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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虹蓝雨城】。转。末世舞2——花空烟水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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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殇X泪X冥


1楼2012-08-09 19:17回复
    引子
    整个天空黑漆漆地压下来,乌云铺了厚厚的一层,暴雨声势浩大地急速坠落。暗夜中没有一点火光,漆黑一片,而山路被这大雨一浇,更是变得泥泞难行。
    一行人在暴雨中艰难前进,人人都已是浑身湿透。
    天边猛然劈开一道闪电,继而响起一声闷雷,苍白色的光映在为首的粗布衫男子身上,猛地一亮,横贯在脸上的一道深深的伤疤赫然在目。那个人看着面前蜿蜒曲折的山路不禁皱了皱眉,脚步放缓,回头看着身后的一玄衣男子,道:“少盟,这天气他【度娘】妈【】的太太差了!我们还是回镇里去,明日再来的好。”
    被唤做“少盟”的那人也是浑身湿透,但身着一身玄衣,其袖边镶着繁复的金色边纹,应是身份不凡。玄衣男子冷冷瞥他一眼,道:“燕九,你不是不知道我们已经耽误了多长时间。”
    “可是……少盟。”旁边一小厮诺诺开口,“燕老大说的没错,这山路太黑,又滑,再怎么样也要等雨停了再说。”
    “你们若是怕了就回去。我一个人也不是去不得。”玄衣男子说罢也不等他们的回答,便迈开脚步准备前行。
    燕九无奈,叹了一口气:“罢!罢!既然跟了少盟,我燕九就绝不说二话!”他嚷得大声,压过密匝的雨声。天边又是一道闪电,燕九的脸被映得惨白,脸上的伤疤骇人无比。
    一行人继续前行,雨势渐大。
    大约走了一个多时辰,一座青白色的宅院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之中。在门口挂着的红色灯笼已被大雨浇灭,只是微微地在空中轻轻飘飘地一晃三摇两下。
    “总算到了。”燕九啐了一口,“我说他一人住在这么大的宅子里,地也生的偏僻,一个人也不怕无聊得慌?”
    “修茗居士嘛,自然是不同于我们这些凡人俗胎,清高!”看着已经到了目的地,气氛便轻松下来,开了几句玩笑。
    玄衣男子轻轻一咳:“行了,都上祖上传下来的规矩,别误了事。”
    燕九收了声,嘴一撇,也没再多说什么,行至宅院朱红色大门前,使劲敲起门来:“修茗居士!修茗居士——!”他来来回回敲了几遍,回应的却只有沉闷的雨声。
    燕九不禁纳闷,随即使劲推了推门。约摸着是从里面上了锁,大门再怎么推也是一动不动。他只得转身回来,道:“少盟,没人。大概是睡了吧。”
    玄衣男子压低眉梢:“燕九你带着人到后门看看,我在这里守着,看有没有动静。”
    燕九领了命,带着一同前来的几个兄弟绕过正门,向宅子后面走去。雨势依旧很大,像绿豆般砸在人的身上。四周一片黑暗,没有一丝丝的亮光,只有天边的闪电一下一下地轰鸣着。
    后门也是锁着的,燕九叫了半天依旧是无人答话,无奈之下也只得回去复命。重新回到正门时,却发现紧闭着的朱红色大门已经大敞着,插在门上的木栓从中间断成两半,一半在地上,另一半还在门上的插孔里挂着。红色的灯笼依旧在半空中来回摇晃着,似有一种肃杀阴冷的气息从中弥漫。
    燕九打了个哆嗦,准备进去看个究竟,刚迈进大门,就闻得一股尸臭混着浓厚的血腥而来,味道浓的令人几近呕吐。
    跟在燕九身后的几个人拍了,互相推搡着,谁都没敢再上前一步。
    燕九哈哈一笑,道:“能有什么事!”绕过陈在门前的大理石插屏,转身便进了宅子里。正对着他的一扇里屋的门也是大开着,尸臭和血腥味大概就是从这里传来的。
    燕九给自己壮了壮胆,走了进去。首先看见的是一袭玄衣,燕九不禁一喜,心下也轻松许多:“少盟!”
    玄衣男子却不答他的话,只是用手指了指某个方向,面色凝重。
    燕九顺着看过去,不禁惊呼出声:“天,天哪!”
    引入眼帘的是一颗头颅,安静地被放在半身高的红檀木圆桌上,它的眼睛大张着,面色狰狞,细细看来,此相貌正是修茗居士。而地上却又分别发现了六块尸体,围绕这正中的方桌,像是一场诡异的祭祀。每块尸体都已经腐烂,发出浓厚的尸臭。而每块尸体的旁边还有用血写上去的字。
    “这,这是怎么回事!”纵然是见过大世面的燕九也不被这场面吓得不轻。
    玄衣男子摇了摇头“我不知道……燕九,后门是锁着的么?”
    “啊……是的。”
    “那就奇怪了,如果修茗居士是被人杀的,而前后门都是锁着的,他要怎么从这里逃出去呢?”
    轰隆——
    又是一道闪电,将屋子猛地划亮一下,惨白一片。


    IP属地:河北2楼2012-08-09 19: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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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血妖
      >>>1
      时值巳时。
      集市中人流穿梭。熙熙攘攘。小贩的吆喝声不绝于耳。
      一身着灰色麻布衫的中年妇人挎着手中的菜篮子,随意地瞥着摊上的青菜,有些心不在焉。她目光一扫,正巧看到自己的邻里,便放下手中方才挑好的菜,走过去打了个招呼。
      二人寒暄几句之后,那中年妇女像是想起了什么,目光蓦地带上了一丝恐怖,颤着声:“王大妈,你听说了么?那隐居多年的修茗居士死了。”
      “我知道我知道,最近传得可凶了。那人啊死得真惨哪!”
      “可不是么,被人杀了后又尸体又分成了七块,每块上面居然还有血字。真是恐怖啊。”
      “也不知道是惹了谁,竟死得这么惨。”
      “搞不好……真的是血妖吧?大家都这么说那五十年前的那怪事也是血妖干的呢,当时也死了好多人啊。”
      “别说了别说了,大白天的都觉得慎得慌。这事八成也扯不到我们头上,自保平安吧。”王大妈抬头看了眼天色,不禁叫了出来:“呀!这么晚了,我得快些回去了。我们哪日再说。”她匆匆地一跺脚,转而消失在人群之中。
      站在一旁静静听着二人对话的蓝衣女子,轻轻放下手中从摊子上拿起的玉佩,怔了会神。她的眼睛上蒙着二指宽的白绫,遮住了她大部分的容貌。
      那卖玉的小贩看着她把玉放下,又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便开口问:“夫人,夫人还要这块玉么?”
      小贩是认得这蓝衣女子的。
      她两年前来到这个小镇,那时便已是双目失明。
      与她一起来的还有一名男子,两人住在镇子西边的小宅院里,平时也不怎么和大家来往。倒是去年春天的时候,两人在街角开了一家布庄,名为“紫鸢”。那家店的布料衣裳都织得极好,他们二人以礼待人,从不做亏心买卖,在这范围的口碑自然也不差,再加上这老板娘虽是一位盲人,眼上又蒙着白绫,但像是长了另一双眼睛似的,走起路干起事来比平常人还利落。
      “啊抱歉,我不要了。”蓝衣女子回过神来,冲他抱歉一笑。
      “没事,夫人等下次我拿了新货再来吧。”
      “多谢。”她笑道,继而转身,面色却在一瞬变得凝重起来。
      血妖……么?
      回到店中,正是午时。阳光明晃晃地挂在天空的正上方,有些刺眼。因为到了平日午休的时间,店中已没有客人。精致的布料挂在左面的墙壁上,而右边则是做好的现成衣裳。
      白衣男子靠在前柜上慵懒地打了几个哈欠。看见蓝衣女子走进来,也不上前,只是换了个姿势,用手撑着下巴,晃开一抹笑:“回来了?”
      “恩。”蓝衣女子轻声应着,有些心不在焉。她伸手解开蒙在眼睛上的白绫,绕过前台,进了里屋。蓝兔随意地将白绫扔在桌上,若有所思。
      “你眼睛不都好了,一天还蒙着白绫做什么?”虹猫走进来,看着桌上的白绫,伸手倒了一杯茶,递到她手边。
      蓝兔接过茶,瞥了他一眼道:“你觉得我若是不带这白绫出去会怎么样。”
      虹猫想了想,答:“有危险。”
      “什么危险?”
      “我的妻子容易被人抢走。”他回答得一本正经。
      “……”蓝兔无奈的看他一眼,被他那话噎地不知道说什么,只好低下头去一口接一口的灌茶。
      “好了我开玩笑的。我知道你是为了什么,太出众的容貌总像是一个随身携着的包袱,而你之所以带上这白绫,是不想有人认出我们,对吧?”
      蓝兔哼哼一声,把玩着手中的白色瓷杯,不理他。
      虹猫叹了一口气,转身在她对面坐下:“怎么了?想什么呢?”
      蓝兔放下手中的瓷杯,面色再次凝重起来:“虹……你有没有听说……”
      白衣男子轻笑起来,接道:“……血妖么?”
      


      IP属地:河北3楼2012-08-09 19: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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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烟火》
        我看着她递给我的刺绣,忍不住皱了下眉头。
        做工很细,每一针每一线都是用心绣出来的,如果这图案不是个四不像的话,这一定是一幅精美绝伦的刺绣。好吧,我知道一定又是隔壁的大妈在蓝刺绣的时候把她拉去唠家常了,所以才导致她回来以后忘了自己绣哪了,然后把鸳鸯的头绣到脚的地方上了。
        “还好。”我这么答着。
        “骗人。”她的眼睛上蒙着一二指宽的白绫,散发出一股浓厚的药味,比中午我出去的时候浓多了,苏姑娘下午来了一趟吧。我想着,她又重复一句“骗人。”
        “啊?为什么?”
        “我就是知道。苏姑娘来的时候问我‘这是被人虐待死的鸭子么?’。”
        “……”
        到这里的日子过得清贫,每日粗茶淡饭,但没那些世事的纷绕过得也算自在。蓝卖掉了她身上所有贵重的首饰,除了那半块玉,从一个要迁往外地的人的手中买下这座小宅子。东西各有两间房,我和她一人一间正好合适。苏姑娘不知怎么找到了我们,并开始着手治疗蓝在那场爆炸中瞎了的双眼。
        每每静下来的时候,我都会感激----在经过这样多的磨难后,我们还是在一起了。
        时间就如同一场巨大的洪流,多少人离散,多少事转瞬成空。
        我把从野外采来的沫li放在庭中央的青色石桌上,白色的花朵映着暗青的色调散发出幽幽的清香。
        我一直记得在那片白色花海之中,烟雨朦胧。她穿着一袭纯白的衣裙,抱着一大束的沫li,安静地微笑,说:“虹,你知道么?江南有句话叫‘送君沫li,望君莫li。”
        等会她抱起这束花的样子会很美吧。
        我笑着却听见隔壁大叔喊我的声音:“来来,谢小子,陪我喝酒。”
        “又喝?”我在这里是叫做“谢影卿”的,“虹猫”这名字终归是带了太多的枷锁。
        “怎么谢小子,看不起我?”
        我叹了一口气,答:“好,我这就来。”
        出门的时候我回头看了一眼那白色的沫li,不禁微微一笑,但那时的我还不知道这便是我悲剧的开端。
        


        IP属地:河北4楼2012-08-09 19: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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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 *
          我一边把自己做好的簪子放在蓝屋里的桌子上,一边在心里保佑着拜托隔壁家的猪千万别来了,昨天就把我采的沫li吃光了,还不望撒撒尿再走。
          早知道就往桌上放毒药了,毒不死你。
          簪尾的最后刻着一个“虹”字,我想这样的暗示应该是再明显不过了吧。
          女子所佩戴的簪尾上的字往往是她已婚夫君的姓氏,如果是蓝的话应该是懂的吧。
          看着簪子我突然觉得有些脸红,转身便出去将门轻轻关上,这次不会有什么问题了吧。
          将近午时的时候,听见蓝的声音:“沈大妈,没关系的,别放在心上。”
          她推开门走进来,一身蓝色的衣裙,裙角曳曳。
          “又教沈大妈刺绣去了?”我问了一句。
          “啊……嗯。”蓝的像是有些闪躲,心不在焉地答着,脸上有一小片的红晕。
          发生什么事了?我正疑惑着,就看见蓝脚下被一块砖头一绊,向地面扑过去。
          “小心!”我着急地喊了声有些多余的话,然后冲过身去扶她。
          疼疼疼……头撞到石头上了。
          但这不是重点,我赶忙睁开眼,看着趴倒在我身上的蓝:“怎么样?伤着没有?”
          她把头伏在我的胸口,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我松了一口气:“以后小心点啊,笨蛋。”
          她含糊地嗯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随便从我身上爬起来,跑进她屋里去了。
          我有些纳闷地站起来,揉着被撞到的后脑勺,对上了一双眸子。
          “苏姑娘?”
          穿着黄衫的女子看着我,轻轻冷笑一下:“哟。”
          什……什么意思。
          她斜看了我一眼,像是懒得搭理我,径直走进蓝的屋子。
          等……等等!簪子还在里面。完了……有种非常不祥的预感。
          我揉着头决定趴在门口偷听。
          “眼睛怎么样?”
          “苏姑娘你来了。”
          “嗯。”
          “还是老样子,看不见什么。”
          “没事,这很正常。治眼睛不比其他的,得慢慢来,总有一天你能重新看见的。我给你换药。”
          看来是没有什么问题了,我刚松了一口气,就又听见蓝的声音。
          “苏姑娘你帮我看一下这是什么?”
          完了……完了,不是簪子吧。
          对方好像是沉默着判断了一下,道:“没什么,一个小木棍而已。”
          小木棍……
          “这个地方好像还刻着什么?”
          “没什么,一个虫子而已。”
          我要和你拼了……
          “诶,是么?”
          “估计是哪家孩子恶作剧吧,扔了就好。”
          混蛋我要把你采来的药草统统拿去喂猪!
          我气冲冲地走到石桌前,拿起苏璃忧放在这的药筐。
          “噗哧,你扔啊你扔啊。”不知什么时候走出来的女子笑着对我甩了甩手中的簪子,“你扔我也扔。”
          ……
          她悠哉悠哉地走过来,背起药筐,从怀中掏出个药瓶扔给我:“右手上的伤是弄簪子的时候不小心划破的吧。上点药,别化脓了。”
          我有些没反应过来,看着她走出门,突然想起簪子还在她手上。(……)
          


          IP属地:河北5楼2012-08-09 19: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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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澄黄的光照亮一小片范围,既而有更多的烟火升空而后绽放,暗夜瞬间变得光怪陆离,五光十色。
            她抬起脸来,七彩的光映在她的脸上。蓝伸出手指着声音传来的地方,嘴角微微上扬:“烟花是在那里绽开的吧,真美。”
            我嗯了一声,然后轻轻唤道:“蓝。”
            她转过脸来对着我,一半沉于阴影之中,另一半映着光。
            “喂,蓝,我说……嫁给我吧。”
            她的身躯轻震了一下,随即迅速地低下头去:“……可是,我什么都看不见。现在的我会把鸳鸯绣成被虐死的鸭子,我明明看不见却要每次一个人出去逞强害你担心,会在做饭的时候分不清调料。这样的我……还有资格站在你的身边么?”
            『所以不是我不知道,而是我太在意你,在意到一次又一次地否定自己。』“所以……我……”
            我低下头去用唇轻轻堵住她的柔软的唇,她睁大眼睛看着我,而后她闭上眸子,浅浅地而又小心地回应着我。唇齿相接的柔软触感消弥了所有的听觉,只余有对方存在的一片世界。
            良久,我离开她的唇,她侧过身去微微喘着息。我将她的肩膀转过来,正对着我:“没有关系,哪怕是把鸳鸯绣成鸭子的你,哪怕是任性逞强害我担心的你,哪怕是分不清调料的你。只要是你,其余的一切都没有任何关系。”
            “……虹。”
            “因为我爱着的是全部的你。”
            完


            IP属地:河北8楼2012-08-09 19: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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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记什么的嗯哼,番外虽短但后记不能省。
              这篇《烟火》中所还原的是虹和蓝做为平平常常的普通人的一种姿态,他们也会闹别扭,玩玩浪漫。苏苏呢依旧是一直以来的那个样子嘴上坏但其实很善良。此外文章中的大叔大妈在正文里也会有出现,至于他们二人的结局是什么我就不透露了。
              在正篇里所能看见的虹虹和蓝蓝是另一种感觉,是手上无剑脱离了剑客本身意义的人,但他们身上所具有的剑魂却能更完美地体现,像在后期中我设定给虹虹的玄影光剑,大致可以理解为心中之剑的一种实体化。
              也知道大家最关心的无非是虹蓝二人在花空
              中的最后结局,那就透露一点点好了= =这篇番外和结局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大概就是首尾呼应什么的吧。然后本篇番外预告的最后一句话在正文中没有出现,这是一句透。然后没有了……
              ps:性格崩了- -看后期的正文说不定会有人格分裂的感觉【喂喂……】
              总之这是番外W
              


              IP属地:河北9楼2012-08-09 19: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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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修茗居士被杀一事已经在江湖上闹得沸沸扬扬,而这分尸后的尸体一旁的血字更是给这件事添了一丝诡异。
                据说那是血妖的预言。
                烈日炎炎,阳光烫了玄色的锦衣,一片温热。
                少盟抬头看了看将近三米高的院墙,眉头紧紧拧在一起。
                一旁的侍卫被命令进行翻查。
                ——这已经是第五次翻查了,就差掘地三尺把整座宅子翻过来了。
                “你说这修茗居士究竟是惹了什么人?他就一弹琴的,又不是江湖中人。再说他十年前不都归隐田园了吗?”一小厮拿着锄头,象征性地挖了两下,低声道,“也就每年的这个时候出山,卖盟主个面子,在祭祖时拨两下弦。这么个与世无争的人怎么就落得个如此死法?”
                “叫你们干活就干活,哪来那么多废话?”一冰冷的声音冷冷传来,方才说话的那人立马吓得住了嘴。少盟冷冷瞥他一眼,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拂了拂袖子进了那间发现尸体的屋子。
                屋内的腐臭味还是很重,尸体已经让下人捡起,入土为安了。房里所有的地方都积了厚厚的一层灰,再根据尸体的腐烂程度来看,修茗居士已死了数月有余。宅子的院墙很高,而且这里并没有梯子之类的东西,单凭轻功的话连他的身手都飞不过去,在这样一间密闭的宅子凶手是绝无可能逃出去的。唯一的可能就是在那日他进来之后燕九进来以前的那小段空隙里从正门逃出,然而反反复复的翻查表明这里已经数月没有人住过的痕迹,每个房间都有厚厚的一层灰,而且并没有发现任何食物。
                要在一个宅子里风吹雨淋,不吃不喝地坚持几个月,没有谁可以做到。
                除非……他不是人。
                想到这里,头隐隐泛痛起来。少盟折过身,盯着地上用血写上去的七句话。
                第一人,分尸七块,血字显现。
                第二人,对血妖不敬,天谴雷劈。
                第三人,切下头颅,斩除罪孽。
                第四人,坠入黑暗的深渊。
                第五人,血妖再现,红字渐现。
                第六人。时间错位,妖异之力。
                第七人,头颅破碎,清除杂念。
                “少盟!”燕九慌慌张张地从门外跑进来,单腿一跪道∶“盟主叫我们回去。”
                “怎么回事?”少盟转头看跪着的燕九,心力隐约有不好的预感。
                “又有人死了。”燕九压低了声音,“死的人事临安刘家的家主刘贵,死因是……天雷。”
                


                IP属地:河北10楼2012-08-09 19: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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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日光渐渐暗下去,从大门外打进来的光由一片刺眼的白变为了裹着金色的细纱。门前的青色石砖还有些发烫,白天的热气似乎在此刻被堆积起来,闷得人发慌。
                  紫鸢。
                  店内的客人已经不多,蓝兔在一旁给两个看起来十七、八岁地姑娘量尺寸,虹猫则立在柜台的一侧,发怔似地盯着门口,手指一遍一遍地在柜台的桌面上轻叩着。
                  今日这一日,他从来往的客人中得了不少消息。
                  这几日前修茗居士被杀的风波还未淡去,一事又起。
                  这是发生在两天前的夜里事,据说临安那晚本来温风习习,月朗星明,却无缘无故地响起天雷,闪的天空青白一片,而这不多不少,正好三下。尤其是这最后一下像是要把天地震裂一般,也正是在第三道雷堪堪落下的时候,刘府中传来一声尖叫。
                  他们的家主刘贵死了,死在自己的屋中,全身的衣服褴褛一片,面色发黑,身上传来一股焦味。
                  ——他是被雷劈死的。
                  和那血字预言一般。第二个人,天谴雷劈。
                  他思索之间,蓝兔送走了两位姑娘,店里已再无客人。她走到他身侧看他发怔的摸样忍不住勾起嘴角微微一笑,正想着怎么吓他一跳的时候,一个行色匆匆的人突然进了店里。
                  那人低着头,戴了一斗笠,直冲冲地就往柜台这里走来,脚步急促但声音却压得很低,一直压着的头突然被抬起来,那容貌将蓝兔结结实实地吓了一跳。
                  ——他的脸上有一道横贯整个面颊的伤疤,显得狰狞而可怖。
                  虹猫在这时猛然醒过神来,下意识地一把拉过一旁还反应过来的蓝衣女子,护在身后。
                  那男子见得此状,脚步一顿,随即高深莫测地一笑,盯着他们看。男子行至柜台前,将一封信反扣着拍在上面,声音低沉而喑哑:“有人要我把这个交给你。”话毕,他便立马转身,如同来时一般,将斗笠一压,转身走出了店门。
                  “……怎么回事?”蓝扯下眼上缚着的白绫,问道。
                  虹猫盯着那人逐渐远去的背影,眼里满是疑惑,良久,道:“……我也不知。”
                  “这信……?”蓝兔皱了眉,伸手去取那封信,刚刚翻过来,看清了信封上面的六个字,两人的脸色蓦地苍白了起来。
                  这信封上写的是
                  ——虹猫少侠亲启。
                  


                  IP属地:河北11楼2012-08-09 19: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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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插图一张


                    IP属地:河北12楼2012-08-09 19:22
                    回复
                      蓝兔身形一顿,转过身来回拥住他,道∶“说什么呢?我自然是与你一同前往。”
                      虹猫眉头一紧∶“此行凶吉未详,林青元若只是想破血妖一事,不一定要让我曝他,他的目的绝对没有这般简单。我身上没有内力,万一出了什么事自保都是问题,又要怎么保护你呢?”
                      “知道林青元目的不简单还留我在这边,万一你一走我就被拐到哪里卖了,抹脖子啊,分尸了啊什么的……”
                      “休要乱讲。”虹猫抱着她的胳膊暗暗紧了紧。
                      蓝兔一笑,道∶“说不定还有哪个长得俊些的公子哥,没准我就跟他跑了呢?”
                      “嗯……你敢?”虹猫略微退开一步,看着她满是笑意的眸子,唇在下一秒便贴了上去。
                      这一吻不似之前那般温柔而绵长,倒像是对她方才乱说话的惩罚。他霸道地用舌头撬开她的牙关,长驱而入。她被动地回应着他,只觉得呼吸愈加急促,身子渐渐瘫软下来,无力地靠在他身上。
                      他离开她的唇,笑吟吟地看着微微喘息的她,道∶“怎么……还说不说?”
                      蓝兔赌气般将头转到一边,切了一声,道∶“反正我是去定了,你知道我的性子,你不让我去,我就偷着去,总会有办法的。”
                      “你啊……”虹猫轻叹一声,算是妥协,“可以是可以,但到了那边做什么事都不要大意。”
                      “是是是,我的夫君大人。”她转回身来,扬起嘴角甜蜜一笑。
                      “不早了,我们早些歇息吧……娘子?”
                      听得他这话,蓝心里禁不住一紧,双颊一绯,支吾道∶“我……我我东西还没收拾好呢。”
                      未等她跑出几步,他一把将她捞回来了,靠在她耳边道∶“我们都老夫老妻了你还这般害羞,叫我如何是好?”
                      “你……你……你!”
                      他笑着看她的模样,倾身而来,重新吻上她的唇,压在榻上。长
                      袖同时一拂,那昏暗的烛火摇了两下便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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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空气中散着幽幽的暗香,味随风远,愈加沁人心脾。
                        这是一片花海,隐匿于山谷之中,悠然自得,不为喧嚣浮世而忧愁。以白黄两色为主的花朵静静立在半身高的叶丛之中,跟着风的方向微微晃动。
                        年华渲染开锦年,化为清风,荡开千丝万缕的兰香。
                        这其中却有一丝墨迹,于这素白的底色之中不着痕迹地蔓延开来,似是融了幽香与这片花海沉默地结成一体。
                        他立在花海之中,一身黑衣,脸上毫无表情却又似带了些许柔和。
                        这兰花是他在两年前亲手种下的,如今它们终于开了。护花铃在耳边轻微的声响像是把他带进往事,眼前浮现出她的如花容颜,似水柔声。
                        他浅浅弯起唇角轻笑起来。
                        一黑衣小卒站在花海边缘上看着他的少主,又看看手里的请帖,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思量再三他仍是没有走进去打扰他的少主,他明白这片兰花是为谁而种,少主的心为谁而寂。
                        他在一旁静默许久,直到天快黑下来的时候,那袭墨衣方从花海中走出。小卒忙迎上前去,将手中的请帖递上,低头道∶“盟主恳邀少主至他府上,参加少盟与顾家小姐的婚事。”
                        黑小虎淡淡瞥了一眼红色的请帖,道∶“不去。”
                        “可是……”那人还想说什么,却被黑小虎冷冷打断,“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但是……盟主的人让我转告少主,说少主去了之后自会得到一份礼物,而这份礼物是一个人。”
                        “什么人?”他挑起眉毛,迈出的步子收了回来。
                        “盟主派来的人说他也不甚清楚,但是少主您一定知道只有什么人才能做给少主您的礼物。”
                        黑小虎的身体猛然一颤,他回过头去,一片花海在夕阳金色的余晖下静静摇曳,他的目光缓缓落在那红色的请帖上,伸手将它取了过来。
                        * * * * *
                        那是一只手,操纵着整个棋局,盘上黑白两色只各有一枚棋子,两者相离不远,如同暗夜中的两颗星辰,相离却又相近。
                        除这黑白两棋之外,竟是用檀木做成的人形棋子,占了整个棋盘的绝大部分。
                        那人轻轻笑了笑,执起一支毛笔,蘸了蓝色的颜料在黑白二子间拉了一条线将两者相连。
                        他低沉地笑起来,伸手拿起一旁的瓷瓶,将其中盛有的朱红洒了下去,那暗红色落了整个棋盘,如同鲜血将它吞没。
                        他满意地微笑着,重新拿起一支笔,而他这次所画的却是一个圆,而且圈在了天元之上。
                        “血妖降临,鲜血将染红整个棋盘,现在……棋子已经到齐了。”
                        第一章 血妖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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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盟主府 预告
                          棋局已经布成,是谁在背后操纵一切。
                          ——你是指那两人?……杀了。
                          命运之轮重新开始旋转,安宁平静,这些词离他们终是拥有着太远的距离。
                          ——盟主有令,无请贴者不得入内。
                          ——在下谢影卿,我与内人乃是受邀而来,请贴在此,望阁下放行。
                          重逢。
                          ——--这位姑娘为何不进去?
                          ——我在等人。
                          ——哦?等谁?
                          ——这点阁下就不要多问了吧。
                          ——抱歉,我只是觉得你很像她。
                          爱慕。
                          ——梓觞,梓觞,你看我漂亮不?
                          冷淡。
                          ——你我只是父母之命,莫要在我身上白下心思。
                          血妖重现,暗红的鲜血溅满整间木屋。
                          ——马墨在湖上的小木屋里身亡,死因是被人一刀砍下头颅。
                          ——可是守在栈桥边的侍卫没有发现任何人的进入,除了马墨一人。
                          ——这怎么可能?杀了他再后从这湖中央的小屋逃脱?!
                          七剑再聚,却如同暗夜中的摸索,他们不再是一个整体。
                          一切仅仅是一个开始,深藏的秘密还在重重迷题之后。
                          他们的命运,究竟会被推向怎样的彼端?
                          第二章 盟主府敬请期待。
                          


                          IP属地:河北16楼2012-08-09 19: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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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盟主府
                            >>>1
                            素衫女子将手中的两张人皮面具浸在药水里,轻轻压了压,让它们完全沉在水下。
                            “苏姑娘,你这是……?”站在一旁的白衣男子看着素衫女子,眉宇间有淡淡的疑惑。
                            “看不着么,人皮面具。”苏璃忧瞥他一眼,淡淡道。
                            苏璃忧本是想到紫鸢去看看他们二人顺便蹭一顿饭,明明已迫近正午,却不料一向早开得店门紧锁着。她心中思索隐约觉得是出了什么事,便去了他们的宅子。
                            刚进门就见两人正在收拾东西一副要出远门的样子。她自是上前询问。
                            “苏姑娘你来得正好,我和虹刚想去你那道个别,你来了我们也就不必再跑一趟了。”蓝兔微笑着看她,一双眼睛灿如星辰。
                            “你们这是要去哪?”
                            毕竟也是一起度过了不少波折的同伴,他们心里也清楚这事若不说清楚,以苏璃忧的性子定是不会就此放过,只得一五一十地向她道明。这话放说完,素衫女子便道:“你们等我一下。”就急匆匆出了门,待一个时辰之后,苏璃忧回来时手中便拿了两张面具和一个青色瓷瓶。不等他们说话,她就盛了一盆水将瓷瓶打开,倒进水里些许,待药粉全部溶解之后,又将两张面具放了进去。
                            “这人皮面具是……?”蓝兔想到了什么,上前几步小声问道。
                            “是,给你们的。”苏璃忧并不抬眼,只是专心地盯着浸在药水里的人皮面具,道:“我师父之前同我讲过易容之术,教了我怎么做这人皮面具,前几日无事突然记起就动手试了一试,拿的便是你们二人的模板。我想着它必然会派上用场,只是没有料到这用场的机会来的竟是这么早。”
                            “苏姑娘的意思是要我们易容?”
                            “对。你们心里也清楚林青元的目的不是解决血妖之事这般简单。扬州自古繁华无双,不比这旮旯角没人认得你们。到时候顶着两张名人脸出去行事自然是不甚方便。此次一去更南面会碰上什么熟人,兴许其余七剑也在。而且若是天下人知道两年前,七剑之首虹猫和天下第一美人蓝兔并没有死,而是成了亲过着平静的生活,只怕是又要成为一种谈资了吧。”苏璃忧说着,瞥了一眼虹猫,眼底有些许戏谑,之后却又收了眸色,单单看了一眼蓝衣女子,道:“而且……你们最不希望知道的人,他也一定会知道。”
                            蓝兔的身子猛然一颤,看着苏璃忧眼中认真的光,咬了咬下唇。
                            两年了……他还好么?当初是她负了他,如今她又怎么能让自己出现在他的面前,重新勾起那些对于他来说最痛苦的回忆呢?
                            虹猫看着她轻垂下去的眼帘,自是知道她想起了谁。然而他什么都没有说,他知道这是她心中一道坎,自己多说也无益,只是暗暗下了决心若是这一切真的来临,他定会与她一起承担。
                            苏璃忧叹了一口气,转过身去将两张面具从药水里捞起来,道:“更重要的是,你们的身份一旦暴露,如今你们这般的生活,只怕……再也回不来了。”
                            苏璃忧将那青色瓷瓶递到虹猫手中,续道:“这人皮面具随时一副皮囊,但也是需要好好保养的。它不比真皮,隔三差五地总会出点问题,尤其要注意水分的多少,到时候枯得像张干皮,可莫要怪我。男的这张每七日放在药水里浸一个时辰便可,女的那张就得多费些心思,每五日一浸,同是一个时辰。”
                            虹猫点点头,眼里一片深沉,伸手接过两张人皮面具,男的那张看起来是俊朗英气,女的虽不及蓝兔那般绝色,也是清秀美丽。
                            苏璃忧看着虹猫,解释道:“这面具不是说你们想变成怎样就变成怎样的,它们必须符合你们面部的大致轮廓,否则很容易被识破。本来向再做出更普通些的面容来,可惜你们二人本身的容貌本就举世无双,就凑合着用吧。”说罢,她饶有兴趣地瞥了虹猫一眼,道:“虹猫大侠可是还觉得不够英俊,那我回去改改,再改得妖孽些……可好?”
                            


                            IP属地:河北17楼2012-08-09 19: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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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衣男子临窗而坐,手上执了一把扇子,扇面上画了一幅水墨河山,画的右侧题了八个字,这八字虽少,却字字潇洒飘逸,遒劲而自有风骨。这八字这般写道
                              ——风雨江河,谁与睥睨。
                              男子修长的手指轻轻抚上扇骨,眉宇间的风朗之气展露无疑。他薄薄的唇抿在一起,挑起眼角,淡淡一笑。
                              “报——”
                              玄衣男子将扇子一收,轻轻扣在木椅的扶手之上,道:“进来说话,燕九。”
                              “是。”门应声而开,燕九上前几步,单膝一跪,俯首作揖道:“虹猫蓝兔二人昨日已启程,大概七日后便可至扬州。”
                              男子缓缓点头,示意燕九继续。
                              “它们在玄清镇有处宅子,且有两位邻里关系与他们甚是亲密,燕九怕这二人已是知晓了他们的身份。”
                              玄衣男子凝眉一思,在几日前他去玄清镇先行一探时见过那二人,一个年纪已近半百,嗜酒,平日无所作为,另一个是一位女子,也并无特别之处。男子扶了扶额头,低声道:“你是指那两人?……杀了。”
                              “是。”燕九领命,又道:“还有一事,昨日有一素衫女子曾拜访他们二人,从言谈举止来看,也应是相识已久。”
                              “那么一样,杀了。”
                              “是。”
                              “燕九,此事事关重大,万不可大意。若是有人知道他们还活着的事,一律杀了。这江湖上从两年前起他们就已经死了。此次他们来盟主府,不过是要死人再死一次罢了。”玄衣男子说着,扇子依旧轻轻敲打着扶手,声音清冽而有力地扣在燕九的耳边,“若出纰漏,燕九,提头来见我!”
                              “是!”燕九立马回声答道,将头埋得更低,“夜色已深,少盟早些休息。明日我们便启程,抄近道回扬州。”
                              


                              IP属地:河北18楼2012-08-09 19: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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