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原作者： 殇X泪X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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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想写短篇来着，结果一看5000多字了才一半的内容TUT那就中短中短开连载了吧。
文风受到夏茗悠猪妞的影响有很大的印子【掩面】还借用了个小小场景【掩面】好吧TUT
原名花火。后来觉得有些俗了，就在后面又加上了smithereens ，意为碎片。
另：此文赠衣服-v-
原帖在勇吧。算是《末世舞》完结后的第二篇连载，（另末世舞番外《不就补衣服那破事么》进行中）。当然这篇不会那么长的0vO，最多2w字吧。
说了一堆废话。
（作者原话）

<3>
陈蓝走过去压下玄关处本来就不明亮的灯。
一切重归于黑暗。轻微的呼吸声在黑暗中分明地张扬起来。
一直在想叫名字的话是一个字还是两个字听起来比较亲密。
——蓝和小琪。
从初中时便住在这里,父母亲在国外有工作,出于方便把自己托在了好朋友顾家,每月会寄来一些生活费。
顾铭虹比自己大一级,在他以第一的成绩考入省重视飞静高中后,陈蓝也以飞静为目标自己努力着,而后来是以年级第四的名次考进。
现在想来,那股冲劲不过是来自于----
想要和你在一起的简单愿望。
暧昧的情节在空气里纠缠成线,充满希冀的小小心愿随着时间一点点清晰了起来，然而却偏偏在如同泡沫般的前景前止了步。
不敢上前,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资格上前。在看到他们俩个安静地站着,就像是有什么信仰在遥远的地方破裂,而后碎片溅了自己一身,所以口不择言地叫了“哥”。
像傻瓜一样。


<4>
笔尖一下一下点着面前的草稿纸，面无表情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明晃晃的灯光刺的眼睛有些酸痛。
听见门被打开，柔柔的女声“打扰了，那明早见”。再然后是熟悉的声音“恩，小琪路上小心。”
陈蓝索性将眼睛闭起来。手中的笔无节制地在草稿纸上乱画。
顾铭虹。
女生睁开眼睛，这三个字就在白纸上彰显着自己的存在。慌慌张张地拿橡皮去擦，却发现自己用的是中性笔。女生咬了咬下唇，拿起改正液，密密麻麻的涂了很久。
无意间泄露的真实心情。
女生看了看放在一旁的习题，做了一半的题目依旧空白，而其他地方已经写满了过程。撅起嘴叹了一口气，走出自己房门，却在顾铭虹的房门前停住。准备敲门的手指停在半空中。
疯狂而出的情感。
女生始终记得男生勾起嘴角喊她名字时的温柔眉眼，记得在第一次见面时自己的忸怩，而对方的悉心。
所有，所有。
记忆中暂存的温暖串联成碎片。


< 5>
时间与记忆在脑海中互相交织。像是湖面上蒸腾的烟水之气，看不清幻想而后越陷越深。没有什么可以永恒，只是过去一些模糊的光影感沉钝的留在皮层之上，怎样都忘不了。
飞鸟翩跹，浮云联袂。
陈蓝曾为了自己被抢的钱包追了小偷整整几条街，在拐进一个阴暗的巷子时，明晃晃的刀面在对方手中闪烁出异常耀眼的光。瞬间愣住。
少年便在此刻适时的出现，并不英勇而且烂俗地喊了一句话，“我已经叫**了！”女生从余光中看见他瞳中幽深的光亮。
小偷呲了呲牙，收起刀转身跑掉。
一下安了心的无力感，还未褪去的恐惧以及惊讶。女生膝盖一软颓然跪在了水泥地上。地上石子刺入膝盖的麻痹感。
男生蹲下身来，轻轻将微微颤抖的女生拥入怀中。衣服上残留的洗衣粉味道淡淡绕在女生身旁，一直跳着的心就蓦然安静了下来。男生手掌放在肩上的干燥触感。
“呐，没事了。”
温柔得像是来自于亿万年前的声音。荒古洪水，冰川消融。
分明是爱着那样的时光。
淡淡的光亮在黑夜中明灭，像是一只萤火虫。
——“呐，没事了。”
女生在黑暗中慢慢蹲下身去。


<6>
男生开门出来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门前坐着一个人影。女生疲惫地将头靠在门边上，双眸微阖，轻轻的呼吸恍若透明一般。
怎么在这里睡着了？
男生抬头望了望放在墙上的钟表，时针与分针在迫近于最上面的地方重合。
蹲下来，想着要怎么把女生抱回她自己的房间里，伸出手她额前的刘海。女生无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嗫嚅着说，“……讲题。”
昏暗的光线打在她的侧脸上，安静美好。


我不想叫你哥哥的。
真的一点都不想。
<9>
女生看着前方还在拥挤的人群，所谓排队这种事情在肚子饥饿的情况下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就是空气一般的存在。
陈蓝无聊地用筷子戳了戳面前的米饭。
先到先得，也自然就不用与他们相争。双眼逐渐放空，视线下意识的在人群里搜索着那个人。
是什么时候养成了这样的习惯，在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想要看见你，想要你陪在身边。
突然有金属碰撞饭桌的声音传来，女生被吓得一瞬回了神。她抬起眼，重新调节焦距，定在对面正准备坐下的少年的脸上。
“你昨晚怎么在我门口睡着了？”男生坐下，掰开一次性筷子，随意地问着。
“……”女生低下头去不敢再看他的眼睛，自带的铁勺从左手换到右手，再换回去。
不经意泄漏的心情。
顾铭虹看着少女的模样再没有说什么，喧嚣的人声在耳边似乎被无止境地拉长，男生皱皱眉：“对了……蓝，今晚你先回去。”
女生停下手里交换铁勺的重复动作，抬起头来问：“又是数学测试么？”
顾铭虹摇摇头：“不是。”声音延着最短的轨道传播，直线一般地蔓延到自己的耳旁。像是洪荒时代传来的涛声，“我要和林琪……”
戛然而止的卡带。
就像是一直播放着老旧黑白电影在最重要的那一刹那胶卷出了问题，屏幕一直定格在那里，让人想知道又不想知道下面的情节。
悲伤亦或是皆大欢喜。
女生轻轻咬着筷子，左手在一旁小心地捏成拳：“我知道了……没什么，你去吧。”


<13>
“陈蓝。”化学老师站在教室门口向女生招招手，示意她过来。
身为化学课代表的陈蓝怔了一秒，从座位上站起身，宽大的运动校服显得有些松跨，走到老师面前，开口问：“刘老师有什么事么？”
“这样，期中考试不是要到了么，我想着让同学复习复习一些重要的实验,拿着题讲大概大家也听不进去,不如亲手做做反倒留的印象深些。我跟化学实验室的老师打好招呼了，下节不是化学么，刚好课间操你不用去了，提前去实验室看看上个用教室的班级收拾好东西没。”化学老师细心地解释着，女生点点头。“啊对了，陈蓝，记的到我办公室取上回考试的卷子把分登了。”
“嗯。”女生再次点点头。
“好，那我先走了。”
陈蓝看着老师逐渐远去的身影浅浅地皱了下眉。一旁的同学带着好奇而小心的眼神围上来：“陈蓝，不会是又要考试吧？”
“嗯，是啊。”女生故做神秘地点点头。
“啊啊啊,不会吧?！”当即便有人抱头哀嚎。
“噗……”陈蓝轻轻笑出声，“不是啦，下节化学课到实验室做实验。”
“诶，真的么？”
“嗯，不过……上次考试的成绩下来了，老师叫我去登分。”
“哈？”同学扬起来的眉毛重新耷拉下去，“完了，上次那卷子那么难,我肯定挂红灯。”


<14>
陈蓝拿着成绩单走出办公室门的时候眉头紧紧压在一起,成绩单上大半部分都是用红笔写出来的不及格的成绩。这些人中自然不包括陈蓝，但是只考了班里的第四只拿到103分的成绩还是让她有些沮丧。
虽然这算得上是好成绩，然而对于陈蓝却像是不能原谅的错误。以前无论是大考还是小考化学成绩永远是第一,这次的卷子难了些,分基本全部扣在了最后一道题上。
女生想来想去越发觉得全是自己的咎由自取。这道题在辅导书上见过,做的时候就是一团糨糊,答案也不知道被自由扔在了哪里,最关键的是没有去问他。
想到这女生的脚步略微迟疑一下。从哪天在精品店碰见那样的场景后,就一直有些避着顾铭虹,高三的学习任务逐渐重了很多,基本每晚都在被留堂,偶尔能一起回家,一路上倒也是轻松地聊天,但感觉就是尴尬。
说到底或许不过是自己一个人在别别扭扭吧。
教学楼外的乐声已由第三套广播体操变为区上要求每个学校的自编操。学生们站着有些歪歪扭扭的队子,在洋溢着青春的乐声中一脸淡定地做着操,懒懒散散毫无生气。
女生重新将视线调回来，看着离自己不到十米的化学实验室A。听见从里面传来细微的
声响,女生有些疑惑地皱起眉：这么长时间还没收拾好么？
陈蓝迈动脚步准备催催，视线从玻璃窗探进室内，定了定眸子。
世界于刹那间模糊，却又清晰地射进她纯澈的眼眸里。
光线从化学教室的另一头打进去，可以看见在光束中安然浮动着的尘埃。
穿着高三制服的女生点着脚。裙角随着风向轻微地晃动一下。她闭着眼，睫毛微微颤抖，轻轻地吻着她面前同样穿着高三制服的男生。
----女生是林琪。男生是顾铭虹。
有什么东西一瞬晃了眼。


<15>
男生看着认真清洗着试管的林琪,浅浅勾起眉梢：“要帮忙么?”
“啊？那帮我拿一下好了。”女生将左手中握着的三根试管递给男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顾铭虹无所谓的耸耸肩，转身将刚才林琪洗好的试管放好。重新回过来时却发现女生有些窘迫的低下头,还未干透的双手有些紧张地抓着衣服的下摆。
“怎么了？”顾铭虹上前几步问她。
林琪暗自给自己小小地打了一下气，抬起头来看男生被光线一寸一寸打亮的眸子，刻画下模样而温软的轮廓。“我……”
不过是告白么……？
顶多……
“顾铭虹，我喜欢你。”
顶多被拒绝了而已。
“……谢谢你。”停顿半晌,男生有些不好意思地偏过头,光线射在他一边的侧脸上,阴暗分明。“但是……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对不起。”
喜欢的人么?
“是吗……”女生低下头,眼底的光芒登然黯下去。
不就是告个白么。
顶多就是……
被拒绝而已。
始料未及的转折。林琪点起脚,轻轻吻住面前的男生。
顾铭虹下意识地想要推开她,忽而顾虑到她临界的勇气,强忍着,没有动作。
女生捕捉到他眸中的惊愕,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已远远跨出了矜持的界限。
不到五秒,她立刻收回身,鞋跟触回地面。
而陈蓝却偏偏在这样短的时间里亲眼看见了她自以为的真相。站在窗外的女生在他们停下来之前便已经转头跑掉。从脸颊上滑下的泪水不自觉地模糊了手里的成绩单。
顾铭虹神色淡然地看着面前的女生，静静地像是什么都没发生。
林琪咬着下唇，结结巴巴地说了什么，然后便转头跑掉。
顾铭虹纳闷地在原地站了会，看着被女生推开的门再次被推开。
下个要用实验室班级的学生？


<17>
顾铭虹坐在微凉的白色大理石台阶上，身边的空地上放着两个人的书包以及未来得及扔掉的杯边还沾有辣椒的劣质塑料杯。身后上方的"LOVE STORY"的巨大LOGO在身后明灭往复,逐次亮起又暗下。人群在行上来往穿梭，车辆迅速驶过，带着都市固有的快速频率。
女生熟悉的身影从马路对面的药店里走出来，手里拿着消肿的药和一小盒医用棉花。来往的车辆不时挡住女生的身影。
消失，重现。
再消失，再重现。
光影陆离之下的唯一温度。
如同绽在夜空中的花火，那小小的一抹站在路灯下的影子将整个眸子泫然点亮。
女生的身影终于出现在他的身侧。陈蓝将书包挪了挪位重新坐在顾铭虹身边。打开消肿的药水涂在棉花上，然后轻轻地给男生上药：“别动。”
男生安分地坐着不忘叮嘱一句：“下手轻点啊。”
“切。”陈蓝嘀咕一声，问：“该说了吧怎么回事？”
“杨徵浩找我决斗。”顾铭虹想起突然冲进化学实验室的男生，他一把揪住自己的领子，却又顾虑着上课铃，放了手只留下一句下午看我不收拾你。
结果就是自习课被对方拽出去，杨徵浩二话不说先上来一拳，两人扯打了半天，最后顾铭虹才明白原因。
“他为什么跟你决斗?”陈蓝问。
“还能为什么，林琪呗。”
女生的动作突然顿住，眸光默然低了下去。
察觉到女生的不对劲，顾铭虹用余光看了她一眼，问：“怎么了？”
女生摇摇头，忍住一丝哽咽：“……没什么。”
感觉到女生语气中的细小波动，顾铭虹迅速转过头去，盯住她的眸子：“到底怎么了？”
陈蓝撇开脸，不动声色地避开他的目光，低下头收拾棉签：“药上完了。”女生侧过身准备将药放到自己书包里却被顾铭虹瞬间拉住了手腕。
身后的LOVE STROY依旧在闪烁着,映在男生的脸上一起明灭着光影交换,出租车打着转向灯带着微微的轰鸣驶过。
男生看着陈蓝，微笑着说：“有什么事不能说出来呢？像我一样在遇到这样尴尬的事也想着先告诉你。有什么不如意的事，伤心的事说给我听又怎样呢？”
“……”
“只要你需要，顾铭虹就随时会在你的身边。”


<19>
如若世界褪去所有的色彩，只余黑白；
如若世界消失所有的声音，空白寂静；
即使那样，我也要将我的心情传达到
——你所在的地方。
<20>
陈蓝从化学办公室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份刚打印出来的成绩单。A4大小的纸张上还带着些打印机的温度，有些灼手。
期中考试后的初夏。
温热的风拂在脸上，懒懒的吹开女生的一缕刘海。走廊落地窗外的树木已是绿荫笼罩，但时日毕竟是初夏，阳光穿过有些稀疏的枝叶，在陈蓝白色的夏季校服上留下细碎的光以及铅灰色的暗影。
女生的目光迅速在成绩单上浏览一遍，然后定格在自己的名字上。
——第四名。
比上次前进两名。她的嘴角不禁上扬一下，瞳里跳跃着淡淡的欣喜。
其实父母在国外工作，对于陈蓝的学习是不怎么关心的。顾家父母对于这点也只是停留在不要太差了丢脸就好。
——名次终归只是无关紧要的，只是在某种程度上让我感觉能离你更近一点，而不是抬着头拼命仰望。
仅此而已。
女生的脚步在经过教学楼前公告栏的时候停了下来，一堆穿着高三校服的学生挤在公告栏前，喧闹声中带着几声夸张的哀嚎。
忽然记起高三二模的成绩也是在这个时候公布，女生下意识地抬起头看贴在公告栏上的成绩单的最上面。
——第一名，顾铭虹。
意料之中的事情。可是现实不是漫画更不是小说。顾铭虹并不是那种被大多数作者所描写的上课睡觉，经常翘课，作业不做依然取得好成绩的天才少年。陈蓝看见的是每夜到凌晨的学习，卧室桌子上的辅导书。当然，比别人高一些的天资还是客观存在的。
视线向下扫一行，第二名——林琪。
同样是意料之中的事，顾铭虹第一，林琪第二的名次已经持续了很长时间，物理题特别难的时候林琪的排名会滑到第三，第四或者第五，但也只限于第五。其他的时候都是雷打不动的第二名。
对于这种事情如果一定要加上一个限定名词，那就是陈蓝不愿看到的意料之中的事。
明明知道名次这种东西无关于人与人之间的感情，距离的远近，可是还是情不自禁的去在意。就像是那两个连在一次的名字看起来也是那么的耀眼一般。
我无论怎样的努力，但就是无法达到她那样的高度。
女生的脑海里自动浮现出来的是在化学实验室看见的那一幕，以及落在最后的光影明灭。
男生拉住她的手，说：
“只要你需要，顾铭虹就随时会在你的身边。”
女生摇摇头，将脑海中所有的一切归于了“夏日带来的浮躁”。
公告栏的右边则是x大学报送的名单，陈蓝没有太在意，那是一所无论从教学质量，口碑还是硬件设施都数一数二的大学。每年在飞静高中都会提供两个名额。女生闭上眼不用想都知道是哪两个人。
刚准备离开，却听见了女生的小声议论：“诶？没有顾铭虹，怎么可能啊？！”
没有他。
……怎么可能？


<21>
“这个大学保送的名额只有两个，不过老爸一定给你争到手！”中年男人拍着自己儿子的肩膀，一身黑色的西装，皮鞋擦得很亮。
杨徵浩没有吭声，只是不耐烦地看男人一眼。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用钱买。”中年男人叹了一口气，“但是这次没商量，你学习也不差，一个保送名额怎么了？”
男生想起什么，有一瞬的犹豫：“好……但我有要求，我要的那个名额必须是把顾铭虹挤掉的那个。”
“杨徵浩！怎么回事！？”林琪气冲冲地从教室门口走进来，将报送的名单“啪”地一声拍在当事人的桌子上。
杨徵浩爬起来，一副睡眠不足的模样。自己的名字与“林琪”并排，白纸黑字，他看着看着觉得有一种单调的伟大感。
“怎么回事？是不是你爸给你走后门了！”女生瞪着他，语气咄咄逼人。
男生抬头看了她一眼，再看一眼报送单，突然觉得这一切就像一场滑稽的笑话。他站起身来，拿起报送单将它撕得粉碎，一扬手将碎片扔在空中。“随你怎么想。”
将椅子向后猛地一推，弄成很大的声响。闲聊的同学将视线统一的投过来，杨徵浩丝毫不理会转身就走了出去。
林琪看着男生的背影消失在视线末端，她静静地蹲下身子建起被撕碎的纸片，小声地哽咽了一句
——混蛋。


<22>
夕阳染红的街道。
陈蓝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想到了这么个文艺的句子。夕阳倒是真的，不过也没有什么街道，只是从教学楼到校门口的这段水泥路而已。
刚放学的学生三三两两地结伴而行，而讨论的话题也不过是某个女星的近日绯闻亦或是银他妈的各种吐槽，以及对于作业太多的抱怨。
女生戴上耳机，隔绝所谓的噪音，看着校门口的门牌上的高光点，银色中带着些橙色随着脚步跳跃着。最终的视线落在了校门口的那个男生身上。
——黑色的头发被夕阳映得有些泛红，制服整整齐齐地穿在身上，斜背着书包。暖人的光在他脸上静静游动着，眸子中的光点恍若星辰。一旁的身影在他的白衬衫下留下一大片暗影。
顾铭虹捕捉到女生的目光没有丝毫犹豫，嘴角荡开一抹笑，向女生挥了挥手。
陈蓝怔了一下，随即小跑过去取下耳机：“今天这么早？”
“是啊，老班不知道遇到啥好事了，全班大赦。”
“这次你们班考得不错？”女生瞥了一眼走在自己身侧的少年，问。
“全班基本都能上线。”
“对了……”女生停顿一下，想起什么，开口问：“……那个保送名单上怎么没有你名字？”
“保送？”顾铭虹怔了一下，然后晃开一抹笑，“我没申请啊。”
这回轮到女生怔住了，脚下的步子稍一停顿，反应过来后才跟上男生的脚步：“……为什么？”
“保送这事可没那么好，虽然近那所学校是没问题了，但是对于x大保送生所选定的专业是有限的。”男生耐心地解释着，“反正凭自己的努力也能考得上。”
女生白了他一眼。
“我只是觉得一个人的未来是不能有太多的限定的。”男生说着，冲着女生扬起笑脸。夕阳的暗黄色光芒映着他如同暗夜的黑色瞳孔，女生一怔，随即立刻别开头去，丝丝缕缕的红色顺着白皙的脖颈爬上侧脸。
陈蓝索性低下头去一格一格地数着行人道上的红色石砖，看着自己脚下的影子随着自己的前进而来回移动。
“喂！小心！”耳边突然炸开一声，陈蓝吓的抬起头来，下意识地向自己的右方看去，一辆出租车疾驶而来。
一瞬间消失了所有的听觉。视线末端的对面行人道的红绿灯还在耀眼的红色上亮着，无比刺目。
手腕被人一抓，整个人因为突如其来的拉力而迅速向后踉跄地退了几步。
出租车司机开着车驶过，回头骂了一句：“还要不要命啊你！”
女生终于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自己半靠在少年的怀里。头抵着他的胸口，可以闻见衣服上淡淡的肥皂味。有力的心跳声在耳边一下一下，一下一下。手腕还被他握在温暖的掌心里。而另一只手在慌乱之中搂上了顾铭虹的腰。
“下次在这么不小心，就真没命了啊。”男生看着在自己怀里的女生，皱眉叮嘱一句。
“嗯。”女生伏在他胸口含糊地打了一句。
是怎么看怎么暧昧的姿势啊。陈蓝勾起嘴角笑笑，分不清情绪。
那再让我抱你一下吧，一下就好。
女生怯懦地将环在男生腰上的胳膊紧了紧，也不过一瞬间，她又立即地松开，想从男生的怀中挣脱出来。
“喂，怎么？舍不得我怀抱啊。”男生捕捉到女生的小动作，抓住女生的手腕的手一紧，陈蓝又跌入他的怀中。“既然这样……就不用松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