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
却以蓝回想着一切。肩膀有点僵硬,但她没有动。
“……以蓝?”Irvine模糊地问,伸出手去。
“嗯,在。”一只苍白的手握住了她的手,虽冷但坚定。
Irvine抬起头看着她,血红的眸子里装着一片星空,让却以蓝觉得她的眼睛里有泪水。她很清楚,醒过来的她不再是睡梦中毫无防备的孩子,可她同样脆弱。
可却以蓝错了。Irvine没有哭。她只是眼睛很明亮而已。
但却以蓝还是伸出了另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抚摸她的左脸,好像那是个一触即碎的幻觉。
“我们一起看黎明到来吧!”Irvine的眼睛闪烁了一下,然后她转过脸不再面对却以蓝,声音却雀跃无比。
“好。”却以蓝轻轻地叹了口气。
她们面对着落地窗,手握着手。她们心照不宣地没有说话,沉默不会让她们觉得不适。五月末的风温暖地迎面吹来,带来了朝气蓬勃的花草树木的香气,这是新的一天即将开始的前奏。Irvine感觉得到这风里的、万物的希望与期盼之情,它们多么美好。
却以蓝的手指握紧。
黎明。她们在心里默念。
太阳穿过云彩的唯一一束光有着透明的美丽,像是上帝的恩赐。Irvine突然很好奇,被它所照耀的是什么呢?不论是什么,一定有着自己不能触碰到的美好吧——连尘埃都不愿落在这阳光上。
黎明破晓于无声处,唯有五月之末的风,扬起的白沙,以及,弥漫的云雾。
Irvine轻轻地闭上了眼睛。太美好纯净的东西,她不敢看。它们会刺痛她的眼睛,让她觉得自己肮脏不堪。
却以蓝紧紧地拥抱她,绝望地,令她几乎窒息。
“不要睁开眼睛,不要说话。”她温柔地命令。然后她们一起倒下。
Irvine轻轻地睁开她明亮的眼眸。
好漂亮的眼睛……却以蓝模糊地想着,这一次她一定也没有哭。
接着她合上了双目,线条温柔完美的唇绽开了一个笑。
但这次,她又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