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我坐在方桌前,正对面的是一个男子。自我莫名其妙睡过去又莫名其妙醒过来,对着的就是这个人。一袭玄衣穿的英气十足,不过眉目间明显略带疏离。尽管如此这也倒不影响我对他赏心悦目的评价,他应是我见过长的最为好看的男子。与此同时,我在心里默默鄙弃了自己曾那么欢喜过的邻家少年,相比起来,委实是我当年欣赏水平低了些。
看到这般貌相的,自然还要拘谨着一个大家闺秀害羞待放的模样,再怎么说要留下一个良好印象嘛。手一会儿觉得搁在凳上不妥一会儿又觉得放在桌上也不妥,两双眼睛盯着脚下那块地,又不老实地想要再一睹芳容,微微将视线一点一点不被发觉地移上他。
冷不防被他看见,一双清冷眸子终于含了丝笑意。他的一只手顺带向我伸来,我一下子有些惊慌失措,还以为要和我握手,便一副大义凛然地将手伸出去,正好握住了悬在我头上的他的手。唔,果然是人长得好看手也摸起来舒服啊。我在心里碎碎念着,一时间竟忘记了松开手,忘记自己现在身处何等尴尬的处境!
他咳了一声,有意在提醒我,我讪笑着松开紧握住的手。“见谅见谅,我一时失手……”
听了这等奇怪解释,他也只是向我点点头,不再计较这事。我想,他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果不其然,他摆弄着桌上的筷子,缓缓开口:“你把你的姓名、生平都说一遍好了。”
“我叫吴映洁。”我才刚报完自己的名字,他就像若有所思地点着头,随即接口:“对,是你。许久不见倒已经长成这般模样了,虽说现在的样子也过得去眼,但还是小时候白胖胖的有趣些。”
这话一下子触到我的痛处,我拍着方桌跳起来瞪着他,就差可以用一身好武功拍垮这张桌子了。可惜虽说我常被称是顽劣,但力气还是个正常姑娘的力气,这一掌拍的结果只能是我的手又痛又肿。
那个男子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撑着下巴直视我,根本不管我现在用怎么样敌视的眼神看着他,这幅模样远比露出明目张胆的讥讽更可气。最终,还是我输了,连瞪人也没有瞪好。不知怎么的,所有委屈难受一起潮涌上来,鼻子一酸,就哭起来。这是一个爆点,我这几个月所有情绪的引爆点,我没有一刻不希望自己像这般痛痛快快地发泄出来。你看…真的只是几个月的时间啊。
我的眼睛被泪充斥着,看不清东西一片都是朦朦胧胧的,思绪也涣散开来,只知晓自己被带离了那个男子,那个方桌,来到只有一个约莫和我年纪相仿的姑娘站在无止尽的黑暗的地方。我的眼睛已经没有泪水的束缚,从这个角度看得很清楚,那姑娘身后是冷冽剑光。
这时,一个苍老的声音凄凄凉地荡在我心上,似是怨灵紧紧缠住:逃!快点逃!我想这应该对那个姑娘说才对,不过仍不禁更加环进双臂,好像只有这样的姿势才能保护我似的。那个女孩子却什么动静也没,她好像听不见看不见,就这么伫立着。突然,那把剑终于刺向她,那样精准地对着她心的位置。我慌忙地捂住眼睛,不敢去看结果:一剑毙命。果不其然,血腥味很快弥漫看来,一滴一滴顺着剑身滑落在地。我颓然放下遮挡的手,却错愕发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