够了以后躺在河边树林里看月亮。她忽然问我有生以来最让我感动的是什么。我说是看蚂蚁打架,这是我唯一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帮着分胜负的事所以敢动。她听明白了以后笑岔了气。她说最感动她的是报纸上的一段话,“我不知道你是谁,也不知道你在哪儿……”
我猛翻身坐起去看她的眼睛,看到里面醉着雾。她说记得那是一个男人写给他未来的妻子的,她只看了一遍就牢牢记住了,曾一遍遍念,念到“那时,就好了”时甚至感动得掉下泪来,那里面的情让人心疼。我问她那男人是谁,她说报纸撕得只剩那人的额头和一只眼睛。
我沉默了大半天,说:“如果那是我写的,你想要嫁给我吗?”
她大笑了好一阵。然后慢慢地说:“我觉得我见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