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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马个搬文】Nyctalopia-前编(秦时|AU|明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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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属地:澳大利亚1楼2012-08-26 15:35回复
      【明高】Nyctalopia-前编(架空|短完)
    从来没有问过他的职业,他的住址,可以联系他的方式……荆轲之于你的意义不应只有一个半真半假的名字,但最终你与他之间只剩下这个名字——本不该如此,而你意识到的时候,荆轲已经成了只在你的历史中存活的记忆。分开得太迅速,也许是因为结合得太迅速的缘故……也许不是,但你所能够接受的理由并不包括不得不为了活着屈服于身外的世界——至少分开的时候你是这么想着的。
    恍惚地你用一年时间慢慢遮掩了他在十天时间内留给你的印痕,而在接下来的九年中,你恪守着应有的缄默,不再试图提醒自己荆轲绝非南柯一梦,你不再提起他——对周遭,亦是对自己。
    但是数字十仿佛同你作对似的,你在结束与荆轲的露水姻缘之后的十年零十天,遇上一个眉眼轮廓同荆轲有着九成九相似的男孩子。对,男孩子——那个时候你已经二十八岁,推算一下,荆轲应该要有三十六岁,或者更年轻些。但这些已不是最重要的事。
    你是在下班路上遇到这个孩子的,那天天气很好,将落未落的太阳把你的影子拖得老长,跟往常一样,你的视线会笔直地落在正前方,多半不会因着什么与己无关的突发事变而耽搁——但这次余光里的声音却结实地渗入了你对世界的漠不关心之中,你移开了几乎不曾偏移的目光。
    那是一个靠在电线杆上的男孩子,年纪不大,大概在十三四岁左右。他张大嘴打着呵欠,对路过的你说,这位大叔,你有吃的吗?当然有烧鸡是最好的啦。
    你是为什么要停下脚步——现在几乎已经想不起来当时的心境,你也并没注意那个男孩子的脸相,而此前你甚至不知道荆轲已经有个关系稳定的女友并且还生了儿子,唯一能够作为解释的或许正是这个孩子同荆轲骨子里的相似——恰好都令你着迷罢了。
    不管怎么说,即便有什么触动了你,也是不可能直接关联到欲念的,那毕竟是个孩子。
    不管怎么说,你与荆轲之间,也不是只剩下欲念的,尽管十日夜的呼吸体液交换频度高到粘腻。
    不管怎么说,你还是停下了脚步。
    没有对称呼多做纠缠,你只是平静地走近那个靠在电线杆上有气无力还不忘挥一挥手笑得露出一口白牙的男孩子,问他是否还好。
    还好还好,只是快饿死了。
    他笑着说,半眯着的眼睛透着熟悉光芒,你的脸一僵,从口袋里拣出还没被你收起来的几枚硬币,摊在手心里递过去。他瞟了一眼你手心里反射微光的硬币,又笑了笑,这个是好,但是我不要这个……叔,你有吃的吗?我饿得快死了,大概走不到最近的面包店啦。
    你身上哪里会有吃的。但是你还是拽过那只小小的手,把硬币塞进去,在他的笑容淡下来的时候接着说道,捱一会儿,我知道附近有吃东西的去处。
    他嘻嘻哈哈地笑闹着走在你的身后,影子落在你的影子斜后,若不是一会儿到了面馆来了你叫的素面他吃得狼奔豕突,怎么看他也不像是饿坏了的模样。
    趁着面还没端上来的功夫,那个男孩子打量着装帧普通的面馆,而你则是细细瞧着那个男孩子,也许他身上有着令你惊惧莫名的东西,因此竟打乱了你的常态。
    面端上来以后,他吃得很急,你双手交握搁在膝头,终究没忍住,还是出言劝他吃慢些,面食美味吃得欢快固然不是坏事,但噎着总也不是好事。他没听进去,于是便呛了一下,用手背抹了一把,抬起头来就对你笑。
    谢啦,这顿我吃的真饱……好久没吃这么好啦。
    你点点头,从座位上站起身将面的钱付讫便不再回头看他,而男孩子清亮的声音跨越你的耳际。
    好心大叔再见!
    你平静地,径直往左转。
    那是你往常的归途,因为比平日晚了一些,同时出于一些缘故你也耽搁不得,因此你不由拉大了脚步——也许再快上一些,便能赶上骑坐在自行车上的骑手。
    


    IP属地:澳大利亚2楼2012-08-26 15: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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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还是有些晏了,等你到公寓楼下的时候,路灯荧荧的微光已经亮起,思及从来不曾起过作用的声控过道灯,你不由苦笑一声,接着还是跨着以往较大的步子投入了渐渐浓郁的黑暗中。大不了扶着楼梯走上去就是,但这个时候难免对电梯常年不运作有所微词,因此你一面撑着扶手小心翼翼迈着步子,一面在心里腹诽着物业公司的不作为。直到到了自己公寓门前,摸索着着把钥匙对准了锁眼开了门摸索着打开了灯,你才算舒了口气。
      仿佛打了一场仗一样,你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今次带着那个孩子去吃东西也许还真是浪费了时间。
      往后自然还会有类似于这样浪费时间引发的尴尬,你也不会刻意避忌,因此若说你是活该,倒也没有说的过重。不过雪女点着你的脑门作出恨铁不成钢的神气的时候,你是真的真的感到后悔——何必非得对雪女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躲懒不肯早走甩开本不属于自己报复的果报自然不是摸黑上楼这么简单。
      第二次你看见那个男孩子,是在更为尴尬的时候。
      那个少年靠在电线杆上,左脸肿起,嘴唇也破了,血迹粘在嘴角,看着有些瘆人,他蔫蔫地,于是这回先开口的成了你。
      ……还好?
      不好。
      你不知如何作答。
      唉,我被揍了的样子很好看吗,怎么好心大叔你看了这么久?
      他蔫蔫地,挥了挥手,在试图扯开嘴角的时候倒抽一口冷气——必然是扯痛伤口了,你站在原地,不知道这一回该如何应付。
      你问他,还走得动吗。
      接着他眯起了未被打肿的右眼,看着有些可笑,他说,好心大叔再见。
      你有些不知所措,转念一想这个年纪的孩子也许非常忌讳被人瞧见落魄的模样,于是便再次闭上了嘴,但你还是没有走。
      他用额角轻轻碰了一下电线杆,我数三下,好心大叔你还是快点走吧。
      一,二……
      第三个数字还没有被他说出,你便感到男孩子温热的躯体急速靠近你,你踉跄着几乎跌在地上,而他龇牙咧嘴,额头渗出冷汗。
      我都说了让你快点跑嘛。
      男孩子的口吻里带着责难,而你的余光里静静躺着一根扭曲的水管,下一秒你便被男孩子拉起来,飞速地跑。
      你习惯疾走,但并不代表你的肺活量好到足以应付速度极快的长跑,即便是学生时代,你的长跑也不过是堪堪及格,而工作之后常年坐办公室的体质更是孱弱。
      但是你现在被迫地必须急速低跑,飞快地跑,扭曲的水管不知会以什么面目重新出现在你的视线,或者直接击中你的背部。你是很想提醒这个男孩子应该换个方向走大路,但是话未出口,已经被拉入了阴暗的小巷中。
      你的视力令你吃了太多苦头,但现在你也无法多抱怨什么,只要手腕还被抓在那个男孩子手里,你甚至无暇分出一口气告诉他根本不必带着自己一块儿跑。
      至少等出了巷子再说。你不免有些自暴自弃。留在阴暗的巷子里你几乎是人人皆可宰割的羔羊。
      谁知那个男孩子拖着你的手只是一味地跑,一条小巷子接着一条小巷子,你感到有些恶心,眩晕也渐渐加重,而最糟糕的还是你的视力。
      而你连叹息的力气都没了。
      不知道钻进了多少条巷子,最终那个男孩子终于停下来的时候,你已经疲惫地只能靠在湿冷的巷子的墙壁,不住喘息——喉头涌上血腥的气味连同垃圾腐败的气味诱发干呕的欲望,但你必须克制住。因此你闭上眼,努力回想着体育老师教会你的调整呼吸的方式。
      对不起嘛好心大叔……我也提醒过你叫你快些跑的。
      你忍不住在心底翻个白眼——谁也不知道这么个小不点居然会被街头流氓追着打,连带着自己一路狂奔也许把十年份的运动量一并都用尽……真是无妄之灾。
      


      IP属地:澳大利亚3楼2012-08-26 15: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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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渐渐平复过来以后,你才有空暇朝他投去一瞥——竭力按下晦暗的光勾画出的与荆轲极度相似的轮廓带给你的微妙战栗——问问他的伤情是否还好,尽管这本身也是无聊的问题,能带伤跑这么久也不带喘,至少内伤是没有的了。
        他抓了抓头,有些愧意地说还好还好。
        你直起身子,看向他,平静地说,还有力气走吗。
        他脸上的愧意更甚,于是他便低下头去,不说话了。
        一会儿上我家……上了药再走。
        这回到家的时候甚至还比上一次带着他去吃面还要晏,你望着幽幽的楼道,在内心深深叹息一声,从出租车里下来,走在他的前方,毅然决然地。
        他是亦步亦趋地跟在你身后,因此路灯打下来影子才会挨在一起,不过你并没在意,自然更没注意到他踩着你的影子走路,竟玩得兴起,一头撞在踟蹰在楼道口的你的背上。
        好心大叔?
        他带着试探口吻的声音并没缓解你内心的焦躁,你伸出手用力地按上扶手,平静地对他说,跟上,别摔了,过道灯坏了。
        ……可是有电梯吧?
        坏了。
        话里的咬牙切齿意味从未如此深重,也许含着你对自身躯体残疾的不忿,也许更带着被逼着在街头巷尾抱头鼠窜的悲愤,总之你的身上散逸着不愉快的气息,因此他乖乖收了声,跟在你身后。
        脚步声重叠着,带着回声沉重地拖沓在漫长的阶梯。
        我说,好心大叔。
        嗯。
        你有手机吗?借我。
        你并没有所犹疑,便把手机从口袋里取出交给身后的少年,感到自己冰凉的手指触碰到温暖的皮肤,你不免一惊,下意识抽回手,所幸手机并未落地。
        接着你感到一丝微光出现在楼道。
        “你看,这样就行了吧?”他仍然站在你身后,你听着他的声音,知道他一定笑着,露出满口白牙。
        “我们接着走吧,好心大叔。”
        渐渐地他赶了上来,一步跨到了你的身边,他把手在衣服擦了又擦,最终还是小心翼翼地扶着你的胳膊,你没有挣开。手机荧光明明灭灭间,楼梯终于走完了。
        “好心大叔,你叫啥,我还一直都不知道呢。”
        钥匙准确地推进锁眼,门打开,你迅速地打开房内的灯火,回过头去望着少年。
        “高渐离。”
        他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忸怩着不肯进房门,你料想刚才的问话无非是为了拖延进来的时间,不免自嘲地一笑。
        “不会吃了你的。”你字正腔圆地开着无伤大雅的玩笑,他也嘿嘿一笑,顺势走了进来。
        “我叫天明。”他猛然冒出一句,顺手把门关上了。
        黑夜与寒冷被一并关在了门外。
        +FIN+
        


        IP属地:澳大利亚4楼2012-08-26 15: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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